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者!”周圍有人矢口驚呼道。
爲首的男人也面色沉了下來,“閣下打算以神力來壓人嗎?!”
“是又如何?”少年反問道。
“縱然你是神力者,可是並不代表我們這邊,就沒有神力者!”男人哼聲冷笑,原本打算息事寧人,以便儘早上船,但是如今看來,只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少年聞言後,擡眼看着面前的這些人,手指突然指着一個騎在馬上身形削瘦的男人,“是他吧。”
周遭的人似乎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快速地找出隊伍中的神力者,一陣驚愕。然而緊接着,衆人只看到少年的手指一彈,幾簇火焰已經從他的指尖急射到了那名神力者的身上。
削瘦男人趕緊張開着自己的神力防禦,水克火,歷來水屬性的防禦盾,都是極容易抵住火屬性神力的攻擊。可出乎他的意料,那幾簇火焰,簡直就像是如入無人之境般地輕易穿過了他的神力防禦。
“啊~~~~~!!”一聲悽慘的叫聲,從削瘦男人的口中爆出,然而僅僅只是眨眼之間,便如同那利劍一般,化成了一堆黑色的灰,就連骨骸都沒有留下。
周圍的人心中驟然揚起一股害怕。他們最大的依仗便是那位神力者,然而對方卻僅僅只是一個照面,便輕易地把人給殺了。那麼他們……
“把她留下。”那雙漂亮漆黑的眸子,只是定定地望着被壓在馬背上的女人,彷彿其他的一切,他皆不放在眼中。
“想要她,行,拿你的手和腳來換!”那一直和高小圓坐着同一匹馬的大漢,早在最初的時候,已把鋼刀架在了高小圓的脖子上,此刻這人滿臉怒容,那鋼刀又壓進了高小圓的脖子,幾縷鮮血順着鋼刀的刀鋒淌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的領口處。
脖子除了疼痛外,還有着越來越黏糊的感覺,高小圓覺得恐怕該是自己的血越流越多的關係。眼睛被蒙着黑布條,嘴裡塞着棉布,身子更是被五花大綁着。我爲魚肉——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連掙扎都做不到,只能任人宰割。
一陣冷笑從少年的口中溢出,“你又憑什麼以爲我會用我的手腳來換她?”
“就憑……”大漢忍不住地打了個顫兒,把手中的鋼刀握得更緊了幾分,“你要的這女人在我手中,你如果不肯用手腳來換,那大爺我大不了一拍兩散,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正巧,我也要找這個女人算賬呢!”少年一步步地朝着那大漢走去,而周圍的其他人,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不如讓我瞧瞧,你打算如何的一拍兩散?”
少年的神情太過鎮定,絲毫沒有因爲高小圓脖子上涌出的鮮血而有絲毫的驚慌失措,以至於大漢有點拿捏不準。倒是一旁爲首的男人突然道,“三弟,他是神力者,切不可大意!”
這一句話,頓時點醒了大漢,他惱羞成怒地道,“你唬我!如果你是要找這個女人算賬的話,早就可以用神力把我和她一起燒成了灰燼,還會和我說這些廢話?!“
“我何必來唬你這種人。”少年的眼中盡是不屑,那是真真正正地對低下的人不屑說謊的尊貴,“這個女人,我恨之入骨,就算你們沒有劫了她,我也打算去找她算賬。”
高小圓的身子在聽到了這個恨字時,不可遏止地顫慄了一下。原本的幾分懷疑,一下子變成了明瞭。是他,該只有他,纔會說這些話。
“更何況,你覺得你夠資格和她一起燒成灰燼嗎?”少年已經走到距離大漢所乘騎的馬只有幾步之遙。
“什麼?”大漢的臉憋得通紅,手猛然擡起,那鋼刀就朝着高小圓的頭砍去,“我殺了她,看你還怎麼找她算賬!”
一陣凌厲的刀風朝着高小圓襲了過來,然而當那刀在距離她頭頂的三寸處,卻再也下不來。兩根白皙的手指夾住了刀鋒,指尖帶着一股勁力,只聽得咔咔幾聲,那鋼刀已經寸寸而斷。順着鋼刀的碎裂,少年的手指猛然朝上揚起,手已扣住了大漢的顴骨處,狠狠地把大漢從馬背上拽了下來。
砰!
很沉很響的一聲,大漢已重重地摔落到了地上,滿臉盡是痛苦之色,想來這一摔,恐怕骨頭都斷了幾根。
可沒等大漢緩過神來,少年的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胸骨處,明明看上去甚爲秀雅的腳,此刻卻重若千斤。大漢的臉憋得發紫,努力地擡起兩手想朝着少年的腳抓來,卻被少年手指中所發出的兩簇紅焰打中,瞬息之間,一股劇痛襲來,而大漢的兩隻手,已然成了黑灰,只剩下那光禿禿的手腕。
可是慘叫聲並沒有從大漢的口中溢出,因爲那隻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更遑論是嘶喊。所有人就這樣看着那隻腳,一點點地踩斷着他的骨頭。
大漢的眼耳口鼻中不斷地涌着鮮血,只是片刻的功夫,他身上的骨頭除了頭骨之外,其他的皆已碎裂。沒有人敢上走上前去。那爲首的男人看了一眼已然慘死的三弟,心中知道今天看來是栽在這裡了!
“撤!”男人一聲令下,率先騎上一匹馬,其餘衆人見狀,也紛紛策馬奔逃。
好在少年並沒有去追,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唯一還遺留着的馬前,定定地望着那趴在馬背上,捆綁得猶如一隻糉子似的女人。
眼睛被蒙着,可是高小圓能感覺到周圍的安靜。而邊聽到的只有呼呼的風聲以及馬的喘息聲。也許正是因爲陷入黑暗中,所以那種不安的感覺便越加的強烈。
她掙扎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倏地感覺有一股氣息貼近着她的臉,帶着一股青草的氣息,暖暖的,清新而帶着某種熟悉的味道。
緊接着,有一股力道,拔去了塞在她口中的棉布,帶着淡淡溫度的手指輕輕的,帶着絲絲顫意地撫上了她的脣,她的下顎,她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