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去找冰澗火蓮

獨自去找冰澗火蓮

他慢慢的轉身,表情緊繃着,卻是不開口說話。

我行到他的身後,低低嘆息着,“你確認還要走嗎?還是要交手之後讓我用強的留下你?”

幽颺不是脾氣倔強的人,用我的話說,這叫識時務者爲俊傑,所以他散去了身上的內勁,輕輕的轉過身。

月光下的他,髮絲飄揚,衣帶當風,宛如正在盛放的罌粟花,散發着神秘而醉人的吸引力,淡淡的哀愁凝滿全身。

“你,不該在這。”他的聲音不知是傷楚還是無奈。

“你很瞭解我,知道我一定會去安慰月棲,這個時候一定在他房裡,也唯有這個時候你才能偷偷的溜走是嗎?”我揹着雙手,兩人之間近的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打在對方臉頰上的熱度,“我回來了,你守護的任務結束了,所以想走是嗎?”

目光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你記得你的誓言嗎?你記得你對我說過什麼嗎?你承諾過永遠不離開我,說過一生一世陪在我身邊,如今要走,卻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嗎?”

此刻的幽颺,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個疏離落寞,感受不到靈魂的他,青色的聲音淹沒在黑暗中,只剩一個隱隱的影子。

“我沒有說要離開你,我只是,只是暫時離開一陣子。”

他永遠是那麼氣質翩翩,從容與淡定,即使對面的人是我,即使我的出現打破了他所有計劃,幽颺也還是那麼的飄然。

我輕哼了下,象是冷笑,更象是發怒的前兆。

“我相信你不是想要逃離做我的男人,但是你真的肯定你這一次的離開之後,還能安然的回來嗎?”聲音忽然變大,我的聲音冷硬如冰,“你老實的回答我!”

他沒有回答,只是依舊站在那,彷彿整個人都融入了風中,漸漸消散。

人在,心卻不在。

他是在告訴我,縱然我留下了人,也留不下他的心嗎?

以他對我的瞭解,他應該很清楚,我要人,也要心!

“如果你是想去找那個什麼‘冰澗火蓮’,那我只能告訴你,不可能!”我的眼神中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我不會溫柔軟語,對於想找死的人,我會直接用強硬的手段,你要不要試試?”

他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苦笑。

“何苦呢?多一個人多一分希望,就讓我盡一分心力又有何妨?”淡淡的哀傷瀰漫開,讓我心酸,“過完這個月,就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那又如何?”我揚起聲音,“沒有‘冰澗火蓮’夜還是夜,我還是我,我和他之間什麼都不會改變;但是有的人不自量力,妄想賠上性命去尋那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希望話,我想夜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東西。”

“讓我試試吧……”彷彿是乞求,幽颺顯然是想安撫我漸漸升起的怒火。

“不可能!”我斷然的拒絕了他的請求,“你是什麼體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你將視爲性命般的鑰匙掉下冰澗都無力取出,如今你就有能力帶着‘冰澗火蓮’爬上來了?你只要下一次冰澗就有可能永遠的葬身在那,還找什麼藥?”

他噤聲不語,我卻沒有住嘴的意思,“遙歌不過毀了夜的容貌,夜的生機,你就如此內疚,如果你爲了尋藥而死,你認爲夜一輩子能過的開心快樂嗎?”

伸出手,我環抱上他的腰,聲音忽然變的低低的,“幽颺,你一生揹負了太多,我不知是你曾經身爲媚門門主的責任,還是你太過壓抑自己,許多不該你自責不該你內疚的事情都被你扛在了自己肩頭;當年你爲了流星放棄自己的一切,我能理解;可如今這事真的與你有關嗎?那時候南宮明凰託孤,你必須靠自己,如今我活生生的還站在這裡,我纔是一家之主,我纔是那個應該事事擔當的人,這些責任,請你交給我來背好不好?”

他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依然沉默着,只是手掌,慢慢的貼上了我的後背,輕撫着。

“幽颺!”我低低的喚着他的名字,“我知你操心慣了,本想給你一個輕鬆安寧的生活,可是沄逸太弱,子衿又無武功,直覺着你更強大也依賴你更多些,留下替我好好的照顧他們行嗎?”

“可是夜俠……”他的話語未完就被我的手掩住了。

我很慢的搖頭,眼神卻堅定,“日夜雙俠,永不分離,當世再無一人比我更瞭解他,他若要躲,除了我再無一人能找到,更何況下冰澗尋火蓮,也只有我的武功可以來去輕鬆,這一切交給我;你是我的丈夫,應該試着相信我。”

他的手,柔柔的撫過我的臉頰,這種憐惜的動作由他做來卻更有一番親暱和幽靜的感覺,“那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噗嗤一下笑出聲,露出個調皮的壞笑,“當年有人以春風一度換取我下冰澗揀鑰匙的時候,怎麼沒說過這樣的話?是不是愛之越深,害怕就越重?明知我不可能有事,卻還是忍不住的牽掛?”

他也露出了淺淺的笑,輕吻落在我的脣角,“是!”

我主動的湊上他的臉頰邊,一下一下啄着他的脣,“那你最好多勤於練習下‘天魔舞’,我回來的時候要你天天跳給我看。”

“你若能帶回夜俠,帶回藥,幽颺日日跳給你看。”他的允諾,消失在我的脣邊,只留下兩個甜蜜的吮吻和漸緊的擁抱……

雖然我發誓通常十個做不到九個,但是我還是很努力的再一次發誓,這次離開一定是最後一次單身上路,如果我做不到,就讓我生孩子沒屁/眼。

他們一定不希望生孩子沒屁/眼的,所以我發了等於沒發,當然還是被追打了一陣,在各個親吻過後,我再一次踏上了獨自的行程。

離開是心酸,卻也是甜蜜的,纔不過剛剛分手,我已經在算計着重逢時是什麼樣子的了,不過……

“上官楚燁,你快點回來哈,你回來我就報恩啦……”

唯一的敗筆,唯一的讓我不想回來的理由,在這個小王八蛋身上!!!

就連流波,也沒有再以保護的理由跟在我的身邊,似乎大家心中都明白,只有我一個人出現,纔有可能找到夜。

所以這一次,是日在尋夜,唯一的一次尋找,讓兩個半圓融合爲一個整圓。

只是在尋夜之前,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幽颺知道,卻沒有下去過的地方——當年尋找鑰匙的冰澗。

猶記得那年,我與莫滄溟在冰澗中戰那怪獸,怪獸守護着的,正是一朵豔紅如蓮的花朵,只是事隔兩年,那花究竟還在不在,到底是不是‘冰澗火蓮’我都不敢肯定,自然不想說出來讓他們白高興一場。

冰封萬里,盡是寒冷雪白的世界,空氣乾淨而明朗,夜空中的星星彷彿就在頭頂,站在熟悉的懸崖邊,思緒也如脫繮的野馬,開始放肆的奔跑。

我與莫滄溟之間,交手多過平靜,而在這裡是我們第一次和平相處,兩人共處一夜的情形至今歷歷在目,如今斯人不知何處,短短兩年糾纏出如此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也是我沒想到的。

他說的沒錯,我是個喜歡征服的人,喜歡有對手挑戰的人,血液裡面流動着的就是不安分的思想,只是這思想要的不是天下江山,要的不是手握重權,卻是獨特的男子。

有個性有特色的男人,天生就會吸引我的目光,莫滄溟他……

跳下懸崖,手中的冰蠶絲飛舞着,還是當年那種下冰澗的方法,眼前依稀彷彿看到一個人影在與我並肩比試,揉身而下。

莫滄溟若無個性,天下還能找出更加無法無天的男人麼?

身體貼着冰壁,我輕飄無聲的落了地,腳下如鏡的冰面平滑而整齊,只是一道深深的痕跡將這份完美破壞,從東至西對半將鏡面斬爲兩半。

忍不住的蹲下身,手指輕撫上冰面,兩年了,這裡沒有飄過雪嗎?

寒冷的溫度,竟然也生生凍住了兩年多的時光嗎?

楚河漢界,是莫滄溟刻下的痕跡,我與他,註定就是在各自的世界中,誰也不侵犯誰,誰也融入不了誰,徒留下記憶中斬斷一切的決絕。

腳步輕輕,我跳上那方平臺,循着記憶的方向,搜尋着冰壁上那朵紅花。

可惜,我失望了!

整個冰壁上雪白一片,空空如也,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找不到,當初那絢爛了眼睛的紅色花朵,早不知凋落在了什麼地方。

柳夢楓說過,一旦熱量散盡,那花就會自動在寒氣中凋落,兩年前我來早了,那時花還沒成熟;兩年後,我來晚了,花早已不知所蹤。

壓下心頭的失落,我最後看了眼這平靜的冰谷,甩出手中的天蠶絲朝着冰崖攀爬而上。

縱然沒有‘冰澗火蓮’,我也要找到那個人,而我深信,他一定就在那裡!

‘寒雪峰’!

夜,我來了……

誰來挑戰遙歌大軍帳前流波意幽颺和夜的不同選擇二他是流波不是沄逸柳夢楓的誘惑禍害遺千年風雲迭起的晚宴一我無言和莫滄溟共渡一夜'弒神'也無奈正月十五夜讓我再看他一眼九音的暗潮當年兄弟情義深一閉嘴小呆子樑上'君子'錦淵的霸道三日夜重逢佛渡有情人好囉嗦的柳夢楓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流星尋愛之路偶救君我被強買強賣了楚燁求親揚威立馬淡笑風雲收拾殘局太女之位我要不起爲你捱打也值得上下齊手探望柳呆子無愛不殤充滿神秘的匣子死皮賴臉拖上牀破陣擒敵雪前恨機不可失臨月棲的信那時年少遠風飛揚二'雲夢'故人霓裳綺羅王府蕭條無人管是他的也是我的卓羨被人佔了清白誰來挑戰遙歌窮鬼'投胎擂臺向夜求親沄逸的決定互不相讓流波的堅持月下泛舟月光下的裸男蘭陵煜的誘惑破陣擒敵雪前恨一倍傷百倍還夜的小算盤初識蘭陵煜還一掉掉了兩個我給月棲的聘禮相看兩相厭二兔子一樣可愛的少年幽颺和夜的不同選擇二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葉若宸日夜雙俠的徒弟夜古怪的行爲可悲的人複雜的情憨態可掬的醉酒給我爬過來還是談不攏危險極度的危險明月清高醉凡塵香豔的敷藥任霓裳的保薦日夜重逢是卓白衣的人恍如隔世的故事迷糊蛋逢鉅變我被強買強賣了日夜一相看兩相厭二我要切了你的鳥猶記當時年紀小一相府門前耍無賴那時年少遠風飛揚二姨娘任靈羽小迷糊受罰爲卿遠走我終於回來了我被捅菊花了尷尬的晚餐還是驚愕流波的壞心眼自己去想象十五月圓夜的流星昔日少年今日帝討飯莫滄溟的算計他居然這麼好心金牌傳召夢不寧收拾殘局忘與不忘又如何楚燁請辭暗中的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