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跟何藍在帳篷裡面,都是噤若寒蟬,那種崩潰邊緣的感覺讓何藍緊緊的抓住了沈一的手,都在沈一的手腕上掐出印記了,而沈一那種爆發邊緣的感覺,更是尤爲強烈。
看了看身下何藍緊咬的銀牙,沈一在也不忍耐了,低頭吻上何藍的櫻脣,何藍傳來唔唔的聲音,一下子崩潰了,而沈一也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趴在了何藍的身上。
何藍本就想這麼睡,可是剛剛揮汗如雨的身子擁擠到一起,身上都是黏黏的汗味兒,十分不舒服,在一聽外面的人似乎是睡着了,於是,何藍就慢慢的推開沈一,穿上簡單的衣服,準備去小水窪那裡洗洗。
而沈一則一臉舒服的躺在帳篷裡面。
何藍剛一將帳篷拉開,一下子就驚訝的掩住了小嘴。
而帳篷外面的林子晴更是驚訝不已。
何藍驚呼道:“是你。”
林子晴也驚呼道:“是你。”
說完這句話,林子晴下意識想到了什麼,二話不說頭就探到帳篷裡面,一眼就看到了一臉舒服樣兒的沈一,還有那渾身一絲不掛下面正在搖擺的場景,一下子林子晴的臉就黑了下去,轉頭看了看何藍,啐了一口,興沖沖的離開了。
而沈一這時候才慵懶的看了看何藍,問道:“怎麼了?是誰?”
何藍看了看沈一,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去洗洗,然後咱們睡覺。”
“嗯。”
何藍之所以不告訴沈一,歸根結底還是她對於林子晴的敵意,如果要是告訴沈一外面的是林子晴,那麼沈一肯定要爬起來跟林子晴說話,而且說不定還要解釋,說破大天,這就是兩個美女之間的鬥爭。
何藍有沈一這根定海神針,還怕什麼啊?
於是,何藍優哉遊哉去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水,然後回到帳篷裡面鑽到沈一的懷裡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沈一就醒了過來,叫醒何藍,穿上衣服出了帳篷,看了看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剛好這時候何藍也鑽出了帳篷,沈一不由問:“我記得,昨天晚上,好像也有人來這裡露營了,人家走了嗎?”
何藍臉色一紅,尷尬的說:“可能走了吧,我也不認識。”
沈一也沒多想,跟何藍一起收拾帳篷,然後乘坐城鄉公交就回去。回到家裡,都已經中午了,何藍累了個半死,說要去補覺,昨晚上沒睡好。而沈一則拿出黃帝內經,準備寫一份講義,好給學生們上課。
沈一的這本黃帝內經,跟新華書店裡面的可不一樣,他的這本是線裝豎排的書籍,而且上面的字全都是繁體,但是沈一卻沒有一點閱讀障礙,甚至於,這本書上面還有許多沈一曾經做下的標識。
沈一正在做講義的時候,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沈一不由道:“喂,誰啊?”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迷人的笑容,說道:“沈大夫,這才幾天就將我忘了啊,我是你麗姐。”
沈一不由一愣,拍了一下腦門,這纔想起來自己答應都麗週末去她家裡給王小溪做鍼灸與指壓按摩呢,昨兒個去野炊就忘了這張子了,沈一趕緊說:“那個,麗姐,我現在就過去,我太忙了,給忘了。”
都麗也不推脫,笑着道:“那我跟小溪等着你。”
沈一趕緊換了身衣服,打車到了都麗的家裡,下車的時候,司機師傅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沈一,那模樣就跟沈一是鴨子一樣。畢竟,住在這個號稱春城湯臣一品的小區,業主一般都有私家車,誰還打的啊。
沈一藐視的看了一眼的哥,用一副哥是小白臉的模樣走進了這個小區。
司機師傅看着沈一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道:“這年頭,長的這麼磕磣都有人包養。”
正在電梯裡面的沈一忽然感覺菊花一緊。
……
給沈一開門的是王小溪,這次這個冰山美人看到沈一可沒有擺着一張臭臉,迫於性子儘管沒有非常熱烈,但是言語之間也帶着微笑。
“我媽在做瑜伽,咱們別打擾她,咱們做咱們的就好了。”
沈一略感失望的看了看王小溪,畢竟沈一最想見的還是ol姐姐啊。
沈一讓王小溪先洗個澡,然後擦乾身體,只穿內衣,王小溪答應了一聲就進了浴室。沈一則看了看王小溪房間裡面的書櫃,隨意抽出一本東西,打開一看,竟然是日記。
沈一沒有那種偷窺一個人日記的習慣。
但是,沈一也是一個正常的人,現在都翻開了,沈一能不看一眼嗎?而看了一眼之後,能停下來嗎?
……
96年3月2日 陰
媽媽還沒回來,我好餓啊。
96年9月25日 晴
我已經三歲了,不能在哭鼻子,更不能在媽媽面前哭鼻子,惹得媽媽哭泣。
97年10月11日 大雨
媽媽說她被下崗了,我們在這裡的小房子也要被拆了,我們要搬到郊區那裡住,其實住郊區沒什麼不好的,但是我卻發現媽媽一個人晚上經常哭,那個時候我都會握着媽媽的手。
98年5月16日 暴雨
我生病了,很難受。媽媽還沒回來,我泡了一碗麪吃,躺在牀上,感覺喘不上來氣。
98年5月26日 晴
我得了一場病,醫生說我以後不能跑跳了,媽媽很傷心,爲了給我治病,我們被房東阿姨從郊區的房子裡面趕了出來,我跟媽媽只能在醫院的走廊裡面住一晚上。媽媽說,她要給我一個未來,我說好,媽媽最好了,儘管我不知道什麼是未來。
02年4月2日 雨
窗外下起了小雨,我不用擔心媽媽淋雨回來,因爲昨天媽媽已經買車了。
06年8月13日 陰
那個老潑婦又來了,我想殺了他們,包括那個每年清明節都讓媽媽食慾不振的男人,我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我只有媽媽。
08年8月8日 晴
每天都有人給我家送來鮮花,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今天放學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男人,看到他,我就噁心,打心底裡面惡心。於是我就將他給我的禮物丟到了下水道里面,媽媽知道之後,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腦袋。我知道,那個男人是媽媽的追求者。
10年4月4日 小雨
媽媽又去公墓了,我一個人在家裡,那個老潑婦來了,我跟她大吵了一架,還給了她一個耳光,她也打了我一頓,媽媽回來的時候,給了那老潑婦一個耳光,那老潑婦一句話也沒有說,不過媽媽還是給了她們錢。
11年11月11日 晴
今天是光棍節,媽媽竟然買了一個蛋糕回來,媽媽說她是一個人,又沒有情人,要過光棍節,我答應說好。其實我知道,追求媽媽的人很多,但是媽媽從來都不接受他們的鮮花,哪怕是這個人對媽媽的生意有幫助。其實,我曾經見過兩個追求者,我並不厭惡他們,也曾經希望有個人可以照顧媽媽,但是媽媽卻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人去吃過飯,也從來沒有在外面過過夜。
看到這裡,沈一忽然感覺心裡面很堵,其實他不應該看這本日記。不過就在沈一要放下的時候,卻翻到了最後一頁,日期竟然是那次沈一第一次給她做鍼灸的時候,日記只有一句話。
從我記事以來,我第一次見媽媽哭了,而且是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
看到這句話,沈一一下子懵了,心裡面有些欣喜,卻總感覺有點負罪感,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浴室裡面的水流聲忽然戛然而止,沈一趕緊放下了這本日記,道貌岸然的站在書架前面。
王小溪只穿着內衣走了出來,臉色有些微紅的看了看沈一道:“開始吧。”
沈一點了點頭,讓王小溪躺在牀上,然後沈一拿出銀針,開始給王小溪做鍼灸,不知爲何,這次沈一總是不能凝神,心思經常跑調,弄的好幾次都扎錯穴位,疼的王小溪呲牙咧嘴的。
王小溪看了看跑神的沈一,不滿的說:“你幹嘛啊,疼死我了。”
沈一紅了紅臉趕緊拔出銀針,看了看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王小溪,不知怎麼的問了一句:“你媽喜歡什麼。”
王小溪聽到沈一這話之後,不由冷嘲熱諷沈一一番,不過最後還是鄙視了一眼沈一說:“我媽最喜歡的是我。”
得到王小溪這個答案,沈一滿腦袋黑線,不過隨即在一聯想那本日記,也知道王小溪說的的確是事實。
沈一搖了搖頭,驅散那本日記裡面構造的畫面,繼續給王小溪做鍼灸。
而王小溪卻是看着沈一,問道:“你是要追我媽呢?”
沈一不說話。
王小溪繼續說:“其實,我只知道我媽不喜歡那種富二代似的男人,特別是像那老潑婦兒子王威那樣的男人,其他的我媽對他們都挺好,不過都是客氣的那種。”
沈一忽然仰起頭看了看王小溪的眼睛,問道:“能給我說說你爸嗎?”
王小溪恍惚一愣,警惕道:“問他幹嘛?”
沈一坐在王小溪的牀邊,說道:“你想讓你媽高興,你就告訴我。”
王小溪思慮了一下,說:“我對於那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聽我媽提起過幾次,高考第一名,詩詞歌賦全都會,很有能力,學校裡面能拿各項體育冠軍,爲人也比較端正,但是就是因爲太愛打抱不平了,結果就被人弄死了。”
沈一大吃一驚,嚥了口吐沫,暗罵道:“我累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