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最呆若木雞的就是何藍了,她原本昨天就一肚子氣,沈一好好的陪着楚蓉她們吃飯對自己說有事情要忙。何藍最不能忍受的不是沈一不回家,而是沈一竟敢騙自己。昨天何藍負氣離開之後,就回到家裡。回家的路上,何小月一直都在勸何藍,原本何藍都已經消氣了,心想着只要沈一回來,罵他兩句也就不再說這件事了。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沈一竟敢不回來。自己坐在沙發上看了一個多小時電視,楞是沒見沈一的影子,何藍這才一氣之下跑到客房睡覺去的。
可是讓何藍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老媽竟然在晚上起牀上廁所的時候走錯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裡,然後沈一在外面陪楚蓉瘋過之後回到家裡,下意識就回到臥室裡面,抱着何小月睡了一晚上。
何藍呆若木雞,站在沈一與何小月面前足足怔神了五分鐘。看着躺在牀上穿着自己睡袍的何小月,何藍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很亂。那一刻她出現了成千上萬的想法,有想去自殺的,有不活的,也有跟何小月斷絕母女關係的,但最後何藍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拽着沈一就離開房間。
沈一隻穿着一條內褲被何藍拽出來,畏手畏腳的看着冷着臉的何藍,何藍將沈一拽到她昨天晚上睡的那間客房裡,關上門轉身看着沈一,眉頭皺着十分嚴肅的問:“你昨天晚上有沒有?”
“啊?”沈一被何藍嚇的下意識叫了一聲。
何藍眼睛一瞪,沈一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回來之後就躺在牀上睡了,只是輕微的抱着阿姨而已。”
“真的?”何藍嚴肅的問。
沈一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千真萬確,我真的只是抱着阿姨,然後一動沒動的睡覺。你也知道,我回來之前是跟楚蓉在一塊的。”
何藍疑惑的看着沈一,冷哼一聲問:“那你的手,有沒有放在她的胸上。”
“這個?”沈一腦門上滲出一絲汗水,心裡苦逼的不行,他昨天晚上以爲懷中的女人是何藍呢,抱着何藍睡覺他怎麼可能紋絲不動,自然是摸兩下捏兩下,抱的緊緊的,幸虧回來之前找楚蓉發泄過荷爾蒙,要不然非撐起帳篷不可。
何藍見沈一回答的模棱兩可,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伸手在沈一的胳膊上擰了一下,氣嘟嘟的說:“以後睡之前看清楚牀上的人是誰,別黑燈瞎火的就往牀上鑽!”
見何藍這麼說,沈一就知道何藍的氣消了。沈一腆着臉說:“媳婦,你別生氣了,生氣對孩子不好,另外我對天保證,我昨晚上真沒做什麼逾越的事情,我要是做逾越的事情,天打五雷轟。”
修行人最怕天譴,見沈一發如此毒誓,何藍心頭一緊,趕緊用手去堵沈一的嘴,沈一卻反手將何藍抱在懷裡,伸出舌頭將何藍的指頭咬在嘴裡,何藍手指很是敏感,被沈一咬着手指臉頓時就紅了,沈一笑着將何藍抱到牀上,去睡回籠覺。兩人在這邊玩鬧,那邊的何小月卻是羞愧難當。
被女婿抱着睡了一晚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實際上,昨天晚上她應該有所覺察的。可是昨天晚上她睡的出奇的香,身體更是前所未有的愉悅,要不是第二天早上被何藍那一聲尖叫嚇的不輕,這注定是完美的一覺。見何藍離開之後,何小月就從牀上坐起來,來到衛生間裡,站在洗臉池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鏡子裡的這個女人眼角已經佈滿魚尾紋。儘管依舊漂亮,氣質也更爲成熟,但不得不承認,她已經老了。
不知爲何,一夜好夢之後,站在鏡子前面的何小月感覺自己特頹廢。她反鎖衛生間的門,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回想着自己女兒與女婿以及自己之間的關係。閉上眼睛,呼吸慢慢很急促,最後她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慘白,頭髮亂糟糟成一團,像個魔鬼一樣。何小月趕緊放水洗臉,簡單洗漱後何小月才放鬆下來。
吃早飯的時候,三個人都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何小月想說,何藍夾起一根油條放到何小月的碗裡說:“媽,吃油條。”
何小月只能將話嚥到肚子裡。
經過這件事情這麼一鬧,昨天晚上的短信風波也消失不見,沈一也樂得這樣,吃過早飯之後就出門忙碌十二門的事情去了。現在十二門只有一個弟子,沈一作爲十二門的掌門,自然要悉心教導。來到位於江邊的十二門,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沈一都在教授任佑天如何運氣,煉氣,進入大周天小週天修行。中午在仙子姐家裡吃了明心做的飯,下午仍然在繼續,晚上沈一纔開着車回家。
回到家裡後,何藍已經做好飯菜。
何藍偷偷告訴沈一,今天何小月在房間裡面呆了一天都沒有出來。
沈一吐了吐舌頭說:“她可能是害羞吧!”
何藍嘆了口氣,原本好好的母親過來看自己卻變成這樣,都是自己任性害的,要不是自己非要去睡客房,也不會這樣啊!不對,是沈一害的,要不是沈一騙自己說在忙,結果卻被自己撞見他在陪着一羣美女在吃飯,自己也不會這樣啊!想到這裡,何藍纔想起來還沒跟沈一算騙自己的賬呢!
何藍狠狠的在沈一的腰上掐了一下說:“晚上再跟你算賬。”
吃晚飯的時候何小月出來了,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不是太好。三個人都很尷尬,吃過飯之後何小月就去睡覺,末了說了一句明天她就回江岸市,不用何藍與沈一送,她打車去火車站,沈一與何藍互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儘管如此,第二天一早心思細膩的何藍還是一早就起了,在沈一還在熟睡的時候,煮了兩個茶葉蛋。等母親起牀之後,讓母親將兩個茶葉蛋帶上,親自送母親去火車站。
坐在出租車的後座,兩個母女都有些沉默。
在火車站,臨進站的時候,何藍將兩個茶葉蛋放到母親的包裡,幫母親拔掉一根頭上新出的白頭髮,對母親說:“媽,如果咱們不是母女,我一定待您比親姐妹還親。”
一句話,就已經說明白了所有的關係與人倫。
何小月擡起頭看了看何藍,伸手去撫摸何藍的臉頰,眼睛裡飽含着淚水說:“多吃點補胎的東西,我都要當姥姥了呢。”
何藍開心的笑了,母親轉身進站,何藍的笑臉僵住,眼睛慢慢有些溼潤,母女連心,她那裡會不知道母親心裡在想些什麼,可是在何藍的心裡,她是絕不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的,絕不容許。
回到家裡沈一正在睡覺,何藍嘆了口氣,在沈一睡的正熟的時候,一口咬在沈一的胸膛上,讓何藍奇怪的是,沈一這次沒有叫,她仰臉一看,卻發現沈一正咬着牙齒,強忍着疼痛低頭看着她。何藍鬆開了,躺在沈一的懷裡哭着說:“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沈一苦笑:“我哪能不知道,但我知道了又有什麼辦法呢?幫媽再找一個丈夫?”
何藍仰頭看着沈一,嚴肅的說道:“你不許叫媽,叫阿姨。”
沈一聳了聳肩,頗爲無奈。
何小月回去之後,給何藍來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叮囑何藍多吃東西,每天都要喝鮮奶,別吃火鍋,對孩子不好。何藍都答應下來,何小月又調侃着說讓沈一給她寄過去一點春城特產的醬豬蹄,她想吃了呢。何藍轉頭看向沈一,扁了扁嘴說:“一定完成任務。”
看着自己老婆與丈母孃通電話,沈一心裡懸着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只要她們不吵不鬧就好。其實,恐怕也只有沈一自己知道,那天晚上他是知道躺在自己懷中的是何小月而不是何藍。他熟悉何藍的身體,何小月的身體儘管與何藍相差不大,但肌膚的纖細程度卻有所不同,沈一入手的時候就感覺出來那是何小月。
但沈一爲什麼不點破,這就沒人知道了。
總之,那一晚何小月睡的很動情。
……
懷孕沒那麼簡單的,從何藍懷孕一個月後,何藍每天都要吃很多很多東西。鮮奶,肉湯,還有各種補充營養的食物。她現在是一個人吃東西,兩個人吸收,所以何藍就儘可能的多吃一點。沈一工作忙,也不能整天在家裡給何藍做飯,何藍就自己做,吃完之後碗筷什麼的留着讓沈一回來洗。而沈一除了教習任佑天修行之外,也在繼續爲十二門物色人才,可惜能入沈一法眼的人太少。沈一看人最重的是品性,品性不好的人沈一是斷然不會要的,但這年頭品性好的人實在太少,所以沈一招收弟子的進程,慢的可憐。
這一天,一輛加長悍馬停在沈一家門口。一個穿着西服的胖子從車上走下來,胖子體重最低三百斤,身高一米八五,看上去就像一個水桶一樣。胖子看了看眼前的西涼故居,對車裡坐着的一個少年說:“兒子,就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