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大把的寡淡而微涼的陽光照耀着大地,被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狂風颳的漫天飛舞。
雅楠這次已經是她生命中第二次來到這所醫院,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雅楠的狀況比較嚴重,面色比起上次蒼白了許多,她的頭部被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緊緊的纏繞着,身上裹着白色的病服蓋着白色的被褥,躺在白色的牀單上,看起來好像一具古埃及的木乃伊。
明哲依然和上次一樣,默默的守護在雅楠的病牀前,一步也不敢走開。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的內心對雅楠存着深深的愧疚,這場車禍間接來說是由他造成的,是他把雅楠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安琪和梓晨商量着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雅楠的父母,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關係到雅楠後半生的幸福,而且雅楠的父母有權利知道自己女兒的人身安全。思來想去,安琪還是決定等到會診結果出來之後,再將此時告訴給雅楠的父母。
她期待着,希望着會診的結果是出人意料的沒有任何問題,這樣,也就避免了雅楠父母的擔心。
明哲剛剛榮升爲副經理,雅楠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真是應了那句話,“事業有成的男人必定愛情不順”。難道明哲和雅楠的命運本是如此嗎?難道是上天事先已經安排好了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又爲什麼老天還要跟雅楠開這種玩笑,另雅楠之前受盡了委屈,受盡了折磨。
雅楠出事的事情公司已經知道了,至於這件事關係到明哲,公司目前還尚不清楚。夢婷聽說後,她那副嘴臉彷彿是聽說了壞人受到懲罰一樣,高興的手舞足蹈,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也可以這麼說,她沒有一點兒人的味道,因爲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雅楠在昏迷了一天以後終於清醒了過來,她揉着自己發脹的腦袋,“嘶”——疼。
她的呻吟聲驚醒了在房間裡陪伴她的每一個人,“雅楠,你醒了,怎麼樣了?感覺好嗎?”明哲雙手緊緊的握着雅楠光滑的手溫柔的問候。
雅楠想要掙脫,可是渾身使不上來力氣,“我這是怎麼了?”雅楠望着安琪疑惑的說道。
她彷彿和上次醒來時的情景一模一樣,上次是因爲高燒,而這次又是因爲什麼呢?難不成是輕微腦震盪所致嗎?
“雅楠,你不記得了嗎?你被車撞了。”安
琪兩眼發紅,像是熬了好幾個通宵眼睛佈滿了紅血絲一樣。
雅楠拍了拍腦袋,“我說怎麼這麼疼?”她好像是睡迷糊了,得到了安琪的提點以後才忽然恍悟了過來。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騙子。”雅楠恍悟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衝着明哲大喊大叫,甚至是使勁全身的力氣去抓明哲。
明哲的胳膊上都是被雅楠抓的一道一道的傷口,可見女人留指甲還是有好處的,雅楠的指甲就有吹毛斷髮的威力。
“不,雅楠,我不走,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我要留下來照顧你,這是我的責任。”一旦是發生在明哲和雅楠之間的事情上,明哲的智商幾乎就爲零,任憑雅楠對他再怎麼打罵他都死心眼的賴在醫院裡不肯走。
都說女人在戀愛時智商爲零,沒想到這一點還能用在男人的身上,尤其是一個英俊的男人身上。
安琪始終不明白雅楠爲什麼要罵明哲是個騙子。這個問題始終纏繞着她,這個時候她不能問雅楠,更不能去問明哲。
明哲在梓晨的勸慰下,終於第一次踏出了雅楠的病房,他去爲雅楠買飯了。
病房裡現在只剩下安琪和雅楠了,雅楠試着想從牀上坐起來,可是腰部卻不能直立,“我這是怎麼了?”雅楠痛苦的看着安琪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安琪低着頭,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的聲音小到連她自己都未必聽得見,她說的話不知道是哪一國的語言,可能只有她自己才聽得懂。
“安琪,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我不能起身?你告訴我啊?”見安琪囁嚅的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雅楠急壞了,她從安琪的表情裡可以看出她似乎是有什麼苦衷不敢對她說,這也恰好證明自己的身體肯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雅楠兩隻手用力的按捺在牀上,拼命的試圖想要起身坐起來,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了。
“雅楠,你幹什麼啊?你不能這樣,醫生說了,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是不能這樣用力起身的。”安琪看到雅楠現在這個樣子,又想到醫生說過雅楠有可能下半身殘廢,內心就好像被針刺到穴位時酸脹的痛楚。
安琪一把抱住雅楠,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雅楠,你聽我說,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安琪的眼淚流了下來,拍打在雅楠身後的白色的病服上面,
一顆顆晶瑩滴透的淚珠,此時就好像一顆顆滾燙的開水一樣,從眼眶裡流下來。
雅楠拼命的掙扎,拼命的咆哮,“爲什麼我的腰不能動,爲什麼,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什麼啊?”雅楠撕心裂肺的痛苦的聲音彷彿一顆顆炸彈一樣,熱力迸發,把安琪柔軟的心臟炸的七零八碎的。
安琪擡起頭,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她的兩隻手搭在雅楠的肩膀上,“雅楠,你聽我說,醫生說你在這次車禍中脊椎受到了傷害,所以暫時還不能活動,等醫生爲你全面會診過後,根據你的病情才能制定治療方案,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養着身體,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安琪一邊說一邊哽咽着。
雅楠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眼睛瞪大了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眼淚一直從未間斷過從她的眼眶裡順着她的眼角流進她茂密的頭髮裡。“安琪,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的下半身很有可能癱瘓,是嗎?”
雅楠不說還好,這樣一說,好像是牽扯到了安琪的神經末梢一樣,抱着雅楠的身體啕號大哭,“雅楠,你會好的,你一定會好的,你要相信我。”
夢婷在聽說雅楠有可能將會下半身癱瘓的事情以後,第一時間貓哭耗子假慈悲,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來醫院裡探望了雅楠。
夢婷毫不客氣的連門都沒敲就貿然的走了進來,“呦,安琪也在啊,我說你怎麼這兩天沒來公司上班啊,我還以爲你是因爲那些豔照的事情終於沒臉來了呢?”夢婷一開口就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剜安琪的心臟。
安琪大怒,但由於雅楠此時身體狀態還不是很好,所以她儘可能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走。”安琪攢眉蹙額的用手指着房間裡的門吼道。
“哼”的幾聲冷笑,“我走?我爲什麼要走啊?我是來看雅楠的,又沒說是來看你的,你算老幾啊?”夢婷不屑的看着安琪,突然,她的眼光落在了雅楠的身上,“我說的對嗎?雅楠小姐。哦,不,應該稱呼你爲姐姐纔對,畢竟我們曾經共有過一個男朋友。”說着,她走到雅楠的病牀前,將她手中的那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到了牀邊的桌子上。
雅楠的臉上全部寫滿了憤怒的表情,“滾。”雅楠扯過那束花,用力的朝夢婷甩去。
夢婷機敏的一閃身,鮮花灑落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