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的保安隊長,說到底也就是一個保安,真正有錢有實力的人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
但在那些混社會的人來看,保安隊長是很有本事的,起碼手下有一二十個敢打敢拼的保安,放在哪裡都是股力量,誰也不敢小視。
開車的裸男叫林凡,別看有輛車,可這年頭車子又不貴,雪弗蘭的低配車也不過八九萬塊,一般人咬咬牙也是能買得起的。
林凡家裡沒多少錢,但是跟着有錢人做馬仔,再加上沒事搞些小偷小摸、坑蒙拐騙之類的事,一年不到還真給他攢夠輛汽車的錢,改裝一下後也人五人六。
平時沒事時他就喜歡開着車去公交站外面,遇見感覺有戲的女人就要低車窗喊道:“美女,要送嗎?”
別的不說,光靠這輛車他可是上了不少女人。
當然,有時他也會在車裡點個紅燈,停在各大飯店的門口,客串做做黑車的生意,也算是貼補下油錢。
有錢時他倒是喜歡來“金碧輝煌”玩,和這裡的保安隊長王成強也算是點頭之交,經常會遞煙給對方。
此時他見對方帶着幾個人來了,頓時就笑了起來,心想平時遞煙還是有用的。
“我操,我說誰在這裡鬧事呢,原來是你小子啊!”看清說話的人後,王成強笑着拍了下林凡的腦袋。
林凡也不生氣,順着拍的方向低了低頭,笑道:“王哥,就是那小子,麻辣隔壁的,不但擋在那裡當死狗,還敢撞人,靠,老子的車啊,今天非的讓他把內褲給賠掉!”
“好說,好說!”王成強說着走到桑塔納面前,剛想擡腳放在桑塔納的發動機蓋上時,忽然瞧見車裡的人似乎有些面熟,於是就放棄了這個囂張動作的想法,他大聲說道:“你們在這裡鬧事,我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啊?”
這時蘇林二人也發現了這裡的動靜,兩個人生怕杜文會吃虧,連忙跑過來,邊跑蘇林邊摩拳擦掌,喊道:“誰想打架?”
實際上誰也沒想打架,杜文會打開車門,從車裡走出來,笑着說道:“小王啊,好久不見了,今天帶幾個朋友來玩,你看這事怎麼辦?”
王成強一愣,“小王”這個稱呼可是好久沒人叫過了,他再仔細一看,頓時喊道:“我的天,這不是杜哥嗎?”
“呵呵,還認識你杜哥啊?那幫我把車停好,我先帶幾個朋友玩去了?”說完杜文會把鑰匙扔給王成強。
王成強反手接住空中的鑰匙,目送杜文會:“杜哥,您玩好,慢走!”說完之後他看了會兒杜文會車前樑上的凹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林凡這下傻眼了:“王哥,這……這咋回事啊?”
王成強皮笑肉不笑的嘿了幾聲:“你說這咋回事,你撞壞了人家的車,總該賠錢吧!”
可憐的林凡,帶着哭腔說道:“這……這我找誰說理去啊,是他先撞的我的車!監控錄像裡肯定都是這樣的!”
“那不管!”王成強說道,“就算是杜哥先撞的你的車,可如果不是你先惹事,他能去撞你嗎?”
這話說的,總歸無論如何,都是林凡的錯。
林凡這才真是叫欲哭無淚呢,他問道:“那王哥你說怎麼辦吧!”
王成強說道:“你的車嘛,能開回去就開回去,開不回去就叫拖車,事先說好啊,自己負責拖車費!”
……
至於王成強這邊是怎麼處理的,蘇林等人是毫不關心,倒是譚思衝杜文會豎起大拇指:“杜哥,牛X啊!”
杜文會笑道:“沒什麼牛的,花花轎子衆人擡,大家給面子!”
他這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在蘇林聽來卻別有一番味道,他也在想如果自己遇到這種事,會有人如此幫自己嗎?
想到這,他就想到了上海,如果在上海王德富的那家酒店,自己遇到這種事,保安應該會向着自己吧。
但任何事情總歸是有利益關係的,就算自己再是大球星,但人家做酒店的也沒必要巴結自己不是?
人活着靠面子,但是人家爲什麼要給你面子?還不是因爲你的面子值錢?
想到這,本着多個朋友多條路的蘇林對於王德富拜託的事有了打算,他的想法從原先的隨便說說,變成了盡力而爲。
……
飯後的娛樂活動也是很盡興的,小妞們好像選美一樣站出來讓他們挑選,三個人每個人都選了兩個。
最初譚思還有些拘束,幾杯酒下肚之後最瘋狂的反倒就是他了。
在他和美女們玩着骰子時,蘇林則和杜文會湊在了一起,兩個人聊了起來,旁邊的四個美女反倒成了陪襯,又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無聊的直打哈欠。
其實兩個人聊的主要內容還是在錢。
衆所周知運動員能夠賺錢的時間也就那麼十幾年,長些不過二十年,像馬爾蒂尼這樣的傳奇人物,十六歲出道至今,也不過二十四年,而且就要退役了。
那麼如何在這短短的二十年裡賺到足夠一輩子花的錢,實在是一門學問,要知道運動員退役後可不是單純的能吃上飯就行了,長期激烈對抗會讓他們的身體在年紀大了之後有很多疾病發生,這些疾病都需要大量金錢的支持。
說到這裡,杜文會有些唏噓,他說道:“其實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付出了青春卻沒有混出來的球員,以前足球環境好的時候他們還能去體校當教練賺錢,現在嘛……以前國安就有個替補隊員,現在在街頭賣報紙呢!”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蘇林感慨道。
“是啊,也正是因爲這種金字塔形勢的結構,很多父母也不願意讓孩子去學踢球,畢竟學別的什麼,即便是最普通的一員也能賺夠餬口的錢,可足球不同,要麼賺大錢,要麼賺不到錢!”
蘇林忽然有個想法:“爲什麼就沒有人成立個球員工會之類的組織呢?咱們大家可以互通有無!”
這個想法倒是引起了杜文會的共鳴,不過隨即他又說道:“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唉,不說了,來喝酒,喝酒!”
他雖然不說了,蘇林卻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在他看來,踢球只是單純的賺錢,但在能賺到錢的前提下,多做些事,似乎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