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羣散去,我回到房間等待,果不其然,他們兩人又半路折回來,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們兩個倒是想到了什麼,連月焰也要瞞?”
“月焰性子急,不怕他說漏嘴,就怕他表現出來被人懷疑。”霓風淡然,懷裡抱着肉肉,這樣一來,他就有理由進到我的房間,而不被其他人懷疑。
“到底什麼事?”被他這麼一說,我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難不成還有更可怕的?
墨陽顯得很沉重,輕聲說:“汐兒,我和霓風,已經注意到顏清落了。”
我大驚,不可思議地目瞪口呆,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不能讓暮凝澈知道,因爲他和顏清落關係匪淺,也不能讓月焰知道,因爲他的憎恨會引起她的懷疑。
“但是,”霓風把孩子放在搖籃裡,輕輕晃動了幾下,“我們還不能確定,只是這些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讓人不得不想到有人和張顯內外牽線。其實從澈突然不顧一切反對要娶顏清落過門的時候起,我就在暗中調查,很多事情都太蹊蹺了。顏清落很可疑,至於她的目的,也不可能僅僅是爲了報復你這麼簡單。或許,還牽扯到更大的一層。如今破釜沉舟,不把這頭隱藏在暗處的狼引出來,這個天下,這把龍椅,暮雲軒他也坐不穩。”
呂墨陽明顯顫了顫,我心裡也十分詫異,霓風竟敢直呼皇上名字,說的話更是直接,完全不是平時那個穩重淡雅的他。霓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恢復到平淡如水的樣子。
氣氛尷尬,這個肉肉睡得香香的。也不哭一哭破壞一下氣氛,真是的!
“好,我知道了。現在宮裡是馨妃在興風作浪。和她爹串通一氣。我們要怎麼才能聯絡到宮裡的人?”
霓風和墨陽均是搖頭嘆氣,我的頭腦裡飛快地閃過和君凌接觸的每一個畫面。儘可能不丟失其中任何一個細節。晃眼不經意一瞥,肉肉胸前的玉佩點醒了我。“對了,有這個!”我掏出君凌硬塞給我的那個玉牌,大喜:“君凌說過,有了這個玉牌,進出皇宮都沒有人敢攔我!”
шшш_тtκan_co 墨陽接過玉牌,驀地放大了瞳孔。
“怎麼了?不行嗎?”不會啊,君凌說的。不會錯吧,難道連最後一絲希望也不給我?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懷疑。這樣的玉牌,我父皇也有一個,”墨陽從衣間取出一個物什,果真和我的玉牌有幾分相似,“汐兒,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不就是進出宮門的證件?”只不過是玉做的,比較值錢嘛,至於這麼大驚小怪?
墨陽搖頭。一本正經道:“不是,它不僅僅是一塊令牌,有了它。所有的人都要聽命於你,任你差遣。包括,張顯的那一部分。汐兒,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竟然毫不知情的帶在身邊這麼久!”呂墨陽驚詫,既然是君凌給的,那證明他也是相信她的,只是這也太貴重了,父皇也是鐵定確定自己是繼承皇位的人才會把這個權利的象徵給他,可是君凌……到底爲什麼。會不會太冒險了!
“這麼重要?我天,我還想着哪天沒錢把它賣了。幸好沒衝動啊!”
呂墨陽目瞪口呆,其他人也差不多掛了一臉黑線。。這個女人,是想錢想瘋了嗎!
“好吧好吧,我不賣了就是”,看你們一個個的,我哪還敢打它的主意,“既然這玩意兒那麼有用,我們豈不是贏定了,直接命令那些士兵倒戈相向不就得了?”君凌竟然把這麼貴重東西交給我,又不說清楚。呵,他是料到打死我也不會接受這麼珍貴的東西吧。
墨陽翻了個白眼,頓時無語:“汐兒,這個玉牌只能制約,是權利的約束和制衡,你只能限制他們的行動,否決他們的提議,並不能調動軍隊,指揮兵力,懂麼?”
“所以……意思就是說,我要做什麼都沒有人敢違揹我的意願對不對?沒有人敢攔我,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對不對?”
呂墨陽確切的點頭,我心裡有了主意,“那我要進宮。”
“找暮雲軒?”霓風已經第二次直呼他的名字了。想起剛來這裡的時候,每一次和他說起皇宮,他極力掩飾的落寞和悲慼,都讓我心裡一緊。
霓風的事情……唉,算了,還是少管閒事,我搖頭:“我要進另一個皇宮。”帶着你給的玉牌,君凌,你對我的好我不能只是接受不去回報,你的江山我一定會拼了命爲你守住!
“不可以,太危險了!”衆人一驚,毫不猶豫否定了我的提議。
“你想過肉肉嗎?才兩個月的孩子還嗷嗷待哺,你捨得?要是你……”暮凝澈緊抿雙脣,不敢再說下去,我知道他的下文是什麼,他怕我出事,連那兩個字他都無法說出口。
“可是除了我,誰還可以進去呢?肉肉他在王府,和他爺爺在一起,我很放心。那些對不起就留到以後再來彌補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你們都相信我,好不好?暮凝澈,你讓我去好不好,我一定會回來的,我們以前不是說好了嗎?”
一回首,我和暮凝澈還是如膠似漆,他總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出門,我便對他說:“你是雲軒王朝驍勇善戰的暮王爺,有你在,我怎會不安全,你是我的夫啊!”
暮凝澈記起,閃亮的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終於輕輕地點頭。這是不是代表過去的一切,你都沒有忘記,汐兒,你還是承認我的,你還是願意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
暮凝澈燃起希望,暗自欣喜,凝視着眼前還在喋喋不休的女子,有種失而復得的激動。
“那好,月焰和我去救打探君凌他們的消息,露晨和清舞你們跟着汐兒一起進宮,一定要保證她平安無事。霓風和澈等我們的消息,霓風說的很對,皇上不可能不出兵,只是時機還不到。”
“墨陽,那我呢?”安樂纏住墨陽,一臉不捨。
呂墨陽的深情已經不再遮掩,他看向安樂的眼,早已是濃濃的一汪秋水,輕柔地哄她:“我只想讓你好好的,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可是,我怕……”
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呂墨陽自然不會表現得有多親暱和依戀,還是緊緊拉過安樂的手,他說:“等我回來娶你可好?等這些事情都結束,我們便成親可好?”
衆人識趣的退下,安樂的那一句回答,輕輕淡淡地散落在空氣中,滿是甜蜜和期待。房裡緊緊相擁的情侶,是這多事之秋裡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