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沒個道理,突地就想:“這鬼丫頭詭計多端,明明發現了我而不出聲喝止,莫非是故意用的洗澡計,用光屁股誘我近身,好用詭計對付我,啊哈,肯定是這樣了。”
戰天風本來想站起來的,想通了這一點,不起來,反又趴下去,倒退着過了簾子,再又穿窗而出,到窗外,他還得意的搖了搖腦袋:“鬼瑤兒啊鬼瑤兒,可嘆你空自詭計多端,碰上了本大神鍋,卻只落得個屁股走光奶子看光,到最後兩手光光,哈哈。”
打個哈哈,一搖三擺回房去等鬼瑤兒出來。
唉,他就沒想過,鬼瑤兒要算計他,用得着使光屁股計嗎?
那麼鬼瑤兒到底有沒有發現戰天風呢?
戰天風猜得沒錯,還在他剛從窗子穿進房中的時候,鬼瑤兒便發覺了他。
斂息功雖然了得,但窗子的微動能瞞得過兩個小丫頭,可瞞不了鬼瑤兒,如果窗子本身是開着的,鬼瑤兒在完全沒留意的情況下,或許要等戰天風進內房纔會生出感應,但先受了驚擾,留了心,自然一下便發覺了戰天風。
鬼瑤兒即然發覺了戰天風,爲什麼不喝住他,甚至仍呆在浴盆裡不動,讓他看自己的裸體呢?
戀愛中的男女,是瘋的,傻的,癡的,爲了心上人,真的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都能做出來。
但無論如何說,鬼瑤兒終究是個未出閣的少女,她再愛戰天風,把自己的身體給對方看,她也是害羞的。
事實上在發覺戰天風進房的剎那,鬼瑤兒便站了起來,想要喝住戰天風,想要穿上衣服,之所以改變主意最終留在浴盆裡,更鼓起勇氣把自己的身子給戰天風看,是因爲蘇晨。
戰天風對蘇晨的愛,一直讓鬼瑤兒非常的妒忌,也一直想不通,戰天風爲什麼會這麼的愛蘇晨。
想來想去,天婚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她認爲戰天風是給蘇晨的身子迷住了。
在西風國那次,她可是親眼看見了被子下蘇晨的身體的,雖然她肯定蘇晨仍是處女,但她也肯定,蘇晨身上沒什麼地方戰天風沒看過。
男人好色嘛,這很正常,戰天風對蘇晨癡迷,迷的就是蘇晨的身子,由此她就生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要跟蘇晨比一比,要讓戰天風開開眼,讓他知道,她的身子一點也不比蘇晨差,甚至還要強上兩分。
換在平時,她當然不好主動脫衣解帶投懷送抱,但現在是戰天風自己摸上門來的,那就借這個機會,讓戰天風見識見識,說不定戰天風就會因此而迷上她,有了這個想法,所以纔有了留在浴盆裡不動的荒唐舉動。
先前戰天風在房裡,鬼瑤兒死命撐着,戰天風一走,鬼瑤兒可就羞壞了,身子縮在浴盆裡,半天不能動彈,腦子裡羞喜交加,也不知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只是呆呆的想:“他看了我的身子,會不會和蘇晨去做對比?他會認爲誰更強些呢?”
她曾是如此的驕傲,眼角里從不曾留下任何男人的身影,即便遵守門規來撞鬼婚,在她本心裡,也只當是一個略新奇些的遊戲,從來也沒想過,真的會有一隻男人的手能碰到她的身子。
但現在呢,她竟會因爲一點妒忌,不顧一切的脫光衣服給一個男人看,甚至還在想,這個男人看了她的身子後會有什麼感覺,會不會在心裡把她的情敵比下去。
唉,愛情啊,就是如此的讓人瘋狂。
戰天風得意洋洋在房裡等了半天,卻始終不見鬼瑤兒出來,原來鬼瑤兒先前強撐,這會兒穿上衣服反而加倍的害羞起來,不敢面對他了,戰天風卻不知道,只氣得在房中打轉轉,好在不多會花蝶衣幾個便來了,丫頭擺上酒菜來,鬼瑤兒這纔出來。
花蝶衣這會兒已把九鬼門撞鬼婚以及鬼瑤兒很有可能愛上了戰天風的事,跟夜不啼幾個說了,因此夜不啼幾個對鬼瑤兒也就不懷敵意。
只是九鬼門實在難纏,加之花蝶衣又說戰天風對鬼瑤兒好象另有成見這話,因此夜不啼幾個對鬼瑤兒也不熱情,總之客客氣氣就是。
而鬼瑤兒眼裡只有戰天風,其他人她即不看在眼裡,別人怎麼看她,她也完全不放在心上,酒席上的氣氛倒也平靜。
席間鳳飛飛告訴戰天風,靈花靈獸兩宗十二堂也都接到了靈信,很快都會趕來谷中相會,把事情處理完後,會試着推選新的門主,新門主一旦產生,靈羽六翼將會向新門主陳說戰天風爲靈羽六翼做下的事情。
鳳飛飛幾人的意思是,有恩必償,有仇必報,總之無論如何,不會讓戰天風獨對強敵就是,其實之所以反覆這麼說,還是因爲要把戰天風限制在小院裡,心中不安而已。
但戰天風有馬橫刀白雲裳一刀一劍在背後撐着,根本不把與一錢會無聞莊結冤的事放在心上,而被限制在小院裡他則另有想法,所以毫不在意,反而又把幾句現話來安慰鳳飛飛幾個。
席間戰天風得知,萬異三宗雖散處各地,但萬異谷中始終留有看守的弟子,以照看萬靈神殿,不過守谷的弟子,永世不得出谷,這次鳳飛飛幾個得到的密信,就是留守弟子發出來的,但到底谷中發生了什麼事,鳳飛飛幾個卻又不肯說了,只說一點小事,讓戰天風越發好奇。
席間花蝶衣還把戰天風系在她身上的龜甲取了下來,笑盈盈還給戰天風,道:“這個寶貝我可承受不起,原物璧還。”
她的意思很明顯,大家都扯明瞭,又進了萬異谷,戰天風以後可不要再鑽到她身上來了。
戰天風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素來臉皮厚,打個哈哈接過,把花蝶衣的那個龜甲還了給她。
這一席酒直吃到天黑才散,花蝶衣幾個告辭回房,鬼瑤兒卻一直跟着戰天風,戰天風回房,她也跟了進去,甚至還揮手讓服侍的丫頭自去休息,道:“你們散去吧,我們也要休息了。”
她這話讓戰天風矯舌難下,直看到鬼瑤兒臉上去,鬼瑤兒給他看得害羞起來,伸手推他,嗔道:“看什麼,不認識了啊?”
“認是認識,只是小姐啊,咱倆個關係沒那麼親密吧,這就要同住一房了?是不是還要同牀睡啊?”
“誰跟你同牀睡了。”鬼瑤兒臉一紅,呸了一聲,妙目一轉,道:“同一間房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些日子我們同在那烏龜殼裡,那還不是同一間房一樣?”
戰天風給她說得無言以對,哼哼道:“隨便你吧,不過我要洗澡了,你要不要也跟來旁觀呢?”
一說到洗澡,鬼瑤兒剎時間齊耳根子通紅,再不敢面對戰天風,背過身子,呸一聲道:“你洗澡有什麼看頭,我纔不要看。”
一出口纔想到這話大有語病,更是臉若火燒。
“真不看嗎?好看着呢。”戰天風怪笑,鬼瑤兒知道他笑什麼,不敢搭腔,自去站到窗邊往外看。
但戰天風並不想洗澡,眼見說洗澡鬼瑤兒也不出去,還真是沒轍了,只得抱拳道:“我說姑奶奶,你到底要幹嘛?真的想在今兒個晚上獻身給我啊?”
“呸,你第四關都沒過,想得美。”鬼瑤兒呸了一聲,心中羞澀稍抑,轉過身來,看着戰天風,傳音道:“我肯定你今晚上一定會去谷中轉一轉,所以我跟定你了,你一定要帶我去。”
“你何必一定要跟着我呢?”戰天風嘆氣。
“我就是要跟着你。”鬼瑤兒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下得意,咯咯嬌笑。
鬼瑤兒臉上紅暈猶存,再這麼嬌聲作笑,燈光印照下,真是說不出的嬌美,戰天風一時都看得呆了,鬼瑤兒見他呆看着自己,害羞了,臉一紅,又轉過身向着窗子。
“還拿屁股對着我呢,臭美什麼?”戰天風暗哼一聲,眼珠一轉,心中起了個促狹的念頭:“臭丫頭看我不敢把她怎麼樣,越發的上頭上臉了,得好生躁躁她,讓她知道死纏着本大神鍋的厲害。”
心中定計,裝做無可奈何的樣子,嘆了口氣,傳音道:“好吧,算你狠,就帶着你這個油瓶鬼吧。”
鬼瑤兒大喜,轉身嬌嗔道:“人家纔不是油瓶鬼。”
“是,你比一般的油瓶漂亮些。”戰天風促狹的一笑,走近兩步,道:“不過他們看守得比較嚴,院子周圍,不但有守衛,我可能肯定,一定還有什麼鳥啊蟲啊什麼的監視着。”
“是。”鬼瑤兒點頭,疑惑的看着戰天風:“但你有隱身術啊,怕什麼?”
“我是有隱身術,但這麼平白消失了,還是會讓他們生疑啊,所以要另想個法子,讓他們不起疑心纔好。”戰天風一步步放套。
鬼瑤兒果然點頭,道:“是,你有什麼辦法?”
“辦法很簡單,讓他們誤以爲我們已經睡了,而最好的,是讓他們以爲我們在牀上親熱呢,那就再不會懷疑。”
“啊。”鬼瑤兒一聲低呼,剎時間滿臉通紅,猶豫道:“這樣,這樣----?”
“隨便你,你要怕你就回房去,要跟我去那就得這樣。”戰天風一臉的沒商量,心下暗暗得意:“臭丫頭,我倒看你有沒有膽子跟相公上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