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幾個僱傭兵剛開始也想和摩勒近身戰鬥,可是聽到了自己隊友殺豬般的嚎叫聲之後,這無疑是給了他們不能硬碰硬的最好證明。
兩個僱傭兵眼神交匯,平時的作戰默契,讓他們瞬間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意圖。
一個僱傭兵跑到了摩勒的面前,瞬間做出了防守姿態,顯然他接近摩勒只是爲了分散摩勒的注意力,而摩勒身後的這個僱傭兵,已經將全身的力氣聚集在右手緊握成的拳頭上,以流星般之快的速度朝摩勒的背部第三關節打了過去。
段飛看到這一幕,知道了這個僱傭兵的意圖,他學習過各種擒拿術還有一招斃命的技巧,看到這個僱傭兵出手,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切磋,而是致命,一時間有些擔心,他還真怕這一重擊下去,摩勒會承受不住,況且這裡不存在什麼醫療條件,到時候自己就要損失一員大將了。
但是段飛有不甘心示弱,這個時候必須讓程披甲看到自己手下的戰士能夠成功對付這堆自以爲是的僱傭兵,所以就在一旁捏了把冷汗,心中希望摩勒能夠反映過來。
摩勒沒有失望,
就在那個僱傭兵的拳頭離摩勒的第三村關節還剩一拳距離的時候,摩勒突然轉過身來,身體正好與前邊的兩個僱傭兵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對峙局面,瞬間左拳出力,朝這個偷襲的僱傭兵的拳頭迎了過去,接下來又想起了殺豬般一樣的嚎叫聲。
摩勒並沒有停止,右拳緊接着蓄力,就朝另一個僱傭兵的身上打了過去,這個僱傭兵剛纔防守摩勒進攻的時候,胳膊肘子的骨頭都已經裂開了,一臉的恐懼看着摩勒,似乎如果抵擋不住這一拳,自己的小命就沒了,摩勒的速度很快,他來不及猶豫,再次伸出手來低檔,接下來就是響起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個僱傭兵後悔了,本以爲剛纔一直能防守住摩勒的進攻,是因爲他就這點本事,現在才知道,那是因爲他剛纔根本就沒用力。
段飛看到摩勒成功將這兩個打配合的僱傭兵擊倒在地,心中很是開心,彷彿那幾個僱傭兵的慘叫聲,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讚賞,教導有方。
一旁的程披甲也沒想到,這個土著人竟然會用腦子。
段飛曾經教過他們,在格鬥的時候一定要學會冷靜。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要把自己的對手當做一個移動的物體來對待,所以他們對於每一次移動的方位都要謹記在心,方便應對。
本來以爲摩勒不會記住自己的這些話,現在看到摩勒的表現,段飛覺得,他們可真的不是光有力氣而已,看來能在這個土著族羣裡,拿了二十四殺還能活下來的戰士,真是不容小覷。
段飛冷銳的掃過全場,轉而對程披甲說道:“程披甲,現在你覺得這些土著人如何?”
程披甲認可的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
這時候摩勒通紅了眼睛,忽然握緊了拳頭朝其他的僱傭兵走了過去。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他這一次是主動進攻,而不是等待還擊。
和摩勒在這個島上呆了一段時間,段飛也差不多瞭解了他的性格,他這是生氣的前兆。
對於這些土著的戰士,他們的思維很簡單,決鬥就是光明正大的面對面決鬥,這些偷雞摸狗的卑鄙勾當,是被他們所不齒的。儘管對於這摩勒來說很不公平,因爲他必須單挑15個人。
只見摩勒額頭暴露青筋,眼睛裡熊熊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大步朝他們走去。這些僱傭兵可都是曾經訓練有素的軍人,還有一部分是狂熱打仗的亡命徒,他們怎麼會被摩勒這股氣勢嚇到呢,他們毫不畏懼的握緊拳頭向摩勒撲過來。
摩勒這一次可沒有給他們留餘地,一把抓住了第一個僱傭兵打出的拳頭,卸了力道之後,直接右手用力翻轉,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喀嚓脆響,這個僱傭兵的手直接骨折。
旁邊一個衝上前的僱傭兵,飛踢了摩勒一腳,但是摩勒絲毫沒有感覺得樣子,反而不屑的用同樣的方式和腿法踢了回去,這個僱傭兵可不會像摩勒那樣沒事,只見他飛出去五六米之遠,中間還有骨折的聲音,落地之後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程披甲一張臉頓時烏雲密佈起來,剛開始只是想切磋切磋,沒想到他居然下手這麼狠,照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的手下幾乎都要被弄個半死不活。
心意已決,他長舒一口氣,搪塞着說道:“差不多就行了,決鬥就到這裡吧。”
段飛冷冷勾起脣角:“好,那我們就做正事吧。”
其實他心裡又怎麼會不清楚程披甲此刻尷尬的想法呢?但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也不想趕盡殺絕。
“摩勒,回來吧!”段飛喊停了虎視眈眈的摩勒,狀似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你今天表現得很好!”
因爲收到來自天神的稱讚,摩勒瞳孔中的怒意慢慢消散。不僅如此,他在族人的面前將胸膛挺得高高的,榮譽感也隨之而然的逐漸膨脹起來,似乎比他殺了那二十四個人還要得意。
程披甲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走到了段飛的身邊,略帶質疑的問道:“這些土著人會有這麼厲害嗎?按照我的記憶,他們也只是會用用蠻力罷了,可是今天這個?別跟我說是特級兵COSPLAY成的土著人吧?”
面對他的質疑,段飛滿懷深意直接鎖定他的目光,毫不客氣說道:“他們以前是土著人沒錯,可現在也是我精心培養的一支正規部隊。”
聽到了段飛的話,程披甲也悻悻走了一邊。的確,像段飛這樣的兵王,就算是普通人,在他的教授之下,也能變成高手,何況面前這個還是一個力量強大的土著人。
程披甲想到這裡,後悔當初沒有抓一匹土著人訓練成殺手,現在看到這些土著人對段飛的忠誠度這麼高,想策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雖然摩勒在和僱傭兵的格鬥之中完全屬於上風,但是段飛這個時候還是走到了摩勒的身邊,用土著語寬慰的問他道:“你沒事吧?”
因爲段飛的關心,摩勒心裡涌過一陣暖流。同時爲了表示自己的強壯,他憨笑一聲,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他耳邊嘰裡咕嚕說了幾句。
程披甲聽到摩勒又說了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擺出了一副很詫異的表情,對段飛說道:“這個大猩猩又在說什麼?”
段飛回想道剛剛的話,扯了扯嘴角道:“他說,你的手下在他眼裡簡直是不堪一擊。”
“什麼!”想到自己培養的精英他居然根本不放在眼裡,程披甲的第一反應是怒上心頭,旋即想到自己手下確實技不如人,也只好承認了這個事實。
就在這個時候,段飛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打了個手勢示意衆人不要說話,程披甲看到了他突然的轉變察覺不妙,也是吩咐自己的手下安靜了起來。
幾架阿帕奇直升機的駕駛員也將飛機的功率和聲音降到了最低。
段飛的表情始終十分警覺,附近的軍人們也跟着緊張了起來。那些神經粗大的土著戰士倒是沒有一點畏懼,至始至終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程披甲看到段飛在那裡豎起耳朵聽着,卻遲遲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段飛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幽暗的眸子裡隱隱出現了一絲喜悅,他按捺住內心的波動吐出幾個字:“潛艇浮出水面了。”
程披甲更加疑惑了,“潛艇?軍用潛艇?附近有正規軍?我最近可沒有收到情報,說哪個國家的正規軍要打擊海盜啊。”
段飛眉頭輕揚,稍有詫異的看着程披甲,:“怎麼說你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怎麼連點情報都不知道?”
面對他的疑問,程披甲則是一臉的理所當然:“米國中央情報局都找不到他們的老巢,我怎麼能知道?”
段飛不疾不徐的解釋:“這海盜之所以多年來都沒有被成功打掉,是因爲他們的老巢根本就不在島嶼和陸地上。”
聽到這,程披甲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結合他剛剛的給的回答,他猛地心跳加速,漲紅了臉似懂非懂的看向他:“你是說——”
段飛淡淡開口:“沒錯,他們的老巢就是在潛艇裡。”
其他幾個僱傭兵聽到了段飛的話,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如果不是段飛旁敲側擊的提醒,誰能想到深不見底的海水中竟然還隱藏着這樣的玄機?
雖然程披甲剛剛還在對於此事妄加猜測,但結合事實一想,馬上他就冷靜下來:“你別逗了,這麼大的海洋裡,你還能聽到潛艇出水的聲音?”
段飛被質疑也是沒有道理的,海洋如此之大,聲音在海上傳播的途中完全會被海水漸漸抵消,如果能聽到聲響,那麼說明在非常近的距離範圍內,但是面前的這片海域,顯然毫無動靜。
可他們忽略了一點,段飛怎麼說也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他們所接受的訓練可不緊緊只是強健的體能和反應能力,其中一併被訓練的,還有異於常人的靈敏聽覺。之前在華夏附近海域演習的時候,段飛參加過海陸協同作戰,當時他就記下了潛艇出水的聲音,所以現在心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確定這一定是海盜的老巢浮出了水面。
還有一點也是因爲他知道,如果是大國的軍用潛艇進行安全巡航,掃描到天空上有幾架來歷不明的阿帕奇,早就開啓火力系統打下來了,怎麼會浮出水面呢。
對於他的質疑,段飛不以爲然的漠然道:“你變了?”段飛總覺得程披甲不是那個華夏軍魂的士兵了,而更像是一個組織的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