等到大中午才慢悠悠的起來出房門見人,幾乎一夜沒睡,兩個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遮遮掩掩生怕他們看出來。這下子院子裡沒什麼人,墨陽和長生、露晨都去店裡,只有安樂和蝶兒在家,和她們說是落枕,她們也就信了。
“姐姐,清落姐姐和澈哥哥已經回雲軒王朝了,今早上走的,清落姐姐說等你醒來他們再走也不遲,但是澈哥哥好像有急事的樣子,清落姐只好留了一封信給你。”安樂遞給我一封信,我沒有接。
“安樂,你來念吧。”話說清楚了,也該走了,走了好,走了好。暮凝澈,你我今生不過如此,緣盡於此。
“汐荷姐,我和澈走得匆忙,只好託安樂將信交與你。我和澈還有半月不到的時間就要成親,事務繁忙,一一等待處理,還勞煩你將喜服制成之後親自送到暮王府,若是我有什麼地方不滿意,還可以立馬告訴你讓你修改。汐荷姐,你說我們是你店裡的客人,客人的要求你會盡量做到,所以,還希望你儘快制好衣服,提前幾日來府。清落敬上。”安樂唸完信,有點不知所措,問我:“姐姐,你要去嗎?”
還是算不過顏清落,沒有給我寄請柬,倒是換了個理由讓我去見證他們兩結合的時刻。
“我不知道,以後再說吧。”說實話,顏清落的信,抽走了我身上的力氣,我的大腦也停下來不知道如何去思考。
“姐姐,你又不會改衣服,露晨也是會畫設計圖的,況且他一直都在負責服裝縫製這方面,我記得鳳瀟和君凌也是接到了請柬的人。露晨可以跟着鳳瀟去,你就不用去了。我也不去,就在這裡陪着你。我不去參加婚禮對清落姐姐和澈哥哥來說沒有關係。但是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忍受,我必須留下來!”
內心暖流涌動。安樂溫順乖巧的趴在我的手臂上低喃,我靠着她,柔聲道:“謝謝你,安樂。你這麼好的姑娘,墨陽他沒有理由不喜歡你的。”
安樂在我身上蹭蹭,臉上一紅沒有搭話。
蝶兒慌忙跑來,氣喘吁吁地說:“夫人,皇、皇上派人來接你進宮了!”
“進宮?君凌呢?”我驚訝。這個男人昨日拂袖而去,今天又派人來接我進宮,莫非是我惹惱了他,要將我……
“姐姐,他會不會報復你啊?你先不要去,蝶兒,你快去店裡找他們回來!快去!”
我來不及阻止蝶兒,她就消失在眼前,安樂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防備的守在我面前,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我緩緩起身,拉着安樂向門外走去。
“參見夫人。”來人不多,一輛馬車。兩三個奴僕,看樣子是身手敏捷功夫不低的人,恭恭敬敬的行着禮。
咦,這樣子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呀,“呃,你們主子說了找我進宮是爲何嗎?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我可是孕婦,你們要是敢用強,我警告你們。這可是一屍兩命!”
爲首的那一位肩膀顫抖了一下,極力用平穩地聲音回答我:“夫人。主子料到你不會乖乖……”
“嗯?”
“哦,不是。”那人馬上改口,“你不會在搞不清楚狀況之下進宮,特意讓我們向你解釋,天賜皇子最近身體不太好,主子讓你進宮去看看。”
原來是天賜,“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看大夫了沒有?”這個孩子挺讓人心疼的。
“屬下也不清楚,夫人還是和屬下一起進宮去看看吧。”
話都說到這兒了,我也怪想念天賜的,不管我和他爹有什麼過節,還是去看看他吧。我讓安樂呆在家裡,自己上了馬車,一路駛向皇宮深處。
“公公,我不是要去見天賜嗎?你帶我到這裡來幹什麼?”沒有徑直去找天賜,反而把我安置在這間房裡,這個房間……有點奇怪,看這牀,看這裝飾,看這種種,有點像,非常像,等等!“這、這該不會是君凌的房間吧?”有沒有搞錯,我纔不想看見君凌好嗎!
公公欠了欠身道,“夫人叫奴才小準子就是。皇上說了,先帶夫人到寢宮,皇上馬上就到。”
“別別別!”我一急,拉住正要離開的小準子,“不行,你先帶我去看天賜,我待會兒還要回家,沒時間等皇上!”
“夫人,你這不是讓小的爲難嗎?皇上的話,誰敢違抗啊……”
“不行,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要是我一不小心把孩子生在這寢宮裡,你想想,這可是你們皇上的寢宮啊,到時候變成了我的產房,你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啊,只要你生下來,朕就給他一個名分。”
“奴才見過皇上,要是沒什麼事,奴才就退下了。”不等君凌點頭,小準子急急忙忙退出房間,如獲大赦。
君凌一陣輕笑,“看你,把小準子嚇成什麼樣了。”
“我哪有嚇他,我只是……只是在和他講道理罷了。你、你走過來幹什麼,靠這麼近幹什麼!”我步步退讓,君凌越發得意的步步逼近,眼裡透出不懷好意的邪氣,笑得**不明,肆無忌憚,靠,敢情他的妃子們就愛上他的壞笑了!
“怎麼,對我的寢宮不太滿意?”我跌坐在他華麗又的龍牀上,他才饒有興趣的收住腳,也坐了上來,我咽咽口水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他竟然也跟着坐過來。“汐兒,你還沒回答我,嗯?”
太近了,捱得太近了,君凌身上好聞的龍涎香讓人迷醉,我搖搖頭清醒,推開他保持一定距離正色道:“你、你的寢宮太香了,我不習慣。”不是你的寢宮香,是你,是你啊!
“哦?”君凌一本正緊的思索,“嗯,那你也得習慣才行啊。”
“爲什麼我要習慣你的寢宮?”莫名其妙!
君凌突然靠近,嚇了我一跳,他勾起一抹慣性的邪笑,輕輕地說道:“因爲……這裡是你的產房啊。”
我就知道他在戲弄我!心裡一氣,用力推了他一下,他是習武之人,我哪動得了他呀,結果自己反而向後面仰去,倒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枕頭嗎?側臉一看,呀,明黃色衣袍包裹着的手臂,露出來的一屆肌膚白皙光滑有彈性。
“看夠了沒有?”上方響起君凌帶着笑意的聲音,他爲了接住我,俯身下來,只要我頭一偏,一定會湊到他的嘴脣上。我的半邊臉紅的發燙,而他,不用看,一定滿臉揶揄,看到我的窘迫樣子還不得笑死!
“你、你先起來!”我抵着他的胸口,卻感覺雙手無力似的,推他不動。
“我的牀這麼舒服,多躺一會,延年益壽。”君凌死皮賴臉地文絲未動,故意尋我開心,慢吞吞的刺激我,“還是說,你……以爲我會對你這個大肚子的女人……嘖嘖嘖。”
“去你的,豬才這麼以爲。不知道你和多少女人在這張牀上翻雲覆雨,想想都覺得噁心,起開,不要壓着我,我要去吐!”
君凌一愣,收斂了彎彎的眉眼,也斂去逼人的氣勢,沒有任何表情,低聲告誡我:“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君凌的聲音好冷,像是往我身上澆了一瓢冰水。
我從牀上爬起來,理了理衣服,故作鎮定,“皇上……”
“不要改口。”
“啊?”
“叫我的名字。”君凌轉過身,盯着我,又來了,氣勢逼人的犀利眼神,外加無人能及的強大氣場,霸氣的外在,側漏的高貴,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好吧,我承認我敗了。
“君凌……”
君凌,滿意的點頭,“說吧。”
天,再被他折磨我就要瘋了!“君凌,你不是說天賜生病了,快帶我去看看他吧。御醫給看了嗎?怎麼說的?好些了沒啊?”
“天賜很好,只是很想你。”
我看着君凌一臉淡然,突然想一個巴掌給他抽過去,“你騙我?還編織這種謊話!”我氣得咬牙,擡腳就要走。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子猛地被君凌抱起,“不要亂蹬了,當心摔下去。要不是我內力深厚,哪能抱得動你,乖點。”
我下意識的停止了反抗,緊張地揪住君凌的衣衫。君凌把我放回牀上,按住我,我看不到他的眼,只看見他捲曲如浪的睫毛,和他散落在肩上的青絲,有幾縷搭在我的肩上,和我的頭髮混在一起,心底竟然升起一種一樣的感覺。
“結髮?”這就是傳聞中的結髮嗎?我沉浸在自己的好奇中,口無遮攔下意識的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兩人均是一怔,我更是下不了臺。
“不不不、我、我不是……”我結結巴巴,找不到話來解釋,“君凌,我……”
“汐兒,這張牀,你是第一個。”君凌低吟半響,緩緩在我耳邊輕聲說,“沒有別人,我沒有和別人在這間房裡做過你說的那種事,你是第一個上牀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上牀?不必說得這麼**吧!
我擡起頭,對上君凌的眸,大腦一片空白。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