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冥夜的談判幾次三番都沒能達成預期的效果,但肖笑卻愈發的篤定,愈發的有恃無恐。反正主動權在她手上,她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冥夜既然對她心存非份之想,她就可着勁兒的在魔宮裡耍一出大鬧魔宮的把戲,玩不死他!
打定主意後,面對從早到晚徘徊在翠雲軒外面的魔衛軍和隱衛,以及來來往往的丫環和奴僕們,肖笑逢人就笑,笑得像一隻成了精的玉面狐狸,讓人從骨子裡感到透心涼。
再有奉命到翠雲軒辦事的人,從此有去無回,一個接一個離奇的失蹤不見,就連貼身侍候的紅兒和翠兒等人也對此毫不知情。
三日後,發現異常的黑魑第一時間把翠雲軒發生的怪事告訴了冥夜,冥夜暗地裡派了另一名護法幽魃夜探翠雲軒。
晚上照例有下人侍候翠雲軒的一衆神秘貴賓用膳和沐浴,肖笑的房間裡更是人滿爲患。今晚魔主還特意派人送來了各種華貴的衣衫和首飾,原因是魔主要在幽魔殿接見聖女。
白天她閒得玩自己的手指頭,到了晚上卻要見她,說這人太孟浪,還是太無聊?又或是別有用意?
肖笑不動聲色的進了浴池,奉命守在旁邊的四個丫環低眉順眼的看着自己的腳背,耳朵卻豎得像覓食的兔子,眼裡也清泓一片,一看就知道靈力修爲不低。
肖笑手裡捧着花瓣,一把一把的掬着水自娛自樂。氤氳的水霧迷離了她的表情,不成曲調的歌聲從她的嘴裡逸了出來,混合着池水的嘀嗒聲,成了掩人耳目最好的屏障。
《忐忑》的音調和節奏總是那麼的銷魂,一聲高過一聲的高亢歌聲震得人耳朵根發麻,旁邊的四個丫環不時拿手指掏着耳朵,表情甚爲痛苦。
看看時機已到,肖笑脣角一勾,驀地拔高音調,用內力把音波彈了出去,震得滿室的丫環們東倒西歪,有兩個丫環的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鮮血。
少頃,四個丫環神色惶恐的在浴池旁邊轉了幾個圈,相繼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盤在屋頂的黑影正欲離去,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如幽靈一般攔住了他,笑得無辜又狠絕。幽魃神色一變,轉身就跑。
不遠處,一道白光掠過,一頭通體雪白的巨虎張着血盆大口無聲無息的從天而降,落在幽魃面前,白虎如利劍般的尾巴帶着一股強勁的靈力,攻了過去。
後面,南宮辰羽和齊天澤齊齊出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二人一虎合力把幽魃治服,帶着他去了翠雲軒的大廳。
肖笑沐浴完畢,帶着一身的幽香去了大廳。看見南宮辰羽他們帶着幽魃在大廳等候,她莞爾一笑,脆聲聲道:“乾的漂亮,如果連冥夜身邊的護法都破不了我的幻影陣,假以時日,魔宮是不是會亂成一鍋粥?”
小白君搖了搖頭,沉聲道:“沒這麼容易,魔宮護法和使者的功力我們都見識過,雖然厲害,充其量也不過達到戰將級別,和魔主冥夜比起來,他們靈力修爲的懸殊太大,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白兄說的對,魔主既然知道你是珞英神族的後人,也應該知道你會幻術,在他的面前,你一定要慎重,萬萬不可露出底細。”齊天澤凝重的道。
肖笑嘟着嘴,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傲嬌的道:“幻術不過是我用來擾亂魔宮上上下下的障眼法,我也沒指望能用幻術對付冥夜。但是,不得不說,我的幻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些進了幻影陣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他們休想活着走出來!”
“笑笑,冥夜這個魔頭心狠手辣,你務必要小心。今日他既然派了人來暗探翠雲軒,就代表他已經懷疑我們了,若是他親自出手,你的幻影陣定然困不住他,你須得仔細了!”南宮辰羽眸光閃了閃,輕言慢語的道。
肖笑脖子一梗,胸部一挺,傲然的道:“無所謂,我早就想跟他鬥鬥法了,我倒想看看他的噬魂大法究竟有多厲害!”
“萬萬不可!”小白君心急的道,“他的噬魂大法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就算他不能完全控制你的心智,也絕對能左右你的思維和行動,笑笑,我不要你冒險,如果可以,你千萬不要和魔主發生正面衝突!”
肖笑微微一怔,想起小白君曾被冥夜的噬魂大法所傷,心中一動,凜然的道:“小白,冥夜的噬魂大法當真那麼厲害?你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小白君眸波微閃,柔聲道:“別擔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感受到魔主身上的邪惡力量。老實說,如若不解開我身上的封印,我不是冥夜的對手,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我們幾個聯手對付他一個人,頂多也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至於笑笑你的力量,我不敢妄下斷言,但我也不希望你冒險。”
肖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她突然沉下臉,嚴肅的說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我冒險,我也有話要說。從現在開始,你們但凡有任何事情、任何問題都不能瞞着我,更不能獨自承受所有的變故,如果你們做不到,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此話一出,衆人神色皆變,面上凝重得如蒙了一層霜。
南宮辰羽微微別過臉,避開肖笑燦若星辰的眸光,微合的眼瞼內,閃爍着一層不爲人知的酸澀;小白君也垂下眼眸,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齊天澤緊抿着脣,眉心微斂,辯不清神色;休元蹙着眉,若有所思的陷入沉思。只有南宮莫挑了挑劍眉,一臉的無辜外帶篤定。他能有什麼事好瞞着她的?除了暗戀和單相思不足以對外人道,他還真沒想過對她有任何欺瞞。
“那,笑笑,同樣的話,我們可以對你說嗎?你可以對我們做到絕對的坦誠嗎?”短暫的靜默後,南宮辰羽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