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酒量本就不佳,席間,卻因爲又想到了昨天的煩心事,便要了一瓶度數極高的白酒。然後不顧周雨的強烈反對,自顧自的喝起了悶酒。
初始的時候,胡風還是慢慢的喝,也還能聽見周雨與含冰之間的談話,說是含冰這兩天很煩惱,又說有一個年輕的博士生導師一直在煩她,讓她鬱悶得不行……但到後來,胡風無人作陪,孤單寂寞,便越喝越高,越喝越快,早不知道二女在說些什麼了。一瓶酒下了肚之後,已經醉得稀裡糊塗,卻依然嚷嚷着要再來一瓶,再來一瓶……
本來周雨與含冰兩個女孩兒悄悄的說私話,偶爾周雨招呼一下胡風,以爲胡風來時蠻正常的,現在肯定也不會出什麼岔子。卻不想還沒二十分鐘的功夫,胡風那瓶白酒已經迅速見底。還沒等二女回過神來,胡風便又嚷嚷着再來一瓶,看那稀裡糊塗的樣子,顯然是喝醉了。
看見這等情形,周雨這才知道情況不對勁了,趕緊抓住胡風到手的第二瓶酒,死命不放,嘴裡慌張呼喚:“風,你……你別再喝了好不好?你看你醉成什麼樣子了?”
“我……不……我要喝,我要喝,你只管和含冰說話去,別……別再管我!”此刻胡風酒意上涌,頭昏腦脹,哪還能管得了周雨的勸解,仍自拉着手裡的酒瓶子不放。
“這……小雨,大色狼他……他這是怎麼了?”看見胡風這副模樣,含冰眉頭也揪得緊巴巴的。剛纔和周雨說話的功夫,她便瞧見胡風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雖嘴裡還在於周雨說自己的煩心事,但眼睛總有意無意的向胡風的方向瞅去。擔心這老混蛋出什麼狀況。此刻一瞧,還真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剛纔來的時候明明還是好好的。我估計是他是因爲……因爲蘭蘭的緣故吧?!”周雨見胡風不聽自己勸解,大略猜到他爲什麼會這樣的,心中又是酸澀又是焦急,慌忙又道:“冰冰啊,你快來幫幫忙,幫我把他手裡的酒給搶走行麼?我一個人搶不過他啊!”
“蘭蘭的緣故?莫非……他見過蘭蘭了?”
“嗯,就是昨天瞧見的。而且還是見蘭蘭於秦華坐在汽車上遠去。你也看見了昨天的天象……哎呀,他,他又在喝酒,冰冰,你趕緊幫我把他拉住啊!”周雨剛想解釋,一不留神,又被胡風張口一灌,“咕嚕咕嚕”的喝下三兩。
“哎!好的。”含冰見周雨眼中關心胡風的樣子,愣得半晌方回過神來。見胡風與周雨爲了酒瓶子,仍自糾纏不休,猛然惱意上涌,一把跑上前去奪過胡風的酒瓶子,兇巴巴罵道:“喝,喝,就知道喝,真是一點出息也沒有,難怪蘭蘭會離開你。你看看你的樣子,要多沒出息有多沒出息,女人瞎了眼纔會看上你!”
“你……你……我……”
胡風此時雖醉眼朦朧,早分不清東西南北,但所謂酒醉心明,聽見含冰的話,頓時瞪圓了眼睛,想要爭辯,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個老色 狼,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麼?你別用那眼光看着我。我早就說過了,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也沒哪個女的會看上你,哼!”含冰拿起胡風的酒瓶子,使勁兒往地上一摔,“啪”的一聲響,頓時碎得稀巴爛。
“含冰,你……你怎麼總是與我過不去?我……我……我……”含冰牙尖嘴利,尤其是對胡風不留情面。自來胡風與她爭辯,就沒落到好過,此刻醉得稀裡糊塗,更是舌頭大起來,別說想要爭辯了,連說話都哆哆嗦嗦。更何況,胡風此刻聽了含冰冷嘲熱諷的話,卻又覺得句句都十分在理。只想這一生之中,與自己有過交集的女人,無不一個兩個在自己面前消失,雖說身邊暫且還有個周雨,卻又不敢擔保她不是一時頭腦發熱,才說喜歡自己的。
越想越失望,越想越傷心,一時間迷茫,無助,悽苦,患得患失……迷迷糊糊間,“哐”的一聲摔在地上,居然是醉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哎呀!”看見胡風倒地,顯是醉成了一灘爛泥。周雨與含冰頓時慌了手腳,再也沒心思吃飯了,先接了帳,趕緊再招呼了倆賓館工作人員幫忙把胡風擡進車子,慌慌忙忙的往公寓趕回去……
這一陣忙活自不必說。半道上,胡風在車子裡神志不清,許是真被蘭蘭刺激深了,又是哭又是笑的,瘋瘋癲癲不說,還在車子內吐了許多酒菜污漬。搞得在前開車的含冰都提心吊膽。
周雨與含冰二人本就是千金大小姐出身,體質薄弱。回到公寓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算是把胡風給擡進屋子,再把胡風放到在牀上。周雨立馬叫含冰找些抹布之類的東西,先幫胡風把身子擦乾淨再說。
“小雨,大色狼昨天到底看見蘭蘭怎麼了?居然會受這麼大的刺激。”含冰翻箱倒櫃在胡風屋子裡找。心中依舊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哎!還不就是因爲蘭蘭要與秦華結婚的事兒嘛?!昨天我與他一道從電臺下班回家,途經皖南大道的時候,正巧看見蘭蘭依偎在秦華的懷裡,然後陪着一個什麼E國王子一道乘車路過。看見秦華如天之驕子,在萬衆之下出盡了風頭,而且蘭蘭還幸福的依偎在秦華懷裡,所以他受刺激了……哎!冰冰,找到布了沒?”周雨解釋完,焦急的問。
“哦……這樣啊!”聽完周雨的話,含冰抿着嘴,眉頭就沒舒展過。她把找到的抹布遞給周雨,嘴裡氣呼呼罵道:“這個老色 狼,這麼大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我早說他沒出息,還就真沒出息了,真是個頂大頂大的大混蛋!”頓了頓,卻見周雨拿着布,小心翼翼、無盡溫柔的幫胡風擦身子。遲疑一會而,皺眉問道:“我說小雨啊,看你的樣子……莫非是喜歡上這老色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