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不斷給他拋着媚眼兒,手也滑倒了他的衣領出。她輕輕地擡起手,緊緊地抓住衣領。
“走吧,冤家……”小紅抓住他的衣領,一步三回頭地勾引着他。
跟他同一批去的手下,看着他被妓女就這樣給勾去了,着急之餘也不好說什麼。領頭都去溫柔鄉里kuài lè了,他的手下自然也就心不在焉了。
“冤家,你叫什麼名字呀!好讓小紅稱呼你呀!”小紅把他拉進門,並不着急拉着他上牀早早完事,而是讓他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閒聊。
“趙大。”趙大木木呆呆地回答着,眼睛只知道盯着小紅胸前的那兩團肉,眨也不眨,偷偷地嚥着唾沫。
“趙大哥!”小紅清脆曖昧的叫聲,讓趙大慌慌忙忙地擡起頭,撞上了她那雙勾人的眼睛。
“嗯?”趙大嚥了一口唾沫,不斷地舔着並不乾燥的嘴脣,這是他的本能反應。這麼一個動人的尤物放在zì jǐ 面前,怎麼能坐懷不亂?
“趙大哥,你喜不喜歡人家呀!”小紅走到趙大面前,伸出手摸着他蠕動的喉嚨,順勢用zì jǐ 柔弱的身體做到他解釋的大腿上。
“喜歡喜歡。”趙大的反應,倒像是魔障了一般,對小紅有點兒要百依百順的意味。
“那你把小紅娶回家好不好嘛!”小紅用半開玩笑半真心的口氣說着,她從一羣男人中挑出來趙大,總感覺他可以託付終身。哪個煙花女子不想從良,不過是生活所迫而已。正如哪個在困境中的人不想被人拉一把,只不過來zì jǐ 身邊的沒有一個真心的,全部都是隻肉體kuài lè的酒囊飯袋。
“呃?”趙大遲疑了一下,他沒想到小紅會問這個問題。娶她回家,dà gài是需要很多錢給贖回來吧,zì jǐ 一個小小的捕快,上哪去弄那麼多銀子呢。他倒不是介意她的身份,而且他也知道她們的苦楚。zì jǐ 一個窮小子,能有姑娘看上zì jǐ 就不錯了。
小紅看他遲疑,臉色稍稍暗沉了一下。不過她馬上就恢復了剛纔的表情,在這裡混,強顏歡笑是必須學會的一項生存技能。
“哎呀,看把你嚇得,小紅只是開個玩笑!”小紅伸手輕輕地拍着趙大的胸口,像是在安撫他受傷的小心臟。
“嗯……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趙大推開懷中的美人兒,立即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剩下小紅一個人站在屋中,神情暗淡,面色傷感,自憐自哀地說着:“唉,估計沒有男人願意贖我吧?”
嬌媚閣裡到處充斥着男女的曖昧之情,歡聲笑語鶯歌燕舞,處處都顯示着“太平盛世”的景象。
可這個使人歡愉kuài lè的地方,終究太短暫。
“咳咳!”他們幾個下手還是不敢太放肆,儘管他們的頭兒已經在“放肆”了。他們潛到樓上,然後偷偷地巡查着各個房間。看見的景象都是讓他們面耳赤紅的房中之事,沒有朱高興。
“哈哈哈哈……”他們幾個人又被一陣大聲的尖笑給吸引了過去。他們躡手躡腳地尋着聲音走了過去,輕輕地推開一個門縫,只看見兩個赤裸的男女正在顛鸞倒鳳,忘乎所以。
一羣活生生的男人都在門縫裡看呆了,他們一動不動地看着,一個個面色漸漸變得潮紅起來。
啪!趙大從背後拍了他們一下,他們驚嚇地回過頭,卻看見眼前這個頭兒衣衫整齊地站在他呢面前。
“在幹什麼你們!”趙大低聲訓斥着他們,不過他zì jǐ 剛纔不是也差點兒掉溝裡嘛!
“我們……”他們想解釋,可是找不到理由,剛說出兩個字又把唾沫給咽出去了。
趙大自知理虧,他也不再計較追究,說道:“先走吧。”
“哎喲,幾位爺常來啊!”老鴇在門後招呼着他們,有幾個她認識,這麼快就出來了。她在門口看着他們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們查看了沒?有沒有老爺的蹤跡。”趙大詢問着他們。
“頭兒,我們都查看了,沒有什麼可疑的蹤跡,而且我們也沒有看見老爺在裡面。”一個手下低着頭回答着,不敢擡頭看趙大。
趙大嘆着氣,貼心對他們說:“大家都忙了一天了,都散了吧。這件事情我也有錯,看來我低估了對方,讓他們給耍了。”還懂得自我檢討,認錯,是個好頭兒。
“是!”大家一聽到解散,而且趙大沒有懲罰他們,都趕緊告別趙大回家休息去了。忙了一天,終於能休息了。
“駕……”一輛馬車從他們一羣零零散散的人身邊穿過,裡面坐的就是朱高興。他被黑布矇住了眼睛,而且蚊子在車廂裡盯着他,防止他耍什麼花招。
趙大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本能反應盯着那輛馬車好久,直到它消失在zì jǐ 的視野中。這時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小紅倩麗的身影,以及她胸前……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看着這個帶着餘溫的暖暖的顏色,讓人忘記了一天的勞碌,因爲該休息了。晚上忙碌了一天的人都要回家,在學堂上學的孩子也回來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家庭裡的婦女在廚房嗤嗤啦啦地炒着菜,飯桌上是幾個餓急了的大饞鬼小饞貓。婦人們端着飯菜上桌,看着他們狼吞虎嚥地吃着,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我要去破天老翁那裡,黎橋的骨灰盒還在那兒放着。”晴天和費泊並肩在鄉間的小路上,又到了各奔東西的時刻。
“嗯,我送你。”費泊語氣十分堅定,因爲上次出了那個意外沒送成她,這次一定要去。不然再次出事了怎麼辦。
“好。”晴天直接就答應了,其實她什麼都不怕,就是怕黑,總感覺黑咕隆咚的會突然跳出來一個鬼嚇死她。
看着很堅強,只不過是找不到一個可以給她依靠的肩膀。
“你真的要自殺嗎?”費泊突然蹦出這麼一個讓人噴飯的問題,也太直接了吧。
這麼一個嚴肅的問題,讓他這樣問出來,晴天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費泊還是一臉正經地問着,他很認真的。
“méi shì 兒。”晴天收起她的笑,然後故作輕鬆地自嘲道,“我想開了,我是個膽小鬼,我不想死。黎橋留下來這麼多好東西給我,我不得好好享受享受呢,不然多對不起黎橋辛苦奮鬥了這麼久。”
費泊聽着晴天的回答,突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很高興zì jǐ 可以就在晴天身邊,卻無法用言語來直接表達。
“怎麼,你認爲我很慫是不是?”晴天低着頭,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不是不是!”費泊急急地解釋道,他沒有那個意思。
“哈哈,看你緊張的,我是開玩笑的。”雖然她說出來的時候是笑着的,可是依然能聽出來她這句纔是玩笑,上一句纔是真心話。
“我是說真的。”費泊很認真的說道,他不傻聽出了晴天自嘲的口氣。
“嗯我相信你。不過都無所謂,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在乎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以後會活好每一天,爲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晴天把掏心窩子的話都對費泊說了,不知是因爲他很有安全感還是費泊有點兒誤會的那種感。
費泊聽着,擡頭望着天空,每個人都有自由想象的權利,無論是遠在天邊還是近在眼前,他輕生說道:“嗯,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哈哈。”晴天干笑了兩聲,未來似乎很遙遠呢。
漆雕域想起晴天今日在客棧對他的態度,剛開始口氣中還是充滿着溫存之情,可後來就冷若冰霜。看來,她是在剋制zì jǐ 的感情。究竟是爲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
天黑了,晴天還沒有回來。他望了牀上的骨灰盒一眼,就知道她會回來的,一定會。
漆雕域拿着厚厚的外套走出門外,他站在路邊děng dài 着,快變成一尊望妻石了。
晚上格外冷,特別是在郊外,一陣冷風吹來,就冷得有一種想死的chōng dòng ,晴天是這樣認爲的。她感覺zì jǐ 就快被凍得流鼻涕了,可是一點兒也不吱聲。
“冷不冷?”費泊詢問着晴天,他似乎察覺到了。
“不冷,要不你回去吧,我馬上就到了。”晴天想把他趕走,然後zì jǐ 再拼命跑回去,這樣活動着可以增加熱量。
“我送你到吧,你一個人太危險了!”費泊堅持着,不想離開她。
“走吧走吧,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晴天胡亂找着藉口,想把他趕走,不然就真要流鼻涕了。
“好吧,你一個人小心點兒。”費泊依依不捨地看着晴天,大步走開了。
晴天目送着他的背影,一會兒就和大地融爲了一體。
“啊!凍死了凍死了!”晴天搓着手跺着腳,然後做起起跑的姿勢,嗖一下就開始了八百米加速跑。
“啊!”晴天小聲地尖叫着,她總感覺後面有人跟着他,可是沒有一點兒聲響。
她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回頭,就大叫了一聲:“鬼呀!”彷彿來了加速器一般,一溜煙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