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黑磚窯!
張寶眸子中泛着精光,他心中激動不已。惡狠狠的說:“他們一定是被帶到了黑磚窯。”
張寶之所以這麼想,還是因爲他看到過太多被帶到黑磚窯當苦力的新聞。不過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猜錯了,因爲紅星鎮根本就沒有適合製作土磚的泥土,這裡的地質很差,泥土鬆散,根本燒製不成土磚。反而因爲這種地質,致使這裡煤炭儲量很大,看到這條新聞,張寶眉宇間產生一絲疑惑,趕緊用手機谷歌搜了一下紅星鎮的煤礦,果然找到了紅星煤礦。
張寶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當家開車返回脣城,他誰也沒有告訴,只找了韋藝請了半個月的假期。並且在微博和網絡上定時微博,如果半個月後他沒有出來,微博就會自動發送,將他要做的事情發出來。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來到跳蚤市場,買了一套衣服,來到公園丟到泥土裡弄髒,然後又弄破,然後他穿上這套又髒又破的衣服,還故意將身上弄了一點灰,頭髮亂糟糟的。
做完這一切,他來到火車站,蜷縮在乞丐扎堆的角落中。然後一臉傻笑,就跟一個傻子一樣。餓了他就找附近的人要一些吃的,渴了就去喝廣場zhong yāng噴泉裡的水
。儘管他知道這種東西喝多吃多了會拉肚子,但是爲了打入敵人內部,他只能拼了。
第一天什麼異象都沒有,夜晚睡着的時候,啥事情都沒有發生。第二天他故意發瘋去襲擊一個路人,結果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他還去吃火車站餐廳旁垃圾桶裡的食物,第二天晚上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生。等到第三天晚上,那輛熟悉的金盃麪包車駛了過來,到了他的跟前,兩個大漢下車,要帶走他,他故意掙扎,其中一個大漢就一拳打在他的腦後,他裝昏過去。
車一路都在顛簸,等到了紅星鎮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他見到了一個滿臉肥肉的胖子,胖子佞笑着看了看他,給了個眼色。然後他被帶到礦井底下,在這裡,他看到了那個曾經被他救過的中年男人。張寶並沒有表示什麼,而那個中年男人則是個傻子,也沒有認出他。
一個拿着皮鞭的男人過來抽了他一頓,然後給他上了腳鏈,命令他幹活。井底下的活很累很危險,如果一個正規小煤礦,一個普通礦工一個月最低也能拿到八千到一萬的工資。而如果是正規大煤礦,則可能會有六千到七千左右。但是正規煤礦都很安全,而且五險一金全部齊全,退休之後還能拿到退休金。無疑,對於一個煤礦來說,員工工資是一個很大的開銷。
而如果有一羣不要錢的員工,那無疑這個企業是成功的。所以,張紅偉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他弄過來的人都有精神問題,這羣人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而有了這羣人,他的煤礦每個月最低都能盈利百萬以上。而他需要花費的,只不過是請一些打手,這些人都是流氓,正仇找不到工作,能給他們這麼一輕鬆的工作,每個月還給四五千工資,他們那不都上趕着答應,到頭來他們還能叫張紅偉一聲偉哥。
張寶在井底下吃的東西說實話真心不算太差,都是白麪饅頭和燉菜,不管咋說最起碼能吃飽。比起在火車站飢一頓飽一頓來說,還算可以。在窯下幹活比較累,這羣人也知道細水長流。每天有八個小時的工作量,八個小時內只要賣力幹活,剩下的時間都能歇着或者是睡覺。吃飯睡覺幹活,在窯下只有這三件事情。來的第二天,張寶在人羣中發現了一個細皮嫩肉的男人,他仔細一看,就發現他是周凱文。
當時張寶沒有出聲,想過去和周凱文說話,卻發現周凱文是個傻子,只要跟他說話他,就會說我是張紅偉,我是張紅偉。張寶並沒有聲張,不過他卻想到了這一段時間來脣城精察全力尋找周凱文的事情。張寶來的第四天,吳森林對沈一發難,而張寶在瞭解煤礦的運作和一些地方之後,就決定逃跑
。
他爲了逃跑計劃的很足,他來之前就在煤礦南邊的土溝裡埋了兩千塊錢。用防水塑料袋包着,他必須要逃到哪裡,然後拿着錢直奔別的鄉鎮,不去紅星鎮上。然後再想辦法回脣城,但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從礦上逃跑成功。
在煤窯下有三個打手,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凶神惡煞的。他們三個都嗜酒,工人幹活的時候,他們三個就弄點花生米和滷肉坐在一起喝酒。每一次都喝的醉醺醺的。領頭那個身上有鑰匙,他必須要幹翻這三個人,拿到鑰匙才能逃到井上。到了井上之後,還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那天他初步觀察了一下,井上大約有十個打手,還有兩條狗,五輛車。
硬闖是不可能的,只能智取。
先將這三個人殺死在窯下,偷偷上去之後,再悄悄離開。煤礦底下發生什麼,井上根本不知道。這三個人只有一個呼機和井上聯繫,呼機時常放在領頭漢子的牀上。他們喝酒的時候不帶在身邊,井下沒有時間這一說法,他們根本見不到太陽。但是張寶計算過,他們幹活的時候,應該是在深夜。
在沈一被移送至看守所的前夜,井底下的活幹的井然有序。傻子也知道監工手中的皮鞭打在身上很疼,他們也會哭,也會難過。所以爲了不被皮鞭抽,他們只能幹活。不過他們每天吃的白麪饅頭都很多,幹起活來也有勁。這羣人精明着呢,老弱病殘他們從來不管,他們只要那種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這種人纔是幹活的主力。
周凱文來井底下一個多月,整個人變的瘋瘋癲癲,但是從身材上看上去,卻比以前壯實了許多。而且一頓飯也能吃七八個白麪饅頭,他是除了張寶之外最年富力強的人,幹活十分賣力,遠超其他人。他們剛開始幹了有一個多小時,監工們就拿着酒瓶和滷肉來了,三個人往小桌子上一坐,在這井底下就開始喝酒。不一會兒都喝的醉醺醺的,張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不動聲張的拿着鐵銷打了一下週凱文,周凱文頓時大叫着:“我是張紅偉,我是張紅偉。”
那三個監工見怪不怪,其中一個拿着鞭子晃晃悠悠走過來抽了一下說:“逼.崽子給老子閉嘴,再叫老子削了你。”
周凱文果斷不叫,而這個人則又繼續回去喝酒。他們三個哈哈一笑,其中一個說:“這公安局長,也不過如此嘛,窩囊廢一個。”
另一個說:“什麼狗屁公安局長,我看就是驢屎蛋
。”
三個人辱罵着周凱文,彷彿這個公安局長能在他們手底下幹活,他們十分又滿足感一樣。不一會兒他們就喝的有點多,而這個時候,張寶一鐵銷打在周凱文的腿上,周凱文一下子就跪了下來,他開始發瘋,來回亂叫,亂滾。三個人都走上來,準備整治這個公安局長。
張寶看到他們三個站在一起,心中一道,就是現在。電光火石間,張寶手中的鐵銷猛然落在一個男人的腦後,這男人當場就昏過去。而其他兩個人則都反應過來,丟下週凱文,轉身就朝張寶衝了過來。張寶此時今非昔比,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聯繫跆拳道,看着這兩個男人,他一鐵銷朝着一個人就打過去,這人躲過去,可是張寶卻腳下一擡,一腳踹到他的褲襠裡。旋即又是一鐵銷打在腦後,這人也昏倒在地上,剩下的那一個眼見局勢不對,當即就要跑。可是就在此時,地上的周凱文忽然拉住了他的腳,哈哈大笑着說:“我是張紅偉,我是張紅偉。”
周凱文已經全瘋了,這個男人看着眼前的張寶,又看着地上的周凱文,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張寶給打暈在地。張寶並沒有留手,蹲在地上抱着這幾個人的腦袋,咔嚓一扭,他們全部都死翹翹。一羣傻子全部都震驚的看着這一幕,他們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靜靜的看着,也沒有想象中的暴亂。
張寶深吸了一口氣,對他們說:“等一下,你們全部都通過通道,往上面跑,能跑多遠跑多遠,知道嗎?”
這羣人沒有迴應,張寶並沒有停留,他過去拿了通往上面的鑰匙,然後又拿着對講機,就離開了窯下。通往井上的通道有一個鐵門,張寶到門前並沒有貿然開門,而是透過門縫往外面看了看,發現外面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然後他纔打開門。
他順着牆根避着礦上的房子,往北邊跑,那裡有他埋着的錢。他剛跑到一半,對講機中就傳來聲音:“三龍三龍,你下面是不是出事情了?”
張寶心中一凌,四周看了看,發現遠方還有一個亮着的小房子。他將對講機朝着那個房子就丟了過去,然後飛也似的朝着煤礦外面跑。等他跑到那條土溝時,煤礦上面大亂不已,張寶回頭一看,原來是井下的男人們都衝了上來,正在煤礦上面大叫着。
張寶拿了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