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樸素的chuáng上躺着一個乾瘦的中年nv子,形容憔悴,臉sè有些灰敗,應是長年纏mian病榻之故,她穿着素淨,臉型與秋曉寒有八分相似,可以想象當年也是風姿綽約的大美書網域名請大家熟知」
秋母對於張子文的出現顯然十分在意和jī動,畢竟這麼多年來張子文是她nv兒唯一帶回家來的男生,她下意識地把張子文當成了曉曉的男朋友,她此生最爲記掛的也就是nv兒的終生大事了,因此見了張子文,眼神之中有了許多的異樣。
卻不知張子文今日只是適逢其會,他心中雖有美好理想,但是距離秋曉寒男朋友的距離可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秋母的態度讓張子文好jī動,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還是暈乎乎的,他心中很自然地把她就當成了自己的媽媽一樣,媽媽有病,他自然關心,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等以後找個單獨的機會問曉寒會比較好。
張子文知道她們母nv二人必有很多話要說,所以稍微呆了一會兒就提出告辭,秋母極力邀請他再來玩,張子文當然滿口答應,正求之不得呢。
秋曉寒送他出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讓她回去陪她媽媽,他揮揮手,開車走了。
開到半路,手機響了,一看是許淡悅打來的,張子文接聽,原來是小丫頭擔心他忘記今天她要去相親的事情,催促他快點去的,張子文當然沒忘,不然也不會那麼早從曉寒家裡出來了。許淡悅讓他九點到半島咖啡館與她回合,具體商量一下對策,而她的相親活動,安排在十點,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讓他們謀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張子文答應了,掛斷了電話。他先回家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趕去半島咖啡館,到的時候,許淡悅已經等在那裡了,約定的時間卻還沒到,可見她對於這件事情是如何地心急。
“你怎麼纔來啊?昨晚打你電話就不通,怎麼回事啊?”許淡悅不等張子文坐下,急急問道。
“這不是沒遲到嘛,昨晚碰到了一些事情,差一點死掉,呵呵。”張子文一邊說着一邊坐下,shì應生過來,張子文隨便點了一杯藍山,許淡悅也跟着點了一杯藍山。
應付了shì應生,許淡悅又急急問道:“你碰到什麼事了啊?很嚴重嗎?”
張子文於是將昨晚和秋曉寒一起被困電梯的事情稍微講了一下,雖然張子文已經用了最平淡的語言來表述這件事情,許淡悅還是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不斷地追尋其中的細節,慢慢地把張子文刻意藏起來的內容也挖了出來,完了給了張子文一個字評語——強。
張子文哭笑不得,張子文說道:“這個是意外,意外你知道吧?可不是我故意的,你不要搞錯了。”
許淡悅道:“切,管你是故意的還是意外,有這個結果就可以了,怎麼樣?曉寒對你大有好感了吧?哈哈哈……”
張子文道:“沒有的事,你想哪裡去了,當時不知道有多危險,你給點同情心好不好啊?”
許淡悅道:“誰來給我點同情心?”
張子文徹底無語了。這個小丫頭,幾年沒見,怎麼這麼難搞了呢?以前tǐng和善的一個小姑娘啊,咋就變化那麼大呢。
許淡悅見張子文毫無反應,心中大罵張子文是根木頭,她一個人生悶氣,才忽然意識到今天不是來問張子文的驚險經歷,而是來解決她的相親問題的,一看時間,半個小時就這樣làng費了,不禁大恨,說道:“你快給我想個辦法,一會兒那個老頭子來了你負責打發。”
“什麼老頭子?”張子文疑huò地問。
“你裝傻是不是啊?跟你說過的我相親的那個對象啊,三十幾歲的副局長,頭髮向地中海集中的那個。”許淡悅氣呼呼地說道。
“哇,人家才三十幾歲你就叫他老頭子,你太狠了點吧?不知道我到了三十幾歲的時候會不會被你叫老頭子呢?”張子文裝作驚訝的說道。
“要你管,你也不用等到三十幾歲,我現在就叫你老頭子,老頭子……老頭子……”許淡悅叫得幾聲,忽然想起來老頭子另外那層意思,不禁臉紅過耳,羞不可抑。擡頭看看張子文似乎沒發現什麼,心中又偷偷罵了他一聲木頭。
張子文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說道:“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huā明又一村,不過是一次相親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放在心上,尤其現在還有我呢,兵法有云:出其不意,制敵必勝。我們來個突然襲擊,你相親的時候宣佈你有男朋友了,然後我突然出現,人家看到你竟然已經有男朋友了,一怒之下肯定拍案而走,你的煩惱不就解決了?”
聽完張子文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計劃,許淡悅兩眼翻白,差點昏倒,她說道:“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的大計劃?”
張子文認真地說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ho,敗給你了,你覺得這種計劃成功的可能xìng有多少?拜託想個好點的主意好不好啊。”許淡悅不滿地說道。
“你不覺得這個方法最直接最有效嗎?要不然我去半路攔截那位地中海先生,讓他出點事故來不了了,你覺得這樣可以嗎?”面對這種事態,張子文也只有翻白眼了。
“算了,算了,還是按照你原來的方法好了,還好我爸媽身體健康心臟沒問題,希望地中海先生的心臟也沒問題。”許淡悅只有禱告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雖然張子文的計劃貌似無賴,但還是被全票通過了,當然全票的意思就是兩票。
張子文另外選了一桌坐開了去,相親見面會就安排在這個咖啡館,張子文要先避開,然後再關鍵時刻出現。
等待的時間最無聊,張子文喝着咖啡,眼神茫然地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又低頭掏出手機把玩,翻看短消息的時候忽然看到以前陳雨微發過來的一條搞笑短信,被他保存在手機裡還沒有刪除。
“你的幸福我來建築,你的糊塗我來彌補,你的貪婪我來滿足,你的任xìng我來讓步,愛你疼你非我莫屬,你的三餐由我來煮……”看到這裡,張子文覺得幸福啊。沒想到雨微竟然對自己這麼好,感動中……忽然看到最後一句——“誰讓我是養豬大戶。”又吐血鬱悶中……
誰想出來的這麼捉nòng人的短消息啊,教壞小孩子了負責不?
看到最後一句,雖然鬱悶,張子文還是忍俊不禁笑了出來。他想起來最近似乎很忙,忙到快有一個星期沒和雨微聯繫了呢,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想到就做,他馬上輸入號碼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傳來嘈雜的聲音,張子文用手兜住手機,輕聲輕氣地問道:“在幹嗎呢?”
答曰:“逛街。”
張子文又問:“一個人?”
答曰:“和小姐妹一起,你呢?”
張子文:“相親。”
陳雨微大叫出聲:“相親?你在相親?”
張子文:“別jī動,別jī動,怪我沒說明白,不是我相親,是別人相親,我主要擔任bāng打鴛鴦的角sè,是配角,配角。”
陳雨微:“到底怎麼回事啊?”
張子文:“哎呀,這個情況就複雜了啊,一時也說不清楚,下次有機會再好好跟你解釋。”
陳雨微:“那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就爲了跟我說這個?”
張子文:“坐在這裡等着好無聊,所以想你了哈。”
陳雨微:“真悲哀,你只在無聊的時候纔會想我?”
張子文:“誰說的,我在很無聊和十分無聊的時候也會想你的,完全不是隻在無聊的時候纔想的,哈哈……”
陳雨微也翻白眼去了,道:“那你還是不要想我了,害你無聊,罪過很大的。”
張子文:“不會啦,不會啦,想到你就不無聊了哈。”
……
張子文最近有變成流氓和無賴的趨勢,尤其是和nv孩子說話的時候,逗得nv孩子或生氣或羞急,好有快感的說。一個大好青年就這樣墮落了啊。
這邊張子文聊得起勁,那邊好戲也開鑼了,他偷偷伸出頭去向許淡悅那桌望了望,不知何時,那桌竟然已經坐了6個人了,許淡悅以及她的父母,地中海先生以及他的父母,這個陣容可真夠豪華的啊。可見雙方對於這次相親的重視程度。
張子文注意去看所謂的地中海先生,明白許淡悅是言過其實了,這位先生頂多算是額頭比較光亮,頭髮比較稀疏,當然以後極有可能是地中海或者死海,但是目前離演變成地中海還是需要時間的。
他大約三十二三的年紀,麪皮白淨,架着一副眼鏡,長得還過得去,方面大耳,身體微微有些發福,果然是一副國家幹部的派頭。
公務員裡面到了三十二三歲還是單身的微乎其微,除非是離異的,不知道這位地中海先生是屬於什麼情況,如果真是離異的,也難怪許淡悅生氣了。
明顯的,地中海一家對於許淡悅十分滿意,畢竟人家小姑娘的長相擺在那裡,而那位據說少年得志的副局長地中海先生,除了一點點小小的官架子和藏在骨子裡的優越感之外,對許淡悅的態度還是十分熱情的,只是我們小許同志愛理不理,貌似對領導有點不敬啊。
兩家的父母都很識相,給雙方都介紹過之後,站起來說要離開了,說是讓他們小青年好好聊,許淡悅忽然大喝一聲:“等等,我有話說。”驚得四老全都回頭吃驚地看她。
“小許,你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對長輩說話呢?……”地中海顯然也很驚訝於乖乖nv的突變,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淡悅打斷了。
許淡悅兇他:“誰讓你叫我小許的?小許也是你能叫的嗎?”
地中海道:“不叫你小許叫什麼?叫淡悅嗎?”
許淡悅更兇了,道:“呸,淡悅更不許叫,什麼都不許叫,我又跟你沒關係,叫那麼親熱幹什麼?”
地中海急道:“我們怎麼沒關係啊,我們馬上就要,就要……”
“那是你們癡心妄想淡悅豁出去了,她又接着對她父母說道:“爸爸媽媽,有一句話我想對你們說很久了,我喜歡什麼樣的人,要嫁什麼樣的人,讓我自己選擇好嗎?nv兒有思想的,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們不要隨便找個什麼人就叫我相親啊,結婚啊,你們尊重一下我好不好啊。”
“怎麼叫隨隨便便給你找對象啊?你看人家小王,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局長了,將來肯定更不得了,他有什麼不好的?哪裡配不上你了?”許母一聽淡悅的言辭,氣急敗壞地說道。
“媽,我是嫁老公啊還是嫁官位啊?要照你這麼說,我去嫁個正局長,嫁個副市長豈不是更好,更有前途?”許淡悅針鋒相對。
“你。你氣死我了,我還不都是爲你好,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反了你?”許母是促成此次相親的始作俑者,與地中海的父母也算有點關係,在她的心目中,這位小王局長就是她最好的nv婿人選了,所以她對於nv兒的這種不配合態度,那是十分地不理解的,恨鐵不成鋼。
“你要真爲我好,那就尊重我一點,讓我自由戀愛。”許淡悅寸步不讓。
“自由戀愛?等你自由戀愛好了,我和你爸都已經老的走不動了,你要自由戀愛到什麼時候啊?40歲?還是50歲?
你現在幾歲了你知道伐?這麼多年了你有談過一次戀愛沒有?有帶過半個男生回家給我們看看沒有?你還好意思說自由戀愛。我不管你說什麼,今天你願意也要給我相親,不願意也要給我相親,不相出一個結果來你就不用回家了。”許母小宇宙爆發,將許淡悅好一陣數落。
她們母nv吵架,卻搞得地中海一家好尷尬,相親的時候碰到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機緣的啊,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碰到的,地中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會兒看看許母,一會兒看看許淡悅,而他父母,早就臉sè鐵青了,丟人丟到這個份上,也夠可以的了。
現在他們對於許淡悅的印象分大跌,估計就算現在許淡悅還肯繼續相親,他們也不肯了。許父夾在中間最是尷尬,他不停地向地中海一家解釋,不過也實在講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事態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估計。
果然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nv,許淡悅卻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主,她頂撞她的媽媽道:“不回家就不回家,有什麼稀奇的,反正我就是不相親,告訴你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許母說道:“什麼男朋友?昨天還沒有,今天就忽然從土裡冒出來了?你不要找藉口了。”
地中海chā嘴說道:“小許,你不要故意氣你媽媽了,我們的事改天再談好了。”
許淡悅說道:“誰氣她了,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了,他今天也來了,我叫他出來給你們看看。”說着轉頭向張子文的位置叫道:“張子文,你過來一下。”聲音十分溫柔,與剛纔大發雌威的樣子大相徑庭。
張子文剛纔一直在偷聽,他一邊偷聽一邊禱告許淡悅自己能夠解決問題,最好就不要叫他了,這種尷尬事情還是少做爲妙啊,但是這時許淡悅清清楚楚地叫他了,而且還叫得那麼溫柔,他不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張子文走過來,跟許父許母打招呼,那一聲“伯父伯母”叫得好尷尬,許父的回答是尷尬的笑笑,許母的回答是“哼。不敢當。”
許淡悅過去親熱地挽住了張子文的手臂,就跟正在熱戀的情侶一樣,含情脈脈地看着張子文。
許母冷冷地道:“你別做戲了,我還不瞭解你,這是你找來演習的臨時演員吧?”
張子文冷汗直冒,許淡悅的媽媽不是盞省油的燈啊,眼睛好毒。
許淡悅忽然用力拉過張子文的身體,兩手鉤住他的脖子,掂起腳尖,在張子文錯愕的眼神注視下,wěn上了他的chún。
這一wěn有如一個世紀那麼久,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許淡悅放開張子文,臉sè赤紅,示威似的說道:“這回你們相信了吧。”
許淡悅扔下那句話,拉着一樣驚愕的張子文,在一羣人驚愕的眼神注視下揚長而去。等到她父母追出來的時候,只看到張子文的奔馳車一個尾影而已。至於他們怎麼跟地中海一家解釋這件事情,由他們自己去傷腦筋。
剛纔許淡悅拉着張子文猛跑,出了咖啡館卻反被張子文拉住了,他的車還停在這裡呢,他也不去管許淡悅問他車是哪裡來的問題,只催促她上車,說實話,他好怕她父母給他來個追問啊什麼的,這個時候能逃就先逃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等到車子開遠了,張子文把車速降了下來,開口說道:“淡悅啊,你剛纔的突然襲擊也太讓人意外了吧,我們原計劃裡面好像沒有這一出吧。”
許淡悅剛纔氣急之下的衝動已經過去,這時候聽他再提起,口氣裡貌似還有點幸災樂禍,不禁臉紅過耳,心中大恨,道:“你笑什麼笑?好像吃虧的是我吧?得了便宜還賣乖,把你拉去下油鍋。”
張子文很無辜地說道:“上帝作證,我保存了二十幾年的初wěn啊,就這麼沒了。”男人想要哄騙小nv生,可以一直髮誓自己是處男,哪怕再給nv孩子處理過。
許淡悅眼睛瞪得銅鈴那麼大,以一種完全不能理解地語氣說道:“你不是吧?初wěn都還沒給掉,你是不是男人啊?”
張子文更無辜地嘆道:“哎,這年頭,像我這麼純情的男人不多了啊。”
許淡悅狂笑,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我真是不佩服你都不行,你停車,停車,我到一邊吐一下,這個刺jī太大了,完全出乎意料啊。”
張子文看她完全不是想要吐的樣子,那是在噁心他了,他也不在乎,笑嘻嘻地說道:“我自然是不能跟許大小姐比了,想必你肯定是久經考驗,經驗豐富了,不知道許大小姐的初wěn是什麼時候沒了的呢?高中?初中?還是幼兒園啊?”
張子文這話一問,許淡悅立馬就不響了,臉sè紅得就像剛煮熟的螃蟹,她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剛纔,剛纔那個也是我的初wěn。”
“哈哈哈……”張子文肆無忌憚地狂笑,這下終於扳回了一城,也不冤枉剛纔被她取笑了,她這叫五十步笑百步,瞎子弟弟打趣盲人哥哥啊。
“你不許笑,不許笑……”許淡悅氣惱地說道,不過是那樣的無力。
“哈哈哈……”張子文笑的更歡了,“你這樣就敢取笑我,大家半斤八兩你懂不懂啊?下次要取笑別人的時候記得先把自己剔除在外,免得引火燒身,哈哈哈……”
許淡悅還要爭辯,不過聲音要弱,她道:“那怎麼相同,你是男生,我是nv生,nv生要把初wěn留給最愛的人懂不懂啊。”
許淡悅這話說出口了才發現太沖動說錯話了,這話貌似很曖mei很曖mei呢。果然張子文大驚失sè地說道:“這下問題大了,你不會要我負責吧,我剛纔是被bī的……”
“你去死。”張子文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許淡悅也不管他是不是在開車,抓起座位上的一個抱枕就打了過去。
好在張子文對於被打這種事情也是久經考驗,尤其是雲芊芊,就是在車子裡,也不知道被她打過多少次了,所以對於許淡悅的抱枕,他鎮定地超乎想象,只見他一手穩定地抓着方向盤,右腳離開油mén踩上剎車。
一手探出抓住了許淡悅的小手,稍微用力把她扯了過來,眼睛盯着她眼睛,很認真地說道:“許淡悅同學,看在我們假扮多年老同學的份上,對於你剛纔突然襲擊奪走我初wěn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怎麼樣,我就只好再親你一下還給你好了,我不喜歡欠賬的,不過說實在的,你的嘴巴還真甜呢。”
許淡悅對着距離自己的眼睛不足十公分的可惡男人,心中劇跳,面sè變幻,但是她到底不敢再說什麼,諾諾地道:“你欺負我,不理你了。”甩脫了張子文抓着自己的手,逃一樣把臉轉過去了。
無賴啊,真是有夠無賴,張子文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變得這麼無賴。兩人一陣沉默,張子文繼續開車,沿着街道兜了一圈之後,張子文問道:“去哪裡?”
“隨便。”許淡悅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道。
“請你去吃飯吧,好不好?都到中午了。”張子文打方向盤,車子拐上了臨東市有名的餐飲一條街。
淡悅忽然有些傷感,有些落落寡歡,她很清楚地知道張子文喜歡的是秋曉寒,而她與他,很有可能是已經永遠錯過了,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叫她怎能不感傷。
張子文自然不會明白許淡悅的心思,他還以爲剛纔他的無賴舉動傷害到她了,不禁十分的不好意思,說道:“對不起,淡悅,我剛纔開玩笑的,你生氣了嗎?”
許淡悅不理他,心中氣苦,撅着嘴巴哼了一聲當作回答。
張子文又叫:“淡悅。”
許淡悅給他一個大白眼:“幹什麼?”
張子文笑嘻嘻地問道:“真生氣了?”
許淡悅兇他:“沒有。”
張子文無賴地道:“沒有就好啊,下次我就知道底線了,知道惹你惹到什麼程度不會有危險,超過這個界限就有引爆zhayào桶的危險,哈哈哈……”
許淡悅嘴巴扁扁,道:“你就知道欺負我,我看你比地中海還不如。”
張子文趕緊投降:“別,你可千萬別拿我跟地中海比,開開玩笑嘛,哈哈,這樣好了,爲了表示我道歉的誠意,我準備大出血,讓你海宰一頓,你說地方,我無不奉陪。”
許淡悅恨恨地道:“那好,去綠園,到時候可不要ròu痛加心痛啊,哼。”
據說綠園是臨安最豪華的酒店之一,張子文是沒去過,但是聽說它的價格是可以把人嚇出心臟病來的,果然nv人惹不得,至理名言吶。
還好許淡悅也沒怎麼爲難張子文,只不過huā掉他幾千塊而已。
這頓飯吃了好久,許淡悅雖然爲狠宰了張子文一頓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不好意思也沒有持續多久,尤其在聽到眼前這個可惡男人居然中了500萬這麼有狗屎運,直嘆上天不公,以及剛纔點菜的時候心腸實在太軟了些。
當然附帶的條件就是她順便恐嚇張子文答應了她每個星期至少要請她吃一頓飯,以彌補她因爲上天不公所造成的嚴重心理創傷。張子文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她的外號叫做“會動的芭比。”芭比娃娃好貴的說。
從綠園裡出來,許淡悅心情大好,頓覺天空是蔚藍蔚藍的,空氣是清新清新的,她坐進張子文的奔馳,小手一揮,唱道:“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張子文轉過頭來偷偷地問道:“請問首長同志,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許淡悅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道:“你管那麼多?往前開就是了,今天要開着坦克車,把臨安的大小馬路都壓遍。”
逛街,nv人的天xìng啊。沒有哪個nv人在這一招面前可以倖免的,順便提一下,所謂壓馬路就是逛街,不過一般用來表示一男一nv逛街,沒事幹的時候慢慢走,把馬路壓壓實,良好市民的表現啊。
張子文也沒空去計較自己的奔馳怎麼變成了坦克車,他接到首長的最高指示,順着首長小手指示的方向,開動了他的坦克車,向資本主義的物質文明進攻,進攻。
一路上走走停停,就張子文這身板竟然也感到手腳痠軟四肢無力,跟這項世界第一運動比起來,比武實在是太輕鬆了,要是有的選擇,張子文寧願與樸東河打一百場也不願意陪着一個nv人逛一次街,全世界隨便那一條商業街,都是nv人的恩物,男人的天敵,nv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獄。
這個體會,早在陪雲芊芊逛街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現在不過是更加深入地體會罷了。
就在張子文快要崩潰的時候,他的救星出現了,他們路過一個會展中心的時候,看到裡面正在舉行一個房屋展覽會,張子文爲了實現少走點路的目的,極力主張去房展會上看看,許淡悅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
張子文一進會展中心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死也不肯動一下,許淡悅可不會像他這麼無聊,可能是房地產低谷期的緣故吧,房展會上參展商衆多,可是參觀者寥寥。
以前張子文沒錢,從來沒關注過這方面的東西,一直以爲房子很貴很貴,現在一看這個情況,明顯地供大於求嘛,果然一問價格。
諾大的臨東市,經濟這麼發達的地方,房子的均價居然3000元一個平方都不到,買一套100多平方的商品房,竟然才三十幾萬,如果你肯一次付清,還有折扣優惠。
張子文本來就大算要買一套房子了,只是一直沒空來了解這方面的信息,他剛纔堅持要進來,一方面固然出於走不動了不想逛街,更重要的原因是通過房展會了解有關信息,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而且越快越好。
但是現在看到的這種情況,張子文的想法馬上發生了改變,應該說,按照臨東市的經濟發展水平和人均收入水平,臨安的房價是被嚴重低估的,2004年,已經可以到處聽到溫州炒房團四處出擊的消息,所到之處,房價成倍的上漲。
比如上城和杭城、姑蘇等,所以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臨安房價被市場低估的事實,臨安的房價還有巨大的上漲空間是毋庸置疑的,差別的是一個yòu因來引導,即使只是一個虛假的消息,比如報紙刊登溫州炒房團進駐臨安的消息,一定可以jī發出這個泡沫來,讓房價坐上直升機,直上雲霄。
想到這些,張子文再也坐不住了。
對於忽然涌入腦子的想法,張子文很jī動,他不關心經濟,卻並不代表就不懂經濟,相反的,他對於某些東西反而更加敏感,以前沒錢,關心了也沒用,沒有本錢你能做什麼呢?但是現在不同了,他的銀行賬戶上還有300多萬呢,他雖然不會成爲逐臭的錢奴,但是有這種不麻煩又可以賺錢的方法,當然是不妨去做一做的。
不要說300萬,就是3000萬也有用完的時候,因此適當的搞些投資是很有必要的,居安思危,未雨綢繆,是良好傳統啊,一定要發揚光大。
想到這裡,張子文就像吃了某某高鈣片一樣,腰不酸了,tuǐ不疼了,四肢也有力了,他馬上jīng神百倍,一把拉起許淡悅,向展覽區衝去。
他心裡jī動,行動上卻十分地慢條斯理,凡事謀定而後動,他早已不是衝動的愣頭青了,他有了這個想法,也未必就等於今天一定要買下幾套房子,看房展會上這麼冷清的局面,似乎參展商還要比參觀者更多的樣子,就可以想象得到他手握300多萬可以佔據的優勢,張子文估計他只要稍微透lù一下他準備買十套以上的想法,那些愁眉苦臉的開發商就要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了。
事實也確實和他想象的一樣,當他們兩個人出現在展區,人家銷售小姐馬上把他們當成了準備買婚房的小兩口,接待得那叫一個熱情呀,總之張子文怎麼解釋也沒用。
人家就認準這個理了,在她們的營銷策略指南里面,來買婚房的可是最有可能購買的a級潛在客戶啊,因此介紹房型那叫一個詳細,張子文別有目的,所以充分開動了他的大腦,把所有能夠收集的信息都記了下來,他對每一家開發商都報以微笑,但是每一家都絕不停留超過15分鐘以上,直到把每一家都跑了一遍,所有樓盤的資料都收集了一份。
此次房展,共有12家開發商參展,共計推出樓盤12個,以及2處商鋪和1個寫字樓。12個樓盤裡面有2個是小高層,其它的都是普通的5層樓房。這些樓盤和商鋪等分處於臨安的5個區,其中以西面城區最多,有6個樓盤,佔了半數,東城區3個,其它三區各一個,商鋪和寫字樓都位於最中心的城中心區。
張子文問過銷售小姐,知道明天才是房展會的最後一天,閉幕時間是明天下午的4點,他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分析手上的資料,以及一個上午的時間到樓盤現場去考察,張子文看時間差不多了,今天也累了,拉着許淡悅出了會展中心。
許淡悅被他的行動搞得莫名其妙,就算買房子也至於這樣吧,要是每個買房子的都是這個陣勢,估計房子還沒買到,人就先垮了。坐在張子文的奔馳車裡,許淡悅好奇地問道:“張子文,你要買房子嗎?”
張子文嗯了一聲,繼續開車,他現在滿腦子考慮的都是地段、樓盤、房型、綠化、配套設施等等這些問題,哪有空去好好回答她的問題啊。
許淡悅又問道:“你要買什麼房子啊?你這麼有錢,買棟別墅算了。”
張子文又是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別墅太貴,買不了幾套,而且升值空間小,有錢人也不會買二手的別墅,除非是有歷史的,這種別墅實在太貴,不適合購買。”
許淡悅驚訝地問道:“怎麼你要買好幾套嗎?”
張子文回答:“是啊,大概先買個十套這樣子。”
許淡悅張大了嘴巴,問道:“十套?買這麼多房子給誰住啊?”
張子文道:“不是自己住的,是用來投資的,以後要賣掉的。”
許淡悅絲毫不掩飾她的不理解,說道:“投資?就現在這種樓市?你膽子可真大,一下子買十套,到時候沒人買怎麼辦?”
張子文神秘地笑笑,說道:“沒人買就自己住咯,呵呵,每天換個房子,輪過去住。”
許淡悅撇撇嘴,十分地不以爲然。
張子文說道:“好了,別擔心這個問題了,當前的主要矛盾是晚餐時間的臨近以及腹中空空的飢餓感,怎麼樣,我再給你一個狠宰我的機會,你要不要把握?”
許淡悅一聽馬上就高興起來了,笑道:“這種機會那是一定要把握的,雷鋒同志教育我們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所以對待你這樣的資本主義殘餘,一定要毫不留情,不打你的秋風,我對不起的培養,對不起人民羣衆的信任……”
張子文伸出手指迅速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嘻嘻地說道:“沒想到你理論知識還tǐng豐富的嘛,你刮我的地皮,我刮你的臉皮,兩不相欠。”
許淡悅被他這突然的親暱舉動搞得十分鬱悶,果然就少說了好多句話,但是代價是張子文的荷包又大大地出血了一次。區別的是這次出血不是出給她一個人的,他把陳雨微也叫過來了,主要目的是晚上幫他一起分析下午拿回來的那些資料。
互相介紹之後,張子文神秘兮兮地告訴兩人晚上要進行一項大工程,預期收益巨大,但是時間緊迫,需要她們二人相助,陳雨微只是點點頭,許淡悅知道他說的是買房子的事情,心中雖不以爲然,卻也充滿好奇,很想看看他到底怎麼進行他的分析,因此也沒有點破,點頭答應了。
張子文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新華書店,買了一份大大的臨東市地圖,陳雨微和許淡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停地問這問那,張子文只回答說自有妙用,二人也拿他沒辦法。
回到家裡,張子文安排兩個nv孩子對照着下午收集來的資料上的地址,然後在地圖上標出來,然後再按照地段、環境、周邊設施、開發商名氣、建築質量、物業管理水平等幾項數據對這12個樓盤進行排序,打量化分,兩處商鋪每人負責一處,數據分析如上,而他自己去網上查臨東市今後十年的城建規劃和發展方向。
通過搜索,他找到了臨東市的城建規劃圖和規劃書,通過閱讀和分析,張子文得出結論:至少未來十年以內,市政fǔ決策的臨安發展中心是東城區,三年以內市政fǔ駐地要搬往東城區,這是其一。
東城區坐擁臨東市唯一的湖泊東湖,風景秀麗、地域廣闊,目前的開發力度稍顯不足,這是其二;包括在建和已建的,有三條省級高速公路從東城區穿過或者在東城區外圍穿過,jiāo通十分便利,這是其三。
市政fǔ對於東城區的規劃是高級商務區、未來臨安的商業、經濟、文化中心,圍繞着未來的市政fǔ駐地的一個核心商圈目前已處於徵地拆遷中,這是其四,其它的還可以分析的優勢還有很多,但是張子文覺得有這四條已經足夠了。
可以想見,隨着臨東市經濟的不斷髮展以及城市規模的擴大,臨東市的外延必將往外延伸,而按照目前的規劃和分析,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將以東向爲主,而臨安地理意義上的核心也將發生改變,目前的市中心城中心區將不再是唯一的市中心,而東城區則將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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