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親我的屁股
沙漏飛快的流逝着,在無數人的驚呼中我從宮門外飛快的打馬而來,眼見着最後一粒沙落下,身形從馬上縱躍而起,飄飄的落在金色的御駕之上,高高的俯視着跪在地上的羣臣,在一片驚訝於頓悟中,我揚起下巴,任長髮飄揚,衣衫獵獵,目光掃過出,一時間羣臣低頭,恭送御輦。
看着遠遠高臺上的皇姐和沄逸,我在御輦上跪下行禮,看到皇姐在我最後一刻趕到時長長的透了口氣,而身邊的沄逸,雙瞳依舊冰封,完美的面容,永遠打不破的寧靜端莊。
車輪已經開始滾動,我別開臉,與沄逸這一場暗戰就讓它無風無浪的消失吧,我選擇了我要走的路,他有他的使命。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所有思緒在一眼間盡敘。
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中,我才歇下自己傲然的面具,堅定的目光在低頭間碎裂,說不出的滋味瀰漫在脣舌間。
有節奏的軲轆聲,龐大的隊伍,各種聲音都不曾讓我分一點心,我陷入在自己的思緒中,久久不能自拔。
時辰太急,急到我只能匆匆的趕回府,把他們放下,一人一個蜻蜓點誰的吻後竄向馬房,揚鞭飛奔衝向皇宮。
身上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浸溼,腿居然有些不自覺的顫抖,這是力竭之後的徵兆,如果我再,慢一點點,可能迎接我的,就不是這盛大的歡迎儀式,而是抄家滅門之罪了。
只有在此刻心跳逐漸平復之後,我才發現,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我還沒有來得及去問。
沄逸的目的是什麼?
僅僅是因爲我會奪走屬於可能是穆家孩子的王位嗎?那之前呢?不讓我去‘九音’調停又是爲什麼?不希望我功高震主嗎?那又何必讓我回來?
沄逸啊沄逸,你是在是太矛盾了!
子衿身上的‘千里香’究竟是什麼時候下的,這種藥的效用只有一天,難道流波猜到了會有人偷襲子衿嗎?如果知道,以他的小心又怎麼可能中軟骨散?
還有,他如果是在我前面追蹤而來,爲什麼不給我留下記號?如果我沒有看到‘千里香’的璘光,豈不是一切都糟了?
連子衿都是在那女子說過以他威脅我必定留下我的腳步中猜到,會如此對待我的必然是對我極端熟悉,知道我對心愛人態度的人,進而從我面對沄逸時的表情,沄逸在立後問題上的反應做出判斷那個指示者是誰。
可流波一口就道破叫我以他爲人質!爲什麼連他都知道這羣人是沄逸派來的?明明是受傷氣息不穩,在我開始功力張開到極致判斷對手幾人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我不是懷疑什麼,沒有他就不能如此輕易的救出子衿,我也不能這麼安穩的趕回來,我只是奇怪,奇怪一些不合理的常識,僅此而已。
亂七八糟的東西塞的滿頭滿腦,全部糾纏在一起,我的腦子象一鍋煮開了的粥,撲騰騰溢着,即將爆炸。
可是現在人不在身邊,再想問,也要等半個月以後,只能把一切都放放擱置到以後,眼前需要盤算的,是怎麼面對那個臭美又自戀的摔摔國師。
臨月棲,一個身份絕對超然的男人,一個我並不瞭解卻因爲風若兮的一句話而不得不去了解的男人。
尤其,即將面對的那個情形,卻讓我忽然對枯燥的修行有了無限的期待。
當年我也曾代替母皇在神殿中修行,不過那時候陪伴我的,可是面如死水,人如老木,嘴角拉到下巴,眼皮耷拉找不到眼瞳的老國師大人,而臨月棲那時候還是他身邊的徒兒,按照規矩只能與守護的士兵一起在山腳下帶着,也註定了我和他只是擦肩而過的緣分。
雖然之後也在各種場合之中見過他,但是認識啥也沒學,學會了老國師那一套,斂眉,低頭,癟嘴,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偶爾我嘴賤一兩句,人家當沒聽見,我也不是對這個雖然看上去挺美,但是更木然的人產生多大的興趣,調戲幾次之後也就淡忘了。
可是這一次,單獨相處的。是我和他,偏偏我的心中,時刻有一個人在不斷提醒着要我實踐諾言。
在我徒步爬上山,努力朝山頂進發的時候,我眼尖的看到,山頂一抹深深的墨綠在淺漾。
山林竹間,遠離塵世硝煙,俯瞰山腳,自有傲然凌宇之勢。
迎接我,是對皇族修行之人的尊重,而護送我的人,只能到山門前就必須離去,從今天開始的十五日內,這清幽鳥語,暮鼓晨鐘之地,就只剩我和他兩個人了。
他飄然行禮,我也同樣莊重回禮,威嚴的一掃身後護送的大隊小隊,“從今天開始的十五日後我自會下山,不用來接了。”
所有人都飛快的撤離,眨眼間山頭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我側過臉,想從他的表情上研究出什麼,不過可惜那厚厚的面紗擋了個嚴嚴實實,徒留一雙低垂着的眸子讓我無限遐想着。
“國師,從今日起,就麻煩你了。”我客客氣氣的試探出聲。
連眉頭都沒擡一下,眼睛的角度都沒動彈,他直接轉身邁步向殿內走去,“王爺放心,這半月中。不會有任何百姓來朝拜,您可以安心修行參悟。”
姿態很出塵,表情也很肅穆,雙手合在胸前,身形不動的優雅伸腿,幾乎給人一種在地上漂移的錯覺。
完美的姿勢是需要一定功力的,比如說,要擡頭挺胸收小腹,要肩平背直,下巴微微的伸出,要腰硬臀緊,這樣伸腿的時候才能達到完美的姿態。
所以說,看他走路是一種享受,因爲他把這種完美髮揮到極致,每一步都都精細從容,骨子裡透着被景仰的雍容大度,神韻內涵。
不過他,下功夫練就了走路的完美,練就了人前的高貴,爲什麼就練不好一個平衡感呢?
我清晰的看到,他在轉身的時候,爲了保持他那個半揚起的下巴,眼神根本就沒往地上看,他難道不知道,過長的袍身在他轉身的時候,已經被那高貴的腳丫踩住了嗎?
“嘶……”清脆的布帛撕裂聲,我清楚的看見,他的長袍從腰部開始齊齊的裂開,露出了袍子下白色的絲質褲子和翹翹的小臀。
某人眼中終於有了色彩,那瞬間的精彩讓我讚歎無比。
驚訝,瞭然,掙扎,認命,平靜,各種顏色在眼神中交替,在身體已經傾斜的瞬間,他兩隻手迅速的打開,高貴的頭繼續揚着,挺胸……
“神佑‘雲夢’,天恩賜福!”連聲音都從容不迫,看來他這一招也是練的爐火純青啊。
不過人家捨得自己摔,我也不能不英雌救美啊。
手一伸,檀香身子已被我斜斜的接住,我扶着他的肩頭,一隻手摟着他的腰,順勢拉下來他遮擋容顏的面紗,“我說國師大人,現在這裡沒人,你那點小秘密就別瞞了吧。”
他從我臂彎間擡起臉,半眯着眼,不過那眼神中的憤憤還是被我看在眼中,他推開我的手,“謝謝王爺,月棲如何裝扮是月棲的事,不勞掛心。”
說是謝,人家那眼角,從我身上一溜而過,繼續高貴的擡着他的腦袋,而且迅速的拉開與我的距離,後面冷冷的話更是說的明明白白,這態度,嘖嘖,令人深思。
“不客氣。”我玩味的笑笑,“國師當日也曾救楚燁一命,楚燁還沒來得及謝呢。”
他擡起眼神,想要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琥珀色的眼睛一眯,臉不自覺的朝我的方向伸了伸,那神情更象是索吻,尤其那雙眼,朦朦朧朧的寫着迷幻,與他高貴的形象截然相反。
我把臉湊了過去,近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檀香清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威脅感太大了,我感覺到他眉頭一皺,手指推開我,冷冷的站了起來,“我不過是顧及皇家顏面而已,王爺不用再謝了,還有,這神廟之前,清修之地,還請王爺不要與月棲過於親近,褻瀆神靈。”
人家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
我縮回手,不介意的一聳肩膀站了起來,在他身前邁開了腿,“那走吧。”
一夜無眠,往返飛奔,不僅是身體和功力的透支,精神的壓力在此刻放鬆後讓我感覺到了濃濃的倦意,最後一絲精力也在我爬了這麼長的階梯後消耗殆盡。我只想好好的找一個地方躺下,彌補我這偷偷抽筋打抖的腿。
聽到身後的他悉悉索索站起來的聲音,我也懶得回頭去看,滿心都是熱水沐浴熱炕頭。
突然,我背後傳來一陣風聲,夾雜着檀香撲向我。
第一個反應,我應該閃身躲開。
就在身體即將下意識動彈的剎那,我猛的意識到一件事——這小子該不是又摔了吧?
片刻的猶豫,那風聲已到了身後,再想躲,已是來不及了,只能深吸一口氣,準備拿自己的身體抗下他和他猛撲下的力量。
可惜,我沒有回頭,也就註定了我的計算失誤。
“嘶……”又是絲綢撕裂的聲音,但是這一次,是我的!
我的長裙,從腰到腳,被齊齊的扯爛,屁股一涼,我的褻褲也在這一扯之下直接被拉到了腳踝,白白的小嫩屁股蛋就此暴露在空氣中。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暖暖的東西,從身後緊緊的貼上了我光溜溜的屁股——溝。
好像是嘴脣也。
驚呆了的我,腦袋無限放大這一個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