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人?”王大寶吐出一口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罵了一句,酒勁這時候已經完全過去了,當年自己有一天晚上,也是在這附近擺攤,好不容易攢下的錢,進的貨,想要掙一口生活費,卻被這些畜生沒收了去,不單單沒收了,還把王大寶打的遍體鱗傷,只因爲王大寶瞪了其中一個帶頭的人,然後幾個大老爺們就對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一頓猛打,後來要不是周圍的人看不下去了,出來幾個人拉開了那些禽獸,王大寶估計自己可能都活不到今天了。而且,王大寶至今還記得那個帶頭的禽獸的樣子,現在不忘,以後也不會忘。
想到這,王大寶突然朝着兩個人衝了過去,那兩個人平時那見過這等武力值的人,平常耀武揚威,作威作福也都是仗着沒人敢反抗,仗着自己身上這層國家給予的皮!
儘管那兩個人已經同時揮着警棍砸了下來,但是王大寶也不見停頓,而是腳尖點地,腿部發力,身子一矮,身子側着用肩膀撞飛了左面那個城管,同時右臂一圈,竟然就那麼硬生生的將另一個城管輪了起來,然後腰部猛的發力,如同擲鉛球一般,從腿部到腰部到肩部,同時發力合成一股勁,將最後一個城管扔出去五六米遠。當年挨欺負的時候,王大寶就想過,等自己過上好日子或者強大起來,一定要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狠狠的蹂躪他們一次,一次不夠就兩次……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的王大寶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轉身朝着小女孩舞兒懷中抱着的老太太跑去,救人要緊!
何況老太太歲數那麼大了,還被這些禽獸暴打,是人,就做不出來這種事!可惜,那些已經不能稱爲人的東西做了出來。
抓着老太太的手,老人此時已經氣息微弱了,臉上全是剛流出來的鮮血,看不清傷口出在哪裡,不過顯然還不止一處,王大寶看的心揪着痛,這樣的年紀本該是在家頤養天年,享受兒孫之樂的,如今爲了生計出來擺地攤,竟然遭到了這樣的事情。
急忙輸入內勁,發現老人家竟然被打的腹腔出血,簡直是喪盡天良啊。
打的輕了,王大寶一瞬間覺得自己剛纔野蠻是野蠻了,但是打的太輕了。不夠,絕對不夠!
但是此時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丹經對於病理性疾病的治療有很多辦法,可是老太太現在是被毆打的內出血,還是腹腔出血,王大寶總不能找個東西把肚子劃開放血吧,不是說沒有辦法治療,很多丹藥都可以治療或者緩解老人家的傷,可是王大寶身上哪帶什麼丹藥。
看着沈亞桐,喊道:“趕緊打120啊,想什麼呢?老人家腹腔出血,告訴醫院快點來!”
“啊,我這就打!”沈亞桐看着王大寶沾了一身血,還以爲是王大寶剛纔受傷了呢,頓時慌了神,忙跑過來一邊摸出手機打電話,一邊摸摸王大寶。
“摸什麼摸,我又沒受傷,趕緊打電話!”這女人別管平時多精明,遇見大事情尤其是親近人可能出事的時候,也會變得笨起來,王大寶看着掏出手機半天還不撥號,而是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沈亞桐再次喊道。
“你等着,有能耐你別走,妨礙公務,暴力抗法,公然毆打城管人員,你等着的。”那個胖子此時竟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邊臉已經腫的不像樣了,簡直就是沒有人樣了,不過這樣也正好對上了他們禽獸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牙齒被打王大寶打掉了,說話的時候有些漏風。
王大寶哪有心情理他,叫人?自己還怕他了不成?現在首要目的是救人,內勁可以進行修復,但是這麼大面積的出血加外傷,加上老人本就孱弱的身體,王大寶可不敢分出內勁來進行修復,維持着老人的心跳和呼吸,等待着救護車的到來。
“城管這個詞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毀了!”沈亞桐打完電話,而且弄清楚王大寶身上的那些血並不是他的,心裡放心了,這理智也就回來了。看着那個死胖子城管竟然還在叫囂,當刑警的那股子兇悍勁上來了,穿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到那個胖子身邊,也不顧高跟鞋的不便,擰着身子,一個鞭腿趁着胖子發愣的時候掃了過去,沈亞桐竟然也是用的硬碰硬的方式。
胖子本來還尋思一個女人也敢上來得瑟,就算站在哪裡讓你打,你能打成啥樣,而且這胖子還沒從剛纔被王大寶一拳砸的暈乎乎的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
然後,剛纔還囂張異常的胖子禽獸悲劇了,沈亞桐的鞭腿也是那麼好抗的?直接一個橫掃橫着飛了出去,一頭栽倒地上鬼哭狼嚎去了,踢完人的沈亞桐尤嫌不過癮,擡着那條穿着高跟鞋的長腿慢慢的落下,對着剩下幾個人說道:“還有要報警的麼?你們也好意思報警?”
“好!”“就得揍這幫孫子!”“警察好樣的!”周圍看熱鬧的人這時候有幾個人帶頭鼓掌叫好,可是王大寶和沈亞桐卻生不起一絲興奮。
握着老人的手,王大寶只覺得救護車來的太慢,相對於城市的規模和車輛擁有情況,這個時間段,只要是接到電話到到達事發地點,也許只需要五六分鐘,可是現在將近十分鐘過去了,竟然都沒有救護車來。
可是,救護車沒來,卻來了一堆禽獸!
那個女人已經和沈亞桐把地上散落的衣服都撿起來了,裝進一個大口袋裡,其實也沒有多少了,加上被那些人禍害的,尤其是女性衣服多半都是那種一撕就碎的,面對這種情況,女人只能無力的哭泣,小女孩舞兒倒是很堅強,時刻記得剛纔那個叔叔告訴她的話,要保護好媽媽!所以現在舞兒緊緊的攥着媽媽的手,焦急的看着那個叔叔給奶奶檢查!
沈亞桐聽見幾輛車開過來停下,心道不好,悄悄摸出電話,撥通了警隊值班室的電話,這個時間值班室肯定有人,撥通之後,將這裡的情況說明清楚,並請求一定要儘快出警!
黑壓壓下來一堆穿着同樣服裝,混聲裝備的比這個沈亞桐刑警都要全的城管大部隊來了。
王大寶只覺得這個場景實在是太有趣了,國家和人民賜予他們的這一身皮,這些人不思回報國家回報人民,反過來專門挑老實人普通人欺負。
“呵呵,今天這事情,他們要是講理則罷了,要是不講理,那就往大了鬧!”王大寶心下發狠,欺負人,不是這麼欺負的!
經過王大寶的內勁急救,老人的腹腔破裂,內臟出血,導致的生命體徵急劇衰弱,得到了緩解,至少已經將內臟破裂比較大的傷口修復了,使得老人的生命暫時得到保住,也能讓他得以站起來,面對那些來勢洶洶的城管大部隊!
舞兒的媽媽此時已經緩住哭聲,不住的對王大寶和沈亞桐說着謝謝,並不住的讓舞兒也謝謝叔叔謝謝阿姨。舞兒則是很乖巧的,儘管一張小臉蛋上掛滿了淚水和泥土混合之後的污跡,清脆的童音不住的說着謝謝。
“怎麼下的去手?”王大寶咬着牙,緩慢的吐出一句,因爲舞兒露出的皮膚部位就至少有三處瘀傷,青紫青紫的!
此時,那些被胖子打電話叫來的人也到了……
有時候,做與不做的最大區別是:後者擁有對前者的評論權,王大寶雖然對此事有了評論權,對挨自己打的禽獸們,甚至是對周圍漠視卻圍觀的羣衆們,有了評論權,但是,他卻不準備說什麼,因爲沒有什麼可說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歷來就是中華民族的‘光榮’傳統,這些人,只有壓迫到自己的時候,纔會想起反抗,或者是屈服!
那麼,面對強權的壓迫,你就要學會剋制或者暴起。比如,現在!
一共四輛印着城市執法字樣的麪包車上下來,一個明顯是頭目的人個子不算高,一米七十多的樣子的男人,卻沒有穿那層皮,領着二十多個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原本被圍觀羣衆圍成一個小圈子的場面頓時散了開來,這,就是人性!
場地中五個人,四個女人,一個重傷昏迷,一個是小孩,另外一個女人也被打的受傷不輕,卻懷裡抱着老人,手裡拉着小孩。
沈亞桐深深的悲哀,局裡的出警效率竟然不如城管?
“姐夫,就是他們,是那個男的還有旁邊那個漂亮女的!就是他倆打的我們。”那個被王大寶打了一拳頭,腫了半邊臉,碎了幾顆牙齒,說話一陣呼呼漏風還帶血絲,又被沈亞桐踹了一腳的胖子竟然又爬了起來,可見肉多實在是抗揍啊!
胖子見到自己的姐夫來了,蹣跚着爬了起來,捂着漏風腫脹的臉搶先告狀,他們五個人現在還有兩個昏迷,兩個疼的滿地打滾的,這虧吃大了,現在姐夫領着人來了,說什麼也得找回這個場子!
姐夫是城管大隊的大隊長,叫有道德,‘有’是一個很偏的姓氏,他爸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還起了個道德二字,當年興許就是憑藉着這個名字混上的城管大隊長的職位吧。胖子實際上也不是他親小舅子,嚴格來說,是他在外面保養的一個情婦的弟弟,硬靠在自己的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