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姬大東在城中賺了滿頭,滿額汗水,這時才發覺想在這個世界賺錢有多麼困難。
本來他以爲或許官府會放出一些通緝令之類的,放出賞金,讓江湖人士去追捕的江洋大盜之類的,或是懸賞一些妖魔鬼怪之類。
然而到了府衙,姬大東問及此時,卻是被捕快們趕了出來,讓他一臉的問號。
一個江湖人士見姬大東被捕快趕了出來,有些疑惑便詢問姬大東,待姬大東說出自己的想法以後那個人哈哈大笑。
當那個江湖人士發現姬大東臉色變了之後,連忙止住笑聲給他解釋。
原來那些通緝以前還有,便是有許多散修的江湖人士以此餬口,然而自從靈氣大放以來,江湖中的武者一個個的突破到羅漢境,那些江洋大盜很快便被追捕乾淨了。
而且從那以後,江湖上的那些惡霸山賊便都沉寂了下來,以那人的話說,便是:“大俠太多,壞蛋都不夠用了。”
至於那妖魔鬼怪,靈氣大開對它們也是有影響的,大妖紛紛消失不見,小妖一時間也被羅漢境的高手追捕了個乾淨。
對於大夏國的百姓來說,靈氣大開可謂是近千年來最好的時代。
然而對於散修的武者來說,卻是最痛苦的時代。雖說自身實力強大,卻是無以餬口。
有些散修加入了一些大門,有些散修被一些富商貴族收入,這些曾經視金錢爲糞土的武者們不得已爲了餬口只有這樣做。
而那些不願意加入各種勢力的散修則是每日爲了溫飽四處奔波,卻也不敢做強盜之事,否則一旦被官府通緝,怕是很快就會被加入官府的高手追緝,就算官府沒空理他,一旦通緝令下來,很快他也便會衆多武林散修包夾。
“現在的世道,便是你擁有裂天分海之力,如果不加入什麼勢力的話,怕也是難以賺到錢財。”
那人走後,姬大東久久難以平息,第一次爲了錢頭疼。
路上車水馬龍,富貴之人也能看出有不少,然而由於官府的規定,就算是紈絝子弟此時也都收斂了自己。
想在這數日之中賺到足夠的錢,走正常的路怕是不行了,姬大東忽然看到一個熟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邪笑,然後運起鬼影迷蹤走到馬車旁,對趕車的人微微一笑:“嗨,你好。”
趕車的人轉頭一望,看到姬大東面龐,臉色一變:“是你!!”
這馬車兩側有鎏金龍紋,車頂青銅猛虎,趕車的人臉上手掌淤痕仍未完全消下去。
馬兒一驚,馬車驟然定住,車中一少年不爽的聲音傳出:“你幹什麼!怎麼趕車的,若是傷到了公主就是砍了你全家的腦袋都不夠!!”
少年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對趕車的人怒目而視,卻見他戰戰兢兢地望着路邊,那少年轉頭一看,也瞬間臉色一變,都快哭出來了,驚道:“怎麼又是你!!!”
姬大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頻頻遇到他,馬車中的少年正是仇百輝。
“數日未見你可還好?”看到姬大東的笑顏,少年卻覺得心中都涼了。雖說他仇家乃是天道府的盟友,又和皇家關係密切,卻也難免畏懼十二天道衆。
“大俠找我有什麼事嗎?”少年亦是戰戰兢兢地問道,生怕自己又惹了姬大東不高興。
“出什麼事了,小輝?”馬車中,有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出。
仇百輝微微一愣,這纔想起車中之人,於是立馬對姬大東道:“這些時日我可未曾招惹你,而且在這城中,你也不能動手,你一旦動手傷我,就算你是十二天道衆之一,也要被捕快趕出城去。”他儘量壓下自己對姬大東的恐懼認真的說道。
能讓一個男人在面對自己所恐懼的事物前還能咬牙堅持的,那麼毫無疑問,是個女孩。
女孩探出頭來,疑惑地看了看姬大東。
“沒事,公主,你坐回去吧,馬上就解決了。”仇百輝一副紳士模樣,然後跳下車來,細聲對姬大東求道:“拜託了!就這一次,給我些面子可好!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本來姬大東還想,自己要怎麼張嘴來敲詐仇百輝,卻沒想到這仇百輝居然主動的雙手奉送。
既然能夠完成自己的目的,姬大東倒也不在乎多少了,便道:“便是這次出門,身上所帶銀兩不多,這可如何是好。”
仇百輝一咬牙,將腰間的玉佩取下遞給姬大東,細聲道:“我這次出門也沒帶多少,本來就沒打算買什麼東西,這塊玉佩你且拿去換些銀兩。”
“好的。”姬大東微笑道:“少爺慢走。”
仇百輝跳上車去,對車伕道:“快走。”然後便回了車中。
“剛纔那個人是誰?你爲什麼這麼害怕?”車中的女孩無邪的臉上瀰漫着疑惑。
“我有害怕嗎?”仇百輝乾笑兩聲,道:“他只是一箇舊友,看到我的馬車過來交談兩句罷了。”
“哦。”
雖然手段並不是正常,但至少不用爲這幾日的住宿費發愁了,姬大東望了一眼仇百輝行去的馬車,淡笑一聲:“還是多謝你了。”
在當鋪典當了那塊玉佩,竟然換的了整整一大包的黃金,足足有二百兩重。這讓姬大東略顯驚訝,沒想到那小小一塊玉佩竟然如此值錢,讓姬大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玉佩純白,沒有一絲雜色,鏤刻的乃是一個遠古巨獸,姬大東不認得,但卻能看出威嚴無比。
回到客棧,見姬大東帶回如此多的黃金,藺達海着實嚇了一跳,連連問道:“你莫不是搶了哪個富商?”
仔細想來,姬大東也算是搶劫了富商,於是他點點頭:“便是劫富濟貧,這也是學了師傅。”
“但你現在也不能與人多起爭執啊!”藺達海急道:“可有被捕快看到?!”
姬大東安慰道:“師傅不用擔心,我並沒有與誰在城中打鬥,這些黃金乃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
“什麼朋友,出手如此大方?”藺達海完全不信。
“就是一個富商,家中黃金堆砌如山,這點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就算姬大東這麼說,藺達海這幾日仍舊是十分警戒,看到捕快就怕是過來找姬大東的。
數日之後未見有誰來找姬大東麻煩,這才放心。
比之鎮選拔的寒酸,城選拔則是大氣非凡,選拔地點乃是在城中心建起的比武場,從附近各個城鎮趕來的百名勝出者將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在這裡進行決鬥,最終將只有一位勝出者前往卞陽國都進行最後的決賽。
比賽會場,人山人海,參賽選手各自帶着自己的號碼牌進入了休息區等待。
姬大東一入其中,就感受到了那道熟悉的毒蛇般的目光,姬大東回頭看了眼,便走了過去。
“你到底是誰?”姬大東認真地問道:“可否說清楚,好讓我心中有個底。”
獨眼青年冷哼一聲,轉身準備上場比賽,頭也不回地:“如果你能撐到城選拔的決賽並且擊敗我,我便告訴你。否則,你就帶着這個疑問去死吧。”
姬大東看了眼對戰表,發現獨眼青年的號碼跟自己剛好一個在最左邊,一個在最右邊,如果想在仙魂大會中相遇,就只有在城選拔的最終決賽上面。
姬大東卻不知,在參賽者休息區的另一塊,亦是還有一道陰毒的目光在盯着他。
“看到了嗎?就是那個穿着白衣服的,對,就是跟你在第一場城選拔中相對的人。”這人腰間掛着一個純白的玉佩,只聽他對一個選手道:“你可以不擇手段的殺掉他!且不會被踢出比賽,我已經通融好了。到時候不管你怎麼做,都不會被判出局的。”
第一場比賽開始,姬大東認真的看着臺上的獨眼青年,見那青年握劍之勢,彷彿是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然而卻仍舊是想不起來。
姬大東本想在獨眼青年的戰鬥中看看能不能根據他所使用的技法記起他究竟何人,然而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與獨眼青年相對的中年人則是道玄境後期,在靈氣大放之前也算是高手,然而他罡氣出體,一道道鋒利的罡氣將青鋼石的擂臺都打出一道道的劍痕,卻無法傷及獨眼少年分毫。
甚至是連獨眼青年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只是被獨眼青年的劍背拍了一下,便轟然倒地再也無法起身。
“一號參賽者勝出!”
這場戰鬥看得觀衆們一陣噓聲,本以爲這次仙魂大會的戰鬥會很激烈,才讓他們耐着性子等了這麼久,卻沒想到第一場的比賽就這麼簡簡單單毫無風波的便結束了。
這日進行了二十五場的選拔,二十五人被淘汰,剩下的二十五人中,只有三人看上去像是羅漢境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羅漢境,還有幾個是金剛境,讓人奇怪他們到底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姬大東的號碼是一百號,第一場戰鬥的時間是第二天的下午。
剛開始的選拔節奏輕快,有些戰鬥幾乎一瞬間就已經分成勝負,而有些戰鬥則要膠着很久,姬大東一直等到傍晚才上場,而這時的觀衆已經撤去大半了。
城選拔第一個跟姬大東相對的人是一個道玄境中期的漢子,武器是拳套,隨着裁判一聲令下“開始。”
漢子便率先朝姬大東衝了過來,姬大東不慌不忙,身子往下一矮,那拳頭從姬大東的耳邊擦過,看似甚險,其實正在姬大東的預料之中。
忽然,姬大東發覺,那漢子攻擊,打空,嘴角卻微微上揚,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漢子拳頭鬆開,灰色的粉末落下,姬大東一緊張,呼吸稍微有些慌亂,雖然他及時後退捂住了口鼻,但卻還是吸入了一些。
由於剛纔那一剎那的交錯實在太快,臺上大部分的觀衆都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金剛境以上的武者才依靠自己的動態視力發現了端倪。
姬大東忽然身體一軟,便單膝跪地,且發現自己身體裡的內力已經被完全壓制,完全無法使用,渾身的肌肉也都陷入了疲憊的狀態。
漢子此舉明顯是已經違反了大會規則,仙魂大會規定可以使用暗器,但不可使用毒物,這也是爲了參賽選手的生命安全着想。
那道玄境大乘的裁判明顯已經看到漢子所用的小動作,卻是沒有絲毫反應,令觀看戰鬥的武者們微微皺眉。
這時,那漢子運起內功,雙拳上拳風流動,拳未至,拳風就已經要將人壓成肉餅。
漢子竟然完全不顧不可殺人的規則,這一擊明顯是想要了姬大東的性命。
姬大東中了毒粉,此時根本動彈不得,而裁判也絲毫沒有上前幫助的意思,臺下的藺達海和藺馨兒雖然已經察覺,但想上臺來救姬大東便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