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戰鬥的聲音

繼續戰鬥的聲音

“楚燁……”某人的汗水沁滿了額頭,雙手扶着我的腰身,“皇帝內經上說,要九淺一深,你好像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你搞錯了?”

如果不是此刻正戰況激烈,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是我喜歡的,如果不是他正眨着無辜的眼神,我真想伸手撅折了他的小鳥。

質疑我的技術?質疑我的能力?

十幾歲出入歡場,歷經大小戰役數百,居然被一個處子之身的男人懷疑我的技巧不對。

“你剛纔舒服嗎?”我撥弄着他胸口的紅豆,舔上他的脣,語帶誘惑。

他臉上飛滿紅暈,輕輕的點着頭。

“那不就對了。”我狠狠的咬了一下他,“只要你感覺舒服,就證明沒有錯,你要想九淺一深,以後你主動的時候自己去研究。”

他雙目迷離,髮絲凌亂,沾染了汗漬粘在自己的肩頭,胸前,因爲我的動作而迎合着,發出誘人的咪嗚聲,“好,我自己,自己研究。”

戰鬥繼續

繼續的繼續

“楚燁,書上說女子之慾,十日不過三五次已是很好了,若是太過便是亢奮,需要治療的,你今夜已要了我五次了,我是不是需要給你開藥,讓你不要這麼亢奮?”分明已是無力的聲音,居然還不忘囉嗦。

給我藥?治療我亢奮?

“我亢你個頭!!!”我的手指直接點上他的啞穴,聲音如雷,“你書上有沒有寫過神血與常人不同?你書上有沒有寫過如何應對神族人?你書上有沒有寫過神血可以夜御男子數十人?”

可憐那隻被點穴的呆子,在我肆意猛烈的動作中只能張大了嘴巴不住的喘息,不住的搖頭。

“沒有?”我舔去他胸口的汗珠,兩人緊緊的偎貼着,“沒有寫你給我弄什麼藥?”

可憐巴巴的人張着嘴巴,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五次了,你說的,不碰你了。”幾乎是我的賭氣,翻身拿屁股對着他。

我堂堂的風月高手,被男人在牀榻間說姿勢不對,技術不好,被人說要治治我的亢奮,所有的面子裡子都丟了個乾乾淨淨,再是滿腔的□也給滅了涼了冷了冰了。

這是他的初夜,本應該好好的溫存,好好的纏綿,好好的繾綣,可是……

一想到他的多嘴,我就氣不打一出來,點了好,點了清靜。

一隻清涼的手鬼鬼祟祟的毛上我的肩頭,慢慢的一個腦袋悄悄蹭了過來,欺在我的腦袋上方偷偷探看着,清澈的眼神眨啊眨啊。

見我沒反應,那胳膊從我的肋下伸來,環上了我的腰身,臉貼上了我的後背。

心中的怒意全消,我翻身摟着他,吻上他的脣,汲取這初爲男人的他身上青澀並着成熟的氣息。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怕有不下數十個青紅紫黑的印子,讓他的清瘦看上去又多了幾分可憐。

二十六歲,還能擁有如此的潔淨,不可謂不是上天賜給我的一個寶,讓我保護他的純潔給他安寧。

“說,我的技術到底好不好?”虎着一張臉,假假的努着。

他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的表情委屈極了,用力的搖了搖頭。

我雙眉一豎,“不好!?”

他的頭搖的更快了,兩隻爪子在我面前飛快的擺動着,比劃着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手指抹過他的穴道,他匆匆的吐了口氣,傻傻的望着我,“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說你不好,是,是……”

“是什麼?”我兇巴巴的,口氣非常不好。

他癟癟嘴巴,聲音低低的,“我無從比較,怎麼說好不好?只是,只是很快樂,從來沒有過的快樂,所以,楚燁的技術應該是很好的。”

“這還差不多!”我用力的在他脣上啵出響聲,“這幾日在等待‘雲夢’大軍撤到他們京師,暫時無事,明日帶你去看看錦淵,陪你采采草藥,怎麼樣?”

他的臉上,露出了純淨無暇的笑容,那種嚮往,那種期待濃濃的寫滿眼眶,讓我的心底滿溢着對將來的規劃。

該是尋一處安寧的地方,山谷清泉,炊煙裊裊,平和致遠的過我的日子了。

快了,這樣的日子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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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對沄逸說,給我兩年的時間,我一定能給他最想要的生活,我沒有食言,這樣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我的愛人們,我就要回來了,以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們承受思念和牽掛的痛了。

冥想中,我也不禁微笑着,眼前是一幕幕美景畫面。

“楚燁……”他忽閃着眼睛,“你剛剛說起神血,是不是神血會讓你,讓你很難受?一夜才五次會不會讓你很難受?”

“不……”話剛說了一個字,我忽然打住了,悽慘的表情掛在臉上,“如果會的話,你有辦法?”

他的聲音低低的,“那,那我,我給你。”

手按着他的腰,在那弧度上不住的來回摩挲着,“那你會不會支撐不了?男子一夜那麼多次,也會承受不了的喲。”

他搖着頭,“我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我如果不用些力,不是對不起人家了?

翻身壓着他,“你看的那什麼狗屁十式春宮圖,我們要不要繼續研究下,讓你研究剩下的五式?”

“好!”他的興奮在眼中閃爍,“我要試驗‘龍吮’。”

他好奇,他願意奉獻一切,我可真不敢不顧他的身體,才幾日前他還身受重傷元氣大傷呢,只由他試驗了一回,就再也不肯了。

我擔心他,他卻是半點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不過好在呆子的性子是溫順外加呆,哄哄騙騙就誆過去了,尤其在聽到我第二天肯帶他去採草藥,頓時再不纏我研究什麼春宮圖,乖乖的靠着我睡了過去。

看着他漂亮的睡容,我苦笑,這一輩子在他心中我要永遠和醫書草藥爭寵了。

可是第二天剛剛矇矇亮,我就被人推醒了,某人晃着兩條小腿,一臉期待的看着我,“你說帶我去採草藥的。”

我懶懶的把他拉回懷裡,“你也太早了吧?”

“早上的藥草沾着露水,味道特別清新,有些平時不容易的找到的藥可以憑着氣味尋到,所以採草藥一定要趁早。”說到藥,他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記憶中呆滯的目光也有了光采。

不忍拒絕他的開心,我坐了起來,“去就去,我吩咐他們牽馬來,你這腿我不放心。”

能出門,他終於不再和我計較自己的腿有沒有問題,坐在牀上綁着衣帶。

掀開帳子,清涼的味道撲面而來,我深吸了一口,滿心都是快意,“給我牽馬來。”

“元帥要出去活動筋骨?”侍衛忠心的跑向一旁,解着馬繮。

“嗯,出去走走,差不多也該拔營回朝了。”我輕鬆的笑着,看到護衛的臉上也是滿滿的輕鬆笑容。

“咕咕咕咕……”幾聲鴿子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尤其是那腳上竹筒上的火漆。

這不是‘千機堂’或者‘殺手堂’的情報,那個特殊的印記來自‘九音’皇宮,是我與家人聯繫的印鑑。

幾日前我才報過平安,更言明即將回‘九音’,他們還有什麼事需要傳書給我?

心頭隱約有種悶悶的感覺,剛纔的輕鬆頓時飛到天外,我伸手抓過鴿子,伸手取下它腳上的竹筒。

倒出信,很少的幾個字,卻猶如一記重錘砸在了我的心頭,讓我整個人僵硬了,傻了。

短短一封信,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體彷彿被浸了在冰水中,冷的輕顫。

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指甲掐着掌心,卻不覺得疼。

“楚燁!”柳夢楓開心的從帳子裡蹦出來,忽然發現了我表情的不對,“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聲音硬的象是石頭一樣,一個一個往外蹦着字,“沄、逸、失、蹤、了。”

他也呆了,手撓着頭,“失蹤?沄逸哥哥怎麼可能失蹤?不可能是自己走的,我交代過,他的身子前三個月很容易滑胎的,他一個人是不會亂跑的,這怎麼辦,這怎麼辦?”

“怎麼辦?”我雙目噴火,全身爆發出嗜殺的烈焰,一聲怒吼,“傳令,整軍,三個時辰後出發,攻打‘雲夢’京師!”

上官楚璇,你敢動沄逸,我就拿你的命來祭祀!

上官楚璇,我來了!

一路的急行軍,我的身上散發着凝重的殺意,冷的讓人不敢靠近,被強行按在身前馬背上的柳呆子,都癟着嘴巴不敢說一句話。

三軍無帥,不是沒有元帥,而是上官楚璇根本就是打着犧牲掉三軍將士的算盤來拖延我的時間,唯一的錯誤,是我以爲她想拖延的是我去神族交付使命的時間,而實際上她和任綺羅根本就沒有認輸的打算,她們拖延的是我回‘九音’的時間,要的就是從後宮中帶走穆沄逸。

當年,我被上官楚璇奪走了沄逸,而今,雖然手段不同,結果卻相同。

當年,我兵臨城下,卻放棄了以武力奪取皇位,而今,我再一次站在了‘雲夢’京師的城牆之下,身後依然是數十萬大軍。

“‘滄水’之將滿青昭奉吾皇之命,效力於任元帥麾下,二十萬‘滄水’之軍任元帥調配!”

“‘御風’之將白南蓮受吾皇之令,效忠於任元帥旗下,二十萬‘御風’將士追隨元帥左右,聽憑號令!”

‘御風’和‘滄水’兩軍早已經將‘雲夢’京師圍了個水泄不通,我一到,她們就急切的等待着我下命令,只要我一聲號令,六十萬的大軍就會徹底向‘雲夢’發起攻擊。

我彷彿聽到了城內響起的哀號,彷彿看到了我熟悉的街道上染滿無辜百姓的血,彷彿看到了自己培養出來的士兵一個個倒下的場景。

再不是‘雲夢’的人,這裡也是我曾經生活過十幾年的地方,是我曾經以血保衛過的國土,上官楚璇可惡,可百姓無辜。

可是沄逸……

一想到那個男人,我的心就開始隱隱作痛。

他身體不好,他還帶着我的孩子,我不能再拋下他,當年的事件不能重演,絕不!

看着熟悉的城樓,回憶起當年,我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灌足了內力的聲音在三軍中久久飄散,“傳我的命令,釋放莊文菲和所有戰俘。”

一句話,震驚了城樓上和城樓下所有的士兵。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緩緩傳出,“任霓裳不願意傷害任何無辜的人,戰爭本可以避免,現在任霓裳以‘滄水’‘御風’‘九音’三軍之帥的身份,懇請‘雲夢’帝王上官楚璇接回自己的將士,並與任霓裳一談。”

‘雲夢’的城樓上,士兵呆愣,遠遠的望着我,忘記了說話,也忘記了通報,數萬被我釋放的‘雲夢’士兵站在城下,進不能,退無路,身份突然變的無比尷尬。

沒有人開城門,沒有人迎接這些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回到故土的人,只有城樓之上林立的刀槍,寒的讓人睜不開眼。

風若希的身影氣定神閒,站在城樓之上,聲音充滿了冰寒,“此刻若開城門,焉知不是你準備攻破我城門的詭計?這數萬人中誰又能保證沒有你的奸細?我‘雲夢’的將士爲了保衛家園不惜流血犧牲,又怎麼會陣前讓自己的國家敞開城門?至於你想親見我君上的請求,君上已經應允,任元帥可以進宮面見聖上,不過這城門過於沉重,我們開啓不便,只好麻煩任將軍自己想辦法入城了。”

我長聲而笑,笑聲直入雲霄,聲聲震耳,腳尖一點,人影飄站在馬鞍之上,銀色的披風獵獵飛舞,“上官楚璇竟然恐懼我到了如此份上?單獨一人進城,好,我任霓裳就一人進城見見她!”

“元帥!”身邊的人同時驚訝出聲,臉上盡是不贊同的表情,‘御風’‘滄水’的兩位將軍更是疾步向前,“元帥,如今六十萬大軍圍城,您根本沒有必要以身犯險,我們只需守上三五個月,城中百姓自然支撐不過,投降近在眼前,若是強攻,則更是數日內便可拿下‘雲夢’,您隻身一人,若是在城內受到什麼危險……”

我看着眼前那些‘雲夢’的將士,眼神中有說不出的悲涼,“我若圍城,城內他日爲了抵抗必然出現糧草短缺,可憐的是百姓,易子而食的慘狀幾乎已能想象,我若強攻,要拿下這城又是一場血洗,看這些將士,爲國征戰卻落得連家都不能回的下場,天下太平纔是我們的願望,只有我見到上官楚璇,纔有和談的餘地。”

“可是您一個人……”

她們的話被我打斷,我輕輕的笑了,“正是因爲只有我一個人她才更不會拿我怎麼樣,六十萬大軍圍城,若是我死了,你們馬上攻城,城破只在剎那間,她不敢的;更何況我一個人在城中反而沒有了牽絆,有誰能拿下我?”

上官楚璇以二十萬大軍牽制我抓走穆沄逸,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我嗎?所有的一切,要的不就是與我一見嗎?

沄逸,當年我拋下你負氣遠走,這一次,縱然刀山火海,爲了你我也甘心去闖!

我腳尖一點馬鞍,整個身體舒展而開,在數十萬雙眼睛的注目之下騰身而起,高高的躍起。

腦海中是沄逸清瘦的身影,不斷掠過的,是幽颺寫來的信。

“前日夜晚,宮中忽現輕功高手深入後院,幽颺心中戒備,與來者糾纏之下竟發現來人是昔日師弟遙歌。媚門被滅,遙歌失蹤,一切成了疑團,如今人影忽現,幽颺難以抑制心中的憤怒,誓要留下對方問清那日事實,遙歌見行藏被我撞破迅速離去,幽颺追蹤而下,卻不料遙歌已不知從哪學來一身怪異的輕功,幽颺竭力依然失去其下落,再返宮中已然失去了沄逸下落,幽颺有負楚燁所託,唯有盡力守護他人等待楚燁歸來,若沄逸不在,幽颺定然以命相還……”

我必須救出沄逸,他是屬於我的,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爲了沄逸,爲了幽颺,我一定要見到上官楚璇。

好深的算計,竟然知道只有遙歌才能亂了幽颺鎮定的心,那夜軍營外窺探的人影,那種熟悉,依稀是遙歌。

身子高高飄揚在風中,沒有一次借力,直接縱向城樓,耳邊聽到整齊的讚歎,眼中看到‘雲夢’士兵的臣服,沒有一人在我身處空中時放箭,沒有一人在我落下身子時兵刃相向,他們甚至輕輕的後退了腳步,給我讓出位置。

我站在城牆之上,往着底下黑壓壓的人影,軍容整齊,威武雄壯,“任霓裳願以一人之命,換取天下從此太平,不再有殺伐征戰,永遠的安樂祥和。”

沒有歡呼,沒有叫嚷,只是靜,能聽到呼吸的安靜。

我的身後,傳來顫抖的細碎聲音,“將軍!”

將軍……

我曾經在‘雲夢’時的稱呼,有些陌生,有些懷念,有些感慨……

微笑着轉身,我衝着他們微微頷首,衝着風若希坦然而行,“引路吧,帶我去見上官楚璇。”

兩個人走着,她的聲音低低傳來,帶着幾分揶揄,“你真能拉攏人心,你是算準了上官楚璇不敢動武拿你怎麼樣吧?”

我輕嘆一口氣,“她早已經失了軍心,又何須我拉攏?你說她不會動武,只怕低估了她對我的恨,上官楚璇只怕賭上皇位,賭上性命,賭上所有的一切,都想看我死。”

風若希不再吭聲,只是默默的走着,我壓低了嗓音,“你知道沄逸被關在哪嗎?”

她的身體猛的一震,不由的驚訝出聲,“穆沄逸?他在京師嗎?”

我苦笑,無奈的搖頭,上官楚璇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的臣子,她的將領,她信任的只有任綺羅,若說她不瘋,誰信?

“她不會讓你知道的,朝中文武只怕沒有一個人知曉,因爲她不能讓半點風聲走漏到穆水如那去,沄逸對我的重要,沄逸肚子裡孩子對我的重要,上官楚璇早已經算計的清清楚楚,以她對我的恨,我若不來,沄逸的命定然不保,她的行爲只不過是想讓我看着難過,讓我痛苦。”

風若希眉頭皺的緊緊,“你就算來了,穆沄逸也是死。”

腳步堅定,表情冷凝,我重重的出聲,“不會的,我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敢一個人來,就有把握帶着沄逸走!”

曾經雄偉的大殿,長長的路上已看不到守衛的士兵,所有的人都被調配去了城樓,在偌大的空曠中金碧輝煌的殿堂竟然有些冷清,孤零零的杵在那,彷彿昔日繁華的‘雲夢’國如今的地位一般。

“我只能送你到這,自己小心。”風若希衝我點頭,目光中似乎寫着什麼。

我點頭,毅然邁步,一步步的擡腿走上臺階。

這裡,曾經是‘雲夢’之君上朝的地方,這裡也是我無數次踏足過的地方,在這裡功成名就,在這裡俯首認輸,再次歸來卻已不見往日的盛世,官員人人自危,誰還顧得上上朝?

我的目光,落在大殿的最高位上,那裡端坐着一個金袍的人影,充滿恨意的眼神看着我慢慢的走向她。

站在大殿的正中,我的眼睛也毫不示弱,始終沒從她身上離開,緩緩的開口,“多年未見,皇姐別來無恙。”

“很好!”她慢慢的起身,身上始終籠罩着威嚴的氣勢,“你果然與當年不同了,敢直接面對我了。”

我緩慢的搖了搖頭,“當年,爲皇位我可以放棄,如今,爲天下百姓,自然不能不來。”

“你怎麼不說你是爲了穆沄逸?”她的聲音忽然變的激動,冷笑連連,“這就是你上官楚燁,永遠這麼沒有出息,一個男人就把你引來了。”

我不置可否,淡然而立,“當年我以爲沄逸嫁你是真心愛你,選擇退出只是爲了他幸福,如今沄逸心中只有我,爲他拼卻性命又有何妨?”

“拼命?”她忽然大笑出聲,陰森森的盯着我,“如果這個男人身子被我佔了,已經不乾淨了,你這個命拼的可還值得?”

‘血印符’換沄逸,換不換?

我沒說話,只是用眼睛望着她,沒有激動也沒有暴跳,眼神中充滿憐憫。

似乎是不願意對上我的眼睛,她別開臉,聲音充滿了殺意,“你什麼都和我搶,什麼都和我爭,我不想殺你,可是爲什麼,你一次次的爬在我的頭上,一次次的奪走我最在乎的東西?”

“我沒有和你爭過。”想恨她,卻恨不起來,對我來說心中只有對她的可憐,“當年沒有,現在也沒有!”

“沒有?”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讓整張臉都變的扭曲,“你讓所有的文臣對你心服,你讓所有的武將對你臣服,你讓我這個皇帝永遠都在被人質疑着,任何一個決策都有人在私下議論着如果是你,絕不會如此做。就連穆沄逸,我爲他不立後宮,我爲他耐心等待,可他一直在騙我,他在爲你守貞,他在爲你等待,爲了你死他也願意。”

“皇姐。”我叫住了她繼續的瘋狂,“當年是你和母皇選擇讓我成名,讓我擁有無邊的地位和榮寵,你就不能怪大臣習慣性的比較。至於沄逸,他從來都不是你的,不是你選擇不立後宮你選擇等待他就要一定屬於你的,沄逸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決定,當年他嫁與你時我可怨恨過他?我可怨恨過你?”

“我不管!”她揮舞着手,“他是我的鳳後,他對我不貞就是他不對,我殺你,也不過是皇族在懲戒一個低微的雜種,爲什麼神族的人都出來干預?就連穆沄逸,都有神族的人會救?爲什麼,爲什麼我上官楚璇明明是帝王,卻從來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自己想做的事?”我眼神越來越沉凝,除了可憐,心頭的失望也逐漸的加重,“帝王在你眼中只是尊貴嗎?只是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能除去自己想除去的嗎?母皇那麼多年培養你,教你的帝王之道你只記得這些?”

帝王的責任,在於爲百姓,爲天下,她不可能不懂,難道對我的恨竟然讓她忘記了一切?

“當初神族的侍衛以神族的命令讓我不能再追殺你,不能再追究穆沄逸的下落,可是現在我有了更好的靠山,我不用再聽任何神族侍衛的話,我得到了穆沄逸,那個自視爲天下最清高冷淡的男人,哈哈哈哈……”瘋狂的笑聲在大殿中蔓延,到最後只剩嘶啞,她依然在笑,笑的停不下來。

我冷冷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她指着我,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怎麼,你不相信我能得到穆沄逸嗎?”

在我冷靜的眼神中,她的聲音愈發的急促,“穆沄逸當年爲了你可以服藥讓我得不到他,可是現在呢,他有了你的孩子,在保全清白還是保全孩子之間他會做什麼選擇,你比我更清楚,他不但會伺候我,還會竭盡全力的伺候,因爲他怕我打掉他的孩子,世界上最聖潔的牡丹花,還不是要在我的身下婉轉承歡?”

她聲嘶力竭的吼着,“你沒看到他跪在我的面前一件件脫光衣服的樣子是多麼的放浪,你沒聽到他求我寵幸的時候是多麼的卑微,他趴在我的身下,擺出各種姿勢隨便我玩弄,這就是你最寶貝的人,帶着你的孩子在我的牀上呻吟。”

我依然沒有半分悸動,只在她的喘息空擋慢慢的說着話,“你用這麼多的兵馬去以卵擊石,只是爲了告訴我這些嗎?你負了整個‘雲夢’的百姓只是爲了告訴天下,你得到了一個別人的男人嗎?”

她咬着牙,森森冷笑着,“你覺得我瘋了是不是?上官楚燁?”

我站在她的對面與她對峙着,看着她的表情,她的動作,耳邊是她的聲音,“從我發兵敢攻打你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文臣武將個個都說我將把‘雲夢’帶入萬劫不復之地,她們都被你嚇怕了,根本不能理解我的計策,我會用實際告訴她們,我將會是‘雲夢’最偉大的帝王。”

我一擺戰袍,動作隨意,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眼神瞄向身後的幃簾。

“你賭我不願意與‘雲夢’作戰,你賭我不願意生靈塗炭,看似在拖住我去神族交付使命的腳步,實際上卻是讓任綺羅偷走沄逸再引我只身入城,再想辦法從我手中得到‘血印符’纔是你和任綺羅真正的目的對不對?只要任綺羅當上神族族長,你這個最大的功臣勢必要從她身上得到好處,所以即使‘雲夢’損失二十萬大軍,即使‘雲夢’現在被我攻破城池甚至滅國,只要你不死,只要任綺羅的目的達到,你都能重振‘雲夢’,這就是你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策,對不對?”我的聲音沒有半點驚詫,慢慢的道破一切,目光隨即移向那垂地的帷帳,“任綺羅,既然我已是你的甕中之鱉了,你不如干乾脆脆的出來證實下,我有沒有說錯?”

尖銳嬌媚的笑聲從帷帳之後傳來,人影慢慢的踱步而出,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任霓裳,你明知道是這樣爲什麼還敢進來?”

我看着她與上官楚璇,同樣閃爍着興奮的目光,同樣笑容滿面的表情,“我如果不來而是強攻‘雲夢’縱然攻下又如何?你們不會心疼,不會難過,你們依然會將沄逸架到我的面前,依然會逼我交出‘血印符’,一切都不會有所改變。”

“但是你可以不管那個男人的命啊,反正落入我掌心的男人,你覺得還會保住清白之軀嗎?孩子嘛,你的男人那麼多,再生就是了。”任綺羅的口氣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譏笑,“爲了一個破鞋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你是不是笨了點?”

“我不笨。”我輕輕的開口,“你們兩個都恨我,恨到了根本不想讓我死,而是要我痛苦一生的活着,活在你們的陰影之下,活着看你們走向高位,永遠無法超越你們,所以你們根本不會讓我死,對不對?”

任綺羅的眼神一窒,笑容還在,只是變的有些僵硬,在與我平靜的目光對視了良久之後,她索性伸出手,打破了大家之間沉默,“‘血印符’!你既然來了,也什麼都明白,那麼明人不說暗話,你給我‘血印符’我放了穆沄逸。”

我伸手入懷,再攤開時,已是三枚珠子在掌心中滾動,紅色的硃砂色隱隱流動,“先見沄逸,否則我就毀了三枚珠子。”

“你毀了珠子我還有‘雲夢’一顆,還是我贏。”她的態度依然強硬,半步不退讓。

“時間未到,若是我得不到穆沄逸,我定然全力一擊,殺了上官楚璇不是問題,重傷你也未必是問題,很可能最後誰也坐不上那個位置,你也是聰明人,三枚珠子換穆沄逸,我不再與你爭奪,你們兩個人的目的輕鬆達到,如何選擇看你們了。”我掌心一攏,揹着雙手,從容的看着她們。

大殿內,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上官楚璇聲音冷然,一字一頓,“我、不、相、信、你!”

我只是冷靜的看着她,“你只能選擇相信。”

她看了眼任綺羅,話語雖然是對我說,但是更象是想說服任綺羅,“你剛纔一直口口聲聲爲了天下,爲了百姓,那麼你就根本不可能如此順從,我太瞭解你,你是個只要讓你喘了一口氣,就有可能徹底翻天的人,就算把穆沄逸交給你,你也可能動手阻攔她。”

我的眼睛斜睨着她,“你想讓我喘不了氣,可是現在的你做不到!你想從我手中奪走沄逸,也永遠不可能。”

“我不會把他給你,不會!!!”她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萬分,“我就是殺了他,也不會給你!!!”

“閉嘴!”任綺羅一聲低沉的喝聲,頓時震懾住了上官楚璇的叫嚷,“成天下大事者怎能爲了一個男人而前功盡棄?你殺了穆沄逸,你就等着她殺了你吧,還說要把她踩在腳下,笑話!”

一瞬間,我看到了任綺羅身上的氣勢,強悍而霸道的氣勢,幾句普通的話語讓上官楚璇連回嘴之力都沒有,“我自有辦法看着她讓她追不上我去神族的腳步。”

她的手微擡,帷帳再次晃動,穆沄逸的身影緩緩的步出,依然清高華貴,依然冷靜自若,霜白色的衣衫擺動,面色上看不出驚,看不出喜,亦看不出悲傷和恐懼。

他沒有走向我,因爲他的肩頭,被另外一隻手扣住,手的主人卻依然隱藏在帷帳之後。

我的脣角微微牽動,欣慰的笑了,“好?”

他淺淺的笑容中帶着幾分溫柔,“好!”

任綺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任霓裳,你確實很厲害,爲了不讓你成爲我的絆腳石,我只能讓人挾持着穆沄逸,直到我安全的離開這裡,至於他什麼時候會放開穆沄逸,你就只能慢慢等着了,我想你不會衝動的拿他的命做賭注吧?”

我沉吟着,“那如果你走了,這個人還是對沄逸下手了怎麼辦?你的毒辣我可是領教過的。”

她放聲長笑,“你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這個人。”

帷帳晃動,人影慢慢顯出身形,蒼白如雪,傲氣如冰,被一股冷漠輕輕的籠罩,蒼山之月,天幕之沉,都在他的氣質中無形的體現了出來。

一直未曾有過任何表情變化的我終於驚訝的倒退了兩步,微顫着脣,“白,白衣師傅……”

白衣師傅是幫兇?

雖然他蒙着面,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這份氣定神閒飄渺雲天外的氣質我不會認錯,他就是那個教會了我神族武功,讓我得以揚威神族的師傅。

可是他,爲什麼會和任綺羅在一起?

猶記得媚門最危險的一刻,他從任綺羅的手中救下我,還記得他毫不留情的將巴掌扇上任綺羅的臉,可是現在,他爲什麼和任綺羅走到了一起?

不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任綺羅的手已經伸到了我的面前,“這個人你應該信任吧,那麼現在是不是該把‘血印符’給我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驚詫的望着白衣師傅,表情也是一片呆滯,腦海中亂哄哄的,忽然找不到思緒了。

白衣師傅衝着我微微點頭,聲音依然平和寧靜,“霓裳,給她吧。”

任霓裳的名字,無數人叫過,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的心竟然微微一怔。

因爲那語氣中,帶着幾分慈愛,幾分疼惜,幾分連我自己也說不出來的親切。

那聲音中彷彿帶着蠱惑的力量,我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的‘血印符’遞了出去,任綺羅的笑容在面前不斷的放大,從我的掌心中拿過‘血印符’。

手掌拋了拋,三粒血珠在她雪白的手掌中翻飛,這一次任綺羅倒沒有說什麼尖酸刻薄得意之言,而是徑直走向了上官楚璇,生意人的口氣體現無疑,“‘雲夢’的‘血印符’!”

上官楚璇臉色閃變了顏色,而任綺羅歪着臉,“你曾經說過的,只要任霓裳的三枚‘血印符’到了我的手中,你就會把‘雲夢’的‘血印符’給我,如今你已經看到了我的手段,是否能拿出珠子了?”

上官楚璇慢慢的跪倒在她的面前,手指在脖子上拉拽着,扯斷了脖子上的鏈子,打開小巧的鎖釦,晶瑩的珠子掉了出來。

一直以爲,任綺羅是上官楚璇唯一的倚仗,她早已經將‘血印符’交給了任綺羅,原來她們之間竟然還是如此的互相猜忌互相利用,不到三顆珠子入手,她都沒把第四顆珠子交出來。

血,滴上水晶珠,上官楚璇將手高舉過頭,“‘雲夢’帝王上官楚璇以血立誓,永遠效忠神族族長任綺羅,聽從神族族長的任何命令,絕不有二心,若有違誓言,上官一族永遠從皇族中除名!”

我注意到,在她發下血誓的時候,任綺羅一直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着她,深沉的目光中隱隱含着什麼,象是算計,象是厭惡,又象是冷酷,只可惜上官楚璇誠信的許下誓言,低頭跪拜中完全沒有看到任綺羅的表情。

當上官楚璇把珠子恭恭敬敬的遞到任綺羅的面前時,她拿起珠子看也不看,當初與我生死相奪的東西此刻在她眼中根本不值半文,只是聲音冷冷的,“記住你發下的誓言,以後我的命令你若有半分不從,上官一族永遠從皇族中除名!”

她們聯手鬥贏了我,不但沒有半點高興與慶祝,反而忽然變的十分的疏離,尤其是任綺羅,拿到珠子就立即後退,好像站在上官楚璇身邊讓她很難受一樣。

上官楚璇的眼中閃過疑惑,我亦然。

“呼!”門外忽然竄入一條身影,帶着衣袂的風聲直接撲向任綺羅,七彩的衣帶掠過我的眼前。

我眼明手快,手指一撈,死死的拽住他欲向前的身影,“錦淵,不要過去。”

“放開我沄逸哥哥!”清朗的叫聲中,嫩黃的人影從我的眼前掠過,直奔向任綺羅,“我打死你個欺負我沄逸哥哥的壞人……”

我的手抓着錦淵,實在來不及阻止他的動作,只能高聲叫着,“葉若宸,別去!”

嫩黃的纖細身影根本置若罔聞,小腿飛踢着,踹向任綺羅的面門,“把上官楚燁的珠子還給她!”

任綺羅手心一撥,那個跳在空中的人頓時變了方向,揮舞的雙臂撞向大殿的牆壁,悽慘的叫聲在大殿中迴盪,“啊……”

我縱身一躍,但是也只來得及接住他掉落的身子,聽着咚咚的悶響敲在牆上,我都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聽着就疼。

“你怎麼樣?”我低頭看着懷抱裡的人,他漂亮的杏仁雙眼裡盡是朦朧迷幻,抱着腦袋,“暈,好暈。”

任綺羅嗤笑着,“世界上還有這麼笨的人?撞牆了都不知道拿手撐一下嗎?”

某個人靠着我,搖搖腦袋,“我,我忘記了。”

他是怎麼來的?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他也從‘九音’的皇宮裡消失了?

想問,看着他那一臉迷離,魂魄不齊的暈樣,所有的話到了嘴巴邊上又咽了回去,只是拍拍他的肩頭,“你再休息會吧。”

任綺羅是拿到了‘血印符’心情大好吧,竟然沒有對他下殺手,也算是這個迷糊蛋的運氣了。

我看向身邊的錦淵,他搖着頭,哀求的目光看着任綺羅,雙脣抿的緊緊。

我知道任綺羅的手段,也清楚她的狠厲,錦淵從她身邊逃離,她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他,我已然讓沄逸落在她的手上,我不能再讓錦淵受到半點傷害。

錦淵用力的掙扎着,想要甩脫我的桎梏,而我也只能不斷的用力,不讓他有機會掙開。

任綺羅似笑非笑,目光如冰,“你還知道回來見我?”

錦淵在她的聲音中停止了掙扎,慢慢的低垂下頭,順從的一言不發,身體甚至還有些微顫。

我從身後貼着他的身體,手掌抓上他的手,重重的握了握,揚臉面對任綺羅,“‘血印符’已經給了你,錦淵如今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碰他半分,你別逼我拼死一戰,記住你自己剛纔說過的話,成天下大事的人怎麼能爲了一個男人前功盡棄。”

她眼睛眯了眯,精光透出,出奇的說出一句我幾乎沒有想到的話,“我根本沒想拿他怎麼樣,也永遠不會拿他怎麼樣,但是我勸告你,單純有時候會辦錯事,並不是一味的縱容纔是疼愛。”

她說的是錦淵嗎?

我疑惑的轉過目光,錦淵的頭垂的更低了,嘴脣囁嚅着,“不要這樣對初夜,娘……”

娘?!

錦淵叫任綺羅什麼?

是娘嗎?我不會是聽錯了吧?

任綺羅是錦淵的娘?那麼她……

她絕不可能是我的妹妹,她更不可能是神族的人!

“你到底是誰?!”我身體一動,白衣師傅的身體動了動,拍在沄逸肩頭的手有意無意的朝沄逸的咽喉方向挪了挪,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頓時讓我打住了向前的想法,僵硬的站在那,目光噴火瞪着任綺羅。

任綺羅理也不理我,而是沉着嗓子對着錦淵,“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如果當初在‘御風’不是你的任性,根本就不會有今日這場戰爭,不會有這麼多的人無辜的死去,你現在還想對我說什麼?”

爲百姓,爲無辜的人而責罵錦淵,眼前的任綺羅周身縈繞着的那股正氣,讓我再一次被震撼。

“你喜歡她,下不去手,狠不下心,就要有無數人爲了你這個錯誤而付出代價,今日如果你再阻攔我,從今天起就不要再喊我娘!”聲聲有力,讓錦淵開始激動的身子不斷的瑟縮着,尤其是最後一句,我感覺到被自己握着的手變的冰涼,不自覺的抖了抖。

“不要說的那麼漂亮!”我攔在錦淵身前,“既然你不是神族的人,覬覦神族族長之位,自己都使着各種陰謀的手段,還高喊着什麼爲天下,你也不怕被人笑話?錦淵有何錯?”

任綺羅重重的擰着眉頭,“我不想與你爭執什麼,現在我纔是神族的族長,勝者爲王敗者寇,與你囉嗦不過是浪費我的時間。”

我動動嘴角,也是同樣意味深長,“等你當上族長再說吧。”

任綺羅再也不理我,而是看着白衣師傅,眼神變的溫柔似水,輕輕點了下頭,聲音更是前所未有的輕緩,“我去了。”

師傅的聲音也是同樣,低緩柔和,“小心。”

她腳步飄動,從容的邁出大殿之外,炙熱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種別樣的飄逸,別樣的淡定,讓我想起一個人。

目光,停留在白衣師傅的身上,他們的氣質,是如此的相近,如此的相符,一個我心目中最無塵無垢的師傅,一個我心目中最卑鄙陰險的女子,竟然會有相同的氣質,這到底是爲什麼?

“錦淵,她到底是誰?”我的心在無數次的震驚之後慢慢的平靜,所有的思緒也在腦海中不斷的紛飛,想要抓住什麼,卻又沒有頭緒,各種線頭在腦中胡亂交纏,擰成一團。

錦淵咬着脣,猶如做錯事的孩子,瑟瑟的看着白衣師傅,緊緊的抿着自己的脣,“我,我不能說!”

“我不信她是你的娘!”我用力的扳着他的臉,“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她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一次,錦淵索性用手捂住了嘴巴,不住的搖頭,含含糊糊的聲音從指縫中傳來,“她,她是好人。”

這不是錦淵第一次這麼說了,以前我只當是單純的錦淵被騙,可是現在再次聽到這樣的話,我居然開始逐漸懷疑。

迎上沄逸的目光,他淡定而從容,面色白皙中透着幾分紅潤,在與我視線相觸時,盪漾着幾分溫柔平和還有信任。

療傷之夜上下齊手敏銳完美的蘭陵煜再見紫衣玫瑰信任祭天儀式上的表白相看兩相厭二月光下的裸男偷窺夜沐浴出手爲藍顏偷包子的小賊葉若宸對峙收拾殘局只是爲了解毒二年三十的暗戰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楓亂我心夜的傷勢月光下的裸男夜等我發兵'雲夢'葉若宸vs任幻羽碧空展旌旗留下吧錦淵爲卿遠走還是驚愕回程遇阻煩人的女子又出現了難以下嚥的一頓飯當年兄弟情義深一他是流波不是沄逸翻白眼亮相之前的準備工作這個女人是誰千機堂'主到底是誰慰籍明月清高醉凡塵金牌傳召夢不寧窮鬼'投胎錦淵流波滄溟熟悉的花魁'御風'血印符葉若宸vs任幻羽沄逸遺信爲卿遠走讓我再看他一眼王府蕭條無人管日夜三神族的挑選四算計糾結與始作俑者相看兩相厭燃燒的火焰夜之真容探望柳呆子幽颺和夜的不同選擇二謎一樣的男子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穆沄逸早就被人算計了我說過會保護你們探望柳呆子楓亂我心一倍傷百倍還夜鎖楚燁早就被人算計了計中計狗咬狗酒醉夜歸錦淵的霸道三寒夜私語坎坷的尋愛之路爲君再吹南風曲傳說中的鬼眼火藥月餅又是月餅日夜雙俠之同生共死惹禍上身該給我一個交代九音'城外'滄水'客無愛不殤我心頭一震一扇窗蘭陵煜的誘惑只是爲了解毒一等待五年的纏綿沄逸遺信風雲迭起的晚宴二舊夢無痕轉身背影終成別蘭陵煜的身份王府蕭條無人管流波的目的莫滄溟的決心春風得意日夜同行英勇捐軀爲卿遠走錦淵的霸道二還是驚愕神族在望我獨行媚眼妖狐等待五年的纏綿滄水'血珠小子跟老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