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峰之約

寒雪峰之約

是睡着嗎?

應該不是,我的眼前還不斷飄散着那張面容,笑着,嗔着,魅着,不斷疊加着,閃過。

似是醉了,閉着眼都能感覺到天旋地轉,全身輕飄飄的。

窒息,因爲捨不得那容顏的精緻,生怕在我的呼吸中被破壞了。

“日,你還準備睡多久?”挑逗般的聲音在耳邊幽幽傳來,伴隨着被拉拉耳朵,扯扯鼻子,捏捏臉的小動作,“大不了以後不給你看了,行不行?”

一把抓住那個流連在我耳朵邊的手,我微笑着抓到脣邊,輕吻着,“你敢!”

他的手伸入我的腰後,讓我枕上他的雙腿,手指細細的滑過我的臉頰,“可還讓你滿意?”

他的腿充滿彈性很隱藏着的力量,舒服的我不想起來,懶懶的擡了下眼皮,看着他。

漫天閃爍的星星寶石一般,映着黑色的夜空,彷彿就在他的頭頂,一輪明月的光輝全部都投射到了他的身上,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仙人下凡,還是妖精幻化,只覺得美,一種無可替代,不想破壞的和諧。

“你啊你,總是這樣,把自己說成天下最醜的人,卻讓我看到了連幻想都幻想不出的美,如果不是我心中早有了猜測,這一次就不是昏,而是直接嚇死。”直到此刻,我都不敢伸手去摸,就怕一碰就將那美好破壞了,“可不許告訴他們,我被驚傻了的事。”

他壞笑着,豔紅的脣微微牽動,往兩邊延伸出優美的弧度,無法形容的妖媚與絕麗看的我又是癡癡傻傻,“那我擋着好了吧,萬一惹你後院起火,我就罪大了。”

“夜……”我靠上他的胸膛,呆呆的凝望那張容顏,“你完美的不止會讓人妒忌,天底下本不該有如此鍾靈毓秀通透的人,你知道嗎?”

禍國的藍顏容易找,可是上哪找這七竅玲瓏心?

七竅玲瓏的人也能尋到,又如何找這琴棋書畫萬般皆通的奇才?

琴棋書畫奇才古今未必無人,有是否有他的淡泊心志?有是否只爲一人鍾情,安心隨在身邊?

得夜,實乃我這麼多年人生最幸之事。

都說知己難得,也說忠貞愛人難尋,而夜,給了我知己的寬容和放縱,卻也給了我愛人的纏綿和癡心。

他若爭天下,必爲不世男帝。

他若奪江湖,亦是絕世梟雄。

可他,只願跟在我身邊,遮掩了他的容貌,就如同收斂了翅膀的鳳凰,沉落人間,嬉戲着最平凡的溫情。

“你是說我會被天妒嗎?”他眼角勾着,眼波流動着氤氳水波,靈絲盡現,“然後妖孽被天收?”

“胡說!”我揚起身體,一個用力將他壓在身下,“你是妖孽,我也是,我們可是永遠不分離的。”

他呵呵笑着,胸膛陣陣起伏,“我纔不要,這輩子跟着你已是委屈了,我下輩子可要找個好人家。”

“不行!”我捂上他的嘴,那傾世容顏只剩下一雙燦若星子的雙瞳,“三生石上早已經刻下了你我的名字,莫說三生三世,便是十生十世,我也不會放開你,不知道我的夜俠可做好了準備?”

那雙眼眨了眨,透着幾分促狹,“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要求你寫休書?這太虧了。”

我玩鬧的笑容,忽然斂了。

是的,我虧欠夜的,虧欠他很多很多。

我眷戀那種知我知己的投緣,我貪戀夜與我之間完美的契合,我興奮自己是他的唯一,可是他卻不是我的唯一。

他值得,值得天下間最好的女子,值得所有的愛戀集於一身,我不想放開他,縱然是下一世都不願,那夜呢?

只是一轉念,我又釋懷了,放眼天下間,又有幾人如我般懂夜?又有幾人能配得上他?只有我,是他要的。

緊緊擁上他的身體,埋首在他的懷抱,“若天收你,我與天鬥,若鬥不過,我便隨你,來生還是日夜雙俠。”

“不過……”我輕輕咬上他的肩頭,“這般妖異之物,只怕天上地下都沒人敢收的,除了我。”

“算你有點自信,沒讓我失望。”他捧着我的臉,慢慢的送上他的脣。

我曾飲過無數美酒,卻沒有一次如這般沉醉,清涼薄貼,已是暗香浮動,甘露輕送,醇美入喉,竟是期盼了太久太久。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我們永遠是配合完美的搭檔,是競爭的愛人。

脣齒糾纏,無需演練,迸發的激情已勝過了頭頂明月皎潔,星光璀璨,無需瘋狂,我們的心早已經融化爲水,相容相合。

此刻無需爭鬥,攜手千里,拈花把酒,是最熟悉後迸發的纏綿,是無數個同醉的夜晚後,心底的碰撞。

“夜,不要對我說天妒,我害怕這兩個字。”呢喃着,竟不覺道出了心底最深處的話,“縱有天譴,讓我爲你扛。”

他眼眸微轉,流動着情思萬千,“不是一起扛嗎?”

“是!”我枕着他的肩頭,堅定出聲,“一起扛!”

他站起身,行到一株桃花樹下,手指輕輕撥弄着泥土,在地上掏着什麼。

我蹭到他的身邊,看着他仔仔細細的從樹下的洞中挖出兩壇酒,精緻的酒罈雕刻着花好月圓的如意圖,還有泥土掩蓋中纖細的雙喜字。

他的手,輕輕拍去酒罈上的泥土,捧在手中,一時間竟有些出神。

我撫摸着酒罈上已被泥土沁出了黃色痕跡的老舊,“這酒很多年了吧?”

他點點頭,依舊定定看着眼前的酒罈。

“都說家中有男子出生之時,母親就塵封一罈酒,待男子出嫁時再挖出來,難道這是……”我小聲的猜測着。

“雖不是出生之時埋下的,卻也有十幾年了。”他擡頭輕笑着,“師傅婆婆雖然斷我不可能出嫁,卻還是依照規矩爲我埋了酒,沒想到我還真是嫁了出去。”

將酒的封泥拍開,遞到我的手中,“新婚之夜若無酒,怎麼交杯?”

“好!”我打開另外一罈酒的封泥,送入他的掌中,“交杯酒。”

酒入喉,醇厚中帶着燒烈,彷彿是情人間的愛戀,溫柔中的激情,真的最適合在新婚之夜飲下。

這酒中,帶着長輩曾經的祝福,天邊的滿月似是他們欣慰的笑臉,送嫁兒子出閣。

喝了這杯酒,就接過了一世的責任,疼愛眼前人,珍惜眼前人,因爲他是他們最寶貝的人,我要替他們繼續寶貝下去。

放了十幾年的小酒罈,當中的酒不過只餘下數口,可這滋味足以回味一生。

“日,好歹是新婚之夜,我爲你釀桃花酒怎麼樣?”他脣邊猶帶酒漬,臉上沾染了幾分紅暈,薄薄散開,伸手拈起一枚桃花瓣,貼上我的脣。

張開脣咬下那枚桃花瓣,順勢捲上他的手指,吮着手指間殘留的清芬,還有他獨特的魅惑之香,“一起好不好?我爲你埋下一罈酒,等他日兒子出閣,女兒娶夫之時,挖出來品嚐,再告訴他們爹孃的恩愛?”

他湊過臉,濃濃的酒香噴上我,語帶挑逗,“那你是不是先準備洞房,纔能有孩子呢?”

洞房,我和夜的洞房……

這本該是合理到天經地義的事,我卻忽然愣住了。

他眉頭一挑,明悟了什麼,“怎麼,不敢?”

若是我從前的性子,若是其他人,只怕跳起來立即脫光了告訴他我敢不敢,可惜眼前的人是夜,是知我猶如明鏡般的夜。

是的,我不敢。

對一樣東西乞求太久,心中會有敬意,甚至是供奉在心頭膜拜,當初對沄逸,如今對夜,我竟生了望而卻步的心。

夜太完美,完美到我覺得佔有他是一種褻瀆。

夜太高傲,傲到我爲了看他的臉等待了這麼多年,卻在一瞬間,什麼都入了懷抱,自己卻不敢相信了。

摸也摸過,抱也抱過,吻也吻過,當年‘御風’梨花樹下,我們也只是差最後一步,可是現在……

“看你那呆樣,本公子纔不屑與你被翻紅浪呢。”他一個小栗子敲上我的腦門,抱着兩個小罈子走向山澗。

而我,終於在一個栗子後魂魄歸位,扯開裙子的下襬,兜了滿滿的花瓣,屁顛屁顛跟在他的身後。

我是呆,呆到天地的靈秀在我眼前,我卻不會張開口咬下去,可是我一點也不會覺得難過,反而美滋滋的。

他的手,在我衣兜中翻找着桃花瓣,我只是傻傻看着,心中竟已是完全的甜。

“夜……”我輕輕的開口,“我想把洞房花燭夜留到‘寒雪峰’頭。”

他的手一停,擡頭時已是滿眼笑意,“我猜到了。”

‘寒雪峰’

我和夜曾經的家,只屬於我和他的家,日夜雙俠的家,於我,於他,都是最特殊的地方。

我環抱上他的身體,桃花瓣撒落一地,“只有你我,兩個人去。”

他默默的點了點頭,眼神中精靈般的閃過光輝,剎那芳華,震撼人心。

流星入她懷?

“我還欠你一頓飯。”看着遠處招展的酒旗,我忽然想起了曾經的諾言,“不知道能不能借地方,喂喂我的夜?”

他早已蒙回了面紗,這個舉動讓我很欣慰。

不讓他出來嚇人,這是我對自己說的話,而實際上……

“隨你。”他倒是非常的無所謂,“反正你的手藝我很清楚,不過既然如此用心,我就勉強嘗一嘗。”

“勉強就不要吃了。”我哼了聲。

兩個人沉寂在所謂的打情罵俏中,完全不管身邊人的反應,緊緊的依偎,比之當年並轡江湖又多了幾分親密無間,幾分甜蜜。

遠處,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低垂着腦袋朝着我們的方向匆匆的行着,在與我們擦身而過的瞬間,輕蹭了下我的身體。

我腳步停了下,隨後又邁步而行,臉上笑容不變,走向酒家。

耳邊,夜已經傳來了聲音,“是‘殺手堂’?”

我微微搖下頭,“如此專業的傳遞方法,只怕‘丐幫’和‘殺手堂’都棋差一着,應該是‘千機堂’。”

攤開手掌心,手中赫然是一張細細的紙條,我拆開手中的紙,清雋的字是我熟悉的子衿字體。

對着夜得意的眨眨眼,他還我幾聲輕笑。

字很少,開章幾字讓我露出了淺淺微笑,“已至‘九音’,父子平安。”

可是看下去,我的笑容忽然凝結在了臉上,行走間的腳步也已經停下,夜將臉湊了過來,輕聲讀着,“南宮舞星已擇妻‘安平公主’,不日完婚,速歸。”

“咦?”夜不由的驚訝出聲,“誰是‘安平公主’?”

我苦笑,“我哪知道?別說我不知道,我肯定‘千機堂’都不知道,不然以子衿的性格一定將這個消息傳來,而不是讓我速歸。”

子衿的沉穩,還有沄逸這個更內斂的人在身邊,幽颺沉默中的精明,他們決定發出這樣的訊息,定然是都不知如何應對,只能讓我回去。

夜挽起我的手往前走着,“我沒記錯的話,‘御風’沒有這個封號的公主,‘滄水’麼……”

他聲音一頓,我已經接了下去,“‘滄水’若是與‘九音’聯姻,赫連百瀟不可能不告訴我,這個公主必然不屬於這兩國,不然也不可能讓‘千機堂’都查不出來歷。”

“民間?”夜猜測着另外一種可能,“爲了成親,隨意給個封號,自然是其他幾國都沒有的。”

“有可能。”我緩緩的出聲,“若是這般,倒是一件好事了,就怕……”

“就怕是‘雲夢’的人,對嗎?”夜道出了心中的隱憂,讓我的心更猛上一層陰影。

“‘雲夢’沒有公主。”唯一的曾經掛名公主就是我了。

我剛想嘲笑他,忽然想起一個人,這讓我眉頭更緊了。

‘雲夢’是沒有公主,但是不代表上官楚璇不會認一個,而她此刻的依附,除了任綺羅還會是誰?

南宮舞星當初的隱瞞,甚至要我先行答應一定要支持他,此刻想來總覺得似有不妥,可是……

“流星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背叛你,你想多了。”夜的話,也是我心中唯一的倚仗,流星他不可能嫁給任綺羅!

“無論如何,先回去吧。”夜的聲音中,我猛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驛站前,而他丟下手中的銀子,牽起兩匹馬。

晃了下腦袋,晃去腦海中的紛亂,“不急,就是要趕回去,也不急着一頓飯的功夫,我們先吃飯。”

“算了吧。”他已經翻身上了馬,“既然已無心情,又何必勉強,他日‘寒雪峰’一併給我吧。”

一句話,讓我的陰霾頓掃而空,躍上馬背,一語雙關,“好,他日‘寒雪峰’,我定然餵飽你。”

他雙腿一夾馬腹,人已縱了出去,徒留空氣中的嘲弄聲音,“只怕是我餵飽你吧?”

兩人一路狂奔,少不了互相的調笑,少不了偶爾共乘一騎,呢喃纏綿下,倒不覺得累。

兩顆‘血印符’入手,我應該先去神族的,可是這消息的到來,我在權衡之下,竟然覺得南宮舞星的婚禮更急。

不知不覺間,那個羽翼豐滿的少年,那個睥睨天下的帝王,何時如此重要了?

“人家要嫁人了,有沒有一點捨不得?”夜對着我的耳朵孔吹着氣,從身後攏着我,我握着繮繩,一個胳膊頂上他的胸口。

捨不得?

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只要不是所託非人,我應該高興纔對。

“少亂想,沒的事。”我頭也懶得回,聲音散落在風中,馬兒已經疾馳入宮,一路朝着後宮而去。

“真的?”夜從身後把我的身子扳了過去,捧着我的臉,“他可是你一路看着大的,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真捨得啊?”

馬兒腳步漸緩,我輕輕拍開夜的手,“還有一句話叫兔子不吃窩邊草,他要嫁人我只有祝福和歡喜,幽颺也從此了了一件心事,我怎麼會捨不得?”

“他可算是絕美的姿色了,真不要?”夜的聲音怪怪的。

“不要!”一個問題始終糾纏,問的我有些煩躁,或許說其實煩躁一直都在心中,只要不涉及南宮舞星嫁人,我就不會爆發,但是夜偏偏讓我無法躲閃,步步緊逼着,“天下美的男子多了去,我若是全要一個後宮都不夠,不要,不要,不要,聽到沒有?”

跳下馬背,我轉過身,赫然發現身後一羣人正瞪着眼睛,表情各異的望着我和夜,不,具體的說是望着我。

剛纔的話,他們都聽到了?

我說那麼大的聲音,帶着發泄的不滿,有耳朵不聾的人,都應該聽到了吧。

人羣中一抹金黃,閃耀的顏色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此刻的他,反倒不如其他人將驚訝寫滿臉,平靜中居然靜靜的綻放着笑容,對我回來迎接的笑容。

他,也應該聽到了吧?

不過是瞬間的失神,我就很快的掛上了笑容,朝着他們的方向走去。

或許背後談論他人的行爲不對,不過他應該不會介意,因爲他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妻了,我的想法並不重要。

“我回來了!”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撲入人羣,逮着哪個親哪個,一手扯過最近的鏡池,狠狠的在他臉上吻了個夠,他手中抱着茶壺,被我雨點般的親吻嚇的不敢動彈,也不知道是怕撒了水燙着我,還是真的嚇呆了。

直到我野豬啃草般咬上了他的脣,他才一聲驚呼,手中的水壺落地,人也往一邊跳去。

伸手拎住那個掉落的水壺,另外一隻手也沒閒着將人撈了回來,繼續啃上他的臉蛋。

腳背一疼,被人狠狠的跺了幾下,手上的肉也被擰了,不過尚算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緊緊的抱着,馨香入鼻的感覺真好,只是很快的就被人推開,丟給我一個碩大的白眼。

我抓着他,眼睛瞄象面前的沄逸,“還好麼?”

他莞爾點頭,“都好。”

淡淡幾字,已然讓我心頭涌起了暖意,只要他們平平安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沄逸兩個字,讓我牽掛的心解脫,慢慢的歸位。

目光搜尋,子衿含笑站在一旁,雙手背立,溫柔如水,在與我目光相觸時牽動了下脣,“清音睡了。”

不似夜最喜調我胃口,明知道我急的半死也要逗弄個夠,他們更體恤我,免了我的操心。

月棲放下手中的佛珠,遺世而獨立,只有那笑容能感覺到他的喜悅滿懷。

倒是幽颺的眼瞳中,隱憂重重,即使我人在身邊,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遙望着某個方向。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角金色漸漸遠去,消失在人羣中。

“流星他……”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或許是在我們團圓親熱的時候,或許是我在問話的時候,他一個人靜靜的,遠去。

衝着幽颺點點頭,“我去吧,我有事問他。”

追着那個漸行漸遠的人,他在前面慢慢的行着,忽然站住了身形,望着面前碧波的池水癡癡出神,身上縈繞着一股淡淡的落寞,縱然是金絲黃袍,卻改變不了獨自一人面對偌大空空庭院的孤寂,而這份孤寂,也只有在無人的時候,他才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他不是要成親了嗎?

他不是對我說一定要親手選擇愛人嗎?

這憑空出世的什麼公主,難道不是他自己的抉擇嗎?

爲何還會如此?我竟然感覺不到一分成親前的喜悅和期待?

帝王至尊,竟然不如當年那個泥土糊滿臉的兔子開心,曾幾何時,我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用興奮的語氣喊我,真的很久,很久了。

“流星!”我站住他的身後,喊他的名字。

那個明黃的背影一僵,慢慢的轉身,轉身間所有的失落盡斂,只給我一個燦爛的笑容,“這麼快就出來了?我還以爲你要溫存很長時間呢?”

湖水清幽,遠處鳥兒鳴啼,空曠的沒有其他人影,倒是適合談天,我走到他的面前,“我特地趕回來,因爲你的事。”

“是嗎?”他的眼中,燦爛閃過。

迷糊蛋逢鉅變神族的同生共死他居然這麼好心夜見沄逸半路碰到任綺羅信任半路殺出魅惑夜與君長談私談莫滄溟橫刀立馬救青衫日夜三怪人示警救月棲年三十的暗戰夜之真容神秘的丟魚事件二醉意闌珊這還忍得住注意此處熊莫滄溟出沒日夜重逢莫滄溟的警告正月十五夜初次交手明月清高醉凡塵那時年少遠風飛揚一金牌傳召夢不寧祭天儀式上的表白月下泛舟上官楚璇的心搶劫留下貨來計中計狗咬狗沄逸遺信流波的抉擇臨月棲的信相府門前耍無賴九音的暗潮他居然這麼好心英雌救美可悲的人複雜的情還是驚愕找神醫追鏡池流波暗纏綿帝王之情獨自去找冰澗火蓮碧桃影裡誓三生一與君斷情珠寶首飾各懷心思轉身背影終成別春風得意日夜同行一個酷寒初次交手年少英俊青春飛揚夜的小算盤莫滄溟楓亂我心蘭陵煜的身份青青子衿'九音'血印符年三十的暗戰自己去想象最後一搏注意此處熊莫滄溟出沒流波意圖獻身我就是解藥一迎風搖擺的鳥兒月下泛舟紅毛與小紅毛二蘭陵煜的誘惑頑皮可愛的他我被捅菊花了寒雪峰頂此始此終回程遇阻大魚兒小魚兒流波的目的莫滄溟的決心那時年少遠風飛揚三爲你捱打也值得我被捅菊花了神秘的丟魚事件一當殿再求我不信該給我一個交代我的被動狀態清清波光彎彎木船給我爬過來機不可失錦淵的霸道四葉若宸vs任幻羽重重的吮了上去是卓白衣的人日夜重逢寒雪峰之約錦淵的霸道四寶寶大魚兒小魚兒橫刀立馬救青衫月夜情暖走的走留的留神族的挑選二左右護法走的走留的留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