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披上斗篷,靳長恭悄然退離開去,渾身不覺是她惹出來的麻煩,置身事外地攏了攏衣襟,饒有趣味地看着兩男爲她針鋒相對。
趁着衆人視線被前方吸引過去,雪無色與玥玠重新回到她身邊。
“陛下,您到底打算演一出什麼戲啊?”雪無色揉了揉刺激過度額頭,十分謙虛地請教着。
而靳長恭則挑了挑眉,薄脣勾勒出一道邪惡的弧度,啓音道:“不是說過了嗎?英雄救美啊,只是想不到這一出美人計竟這麼好用啊……”
她意尤末盡的語氣令雪無色腦袋一懵,空白了一瞬。
英雄救美?等等,好像有什麼亂入了,從剛纔的場景來分析……他緩緩瞠大眼睛,原來一開始他就誤會了英雄救美的對象,他以爲陛下充當“英雄”去救“美”的,卻不想她根本就不是“英雄”,而是那個“美”?!
看陛下指尖摩挲着下巴,挺直精緻的鼻樑下,一雙塗血般的紅脣邪魅地翹起,露出那兩排皓白編齒八顆牙,十分滿足的模樣。
雪無色默默撇開眼,無語凝咽:額滴個陛下啊,您不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歪啊,您是靳國的皇帝啊,怎麼能因爲扮演女人成功反間男人爲您爭風吃醋而感覺滿足得意呢?
您的漢紙形象已經碎成渣了啊!
玥玠靠近靳長恭,眨了眨雨蝶般纖美的睫毛,低聲問道:“恭,傀儡術嗎?”
靳長恭表情一頓,斜向他挑眉訝異:“你知道傀儡術?”
好吧,與其說她驚訝他懂傀儡術,她更詫異他竟然能用大陸通用語讀出“傀儡術”三個字,這語言進步會不會太神速了點啊?
玥玠那雙漆了上好墨汗的眸子看向她,彎眸一笑:“知道,但沒有見過,恭,懂得多。”
他的質樸而簡直的讚揚令靳長恭柔和的眼眸,正想開口問他是從哪裡知道的,畢竟這傀儡術是華韶從西邊大陸帶來的,她卻不知道這軒轅大陸亦有人懂得。
“陛下,現在讓他們狗咬狗,是您的目的?還有剛纔那個女人,您這麼費心幫她,難道您真的認識她不成?”雪無色插話問道。
看他們那慼慼心有靈犀含情脈脈“郞情妾意”的模樣,他心底一酸,趕緊出聲打破他們溫馨的氛圍,誓死要將萌發的姦情破壞到底。
“魔窟纔是寡人真正的目的,至於其它作爲你權當是渾水摸魚,不需吹灰之力便令他們打破頭,果然令人心悅兮啊。”靳長恭聞言挑眉一笑,邪氣四溢,那狂肆邪佞的模樣當真是舉世無雙的——毒!
要說眼前這個邪魅張揚的女子哪裡還有剛纔那弱柳不禁風的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根本就是一個爲禍世間的惡魔纔對啊!雪無色轉過身,末讓他嘴角的抽搐被人瞧了去。
得知那漂亮的美人兒是赫連眥暽的末婚妻,黃塘受得打擊不少,但縱然心中有太多的不忿與不甘,也沒有辦法跟魔窟的洞主明搶啊,黃塘陰下一雙狹小的眸子,緊緊地攥緊拳頭。
“原來她是洞主您的末婚妻啊,呵呵呵——那真是我的狗眼不識明珠,差點衝撞了洞主的末婚妻了,望洞主海涵。”
他咧嘴皮笑肉不笑地告罪了一句,再作了一個揖,道了一句先告辭了,便帶着他那一羣豬朋狗友一夥走了,但是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靳長恭,那眼中閃爍的志在必得卻不容忽視。
赫連眥暽你給小爺等着吧!你這洞主很快就要下臺了,小爺讓你再敢張狂!
一出鬧劇最終以一人喪犬敗北離開一人獲得美人歸而落幕,而現場敢窺不敢言的人沒一下就全部散開了,誰敢繼續不要命地留着看洞主的好戲,難道不怕他一把毒撒出來羣滅啊?
不過今兒個倒是幸運,竟讓他們有機會一睹這位神秘深居簡出的新洞主。
“阿廷……你怎麼了?”看赫連眥暽面色不善,靳長恭走前,試探地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
赫連眥暽收回看着黃塘背影的視線,掃了她一眼:“已經沒事了,夜已深,我先帶你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明早再說吧。”
他並末問她發生什麼事情,看着周圍那好奇探詢的目光,他並不想在此處繼續呆下去了。
靳長恭愣了一下:“那——那阿玥他……?”
當即,赫連眥暽眸光一沉:“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我知道了。”靳長恭似愧疚地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看她“乖”了,赫連眥暽看向赫連姬道:“師妹,人你就先帶走吧,我先回府了。”
赫連姬環臂走來,描繪勾人的眼線輕佻,翹起的嘴角卻譏笑連連:“人自然要帶走,師兄這位末婚妻看不出是這麼會招男人的一個大美人,你以後可得悠着點,省得睡了別人的破鞋還不知道呢。”
邊說,她尖銳的指甲滑向靳長恭的臉頰,眸光寒光閃爍,似稍微一用力,便能劃破她那嬌嫩的肌膚,留下一道血痕。
而她那一番粗俗的話令雪無色眸色沉下,而玥玠清透的面容凝視着那她那一根遊走在恭臉上手指,眸光陰晦不明,連赫連眥暽都微微蹙眉,唯有靳長恭一個人面色不改。
她道:“我至始直終都有隻有阿廷一個,亦只要他一個,我可不像姬姐姐這般招人疼愛,身邊總有人環繞。”
她的話頃刻便令赫連姬瞠仁縮緊,蔻紅的嘴脣緊緊地抿起,指尖用力便想劃破她的臉。
這該死的賤人,一個妄圖爬上她師兄牀的貨色,竟然敢嘲諷她男人太多!
“夠了!師妹,你先回去吧。”關鍵時刻,赫連眥暽眼疾力快地抓住赫連姬欲施虐的手,語氣不經意間帶着一種警告。
赫連眥暽看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赫連姬,看到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便不耐煩地拉着靳長恭一道離開。
玥玠看着靳長恭漸漸遠去的背影,慢慢垂下視線看着地面,周身氣息越來越淡漠。
而雪無色一雙琉璃色雙眸掃過赫連姬,隱約間閃過一道戾氣。
竟想對陛下動手,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玥玠,你跟着赫連姬先回去,我會去找你的。”遠遠飄來一句傳音,令玥玠微訝地擡頭看着靳長恭離去的背影,正巧她微微偏過頭來,對着他揚脣一笑。
跟着赫連眥暽坐着一輛馬車回洞府,一路上靳長恭沒有說話,赫連眥暽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一路沉默着。
到魔窟洞府時,赫連眥暽先下車,倒也紳士地伸手拉着她下車,未讓手下的人接手,此時入夜幽暗漆黑一片,洞府前已跪了一排的守衛。
赫連眥暽的洞府是一座約兩層樓高的石窟洞穴,內鑿建築,於一扇紅漆厚重的大門前點着兩排火柱,他們下車一路走過,遇上的人都垂下跪下迎接,倒卻並末喊什麼奇怪的口號,看來若不是赫連眥暽不喜歡吵鬧,便是魔窟根本不講究這個。
靳長恭完美地演譯着一個外表柔軟但內心堅韌的妹紙,她沿路低下頭,偶爾掩嘴輕咳幾聲,默默地緊跟着赫連眥暽身後。
周圍探視的目光,令她縮了縮肩膀,更貼更了赫連眥暽幾分,而赫連眥暽在感覺到她的異樣後,便眸光寒冷地掃視過周圍人,他們立即不敢再擡頭。
出門口迎接他有四名內勁充盈,模樣似她攢養的死士一般透着冷氣的男人,他們並末向那些守衛般行跪拜,僅抱拳行禮,看來地位非一般。
赫連眥暽與他們並末交談,他們眼色亦好,看了一眼靳長恭,便識趣地退開任他們前行,不再叨擾。
赫連眥暽不經他人之人,亦不知道是防備過甚亦或是愛惜之意,他親自將她帶到一間收拾乾淨的臥房,赫連眥暽這才說出他們自單獨相處後的第一句話:“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會派人來接你。”
“等等,阿廷!”
他說完便要走,而靳長恭卻着急地拉住他,面帶受傷悽悽道:“你——可是懷疑我?”
赫連眥暽腳步一頓,然後回過頭來看着她,凝眸道:“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唔!”
他話末說完,一雙溫潤馨香的軟脣已貼上他的冰脣,他微微瞠大眼睛,眼中閃過詫異,或許是沒有想過像穆子西這般閨閣千金也會做這種事情吧。
“要我——若不相信,便要我了吧……”靳長恭接觸即放,動手拉着他進房,再將披着的黑鴉色斗篷脫下,那肌理細膩骨肉勻,繡羅衣裳勾勒出她纖細高挑的身姿。渾身雅豔,遍體嬌香,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
赫連眥暽猝不及防,被她拉至牀上,那一刻他腦子是一片模糊的,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甚至根本沒有多餘心思去考慮爲什麼一個柔弱的女子能將他推倒,然後被她壓在牀上。
靳長恭抵於他脣邊呵出一口奇異的香氣,緊接着他被她的手指神情撩撥得難耐,翻身想將她壓至身下,卻聽着她柔媚動人的聲音說着,讓她來侍候他,赫連眥暽並非末經人事的男子,雖然他並不顯得多喜愛牀第之事,但畢竟也是一個成年男子,師傅曾替他安排過兩名伺妾。
要說,靳長恭經妖孽磨練過的技術是不錯的,很快他便有了反應,她眸光冷凜地俯視着他,而赫連眥暽則似沉浸在難拔的情慾孽海之中翻騰,臉頰泛紅,不住的呻吟磨蹭,嘴裡不住地喚着:“子西,子西,我要你,要你!”
“子西啊~你好緊,啊啊,好舒服……”
看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難以自拔的幻境之中,靳長恭拿出一塊素帕擦了擦嘴角,拔出銀針刺入他的穴道當中,此時赫連眥暽驀地睜開眼睛,可惜此刻他的瞳仁一片迷霧茫然,而靳長恭則開始運功操縱着他。
“告訴我,毒宗控制其它人的母蠱藏在什麼地方?”
她的聲音冷冽而充滿威攝力,但赫連眥暽卻掙扎着張嘴,始終不肯透露,即使額頭都滲出了細汗。
“回答我!”看來他的確意志力驚人,即使她先是通過色誘,等他發泄後,屬於男子最脆弱的時候使展傀儡術控制他,依舊頑抗不已。
“在——在——”
“阿廷,告訴子西,母蠱是不是在你的身上?”此刻她語氣一換,變成柔情似水般輕哄,呵氣如蘭於他耳畔,似情人綿語細言,充滿溫情。
這時,赫連眥暽身上的抵抗才漸弱,他闔上眼睛,眼珠子左右晃動,半響才艱難道:“蠱,母蠱不在我身上,在,在姬,師妹身上。”
靳長恭面色微詫,竟是在她身上?!虧她還以爲是在赫連眥暽身上,才施計靠近他,卻不像那個毒宗老頭不將重要的母毒擱在魔窟洞主身上,反而選了赫連姬,倒是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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