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他……”孔怡哭着說道,“陳虎他去找那些人了,我怕他有危險,孫汐你快打電話攔住他。”
情急下的孔怡已經顧不上使用尊稱了,直接喊出了孫汐的名字。
“哪些人?”孫汐沒聽的明白,“孔怡你不要着急,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我爸爸他…他又去賭了…”孔怡哭道,“又欠下了不少賭債,那些要債的人今天直接在公司門口把我攔住……”
孫汐皺眉,他清楚記的當初孔怡說過董陽宇之所以能擺佈她就是因爲她的父親賭博欠下高額賭債的原因,本以爲那次之後就能戒掉,哪想到這才隔了沒幾個月又去賭了。
“然後呢?”孫汐沉聲問道。
“那些人拿着欠條找到我,一開始的時候對我毛手毛腳,被陳虎看到了。”孔怡繼續說道,“然後就打了起來,結果被陳虎打跑了。”
聽到這,孫汐反倒有些不明白了,既然打跑了,陳虎爲什麼還要去找那些人,遂問道:“是不是他們又找了幫手來?”
“沒有。”孔怡卻說道,“他們走後只是打電話給我,說要是在今天晚上十二點前不把一百萬送過去的話,就要把我抓走抵債。”
把孔怡抓走抵債,怎麼抵?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也怪不得陳虎會這麼憤怒的找那些人。
“你爸爸呢?”孫汐問道,“也在那些人手裡嗎?”
“他住院了。”孔怡還是在哭,“被那些人把手打的斷了。”
“賭場在哪?”孫汐再問。
“辛召街裡。”孔怡回答道,“孫汐你先攔住陳虎吧,他自己一個人去了,我怕……”
“好,我知道了。”孫汐說着把電話掛斷。
陳虎是恰逢其會,見自己看上的女人居然被一些混混圍住,肯定不會不做聲,之後再聽到那些人對孔怡的恐嚇後又肯定是大怒,這才獨自尋去。
孫汐對陳虎的身手還是比較放心的,但有道是好虎架不住羣狼,先不說對方有沒有高手坐鎮,就算沒有一旦人多的話陳虎也夠嗆能招架的住。
“孫哥,怎麼了?”盧超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問道。
“虎子出了點事。”孫汐簡單說了句,將電話撥給了陳虎。
連續撥了三次纔算接通,也不知道是陳虎不想接還是他沒聽到。
“你在哪?”孫汐開口就問。
“我在外面呢。”陳虎將聲音故意顯的很輕鬆,“怎麼了?”
“馬上去凱撒洗浴中心,我有事要商量。”孫汐說道,語氣卻是充滿不容違逆。
“不好意思,孫哥。”陳虎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今天去不了,有點事。”
“什麼事?”孫汐步步緊逼的問道,“必須要來。”
“真去不了。”陳虎鮮有的不聽孫汐的話,“今天真有事,等我把這事處理完了一定向你賠罪。”
“別給我扯淡!”孫汐怒了,罵道,“不要特麼的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去幹什麼,馬上給我滾回來!”
“孫哥,我……”陳虎語塞,看來孫汐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去哪裡幹什麼了
。
“你什麼你!”孫汐更怒,“你想幫孔怡的忙我不反對,但你沒有兄弟嗎?拿我們當擺設嗎?馬上給我滾回來!不要逼我去抓你!”
陳虎很不情願,但見孫汐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也只能作罷,道:“我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如果我在凱撒看不見你,那你以後就不是我孫汐的兄弟!”孫汐直接丟出了殺手鐗,“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孫汐直接掛電話,根本不給陳虎商量的餘地,跟着又給許蜂去了電話,讓他把包子他們三個一起叫去,至於清湯那九個卻沒讓叫,畢竟晚上還要防備常山的人繼續來砸場子,而且有自己在,對付一個賭場的人那是足夠了。
把方家的地址給盧超,讓他先把車開過去,鑰匙交給方家人就可以,而他自己則去了凱撒洗浴。
到了地方,孫汐一進去就看到陳虎垂頭喪氣的坐在一個休息沙發上,一臉的沮喪。
“你小子腦子進水了是不是!”孫汐不羅嗦,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他後腦勺上,罵道,“逞英雄也得看時機,自己跑到那個地方去,打算讓我們兄弟幾個給你收屍嗎!”
陳虎更委屈,癟着嘴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抽菸。
許蜂他們四個卻是看的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問道:“老孫,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傻帽!”孫汐越想越氣,狠狠的瞪了陳虎一眼,跟着把傍晚孔怡打電話來說的事又複述了一遍。
果然,在聽完整件事後許蜂他們也惱火非常,訓斥道:“你小子不拿我們當哥哥看了是嗎?”
“我就是氣不過那些人想打孔怡的主意。”陳虎委屈道,“什麼賭輸了錢,肯定是他們出了老千。”
“那你能不能回來跟我商量一下?”許蜂氣道,“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我們能不幫你嗎?”
“我以爲自己能搞定……”陳虎聲音小的都有些聽不清,看來他也很沒底氣。
“以爲個屁!”孫汐罵道,“你以爲的事多了!”
這簡直成了批鬥會,包子見狀連忙開口勸道:“好了,虎子也是因爲着急,就別說他了。”
“對啊,大家都消消氣,現在最先考慮的是這件事該怎麼辦。”胡毅也勸道,“虎子,你知道那家賭場在哪嗎?”
“知道。”陳虎點點頭,“就在辛召街裡面,挺隱秘的。”
“辛召街?”許蜂終究是在外面混的年頭不短,問道,“你是說大梁子的地方?”
“老蜂你認識?”孫汐皺眉問道。
“不認識。”許蜂搖頭,“但我聽說過,在辛召街裡面只有一家賭場,這傢伙好像是跟着常山的。”
辛召街正是在市東靠近海邊,那條街裡什麼都有,可以說雜亂的很,四周被居民區包裹,進出的人物也各不相同。
“常山嗎?”孫汐冷笑,“還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就算沒虎子這事咱們也得去動他一動了。”
昨天連着砸了常山三個地方都沒把他逼出來,孫汐白天還琢磨着該怎麼進行下一步,沒想到困了就來枕頭,又找到了一個常山的地方。
“你怎麼昨天不說?”包子鬱悶問道,“別告訴我今天才聽人說的。”
“嘿嘿。”許蜂訕笑,“昨兒一急沒想的起來,不好意思啊。”
聽到這話,衆人齊齊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外加五個中指。
……
很快到了晚上十點,這時候已經進入了秋天,雖然只是初秋,但今年卻比往年要涼的早一些,所以街上出外遛彎的居民們也早已回了家。
不過辛召街卻是例外,這裡有不少酒吧,很多人喝完這家喝那家,好像酒吧的酒不要錢一樣,人聲鼎沸的非常熱鬧,而這些人行爲便是俗稱的串場。
辛召街最深處,一個延伸到其他小衚衕的拐彎處,雖然周圍連盞路燈都沒有,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卻總是有人來回走動,大部分都是高高興興過去,沮沮喪喪的出來,不過也有少數人出來時是咧着嘴的,而且心情好的似乎錢花不完似的吆喝着請客。
這些人關注的都是同一個地方,便是小衚衕的一道不起眼牆壁上,那裡有道更不起眼的小門,打開的瞬間能看到裡面亮如白晝的燈光,裡面更是不間斷的傳出來叫喊聲還有吵鬧聲,有歡呼也有哀嘆。
不斷進出的人裡,此時多了六位年輕男子,香菸含在嘴裡,來到那扇門外,仔細的端量了一番,跟着其中一人點頭道:“這裡就是了。”
“敲門!”另一人揚了下頭,起先說話那人便上前摁了下掛在門框邊上的一個小紅點。
這居然是個門鈴,掛在木門的邊上,很小很不起眼而且隱藏的很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找不到。
“什麼事?”隔了約莫有三十秒,小門上忽然打開了一扇小窗戶,一名面相兇厲的大漢站在裡面,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門外,沉聲問道。
“樑哥介紹的。”六人中的一人答道。
“哪個樑哥?”大漢卻還是謹慎的再問。
“常爺手下的大梁哥,難道你不認識?”那人反問。
“呵呵。”大漢笑笑,這才把門打開,側身說道,“進來吧。”
說完,六人便從這道小門依次進入,而那大漢則在他們全部進去後又將門關嚴。
“我去,老孫,外面真看不出來,這裡面不小啊,東西也多。”六人裡的一位驚奇的說道。
這六個自然就是孫汐等人,而剛纔讚歎這裡大的人則是許蜂。
“還可以吧,看看他們都有什麼可玩的,咱們也跟着玩兩把。”那些大型賭場孫汐看的多了,對這裡一點也不感冒。
雖然門小衚衕窄,可這裡面的空間可一點也不小,用肉眼看就估摸着有三百左右平米,雖然比不上那些正規的大賭場,可最基本的東西還是不差的,賭徒更是不缺,每個賭局周圍都聚集了大批賭徒吆五喝六的叫着,吵鬧無比。
這裡面雖然聲音很大,可孫汐他們在外面時卻一點也聽不到,看來常山在最初裝修時弄了不少好的隔音材料,不然不會如此。
“等一下。”就在孫汐邁步想去玩兩把時,開門的大漢卻伸手攔住他們。
“怎麼?”陳虎皺眉,不悅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