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若不是我反應夠快,我手中的小鳥就會被飛身而來的凌夜璃給搶去。我一直以爲凌夜璃只是一個會坐在輪椅中的單瘦人兒,卻不知,他居然也有這麼強硬的一面。
他雙腿殘廢,行動自然是不便,可剛纔那一陣冷風颳來之時,他又與一般正常人並無差別。而且那速度,一般人還達不到。我心裡仍是在一陣快速的跳動。一來,他來得太過快了一些,這二來嘛,我終於明白,爲何他一個下身不便的人,也能當我的夫侍。當然除了他神醫的身份之外,也跟他這身功夫有莫大的關聯。
我平時就不曾小看他凌夜璃,不然剛纔也不會把手中的鳥,在那麼迅速的情況下拋給小九。
我餘光瞟向小九,還好她接到了,這丫頭還算手腳麻利,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待望向凌夜璃時,他已然坐到了他的輪椅上。
眼睛如一把把的鋼刀,正直直的射向我,我知道,他心裡肯定很氣憤,但是他平時便是一位如此冷漠的人,自然在極度氣憤中,也比常人要冷上三分。
我自知奸計得逞 ,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的燦爛起來。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你放心,本宮愛你都尚且來不及,斷然是不會傷你分毫。愛屋及屋,自然也不會傷及你的鳥兒!”
此話一出,我忙打住,總覺得這話是否太過彆扭了一些,這個鳥兒用在此處是否太過**了一些,讓人遐想連篇。想到此,我露出一張有些僵硬的笑臉,朝小九瞟了一眼,小九非常懂味的抱着小鳥,走在了前頭。
我緩緩踱到凌夜璃的身後,推着他的輪椅,往我的寢宮行去。
“哎!夜璃啊,我的房間是不是很溫暖啊,要你過來,實屬是對你的關愛有加啊!”
剛一進屋,我便一下躺在了那條鋪了厚厚一層皮毛的躺椅上,以一個非常舒服的方式躺着,然後對着屋中的凌夜璃如此講到。
凌夜璃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好像我就是一個透明物體一般,雖然他此刻是望着我的,可是我總感覺他又不像是在望着我,而是透過我,望向了什麼地方。這不是無視又是什麼,凌夜璃他真真是太過張狂了一些。
心裡有些氣憤,加鬱悶,加惆悵,哎!他好歹也是我的一個夫,他若對我有意見,大可以與大吵一架,然後數落我的不是,這樣自然會打開心結,從而與我和好。可是他這般冷冷冰冰,話又少,就算我看得出他對我有意見,我也猜不出他到底爲何會如此對我。
雖然我一向自詡自己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但是,在如此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情況下,我還是難以琢磨得透徹。
不過如今他進得我的房間,那我先就拋開這一切,與他玩玩別的。興許還能刺激他的神經,讓他講出一些埋藏在心底的話。
“小九,小九哇!”我躺在椅子上,對着門口大聲喊道。小九聽到我的喊叫,忙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瞟了一眼凍得全身哆嗦,滿臉通紅的小九,心裡一怔,有些心疼她。
“你這丫頭沒事站外面受凍幹嘛,裡面不是溫暖許多麼?”小九瞟了一眼一旁的凌夜璃,又非常無辜的望了我一眼之後,終是低着頭沒有說話。我又不笨,從她的神情中,自然是明白她是何意思。不過她年紀輕輕的,咋就思想這麼複雜捏,難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一定要發生點啥麼?難道我與我的夫侍就不能單純的在房間裡講些話,玩些有趣的遊戲麼?這些古人都是些什麼思想,真是一點都不單純。
心裡嘀咕了半晌之後,我對她吩咐道。
“去到廚房給我拿些黃瓜來,去花園與我採些菊花來。”剛一說完,我想到如此白雪皚皚的,哪裡還有菊花,忙又把到了門口的小九招了回來。
“花園可能無菊花了,去後院溫室拿些菊花的盆景來也行。”
小九領命出去,待她出去後,我也懶得再跟凌夜璃大眼瞪小眼,你數落我,我數落你。乾脆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話說這小九丫頭,辦事還真是利索,而且速度還極快,我才眯着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把我要的東西全數拿來了。
瞧那小臉凍得通紅,小鼻子被風吹得粉嘟嘟的,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是跑着回來的。我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去一旁的暖爐旁待着。她也算是靈活的一丫頭,特別在我剛纔的一陣數落之後,也懂得了不少,忙一聲不響的蹲在了一個暖爐旁烤起了火。
我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拿起手中的菊花與黃瓜,慢慢踱向凌夜璃。凌夜璃一雙眼中仍是波瀾不驚,卻被我看到了他眼中少有的疑惑。
我就是想讓他疑惑,就是想改變他慣有的那種冷漠,雖然他比較難搞。可是隻要我有恆心,他凌夜璃不也就是一介凡夫俗子,就不怕有搞不定的。
我雙手端着這兩樣東西,直接伸到了凌夜璃的跟前,凌夜璃眉頭皺了皺,接過我手中的東西。在與他手指相碰之間,我心裡猛然一怔,這娃的手,竟是如此的冷,跟個死人一般。
“那日在園中聽你說本宮不知上進,不好好學習之後,待回得寢宮之後,本宮便日夜思量着,夜璃你說的卻是對的。所以今日本宮把你叫來,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夜璃幫個忙,做下本宮的模特。夜璃你平日便能如此靜靜的坐上一天,且五官又長得如此標誌,你做本宮的模特,實屬上上人選。”
說到此,我不忘非常欠扁的在凌夜璃的俊臉上輕輕的撫了一撫。眼睛正好掃向凌夜璃的雙瞳,雙瞳精光一閃,我忙收回視線。
我轉身回到書桌前,小九走了過來,幫我鋪了紙張,開始與我磨墨。我拿起一支毛筆,對着凌夜璃一陣比劃,嘴角微揚,笑意連連。
“夜璃,你可否把身體稍微坐正一些,左手拿菊的手可否再擡高一些,還有,右手拿黃瓜的手,能不能放鬆些,不要那麼僵硬。”
我一邊說着,一邊在心裡暗自好笑,其實我是一直憋着我。菊花與黃瓜,在現代腐女的眼裡,那是多麼犀利的兩個詞語,而我現在卻非常邪惡的把這兩樣東西,同時用在了凌夜璃的身上。
雖然他們可能不懂我這兩樣東西如此邪惡的含義,可是我懂啊,我一邊掙扎着,讓自己保持嚴肅的樣子。一邊又要向夜璃如此說着,其實我的心裡早已笑得只想抽筋了。
凌夜璃一雙眸子冷得讓人發抖,可是無賴,如今他的小鳥在我的手中,由不得他不聽話。雖然臉上寫了一千個,一百個不願意,不樂意,但還是勉強照着我的話,給做了。
我照着凌夜璃的樣子臨摹了半晌,總算是畫出了一個輪廓,還好我從前有學過畫畫,還算沒有把那些本事全部丟給老師,而面前的這副畫,雖還不是成品,卻已經有了初步的端倪。
我望了凌夜璃半晌,又望了望我的眼前的畫,在眼睛瞟向畫中那兩樣物品之後,終於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