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將槍收了起來,笑着出聲問道:“你應該知道,任務沒有成功的話還會有人源源不斷的過來。相比之下,你選擇開槍未必就沒有機會。”
“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和他們也不一樣。”呂克回答。
見段飛仍舊是一臉疑惑,他又接着解釋道:“我對綠蜘蛛的歸屬感一向不強,自然也不打算傻乎乎的去盡忠賣命。即便是跟你合作,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會毫不遲疑的離開。而且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了你不對勁,記得兩年前在地中海撞到的蘇丹難民母子嗎?”
段飛挑眉,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竟然犯了如此致命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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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他們一行按要求前往埃及,途經地中海的時候撞到了一對來自蘇丹的難民母子。事情本身並不稀奇,況且最近幾年在地中海撞到難民的概率甚至超過了當地漁民。
不過當段飛看到難民母子身下的木船以及飢腸轆轆的神情,忽然生出了一絲本不該具有的同情心。見隊友不在身邊,他便將自己身上的食物以及淡水扔給了對方。
如果這件事被有心人記下,可能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你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我不小心看到了。”
呂克擺出一副所有事情都瞭然於胸的得意樣子,笑道:“綠蜘蛛裡什麼樣的人都有,可似乎有同情心的人就你一個。”
“現在誰是隊長?”段飛換了個話題。
“屠夫。”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呂克眼底本能的閃過一絲忌憚。
段飛毫無意外的點頭,接着道:“我的行蹤是誰泄漏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
呂克迴應,隨即十分主動的將裝有加密手機以及狙擊槍的吉他包遞向段飛。
“這些你留着。”
段飛露出一臉和煦的笑容,出聲道:“咱們彼此都如此開誠佈公了,我怎麼可能還不相信你。”
呂克的眼皮跳了跳,不僅沒有因爲段飛的信任而高興,反而竭力的將吉他包塞了過去,“你不要相信我,說不定我只是故意妥協,隨時都有可能反悔。”
段飛彷彿爲了證明自己的誠意,執意不肯收下。呂克則將吉他包裡的東西當成了投名狀,堅持要送。
直到段飛做出了拔槍的動作,呂克這才停手,嘆息道:“危險我能接受,送命的話你就不要提起了。”
“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送命呢?”段飛笑呵呵的回答,樣子就像是一條狡詐的狐狸。
段飛從房間出來,還順手幫呂克帶上了房門。
“怎麼了,人錯了嗎?”一直等在樓梯口的周虎立即上前詢問。
他親眼目睹了段飛中彈的過程,自然也知道對方定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他剛纔就在琢磨這個被螃蟹誤打誤撞找到的人究竟是不是段飛要找的人,但半天都沒有個定論。
要是對的話,除了段飛踹門,房間中似乎並沒有傳出什麼動靜。
可要說不對的話,時間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螃蟹和六哥兩人同樣一臉希冀的望着段飛,他們倒不是爲了那五十、一百萬的花紅,主要還是有些擔心找錯人之後如何收場。
“人沒錯,事情也已經解決了。”段飛笑着回答,饒有趣味的看了眼螃蟹。
最後他出門的時候死人呂克倒是詢問了他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不過他故作神秘的沒有回答。相信呂克若是知道自己栽到了一個小痞子的手上,肯定會氣的半死。
周虎也不再追問這件事,扭頭在螃蟹的肩膀拍了拍道:“挺機靈的,你們有沒有興趣以後跟着我?”
螃蟹正要回答,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神色忽然變的有些遲疑。
周虎哪裡能看不出螃蟹心裡的小九九,笑着出聲道:“你們放心,答應給的一百萬我不會食言。”
“大哥!”螃蟹立即開口。
魔都,東江高爾夫中心。
整天都是一副病怏怏狀態的陸路看着身前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揮杆,笑着拍手道:“姐夫球技見漲。”
沒有人敢當面說,但在江城乃至魔都的圈子中都有這位低調紈絝身染重病的傳言。
而陸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從來也都沒有出聲否定過這個消息,導致外界傳聞變的愈發有鼻子有眼。
甚至有比較離譜的消息稱陸路在十幾年前就感染了重疾,早就病入膏肓,如今靠着千金求來的一張民間偏方吊命。
被陸路成爲姐夫的男子將球杆遞了過去道:“你來試試?”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運動。”陸路搖頭謝絕。
姐夫也不勉強,將球杆和手套遞給球僮,與陸路兩人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
“我已經查過了,那傢伙服役十二年,如今處於傷病休養期。”姐夫有些玩味的開口道。
“那就應該是有關係了。”陸路點頭回答。
“不過我並沒有看到他和朱老有什麼太大關係。”
姐夫,應該被稱爲馮奮亮的男子沉聲說道:“即便他真的和朱老有什麼關聯,我想也不會太深。況且朱衛國也不過是一個將行就木的老頭子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馮奮亮是魔都警備區司令,三十五歲就已經被授予了大校銜。放眼全國,能達到他這種攀升速度的幾乎找不出第二個。
當然,這其中要排除掉段飛這個特例。
他會口出狂言倒也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的確有幾分底氣。一門雙司令本身就能算是一樁美談,更爲難得的是他和他那個擔任南都軍區司令的父親都正值壯年,兩人都還有晉升的可能。
不出意外的話,他在現在這個崗位上再打磨個三五年,就會被調往軍區任職。屆時,他的軍銜以及職務也都會理所應當的再上一個臺階。
到時候也就不是什麼一門雙司令,而應該改爲一門雙將軍了。
至於將朱衛國形容成一個沒什麼好怕的老頭子,那就多少也有些嘴硬了。他心裡也知道,對方就算是再不濟,一句話也能完全將自己的升遷之路堵死,更遑論對方那個在魔都混的風生水起的兒子了。
陸路自動忽略掉了馮奮亮的後半句話,感慨道:“看來你是真的鐵了心想要顧傾城,我就不勸你了,再說勸了也沒用。”
馮奮亮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陸路的話。
陸路接着出聲道:“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不要再亂來了,說不定會起到反作用,引起顧傾城的反感就不妙了。”
“嗯。”馮奮亮點了點頭。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江城?”陸路問道。
馮奮亮回答道:“最近這段時間可能去不了,還要麻煩你幫我盯着點。再有一個星期要舉行一場軍演,我也要參加,軍演結束我會抽空過去一趟。”
“警備區也要參加軍演?”陸路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南都這邊警備區的司令應該都收到了消息,規模很大!”馮奮亮回答道。“據說是上面打算把我們這些領導全都下放連隊,親自帶兵作戰。”
“那不是正好?”
陸路笑着出聲道:“你這個一路從偵察營爬上來的司令重做老本行,正好藉着這個機會露露臉。”
馮奮亮自信的笑了笑,隨即看着陸路道:“你就沒什麼打算?”
陸路問道:“什麼打算?”
馮奮亮調侃道:“把你和那三個酒囊飯袋湊在一起,還被稱爲什麼江城四少,我這個姐夫都替你丟臉。”
“丟臉不要緊,悶聲做大事纔是正途。”陸路回答道:“我已經和燕京宋家搭上了線,以後江浙地面未必沒有可能出現一個陸家。”
“有志氣!”
馮奮亮拍了拍陸路的肩膀,疼的陸路呲牙咧嘴。
一襲黑色職裝,妖而不媚的顧傾城站在窗前,沉默的望着窗外的餘暉。
創業難,女人創業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