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表情倒是讓宋汝安的心裡微微一怔,之前的白凡顯露出高明的身手,而現在的他表現出一副忐忑的模樣,難道說,他在隱藏着什麼嗎,又或者說,他對自己老婆的這頓打,完全是……
三個男人坐在客廳裡,各有心思。
靜。
用小學生寫作文的話,叫做靜的掉根針地上都能聽得見。
這一坐,時間就到了下午三點鐘。
“爸,我媽醒了。”宋岱昀的聲音中帶着意外的喜悅,匆忙的衝出臥室,高興的說道。
“嬸兒醒了。”周杰站起來,欲往臥室裡去。
“你媽怎麼樣?”宋汝安穩穩當當的坐着,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你想我怎麼樣呢?”溫柔的聲音,帶着無與倫比的柔性,又堅韌有力,底氣十足,此時,安媽媽衣裝整齊,已然重新換了一套普通的家居服,可是,即使是一套純棉的白色家居服穿在她的身上,她彷彿有錦上添花之效,整個人流露出一股子自信且溫柔的氣質,哪裡還有一分病秧秧的模樣。
“你……”看到如此模樣,這纔是宋汝安認識的老婆,他不由得怔住了。
“我好了。”安媽媽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多虧了白凡。”宋岱昀急忙說道。
“你是說,白凡把嬸兒打好了?”周杰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這他媽的火星撞地球的事情,居然也能被碰上,他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縗。
“你不希望我媽好嗎?”宋岱昀狠狠的瞪了周杰一眼,不悅的說道。
“怎麼可能。”周杰頗爲尷尬,當即被動的迴應道。
“好了,好了……”安媽媽感覺到氣氛不對,主動道:“感謝白凡治好了我的頑疾,爲了表示感謝,咱們就出去吃飯吧。”
六點鐘。
“岱昀是我的女朋友,也是要嫁入我周家門的人,你不要有非分之想。”某酒店的廁所裡,周杰威脅道。
“哦。”白凡點了點頭,認真的洗着手。
“還有,你最好少出現在她的面前,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周杰繼續威脅道。
“嗯。”白凡認真的點點頭。
“還算你識相。”周杰咧了咧嘴角,高傲的說道。
停頓了兩三秒鐘,白凡頭也不轉,自顧的洗着手,嘴上卻道:“周少,宋岱昀最近一直在泡我,麻煩你看好自家的媳婦兒。”說着,他轉頭看着周杰,嘴角一咧,毫不客氣道:“三從四德一點都不會的女人,你們周家也要,反正的俺們這種小人物是不會要這種女人的。”
周杰:“……”
八點,宋家。
宋汝安腰桿筆直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張當天的晚報,慢慢的細讀着,全神貫注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理會身旁的母女倆,只是,眼球轉動的方向出賣了他的心,此時,他眸子的餘光完全聚焦在宋岱昀的身上。
安媽媽心情舒暢,渾身透着輕鬆,嘴角掛着洋溢的笑容,由衷的讚美道:“這個白凡雖然看着有些據緊,不過,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優秀的人。”說到
這裡,安媽媽輕輕一頓,然後若有深意的盯着宋岱昀,徑直道:“你這個朋友是名醫生嗎?”
“不是。”宋岱昀微微一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頗有前仰後合的意思。
“不是醫生?”安媽媽微笑着,慈愛的看着宋岱昀。
宋岱昀點點頭,如實道:“如果他是醫生,就不用到新華夏酒吧當一名保安了,周杰沒有騙你們,他確確實實是一名保安,而且是一個沒房,沒車,更沒高薪沒前途的保安。”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知女莫若母,安媽媽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看上他?”宋岱昀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直接道:“門不當戶不對的,我怎麼可能看上他。”
“那你就是拉他來當擋箭牌。”安媽媽裝作生氣的模樣,瞪了宋岱昀一眼,頗有一番別樣的嫵媚。
“本來就是嘛,這個周杰太討厭了。”宋岱昀毫不掩飾的說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聽着母女兩個人的對話,宋汝安幽幽的說了一句。
“你爸的意思是,你這樣安排,對你固然有利,可是你想過沒有,周家人心眼小,周杰要是對白凡有敵意,以他一個保安的身份,恐怕會吃虧的。”安媽媽如是說道。
“這我倒沒有想過。”宋岱昀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坦然道:“大不了,我罩着他就是了。”
“女人最大的武器是溫柔,唉……”宋汝安站了起來,搖了搖頭,感嘆道:“整天大大咧咧的,小心嫁不出去。”
“爸……”宋岱昀瞪着宋汝安,道:“哪裡有當父親的這樣說自己女兒的。”
“這個白凡看着挺簡單的,不過,他似乎隱藏着什麼,你跟他交往的時候,要多加註意。”囑咐了一句,宋汝安自顧的離開了。
“好。”宋岱昀點點頭,自然的說道,心裡卻不以爲然,心想:“不就是一個小保安嗎。”
“你真跟他交往了啊?”安媽媽眼前一亮,驚喜的說道。
“沒有。”宋岱昀當即否定道。
“交往了就說,咱們家又不閒貧愛福,況且,你嫁出去了,我跟你爸也了卻一門心思,當然了,嫁之前,還是要考察一下這個白凡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吃軟飯的,還是不行的。”安媽媽自顧的嘮叨着,端是語重心長。
宋岱昀:“……”
新華夏酒吧外,肥三挺着一個大肚子,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褲叉子,外加一雙灰色的球鞋,將市井之氣,二流子的氣息表達到了極致,只見他皺着眉頭,一雙不大的眸子彷彿要鎖到一起了,嘴角還叼着一根菸,不時的冒着猩紅光芒,又不時的擡頭看着新華夏酒吧的招牌,連連嘆氣。
在肥三的周圍,站着七八個高他一頭的漢子,這些人倒是衣衫周整,統一着裝,大熱的天兒,上身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衣,再加一條黑色的領帶,頗像是寫字樓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他們的下身穿着一件深藍色的西服褲,外加一雙一塵不染,擦的晃眼的皮鞋,更給他們增加了幾分辦公的氣息,只是,他們眼睛裡不時流露出來
的彪悍氣息,讓這分刻意營造出來的舒適感煙消雲散。
如果說他們像是辦公室文員,不如直接說他們像是電影裡的黑色會。
正是因爲他們的存在,今天的新華夏酒吧冷冷清清,一個客人都沒有。
容樺坐在吧檯邊上,下身穿着一條超短裙,外加一雙讓人蠢蠢欲動的黑色絲襪,雙腿交疊的她慵懶的倚在吧檯上,手裡還拿着一杯藍色妖姬慢悠悠的晃着,端是迷人的緊,如果只是這般也倒罷了,偏偏她倚在吧檯上的時候,又挺着胸部,將胸部的那道山巒體現的愈發的高聳,讓人看了前一秒還口舌生津,後一秒就變得口舌乾燥了。
“容姐,肥三在外面,看樣子,根本就沒有走的打算。”調酒師看了看空蕩蕩的酒吧,氣憤的說道。
“是嗎?”容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銷魂的笑容,呢喃道:“他果然不是個男人。”
“他就是個沒有情義的小人。”調酒師恨恨的說道。
“是嗎?”容姐回眸一笑,嘴角掛着嫵媚的笑容,眼睛卻透着迷離。
“是的。”調酒師一怔,慌張的說道。
“別盯着我的胸看了,你在店裡呆着,我出去看看什麼情況。”說着,容姐就站了起來,邁開子,如同春風中的楊柳一樣,搖擺着朝着新華夏酒吧的門口走去。
“容姐,我沒有。”調酒師緊張又略帶着結巴的說道。
聽到調酒師的話,容姐駐足而立,頸部轉動,回眸一笑,朝着調酒師眨了眨眼,曖昧道:“你是我的人,看看我的胸,我又不會掉塊肉……”
調酒師覺得口舌乾燥,露出一抹苦笑。
夜晚的風,已經帶着些許的涼意,即使如此,也依然有更多的燥熱充斥在天地間,新華夏酒吧的門口,肥三的手下們眼神一凜,渾身變得緊繃了,甚至有那麼三五個人情不自禁的吞嚥了口吐沫,舔了舔嘴脣。
此時,肥三背對着新華夏酒吧,仰望着黑洞洞的天空,內心無比的糾結。
“噠,噠,噠……”一連續頗有韻律的節奏聲消失在大街上,容樺扭着性感的身體,出現在肥三的背後,擡手輕輕的拍了拍肥三的肩膀,妖嬈道:“三哥,又想我了嗎?”
肥三打了個激靈,渾身一顫,又變得僵硬了,緩慢的轉身,道:“想了。”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聽到肥三的話,容樺咯咯的笑着,花枝亂顫的模樣讓人恨不得“咬”她兩口。
“白凡。”肥三吞嚥了口吐沫,吐出兩個字。
“想白凡了?”容樺嫵媚的白了肥三一眼,擡手輕輕的推了肥三一把,嬌笑道:“三哥,你什麼時候改喜歡男人了?”
“我找他有事。”肥三注視着容樺,最後,臨說話時,他的眼神移開了,同時,也變得閃爍不定。
“是嗎?”容樺輕飄飄的說道。
“是的。”肥三點點頭,暗暗的吐了口氣,認真的說道。
“他是我的員工,有什麼事情,先跟我說說吧。”容樺大包大攬的說道。
“我跟你說不着。”瞥了容樺一眼,肥三嘀咕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