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那算我錯怪你吧。”姬大東撓了撓後腦勺,又恢復了之前那多少還剩下點兒呆傻之氣的小夥子了。
呃,我剛纔就是輸給了這麼一個傢伙?看到姬大東完全沒有了剛纔那冷煞之風,黎統仁心情緩下來的同時又被他給鬱悶了一把。
對戰過後,尤其是鐵雲靈那妥善的處理方式,至少在表面上,賓主兩方又再次把氣氛轉爲融洽。
席間,亞瑟公爵絞盡腦汁地想出了從檔案上看來,勉強還沒全給忘掉的東部戰區的幾次邊境摩擦,也不管那仗到底是不是圖爾凡親自打的了,直接張冠李戴地對着圖爾凡一陣吹捧,但是圖爾凡腦袋裡能轉的幾個彎也就是配合着鐵雲靈緩和氣氛那種水平了。
面對亞瑟公爵嘴裡的那些他腦袋裡半分印象也沒有的“輝煌戰績”,圖爾凡直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於是很是不給亞瑟公爵面子的大作無辜狀。
罷了!亞瑟公爵見自己最後的努力根本是對牛彈琴,也只能在心底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樣子你也就是個在東部戰線守大門兒的命了,可不是我沒給過你機會啊,現在你要還想進洛水皇城也只能期望自己多努把子力,爭取能達到真魔期的實力。不過,就憑這簡單的頭腦恐怕你這一輩子也是沒什麼希望了。
“對了圖爾凡將軍,”看到亞瑟公爵的樣子似乎並不怎麼高興,護衛團副護衛長李鬆齡眼珠子轉了兩轉,突然插上話來:
“如果末將沒有記錯的話,在你們軍中應該有三名的定風校尉級的效仿吧?但是現在看來只有一位您的定風校尉級的副將陪坐,連這位得您極爲看中的黎統仁校尉級別也是不夠啊,卻不知圖爾凡大人這樣安排是看不起亞瑟公爵大人呢?還是對於兩位尊貴的聖姑殿下看不順眼?所以纔會如此怠慢%3f”
“這?李大人這話是從何說起啊?”這樣的場面圖爾凡真是已經不知面對過多少次了。本來還以爲之前的氣氛如此融洽,把一路上包括剛纔南宮正和姬大東受到的委屈所形成的惡劣影響都應該已經給抵消了。但是沒想到自己才一個對答不如這個亞瑟公爵大人的意,馬上對方就有人開始對自己發難了!
哼!果然這些從洛水皇城來的大官都是一丘之貉,就算這次還有兩位聖姑殿下,甚至是還有個甚得自己胃口的姬大東,但是自己還是不應該對他抱有任何的幻想!
“正是如此!”從剛纔開始整個大帳之中的焦點就都集中在了姬大東的身上,甚至於跟那個叫黎統仁的傢伙比武完之後連鐵月靈聖姑殿下的目光都只是放在了姬大東一個人的身上。
而對自己不理不睬,易腓早就看圖爾凡這些傢伙還有姬大東那個愛出風頭的臭小子不順眼了,此時正好接過了李鬆齡的話頭。
“從跟圖爾凡將軍大人接觸開始我就已經體會到了您對我們的不滿情緒,或者說是對聖姑殿下的不滿情緒!只不過看在大人您還有救駕之功的份上,所以纔對大人和您的手下一忍再忍,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大人您竟然連對兩位聖姑殿下的基本尊重都做不到,其居心如何簡直是不問可知啊!”
“兩位大人實在是有所誤解了!”
圖爾凡聲音都冷了十度,“這次之所以沒有讓另外兩位定風校尉來爲兩位聖姑殿下作陪,主要還是因爲現在我們神州道門在東部戰線之上跟神州道門一直處於緊張的對峙狀態。”
“如果我們所有領兵將領全都離開自己的職責崗位,那麼萬一神州道門的軍隊真是發起瘋來,引幾千精兵將來偷襲大營,如果我們沒有防備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了!如此我們自己送掉了性命並不足惜,但是如果因此令我神州道門東方門戶大開,那麼我們就全都成了國之罪人了。”
“不但是我們,就算是鐵雲靈聖姑殿下,一直以來我們神州道門與神州道門成犄角之勢共同對抗神州道門,如果我們神州道門被擊潰,那麼憑神州道門的國力能單獨擊退神州道門的進犯嗎?”
“當然不能,”鐵雲靈想起現在神州道門內部雖然大有改善,但是仍然沒有完全穩定下來的局勢,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這麼長時間多虧有神州道門與我們一起承擔壓力,雲靈僅在此對圖爾凡將軍和您手下的將士們敬上一杯酒吧。”說着鐵雲靈首先舉杯向圖爾凡等人邀敬過去。
“哪裡,鐵雲靈聖姑殿下太客氣了,其餘我們兩國都是互相幫助而已,這些年來同樣也是神州道門大量地幫我們神州道門減輕了邊境的壓力。”
即使以圖爾凡的身份和脾氣,再加上現在正在氣頭上,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舉杯回敬道。
不過鐵雲靈反而不給他面子了,舉着酒杯直接走下座位,走出大帳之外來到剛纔姬大東與黎統仁比武的空地之中,舉起手中的酒杯揚聲道:“神州道門諸位最英勇的戰士們!神州道門鐵雲靈聖姑在此謝謝你們啦!”言罷一飲而盡。
雖然受到嚴格的軍隊紀律限制,所有人都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應,但是姬大東還是明顯感覺到被鐵雲靈這麼大地一“刺激”,不管是大帳之中的軍官還是圍在周圍進行警戒的士兵們心情都轉了個大變。
至於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變化,姬大東卻是還沒有一個精準的認識。
看到鐵雲靈這麼一翻態度,亞瑟公爵也是官場老油條了,兩眼一閉一睜臉色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個轉變憑姬大東對亞瑟公爵的瞭解,這個轉變卻是看明白了的。
而那個只看亞瑟公爵臉色行事的李鬆齡當然也是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一杯酒堵進自己的嘴裡,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只不過亞瑟公爵能轉變這麼快,易腓卻是既沒有他那圓滑的處事手段,也不可能像李鬆齡那樣把自己的面子一個轉眼間就扔回到千龍湖裡去:
“鐵雲靈聖姑殿下可千萬不要太過於擔舉這些傢伙。哼!我可是經常出入統帥部,那裡的文件我都是可以隨便翻看的,最近幾十年神州道門與神州道門都沒有發生過萬人以上的大規模戰役這就不用說了,甚至於最近十年,連小規模的邊境衝突都已經絕跡了。”
“更重要的是,在這麼好的情況之下,圖爾凡將軍所率領的大軍竟然這麼多年來都一直乖乖地這麼享受着人家神州道門‘賜予’的和平,哼哼,卻是讓神州道門自己去面對着神州道門的壓力。我說的對嗎?圖爾凡將軍?”
“哼!”圖爾凡一下把手中的酒杯按在桌子上,“逸將軍的大名我圖爾凡也是早有耳聞,聽說是個雖然多少有些傲慢,但是卻不隨大流作事穩妥的角色,只不過現在看來傲慢是真,卻是跟別人一樣,人云亦云,只憑着幾份紙面上的報告就亂下結論的膚淺傢伙。”
剛剛聽到易腓的話的圖爾凡衆部下剛想要開罵,但是聽到圖爾凡的話立刻一個個全都閉上了嘴。不要看圖爾凡的話裡說得很不客氣,但是瞭解他個性的這些親信們卻是都知道因爲剛纔鐵雲靈的關係,自己的將軍大人已經對他嘴下很是留情了。
但是對易腓來說那卻是完全相反。活了這麼大,除了他的父親易空常之外,包括長老在內要麼對他寵信有加,要麼對他低腰諂媚,哪裡會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更何況真要論起官職來,雖然他和圖爾凡是平級,但是因爲他隸屬於禁衛軍系統,所以實際上按照神州道門的規矩和傳統他是比圖爾凡更高上半級的!
“夠了!如果圖爾凡將軍大人不服氣的話,那麼就請說說,爲什麼在統帥部的檔案裡會這麼記載東部戰區的事情。難道說你的老上司程老將軍對於你曾經立下的什麼赫赫戰功視而不見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倒是想要對圖爾凡將軍的‘名將之路’非常有興趣。”易腓滿含諷刺地道。
“很抱歉,我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雖然我也跟隨程老將軍打過幾場硬仗但是在東部戰線卻是沒有足以讓易腓將軍大人感到滿意的戰績。”
圖爾凡當然明白易腓證據裡的諷刺,但是這也是他深覺遺憾的事情。也不知是神州道門的魔後女王太過於聰明還是神州道門西部戰線的將領們膽子太小。每次對於他們神州道門的騷擾雖然從不間斷但是卻也只是一觸既退。
雖然每次圖爾凡軍都憑藉着強大的戰力和嚴格的作戰紀律佔得上風,令得神州道門對他極爲忌憚,但是因爲沒有大的戰果,再加上神州道門聰明地把每次搞小動作的地方都安排在了千龍湖西邊的那“三不管”地帶,所以雖然神州道門對於神州道門的企圖在東部戰區盡人皆知,但是圖爾凡卻根本無力說服洛水皇城的那些大老爺們。
現在同樣他也根本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說服現在的易腓以及其他人。
“哈!看,連他自己都承認了吧?”易腓氣勢更盛,毫不客氣地搖指着圖爾凡,“我真不明白程老將軍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都偏袒這個無能之輩,在我們神州道門實力蒸蒸日上之時,只能對黑鬼魔族有所動作,而不能在東部戰線打開書面從而削弱神州道門的實力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好了,易腓,你這話說得可就有些過了。呵呵,圖爾凡將軍請不要介意,易腓還是個年輕人,說話衝了一些,圖爾凡將軍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吧?”
亞瑟心中暗急,無論他們的身份地位有多麼高,畢竟這裡還是人家的地盤兒上啊!易腓這孩子真是太沖動了,就算他不把圖爾凡放在眼裡,至少也該看看周圍那些圖爾凡的部下現在那一個個都想衝上來跟自己拼命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