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給你弄個篩網?”陸子光不禁對着黃擎宇叫喊,其實他也很清楚,這麼大的一條魚,對應要使用的篩網將會很大,他暫時還沒有看到可以裝得下這條魚的篩網。
聽到陸子光的問話,黃擎宇擺了擺手,表示並不需要。
這一刻,陸子光更加疑惑了,他心裡在想:“究竟是會用什麼方法?難道這個黃擎宇真要跟這條魚搏鬥嗎?這樣豈不是更危險?”
正當他跟羅仔都在看着時,黃擎宇已經走到了大水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往這水面上不斷的吹,要以看得出,黃擎宇的肺活量很厲害,他這麼一吹,竟然能在大水缸的表面吹起了層層漣漪。
當這些漣漪產生後,那水缸內的鱈魚似乎感覺到危險的降臨,並不斷在水缸的底部轉圈,這樣的轉圈速度異常飛快,或許是因爲黃擎宇吹動水面所產生的漣漪越來越強勁,也使得鱈魚更顯驚慌,在水中以狂猛的姿態在不斷遊動。
陸子光看到這個情況,不知道黃擎宇究竟是在幹什麼,因爲現在可是宰魚,並不是像海洋公園裡進行表演,如果鱈魚被驚嚇住,不是增加了捕撈的難度嗎?這是他完全不理解的。
“黃擎宇這是要幹啥啊?把魚弄得這麼驚慌,還可以捕嗎?而且也浪費時間啊。”陸子光不禁對旁邊同樣看着這個情形的羅仔發出聲音來。
羅仔對他說:“你不覺得,黃擎宇其實是在消耗這鱈魚的體力,畢竟這麼大的一條魚,如果真要跟它搏鬥的話,可能人只會弄個半死,但這個魚卻沒有一點損傷。所以,從開始的時候,就得好好消耗這條魚的體力,一會兒再下手。”
聽到羅仔這樣說,陸子光也就點着頭,覺得他的話確實有點道理。畢竟這魚力量很強勁,如果從開始的時候就跟它進行搏鬥,確實很難對付,黃擎宇的這個做法,確實是可取的,只是陸子光不知道接下來黃擎宇會做些什麼,畢竟現在把水缸搞得這麼渾濁,並不利於接下來的捕捉宰殺工作。
然而,就在陸子光想到這個的時候,黃擎宇停止了他吹動水面的動作,整個大水缸即時緩緩地從急流湍動的狀態,恢復到幾乎平靜,而那條在裡面狂野遊動的大鱈魚,也變得好像疲累不堪,似乎喘息着,並時不時張合一下腮部。
這時,羅仔突然對陸子光小聲地驚叫:“看着!黃擎宇準備要動刀了,這一次,他是要真的對鱈魚下手,你可得看準了。”
陸子光的心情在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他看到了黃擎宇確實有一個奇怪的手部動作,再仔細觀察清楚,他才發現,原來這個手部動作不過是掏了些餌料出來,好像是要對鱈魚進行誘捕的樣子。
果然,那鱈魚聞到了魚餌的氣味後,馬上向着黃擎宇這邊游來,並且來到他的手部下方,對着那魚餌在不斷搖動着腮部。 似乎這魚餌很合鱈魚的口味,不然的話,是絕不會在一瞬間就可以把鱈魚吸引到他那個位置來。
這個時候,黃擎宇藏在身後的刀慢慢掏出來,並在千鈞一髮之際,對着鱈魚發起了突然進攻,那刀鋒大一閃之後,正中了鱈魚頭上的某個位置。鱈魚即時在水中進行了一
個打滾,接着,就像被點了穴位一般,不再動了,繼而翻了肚,浮在水面上。
陸子光和羅仔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覺得黃擎宇那一刻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得讓他們根本看不見,似乎只是讓刀鋒一閃而過,可見鱈魚本來也因爲體型太碩大的緣故,完全反應不過來,結果就正中一招。
只是,黃擎宇在做完這個動作後,好像還沒有放鬆下來,對着旁邊的陸子光和羅仔說:“現在還沒到真完成的時候,長着呢,只是讓它暫時休克了,咱們得儘快的在它休克的時候,擡它出來,然後立即結果了它,你們倆快過來幫忙啊。”
陸子光和羅仔聽到他這樣的求援聲音,即時走上跟前,合手合腳地跟他一起把那水中翻了肚的鱈魚,從大水缸中擡了出來,並且平攤在地面上,只見這大鱈魚真的足夠大,大得跟一個人身躺在那裡差不多。
等到整條鱈魚已經搬出來並平放好後,黃擎宇才鬆了一口氣,並抹着汗,對陸子光和羅仔說:“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一個人完成得了,你們要求不放一點血,是嗎?好,那我就儘量吧,在這個時候就是考驗我刀功的時候了,如果我的刀功足夠好,是可以把全部的血都接得住,只不過,得拿一個盆子來接血了。”
說完後,他望向了羅仔,似乎在詢問這裡是否有大水盆之類的。羅仔會意,即時就跑到廚房裡面去,並把一個水盆拿了出來,交到黃擎宇的手中。
黃擎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舉起了那把刀,在鱈魚的身上不斷利索地一刀一刀往下拖,那樣子可以說是跟皰丁解牛差不多,熟練的程度達到了極點,只見他以麻利的刀法,沒多久就把整條魚肢解,並把裡面的一整副骨架全部取出來。
當放血的時候,黃擎宇叫羅仔在旁邊拿着個大水盆,把鱈魚流出來的血全部接住,結果,真的流出來一整水盆的血,黃擎宇對這樣的鱈魚血似乎很珍惜,半開玩笑的說:“看來,我這次宰魚也有一個大收穫,這鱈魚血,我可以拿回去當補品了,可以做出很多東西來,做酒,做菜都可以的。”
陸子光心想,估計這鱈魚血的營養價值確實很高,只是味道不知怎麼樣,他也有點不理解,黃擎宇喜歡血,就好像是嗜血的魔鬼一般,即時對他沒多少好感。
只是這個時候,黃擎宇真的把本來是陸子光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完成了,如果這個事情讓陸子光親自操刀,或許要費上半天的時間,還不一定能把這魚順利宰殺,倒是黃擎宇不僅有着豐富的經驗,還有着這樣的技巧,從而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條魚變成了一塊又一塊整齊有致和肉塊,這些肉塊擺滿了整個廚臺,就好像剛宰了一頭豬似的。
“這次謝謝你了,黃師傅,以後有空,多點過來,我還真想跟你學多一些宰魚的方法呢。”陸子光最後握住黃擎宇的手對他說。
黃擎宇儘管顯得粗魯,可這時也變得和氣了一點,他抹着臉上的汗,對陸子光說:“本來這就是老闆吩咐要做的事情,我如果敢不幹,那就不妥了。而且,就算不是老闆要我去幹的,看你這麼夠朋友,幫你一把也無所謂了。”
接着,黃擎宇
又指了指那一整盆子的血,對陸子光說:“那這個血,我就這跟你客氣了,拿回去補身體了。”
陸子光不禁爲他這些粗俗的語氣抹了一把汗,可還是堆着笑,目送他離開。
等到黃擎宇終於離開後,陸子光看着這廚臺上所有的鱈魚肉以及魚骨,突然間愣着發起愁來,他想起以前阿成教過的古法清蒸大石斑,可這個方法是對於一整條魚而言的,現在鱈魚已經被肢解切成塊,並且那魚很肥美,從外面看還可以看到很厚的皮下脂肪,相信烹製石斑的方法,並不能用到這種鱈魚上來。
“羅仔,我該怎麼去做這個魚啊,我得找一個配菜,而且要用特別的方法,因爲剛纔周總說過,她是希望我在做這個菜給她們吃的同時,可以爲集團作一個研發,作出一個新菜式來,而且,她說到要用玫瑰花,那這魚究竟是否適合用上玫瑰花,出來的味道會不會很差?”陸子光心想,這完全是周雅自己的臆想,事實上鱈魚跟玫瑰花可能一點也不搭調。
羅仔也皺起眉睫來,他說:“嗯,我也覺得玫瑰花跟這個鱈魚是不相配的,並且在過去很長的一個時間裡,也很少有人用到玫瑰花做菜,因爲這種花雖然香氣好,但其實吃起來口感是很苦澀的,如果真要用的話,也只是爲客人帶來一定的心理效應,如果只用到玫瑰花,那等於這個魚就沒有用到配菜。”
這時,陸子光不禁問羅仔:“那據你所知,究竟這鱈魚應該拿什麼來搭配是最好的,如果只是單單的去做這個菜出來,也就沒什麼研發的必要,就跟家常菜差不多,所以我們如果要真正做出客人從來沒有吃過的口味來,就得想些配菜,你以前聽說過嗎?有人試過用了什麼配菜來搭配這個鱈魚,最後是一種成功的口味呢?”
羅仔這刻顯得很苦惱,搖着着頭回答說:“不知道!我雖然是廚師學校畢業的,但對於做菜的實際經驗來說,還不是很足,也不懂得以前的一些做法。或許,你問一些資格老點的領導吧,他們可能知道得更多。”
聽到羅仔這樣說,陸子光在腦海中搜索着,他知道,這個時候可以找的,或許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汪海,一個是曾經指導過他一些時間的阿成。
對於汪海的感覺,陸子光是覺得他的經驗和資格實在太老到了,此前還聽說過周雅對汪海的評價是雖然經驗豐富,但有時思想固化,並不能接受新事物,並且還是按照老一套的方式來行事。
想到這裡,陸子光還是覺得找阿成比較合適,這個時候,他只需要打個電話給阿成,並把眼前遇到的問題說一下,相信阿成就會根據過往的經驗以及所知的知識,給予他儘可能的幫助。
當接到陸子光的電話後,阿成馬上就意識到,陸子光一定是碰上什麼問題,需要他幫忙。陸子光說,現在正面對着一條活生生旬宰好的鱈魚,並且已經切成塊狀,不知該用什麼合適的方法來處理,並且,也不知用什麼樣的配菜合適。
阿成馬上作出回答:“有一種菇菌,叫杏鮑菇。以前有人證明過,用這種杏鮑菇跟鱈魚結合是最好的,可以吸收這鱈魚中的油,並且散發出好的香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