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你是誰!敢壞老子的好事,你知道老子是誰麼!老子是錢家的人,敢惹我,老子讓你頃刻間便死無葬身之地!”錢穆廷看了老半天,那站在吳玉舒身邊的那個身影,怎麼也看不真切,眼睛上覆蓋着的血液太多了,他的視野一片血紅。
“錢家?”那血紅之中的人影歪着頭疑惑地問了一句,又淡然點點頭,“哦,是那個錢家啊……果然是不太好惹的……”
“知道不好惹的話,就乖乖給老子打自己一百巴掌再滾,把這個小妞留在這裡,否則,你便是與錢家整個家族在做對!螳臂當車,教你死都死不明白!”
那血色的人影竟是反而笑了笑:“果然是狗仗人勢,若都是你這種智商的話,只怕錢家也不過爾爾……”
這話聽在錢穆廷耳中,卻是駭然不已。這個人居然連錢家都不怕!那這人究竟會是何方神聖?四大家族中別家的人嗎?沒道理是這般的,他明明很詳盡地調查過小丫頭,她應該是絕對不可能與四大家族有什麼關係的。
當初似乎李家的李滅追求過這丫頭,但後來那件事不了了之,李滅也離開了李家。吳玉舒的爺爺與蘇家較爲交好,然而蘇家現在是四面楚歌,自顧不暇,又怎麼會願意節外生枝,惹錢家的人?
“你……你究竟是誰!有種的便告訴我!”錢穆廷聲嘶力竭地怒吼。
那血紅人影不爲所動,他似乎咧開嘴笑了笑,嘲諷地哼一聲:“傻缺……”
人影慢慢走過來,一把提起錢穆廷胸前的衣服,又一次把他的腦袋重重地磕在了牆壁上!他連叫出聲都來不及,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常洛灑然笑着,坐在牀邊,輕輕撫着小丫頭那滿是淚水的臉頰。手很大很溫暖,小丫頭一直堅強地硬撐着的心在危機結束後終於崩潰了,一頭栽進常洛的懷裡,再也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淚水沾溼了常洛大半邊的衣襟。
“你就哭吧丫頭,若是在弄出些動靜把醫院的人引過來,恐怕你常哥就要因爲打了錢家的人被送進警察局了……”常洛一點一點仔細地擦拭着吳玉舒的淚水,想用打趣的法子逗小丫頭開心。
小丫頭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惹人心疼,臉色慘白慘白的,被方纔獸性大發的錢穆廷嚇壞了,能哭出來也是好的。只是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正如常洛所說,如若真有人聽見了動靜上來,見到錢穆廷鮮血淋漓的場景,只怕頃刻便會引得整個醫院都震動起來。
301醫院雖然住着衆多貴族高官,然而畢竟只是家醫院,哪裡惹得起錢家的雷霆之威,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把常洛扭送到警局去,任錢家宰割。常洛自是不怕的,然而在省城內的風波已四起的現在,他不願節外生枝。能少一事便少一事的好。
拍拍小丫頭的頭,起身從袖中摸出些小蟲子出來,在房中每一個角落都放置了幾隻。說來也怪,那小蟲子落在地面上之後,
便彷彿死了一般,再也不動彈。如此便做出了一個簡單卻玄妙的陣法。這陣法常洛前些日子在廢棄修理廠營救蘇菊的時候也是做過的,如此一來,即便是有了些修爲的人也是發覺不了房間內的異狀的。
只小丫頭卻是聽話的,她最不願常洛會出什麼危險,聽見常洛說得嚴重,乖巧地點點頭,把哽咽和淚水一絲一絲地憋了回去。她忍着不哭嘟着嘴,眼圈紅紅的,水珠在眼中打着轉,兩隻小手相互揉搓着,竭力壓抑着因害怕而發抖的身子。
常洛看得心疼,嘆口氣說:“還是哭吧,丫頭,沒事,這裡我做了手腳,普通人是發現不了這裡的。”
“真……真的?”小丫頭知道常洛本事很大,但這種太過玄幻的事情,她卻是將信將疑。
“我何時騙過你呢,哭吧乖……”常洛柔柔的語調無疑具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小丫頭的淚水卻是漸漸變得少了。
依偎在常洛胸膛,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嗅着他男子特有的氣息,她只覺從未比現在更安全過。不自覺便伸出手來抱住了常洛的腰,緊緊的,把身上、臉上所有的淚水都沾溼到他的衣襟,內心的惶惶然很快便消逝了。
“所以,丫頭,你想不想和我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你家跟錢家應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交集纔對吧。”
惹到錢家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常洛爲了蘇長洪的病,對付李家已經是幾乎竭盡全力了,前幾天還差點死了一次,天知道錢家有沒有什麼能跟李青那糟老頭相提並論的人物,若是錢家真的一門心思想要害吳玉舒這小姑娘,常洛恐怕真的是顧不過來的。
小丫頭吸吸鼻子,聲音哽咽着,斷斷續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向常洛和盤托出。
這錢穆廷已是糾纏了她許久的了,自從第一次見到她,這錢穆廷便對她展開了猛烈的攻勢,恨不能幾天就把她搞到牀上去快活一番。起初還算得上是彬彬有禮的,禮物送了不少,花兒也買了很多,只是吳玉舒卻是看不上的,所有的禮物鮮花都被她拒之門外。
這疾風驟雨般的追求持續了大概一個多月,屢次表白不得,錢穆廷到後來卻是不耐煩了,對吳玉舒家中上上下下的一切展開了調查。待得查出這丫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便花錢請了個殺手,直接給吳玉舒的親哥吳玉成整到了醫院裡去。事後錢穆廷向吳玉舒簡單做了說明,嚇住了她,逼她做他的女朋友,小丫頭只能勉強答應。
錢穆廷滿以爲已然得逞,過不了幾天便能哄得小丫頭上牀,哪知小丫頭卻是學聰明瞭,處處躲着他,除了醫院和家中之外,根本就不再出門一步,這讓錢穆廷大動肝火。吳玉舒這兩天也不知是究竟遇到了什麼事,臉色越發紅潤水靈,讓人見了便想上去捏一把。這錢穆廷憋不住了,色心大起,惡向膽邊生,這才把小丫頭嚴嚴實實堵在了醫院裡。
只是不料,就在他即將得
逞的關頭,斜刺裡殺出一個連錢家都不怕的程咬金,毀了他的好事。
“傻丫頭,怎麼不來找我?”常洛無奈一笑,搖搖頭。這丫頭看似柔弱,內心堅強得很。
小丫頭弱弱地,不敢擡頭去看常洛責怪的眼神,食指間相互戳着,委委屈屈的樣子:“錢家不是很好惹的……我怕常哥你出什麼事情,不想連累……”
常洛輕輕拍上小丫頭的腦袋:“你常哥神通廣大堪比蹂躪小怪獸的凹凸曼,區區一個錢家,有小怪獸牛a麼,你可莫要低估了一顆永遠的凹凸曼的心!”
小丫頭笑出聲來,受到的驚嚇消散了不少,臉頰的紅暈有着甜甜的味道。
“笑什麼笑,嚴肅點,老老實實接受批評教育,下一次我還能給你寬大處理,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常哥,人家錯啦……”小丫頭低低弱弱地呢喃,常洛幾乎快把耳朵湊到了她嘴脣上,才聽得出她究竟說了些什麼。
“來給哥哥親親嘴,哥哥就放過你。”常洛迫不及待地露出了老流氓的本色,小丫頭嬌笑地退了幾步,只是眨着大眼睛望着他不說話,兩隻小手捂着雙頰。
常洛邪惡地一笑,逼近一步,吳玉舒怯生生指指邊上仍然暈迷着的錢穆廷,常洛狠狠瞪了那流了滿頭血,半死不活的軀體一眼,悻悻然退下,開始琢磨究竟怎麼處理才能讓外界完全發覺不了這病防之中發生過的鬥毆。
想要隱瞞這一切並不難,常洛畢竟是有着幻蠱之術傍身的,只消在醫院的每一層中都做一些手腳,把這錢穆廷不聲不響地運出去容易得很。只是他忽然之間,發覺房間的窗口處似是有什麼東西在朝他們這邊窺探。常洛佈置的陣法雖然簡單,但玄妙無比,這陣法非但能隱去陣中所有的狀況,若是有人慾圖不軌,陣中便會產生波瀾。
這波瀾便是從那窗口處傳來的,似是以一種異常的精神力想要強行滲透入陣中一般,這陣法本就是簡簡單單佈置起來的,沒想防什麼高手,那股精神力之強異乎尋常,已是遠遠超過了普通人的標準,陣法已是搖搖欲墜。
常洛淡淡掃了窗口一眼,這精神力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只怕主人應該是近日一直纏着他的李青了。李青那天在常洛手下吃了癟,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有了些不死不休的意思。不作死,就不會死,常洛暗暗放了小白出去,幾秒鐘後,窗外有一聲悶悶的驚呼響起,隨後便彷彿有什麼重物掉落在了大樓外的地面上,發出悶響。
關於李青的飛頭降,常洛最近也想出了些門道。
他的飛頭降恐怕並非是普通意義上的飛頭降了,普通意義上的飛頭降,需要本體的頭顱自行飛出,脖子以下牽連着諸多五臟六腑,一旦五臟六腑受損,則飛頭降被破,施法者也不久於世。李青的飛頭降,那飛頭神勇無比,非但沒有脖子以下的內臟牽制,甚至還可以憑空消失,這就耐人尋味得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