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被圍攻呢?”沈山山說道。
張子文嘆了口氣,說道:“那次是被暗算,自然是怎麼狠辣怎了來了。”
“就是,小弟他哪像你這個皮猴整天到處撩事生非。”他們身後的沈琉璃嬌聲道。她和沈琉璃護在後方,不過單憑沈琉璃就足以應付,她也就有些空閒了。
見到沈山山嘻笑着不敢答話的樣子,沈琉璃瞪了他一眼,又問道:“小弟,爲什麼不走那邊的樓梯?你看,人好像都是由這邊涌下來的。”
“那邊有汽油味。”張子文笑着答道。
“不錯,”沈琉璃還在不明所以的時候,她身邊的沈山山答話了,“估計他們在上面堆了桌椅之類的,一旦我們從那邊上去,就有可能被火困住。”
沈琉璃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四人裡張沈靈覺最爲敏銳,所以才能及早發現。就在這說話之間,四人已經衝到了樓梯口。張子文一眼望去,上面密密麻麻擠滿了人,針『插』難進。
真是一羣烏合之衆,一點次序和方法都不講究。他冷笑一聲,然後說道:“我在前面,你們跟上來,按原計劃行事。”
沈琉璃下意識地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可見張子文已經如撲入羊羣的豹子般衝了出去,只好一咬芳『脣』,隨同撲上。
衝入人羣的張子文就像一具渾身長慢了尖刺的人形兵器,肩頭,手肘,指掌,膝蓋,腳尖,無一不成爲他的武器。凡是沾上他的人,全都像撞上嘆息之牆一般被彈飛了回去,還連帶壓倒了一大片。依環境而變,以最有效的方式打擊敵人,這正是《覆雨錄》所闡述的思想『精』髓之一。
沈琉璃她們跟在後面,只看着前面的張子文宛若收割機般,凡他過處,鐵鷹幫的嘍羅就如麥草一樣倒在地上,真是無比輕鬆。
三人無奈地對視了一下,閒庭信步似的往樓上走去。眼看就踏上二樓了,忽然就聽一聲大喊。“沒用的廢物,全都給我滾開!”剩餘一些還擋在前面的嘍羅們就如聽到了福音,忙不甚地紛紛往後避開,他們早被張子文那劾人的武功給嚇壞了。
聽到這聲驚雷般的暴喝,張子文頗感有趣的擡起頭。只見原本還堵在前方的鐵鷹幫徒衆如『潮』水般四散開來,一根通體閃亮,粗若兒臂的熟銅長棍當頭劈下,兇悍凌厲的棍勢帶出一陣劇烈的呼嘯之聲,膽氣稍差者只怕當場『腿』就軟了。
只可惜這回臨陣者是張子文,這小子還好整以暇地瞧了眼使棍的那個傢伙。方臉闊口,頭上的根根短髮如鋼針般豎起。如果臉再黑點,鬍子長得濃密一些,簡直就是李逵他弟啊,哈。張子文心下偷笑着。
相由心生,此刻張子文臉上不禁也帶上了些許笑意。這當然惹火了徐繼明,他獰笑一聲,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十成的力氣全都運轉至棍上。眼看銅棍即將劈上張子文的腦袋,他心中的得意之情可想而知了。
小癟三,你那腦袋在老子眼裡不過就和一番茄差不多,連西瓜都算不上!
然而轉瞬之間,他心中的得意全化爲了驚懼。眼看自己的銅棍就要擊中張子文的頭了,就見張子文的右手施施然託了起來,似慢實快,一下貼上了他的棍頭。他馬上就感到自己的銅棍好像打在了一堆棉『花』上,這種用錯了力的感覺差點讓他鬱悶地吐血。
強行逆轉了自己的力氣,徐繼明正想收回銅棍重組攻勢,可雙手用力之下他立時魂飛魄散。以往視若寶貝的,隨他不知取了多少敵人『性』命的銅棍,這回居然不聽使喚了。張子文手掌往右輕輕一引,銅棍就好似見到了骨頭的哈巴狗一般乖乖跟隨而去,任憑徐繼明怎麼使力,就是拖不回來。
這下他『胸』前空『門』大『露』,宛如開『門』揖盜一般,怎能不讓他嚇破了膽?恍惚之間他還來不及反應,張子文已然弓身撲上。側頭,沉肩,“咚!”把這個在nba裡標準的突破犯規動作拿來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對敵,實在只是張子文心中突然而起的惡趣味罷了……
可憐徐繼明瞭。他只感到自己的『胸』骨似乎都凹陷得貼到後背上去了,體內的經脈也被一股『陰』寒冷冽的真氣撕扯得寸寸碎裂。還沒讓他好好“回味”一番這種難得的感覺,被張子文撞飛的他頭又撞到了天『花』板上,隨之掉落回地面,徹底沒了聲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張子文搞出如此“壯觀”的場面,後面的楚可婧又好氣又好笑,一旁的沈山山倒是哈哈地大笑不止,連寒青檬冷峻的臉上也如大地回『春』了一般。
無視身旁那些鐵鷹幫徒衆目瞪口呆的傻樣,張子文走了上去,左手輕輕撣了撣自己的肩膀,淡淡說道:“還有沒有人?沒人我們可要上去了。”
“你……你還我五弟命來!”身形乾瘦的『毛』順目呲『欲』裂,對張子文嘶吼道。五大打手裡數他和徐繼明關係最好,這回他下意識地以爲口吐鮮血的徐繼明已經去見閻王了。
一擺自己的鴛鴦雙刀,『毛』順闔身撲上。右手刀呈直線,由斜下向上,刀尖直取張子文的咽喉,帶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顯示出使刀人堅定而強大的決心,左手刀隱在側後,如蛇信般伸縮吞吐,就和伺機而動的毒蛇一樣。這手鷹嘯蛇隱是『毛』順最得意的招數,一前一後,一『陰』一陽,不知讓多少江湖好漢含怨而死。
見到『毛』順已經攻上,羅龍和章鳴不敢大意,強自按下去查探徐繼明死活的心思,緊跟着撲了上來。他們清楚如果再讓『毛』順和徐繼明一樣獨自面對張子文,十有**又是有去無回的結局。
見到『毛』順使出如此剛柔相濟的招數,張子文臉『色』稍正,同樣雙足一點衝了上去,順勢揚起右拳擊向『毛』順右手刀的刀尖。
見到張子文如此應對,『毛』順心下大喜。且不說自己手頭是鋒利的鋼刀,而張子文只不過『肉』做的拳頭,就看張子文那慢悠悠,似乎毫無勁道的拳勢,他就懷疑張子文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
莫非這小子『激』戰時間太久,氣力不繼了?想到這,他更是毫不猶豫地加強了自己的刀勢。
此刻,羅龍也及時趕到。這位身形最爲勻稱的供奉側身飛騰而起,雙『腿』自膝一下甭得筆直,齊齊往張子文身側砸來,前『腿』威猛,後『腿』迅急,幾乎不分先後地踢向了張子文。這招子母連環是彈『腿』裡有名的殺招,很少有人能硬擋起鋒銳。
他想以此分散張子文的注意力,減輕『毛』順的壓力。章鳴暫時落在兩人身後,不過他的日月雙輪是遠近皆宜的兵器,近戰時分持於雙手,可攻可守,危急時可做暗器飛擲而出,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打擊。
『毛』順眼看自己的刀鋒就要割到張子文的咽喉了,可張子文那個在他眼裡慢悠悠的拳頭居然不遲不緩地到達了它的位置,將將擋在了『毛』順的刀鋒之前。正當這種詭異的錯覺讓『毛』順鬱悶地幾乎要吐血的時候,他的右手刀和張子文的拳頭接觸上了。
這回的情勢真讓他一口血涌到了嗓子眼上。沒有真氣『交』擊時尖銳的撞擊之聲,也沒有他想象中對手骨『肉』俱裂的慘相。他只覺得自己貫注於刀身上勁力莫明其妙地消散了個盡,緊接着又眼睜睜地看着右手刀如同見了烈日的冰雪般,無聲無息地碎裂成一塊一塊,瞬間就只剩個把了……
還沒等他把那口血吐出來,他就感到身前的張子文好像一個巨大的磁場,自己的身子不由控制地往前跌了過去。他不禁心膽『欲』裂,一邊極力穩住自己地身形,一邊左手刀盤旋而出砍向張子文的右臂。這回他倒不寄望傷到對手,而是想拖延一下張子文的攻勢,一方面穩住自己,一方面等到羅龍和章鳴及時的支援。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他的身體仍往張子文倒了過去,任憑他把體內的真氣轉瘋了也無濟於事。左手刀倒是砍上了張子文右臂,可惜就似砍上了水中的一條游魚,立刻滑溜了開來,根本使不上力。
這回他的局面完全變成了和剛纔的徐繼明一個樣,中『門』大空……張子文拳化爲掌,輕輕貼上了『毛』順的『胸』口。這次倒和徐繼明不一樣,『毛』順宛如朽木般就這麼嘩啦一下倒在原地。
不過旁邊的鐵鷹幫徒衆有幾個倒面『露』喜『色』,因爲就在張子文右掌貼上『毛』順『胸』口的同時,羅龍的雙『腿』也到了,眼看就要先後踢中張子文的腦袋,而張子文似乎完全沒看到。
以前羅龍曾在衆人面前『露』過一手,將一根水桶般粗細的硬木圓柱一腳踢斷。可他們的欣喜瞬間就變爲了驚愕。羅龍突然一聲慘叫,直『挺』『挺』得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捂着自己的右眼在地上滾來滾去。
三人此刻也走到了樓上,沈山山拍了拍雙手,怪笑着說道:“怎麼,你們眼裡只有老大,視我們三個如無物嗎?”
看着四周個個膽戰心驚的幫衆,一股頹然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章鳴黯然說道:“你們到底要來幹什麼?”
張子文當先走了過來,悠然說道:“這個你管不着,我們也沒必要告訴你吧。”
“你……你……”章鳴氣得渾身直大哆嗦。這算什麼話?砸了我們的場子,打得三個『門』裡的大佬生死不明,居然還說管不着?沒必要?
“滾開!”懶得和他羅嗦,張子文冷然喝道。
“你……你不說清楚,休想……”章鳴身爲『門』內的二號人物,此刻也只好硬撐着了。
可他沒等到張子文的回答,眼前的少年突然如鬼魅般消失無蹤。他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感到後腦勺一陣劇痛,立刻眼冒金星,變得昏昏沉沉地摔倒在了地上。可憐堂堂鐵鷹幫的副『門』主,最後輸得最窩囊。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在自己那些手下的呼喊之中,章鳴總算清醒了過來。他轉頭四顧,張子文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對身旁一個傢伙問道:“他們人呢?”
那人遞過一杯水,待章鳴喝下之後才答道:“他們打……打暈副『門』主您後,就進了電梯,據跟過去瞧了下的兄弟說,好像是往上去了。”
坐電梯?這兒只是地下一樓,要上去也不用坐電梯這麼麻煩啊?難道……啊!章鳴立刻揪住了答話那小子的衣領,厲聲喝問道:“方纔我們打鬥的時候,二少爺是不是一直留在樓上沒走?”
那人被揪得面紅耳赤,喘了幾口粗氣後才艱難地答道:“二少爺說要在上面……在上面等着副『門』主你把……把那小子的屍體送上去……”
蠢才,蠢才!!
章鳴心中大恨,不顧還有些暈乎的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扭頭一看,徐繼明他們居然還躺在地上,羅龍似乎也疼暈了。他怒罵道:“你們傻了嗎?快去把徐供奉他們送去醫治!”
在場的『門』衆這才忙活了起來,搬的搬擡的擡,把三人『弄』走了。
唉,不用說,這幫廢物肯定沒人敢跟上去了。章鳴頭疼『欲』裂,拍了拍額頭道:“其餘人,都跟我上去,如果二少爺出了什麼事,你們就自己開車去火葬場吧!”說完他就當先往樓梯衝了過去,其餘鐵鷹幫『門』衆呆了一下,這才慌慌張張全追了過去。
“太慢了,真是羣廢物。章鳴那老傢伙也越來越沒用了,回頭得跟老頭子說說,讓他養老去得了!”馬如龍惱怒地自語道。說完他一口喝乾了杯中的咖啡,起身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不過當他漸漸想到張子文被抓上來後遭自己折辱的慘狀,得意之情讓他不禁大笑起來。
“怎麼,見到我們,馬大少這麼開心?真是不甚榮幸,不甚榮幸啊。”忽然,一陣令他刻骨銘心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讓他臉上的笑容立時僵住了。
馬如龍緩緩轉過身來,只見張子文四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端坐到了沙發上,說完話的張子文已經低下頭去給沈琉璃倒咖啡了,沈山山斜倚在沙發一端,笑嘻嘻地望着他。
“你……你們怎麼……上來的……”馬如龍踉踉蹌蹌地往後倒退,直到後背撞上了辦公桌,才指着張子文幾人顫抖着問道。
“當然是從賭場坐電梯上來的,難不成你以爲我們是飛上來的?”沈山山故作不解地說道。見他還如此搞怪,被逗笑了的沈琉璃橫了他一眼,還在張子文耳邊輕聲說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張子文淡淡地笑了笑,搖頭不語。見到這幾個人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馬如龍氣得渾身直哆嗦。不過他身爲鐵鷹幫的少主,多少也見過些場面,過了一會,勉強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走回桌後的大班椅上坐下,深吸了口氣,強作鎮定地說道:“說吧,你們這次過來要幹什麼,要錢的話,一千萬以下我可以做主,馬上籤支票給你們。”
“一個億呢?”抿了口咖啡,張子文悠然說道。
“你……你們怎麼不去搶?!”馬如龍勃然作『色』,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戟指着張子文怒喝道。
“搶?”張子文愕然說道,“我們就是來搶的,你難道沒看出來?”
“噗哧。”沈琉璃再也忍不住,嬌笑着撲倒在了張子文肩頭,張子文也半摟着她,笑得開心極了。馬如龍臉都青了,長這麼大,這是他第二次被人如此戲耍,頭一次,就是那回軍訓的時候了……
然而形勢比人強啊,他以往倚杖的資本,對面的幾人明顯都不放在眼裡。他忽然非常的後悔開始爲什麼把樓上的手下都趕下去對付張子文了,那時太心急了。後來底下來電話讓他先避避,他又太託大,自以爲在老窩裡肯定安然無憂。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哆嗦着青紫地嘴『脣』說道:“一……一個億的話,我得……問下老頭子。”
“你老爹這會只怕自顧都不暇,哪還有空來理會這。”沈山山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你們……難道說……”馬如龍望着面前這四個人,見到沒一個人聽他提到馬躍時臉上有絲毫不安的表情,他才明白這會他老爹只怕也遭受着同樣的變故,這讓他不禁心若死灰,幾乎破滅了最後一線希望。
“沒我老頭子的話,我也沒法給你們這麼多……”他顫顫兢兢地說道。
“喏,那,那兒,”沈山山四處指了指,“這幾個保險櫃難道是擺設嗎?全都給老子打開。”
馬如龍愣了一下,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心中一陣竊喜。不過他臉上還是着力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低聲說道:“好的,你們等等,我……我拿鑰匙。”說完,他就拉開了自己的『抽』屜。
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精』光絲毫沒有瞞過張子文的眼睛,他對同樣發現了不對頭而那手肘頂了頂他的沈山山搖搖頭,微笑着看着前面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片刻之後,答案出來了。
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槍出現在馬如龍手中,槍口指着張子文他們,這廝一臉獰笑道:“想不到吧,哈哈……你們這些婊子養的。距離這麼近,就算你們武功再高又怎麼樣?哈,哈哈,趕快乖乖跪下來乞求老子放你們一馬!”
沒想到馬如龍居然掏出把槍來,沈琉璃臉『色』凝重地轉頭望向張子文。在這個世界裡,政fu對熱兵器的管制嚴格,立法嚴酷。所以民間『私』藏槍械的人,可說真是鳳『毛』麟角。至少,沈琉璃就不清楚自己家裡是否有這種玩意,反正她自己是沒親眼見過。
不過她見到張子文似乎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臉『色』沉靜如水。她輕輕推了下張子文,正要悄聲說幾句什麼的時候,張子文說話了。
“奧地利格洛克17型手槍,發『射』9毫米巴拉貝魯姆手槍彈,初速360米/秒,槍全長185毫米,槍管長114毫米,有效『射』程50米。最大的特點一是重量輕,空槍僅重620克;其次是扳機保險裝置,非手動保險機柄,利於生手使用;然後是火力持續力好,配備17或19發大容量彈匣;最後是人機工效好,便於單手『操』作。馬二少爺,我說得有沒有什麼錯誤?”張子文端起咖啡杯,一邊慢慢用勺子攪拌着咖啡,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馬如龍一下愣在了那裡。他這樣的紈袴子弟,哪知道這些?當時見到這把手槍,他除了興致昂然地試打過幾次,還知道這槍是他老頭子從美國搞來的外,這槍叫什麼,有什麼『性』能,他才懶得理會。
沈琉璃也是驚訝不已,不過很快她就回味過來,覺得張子文是跟『門』派有關纔會瞭解槍械的,其實她只猜對了一半,張子文的槍械知識是從天朝的黑暗部『門』霸下一手學來的。
馬如龍見到張子文仍然不屑一顧的樣子,他急了,嘶吼道:“聽見老子的話沒有?!趕快跪下給老子磕頭,不然就斃了你們!”張子文卻仍然不理他。放下了勺子,張子文還在輕輕搖晃着咖啡杯。可不一會兒,馬如龍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只見褐『色』的咖啡慢慢地旋轉着,然後竟然從杯子裡升到了空中,最後從一個旋轉的尖錐變成一個褐『色』的咖啡球,被託在張子文右手上,閃爍着『迷』人詭麗的光澤。
馬如龍覺得自己口乾舌燥,拼命吞了幾口唾沫,正要質問張子文想幹什麼的時候,就見張子文左手放下了咖啡杯,曲指一彈。立時一個褐『色』的小點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光,然後他持槍的右手一陣劇痛,格洛克17啪地跌落到了桌面上。他除了捂着被打穿出個血『洞』的手嘶聲哀嚎外,什麼也做不了了。
“鑰匙,密碼。”張子文走了上去,淡淡說道。馬如龍忍着劇痛用沾滿鮮血的左手拿出了幾串鑰匙,然後又說清了密碼。張子文幾人分頭動手,將房間裡的保險箱全部打開了。
清理了一番後,他們並沒有理會保險箱裡那些現金和珠寶,而是把所有的文件全數取了出來,由沈琉璃仔細審閱了起來。
“這些並不算……嗯,太重要的東西。”一會兒後,沈琉璃皺着秀眉對張子文說道。聽了這美姐姐的話,張子文並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看向馬如龍,冷冷地說道:“密室或暗格在哪裡?”
馬如龍蜷縮在椅子上,慘白的臉上顆顆豆大的汗珠正不停地滴落下來。聽到張子文的問話,他驚恐地答道:“我……我不知道這還有什麼暗室,真的……不知道……”這回他倒沒欺瞞張子文,馬躍對他這個不成氣的二兒子並不太放心,所以比較隱秘的事情沒對他講。
“怎麼辦?”沈琉璃問道。
張子文輕笑了下,轉過身曲膝頂了下沈山山的屁股,這小子正饒有興致地研究着裝在塑料袋裡的格洛克17。他將手中的塑料袋放了下來,回頭笑嘻嘻地對沈琉璃說道:“嫂子你就放心好了,『交』給我。”
羞紅了臉的沈琉璃要來打他,被他靈活地溜掉了。見到這小子熟手熟腳地在房間裡這兒『摸』『摸』,那兒敲敲,她纔想起來沈山山這種找尋機關暗室的事最拿手了。
大概不過三五分鐘,就聽沈山山大喜道:“有了!”只見他在一處原本光滑的牆壁上輕輕按下,“嘎吱嘎吱。”房內高大的紅木書架旁的牆壁隨着一陣刺耳的響聲,慢慢向外打開了一個半人高的小『門』。
張子文走了過去,探頭一看,『門』內是一個很狹小的類似儲藏室的空間,有兩個小木架,上面堆放着些文件和器物。
“把裡面那些文件都搬出來。”張子文站起來說道。沈山山點點頭,靈巧地鑽了進去,很快就把裡面的東西全『弄』了出來。這回張子文卻沒『交』給沈琉璃審視,而是從房間裡找了個黑『色』的大袋子,全部扔進去裝了起來。
“走吧。”他提起袋子說道。其餘人點點頭,當先魚貫而出。臨出『門』時,張子文回頭對馬如龍說道:“從醫學上來說,偶爾失去些血液,對人體健康很有利哦。”馬如龍惶然點着頭,看到張子文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他才『精』神一鬆,昏倒在了椅子上面。
“大哥哥,你回來啦!”剛進『門』,一個紫『色』的小『精』靈就撲進了張子文懷裡,抱着張子文仰頭嚷嚷着,素淨的小臉煞是可愛。
張子文一把抱起穿着紫『色』睡衣的樑斯雅,轉了一圈後做到客廳的沙發上,微笑着說道:“這麼晚了雅雅還沒誰嗎?睡眠不足是『女』孩子美容的天敵哦。”
“一晚不睡,雅雅不怕,嘻嘻。”小丫頭嘻笑着說道,“大哥哥你們沒回來,可緣姐姐和可柔姐姐都睡不着,雅雅也一樣。”
張子文扭頭望去,果然楚可柔她們擔心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楚可柔緩緩坐到了他身邊,仔仔細細審視了一番,忽然掩嘴驚呼道:“子文你受傷了?”
這話讓衆人一愣,楚可緣趕緊走了過來,一看之下也急了。“是啊,子文,你看你,衣袖和『褲』子上都有好些血跡。”這話讓楚可婧她們也緊張了起來,紛紛圍到了張子文身邊,連風鈴兒神『色』也有些肅穆了。
相親『弄』得母黃金鼠懷上小寶寶的貓貓不知啥時候回家來了,瞧着張子文貓貓眨巴着黑『色』鼠眸更是着急,圍着張子文唧唧叫着轉來轉去,時而搖頭揮爪,一副火燒到屁股的模樣。
張子文擡起手臂仔細瞧瞧了,恍然笑了,他一手抓過貓貓,輕輕撫mo着小東西的腦袋,一邊說道:“你說這些啊,呵呵,可柔,這都是鐵鷹幫那幫傢伙的血,我不小心沾上了而已。”
“真的?”楚可柔半信半疑地說道。說罷她挽起張子文的手臂自己檢查了起來,而後又查看了一番『腿』部,一會後,這才安下心來。
這時風鈴兒有些譏誚的聲音響了起來,“可柔,我早說了不用擔心這傢伙,你呀,把你這傢伙看得比自己的命還……哎呀,可柔別這樣……咯咯……”原來楚可柔嬌羞不過,撲過去在風鈴兒咯肢窩下撓了起來,兩人笑鬧成一團。
好半天,在衆人笑意盈盈地圍觀下,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風鈴兒摟着楚可柔的胳膊,嗔怪道:“可柔你真是的,爲了情郎就這麼對付我這個好姐妹。鐵鷹幫的這幫傢伙差得遠啦,你着急個什麼勁嘛。”
楚可柔俏臉羞紅着說道:“不……不一樣嘛。聽可婧說,上次子文哥哥就受過傷,流了好多血的……”
楚可婧走了過去把她拉到身邊坐下,笑着說道:“你呀,真是關心則『亂』。”
“不……不是的……”楚可柔這回連耳朵根都泛紅了。
“我看啊,這回就是張老大一個人去,唔唔,也照樣毫髮無傷地回來,鐵鷹幫那幫傢伙全是廢材。”沈山山不知從哪裡『摸』出塊蛋糕來,狼吞虎嚥着說道。
風鈴兒走了過去,一把揪起這小子的耳朵,一邊嗔道:“你只會吃!這麼說什麼意思,讓你跑了一趟,太勞累了?”
“啊喲啊喲,鈴兒你快放手嘛,我可沒說累誒,”沈山山呲牙咧嘴地告擾道,總算風鈴兒抵受不住衆人調笑地目光鬆開了手,“剛纔經過了一番劇烈活動,自然要補充點能量嘛。而且我又沒騙你,不信你問可婧,無論那些小嘍羅,還是所謂的副『門』主以及什麼他孃的供奉,張老大應付起來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只是跟在後面,連湯頭都沒得喝。”
“這麼菜?”小辣椒皺着眉頭問道,轉而望向楚可婧。
“嗯,的確,”楚可婧點了點頭,“除了最後馬如龍掏出一把手槍外,就沒什麼特別的狀況了。”
“手槍?哪兒哪兒?”風鈴兒一聽之下眼睛都亮了,顯然很有興趣。沒辦法沈山山只好從大口袋裡拿出那把被塑料袋裝着的格洛克17『交』給了她,楚可緣也來了興趣,兩個『女』孩子走到一塊研究了起來。
看了好一會,風鈴兒才輕呼一口氣道:“這還是我頭回見到真槍誒,沈山山,你居然還說沒什麼危險,鐵鷹幫可是連槍都搞得到手了。”
沈山山聳聳肩道:“有槍又怎麼樣,拿在馬如龍那個廢物手裡,還不跟塊廢鐵差不多。”
“這麼說,讓您老人家跑這一趟,還真是勞累了哦,要不要給點辛苦費啊?”風鈴兒怪聲道。
張子文想到一事,問楚可緣道:“可緣,李香香她有電話過來嗎?她沒什麼變故吧?”
“沒,”楚可緣微笑着搖了搖頭,“她早來過電話了,什麼事都沒有,這會鐵鷹幫早『亂』作一團,哪還有多少心思理會她。況且她在鐵鷹幫待的時間也不短了,她說沒事的。”
“那就好。”張子文點頭道。
“哦,對了,子文,你事先說的那幾個方面也都來過電話了。”楚可柔來到他面前正『色』道,“你寢室裡的那幾個朋友說已經安然脫身,也都還好。”
不知怎麼,張子文見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似乎有點尷尬與無奈。這是怎麼回事?他疑『惑』地轉頭看向楚可緣。張子文把樑斯雅『交』到楚可婧身邊,摟過楚可柔柔聲問道:“可柔,我不會有事的……”
“沒事的,”還沒等張子文說完,楚可柔就掩住了他的嘴,“我不在意的,真的。”那嬌嫩的『玉』手傳來的觸感真是讓人有些**,張子文忍不住『吻』了下去,結果驚得楚可柔閃電般縮回了手,紅着臉再也不肯擡起頭來了。
“小……小弟,饒了……姐姐吧,姐姐不行了……”一陣綿軟無力的嬌『吟』之聲在昏黃『色』燈光籠罩的臥室裡漫延開來,若有外人聽見,定是心癢難熬。
張子文摟着嬌軀上滲出粒粒香汗的楚可婧,緩緩撫mo着那如絲緞般光滑的肌膚,說道:“姐,你的皮膚真好,『摸』起來好爽手,前些日子,青檬還偷偷問我你怎麼護理的呢,有時間就教教那丫頭嘛,免得她以爲我對你偏心。”
“哼!”楚可婧這時也『露』出一股少『女』般俏皮的神情,鼻頭輕皺,“你這是對她偏心,這種『女』人保養的秘方,怎能輕易送出的?”
張子文知道這只是楚可婧故意這麼說的,『女』人總是喜歡隨時在情郎面前撒撒嬌,鬥鬥氣什麼的,所以,只是微笑着用自己的鼻子頂住楚可婧的鼻子。
果然不一會兒,楚可婧吃不住勁了,嬌羞不已的低下頭去,在張子文『胸』膛上輕輕咬了一口,說道:“知道啦,霸道的傢伙!寒妹妹她皮膚也很好啊,我注意過的,又不比我差的……”
張子文輕捋着灑在『胸』口的秀髮,說道:“她是天生的,論起修飾打扮來,比你差遠了。”
“知道了,你放心啦。”楚可婧捶了幾下張子文後說道。
很快她神『色』一正,支起下巴問道:“小弟,我們這樣明着擺了鐵鷹幫一道,真的不需擔心他們的反擊嗎?”
張子文輕笑道:“當然不是了,只是短期內暫時不需要擔心而已。”
“短期內不需要?”楚可婧納悶地說道,“我們今晚的舉動可是說是明目張膽,那邊的行動他們肯定也會猜到我們頭上,江『門』幫那邊十有**也會判定和我們有關,如此一下把臨安的這兩個地頭蛇惹到,以他們的地位,你怎麼會認爲他們短期內不會暴怒之下對付我們呢?今晚的事,肯定很快就會在江湖上傳開,至少兩湖地界上都會知道個七七八八,他們面子上也過不去吧。”
“就是因爲我們是明目張膽的對付了他們,所以短期內他們纔會暫時忍着,”張子文搖搖頭道,“對於他們而言,我們只不過是臨安的幾個年輕人。我們憑什麼有膽子如此對付他們?我們這麼做到底爲了什麼?背後有沒有人支持?這一系列的問題,那兩派的頭頭腦腦們不搞清楚,他們肯定不會再輕易有所舉動的。而且如果他們大張旗鼓地圍剿我們幾個,傳到江湖上只怕面子丟得更大。”
“說的也是。”楚可婧低下頭去,把俏臉平貼在張子文『胸』口上說道。
“何況他們還有個關鍵問題,如果不搞清楚,大概是寢食難安,更不會立即對我們動手了。”張子文又說道。
“哦,什麼。”楚可婧似乎並不太感興趣,微閉上雙眼說道。
張子文悠然道:“那就是我了。”
“你?”這下楚可婧擡起了頭來,緊盯着張子文。
張子文笑道:“對,就是我。我到底是誰?從哪來?憑什麼你們都一副以我爲主的樣子?要知道你家的青虎幫之前可是臨安的老大啊,要不是岳父大人出了事情,哪有他們出頭的機會,現在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想要抓狂。”
可婧恍然點頭,繼而輕揪住張子文耳朵,“你呀,就是一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
“哦,是嗎?”張子文怪笑道。他的左手悄悄從楚可婧背上滑了下去,一下夾住了這美姐姐『胸』口的蓓蕾,還輕輕地攆動着,“姐,你揪我,我就要反擊囉。”
楚可婧的體質本就敏感,哪經得住他如此舉動,嬌軀很快就軟倒在了張子文懷裡,嬌嗔道:“好……好了,姐認輸了,小壞蛋!”
感到張子文挪開了作怪的手,楚可婧才嗔怪道:“你這小壞蛋,就會欺負姐姐。”見到張子文一副嬉皮笑臉的無賴樣兒,楚可婧真是又恨又愛。
其實不但這個,就連他剛纔所說的短期內不必太擔心兩派的反撲,也同樣有寬慰楚可婧心的意思。雖然他的分析不錯,但俗語也有云,人算哪及天算。萬一兩派中的哪個傢伙頭腦一熱,豈不連哭都來不及?畢竟像今晚這種彙集多方勢力,上駟對下駟的策略,不是能再輕易實現的。
以後是要外鬆內緊,時刻都輕忽不得啊。見到張子文似乎有些發愣,楚可婧急忙問道:“怎麼,是不是有問題?”
張子文馬上答道:“沒什麼,姐,不必多想。一來想之無益,事情都過去了;二來,人與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我們怎麼能去判斷到底爲什麼這麼做呢?”
“那該怎麼辦?”楚可婧微皺柳眉說道。
“涼拌唄。”張子文笑道。
楚可婧輕捶了他一下,嗔道:“姐和你說正經的呢。”
張子文捉住了楚可婧的手,緩緩搖晃着說道:“算啦姐,想這麼多幹嘛,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這幾個人,又不像那兩派一般需要分心處處防守,自己多注意點就行了。好啦,姐,別再討論這些煩人的問題了,良宵苦短嘛,來,讓我們繼續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嘛。”
“做你個鬼啦,小壞蛋……啊呀,別……別『弄』那裡……壞蛋……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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