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六節 落雁沉魚香消殞

“什麼?就是因爲我沒有跟你zuo愛,你就要鼓動我的兒子來殺我?難道你不是……”

“哈哈……沒錯,沒錯。你沒有跟我zuo愛,你認爲就是這個原因?不,你錯了。我問你,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你的妻子,還是僅僅只是一個生育的工具?”

“你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的意思?你不好意思說出你要我做的那些醜事是嗎?可是我想說。當年你身體不好,不能跟我同牀。沒有關係,其實我根本就不介意。可是那時你要我做什麼?你竟然要我勾引你的弟弟……”

“住嘴……你不要說。”

林子道瘋狂的嘶喊着,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斯文,如同野獸般嚎叫着企圖站起來衝向安琪雅,讓她立刻住嘴。可是安琪雅擡起腳猛地踹在他胸口,林子道重新摔到地上。

“你先要我勾引你的弟弟,幾年後,你的兒子大了,你有要我爬上你兒子的牀。你看着我懷上你兒子的孩子,看着他出生,竟然又要我勾引你的小兒子。我問你,我在你眼裡真的算是你妻子嗎?”

安琪雅越說越激動,突然間左右開弓猛抽向林子道。噼噼啪啪的大耳光打得房間裡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張子文沒有想到能聽到這種事情,現在張子文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趕快在地面上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其實他藏不藏都沒有關係,房間里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無論是安琪雅說得話。還是她這個人本身,或者她現在正慢慢給自己穿上一套紅緊身皮裝這件事,都足以吸引每個人的足以力。

穿上衣服,安琪雅甚至有心情花兩分鐘給自己化一個淡妝。安琪雅從梳妝檯抽屜裡拿出一隻小巧的重新走到林子道面前。這時林子道才慢慢從剛纔的憤怒和瘋狂中平靜下來,可是現在他的平靜在張子文眼裡不在是瀟灑,而更想是一種無賴和絕望。

安琪雅回到林子道面前,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他面前,溫柔的說着:“你看見這個沒有?想知道我是怎麼拿到的嗎?”

“……是你?是你安排的搶劫?阿坤現在在哪裡?”

“哈哈,那個老頭子現在一定在海底玩得開心呢!”

安琪雅拿出一條粉紅的手帕幫林子道擦乾淨臉上血跡。那種溫柔的樣子就像一個賢惠的妻子正在服侍丈夫。可是緊接着她卻把一樣東西插進了林子道的肩上。

張子文認出了插在林子道肩上的東西。那是張子文在深水撿到的,後來在大馬機場被搶劫走的旅行袋裡,唯一消失的東西——一把小刀。

那不過是一把小刀。最多就可以削個蘋果什麼的。可是現在那把刀卻插在林子道肩膀上,深深的插進去直到整個刀鋒都刺進他的身體。一定非常疼,張子文可以看到林子道疼的臉都開始抽搐。但是林子道沒有出聲,也許這種疼痛讓他冷靜下來。重新判斷了形勢,所以林子道做了一個決定,他慢慢的拔出小刀然後放在手邊。

“傳家寶啊!哈哈,你不是說過這把刀有魔力嗎?無論家族裡是誰,只要背叛了家族。違背了家族利益,最後都會死在這把刀下?我現在還給你了,你可以用它來解決我啊!哈哈……”

安琪雅開心的大笑起來,笑得那麼燦爛。那麼迷人,彷彿現在她面對的是一件最開心的事情。她笑着看向房間裡的每個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林子道肩膀上飛濺出的鮮血濺到她的臉上身上。

林子道重新抱起林史可,抱起自己的孩子。一滴眼淚慢慢流出來。安琪雅撿起地上的刀又一次插進林子道身上,同時突然咆哮起來,

“用這把刀殺了我啊……動手啊!我不過是個女人,可以被你隨便安排上任何一個人的牀的女人。你殺了我啊!”

林子道笑起來,輕聲的說:

“你難道不是這種人?你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我安排纔跟其他男人滾牀單?那我問你,你爲什麼要跟他滾牀單?”

讓張子文意想不到的是林子道突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現在張子文想躲起來卻沒有機會了,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包括看起來依然美麗卻已經變得瘋狂的安琪雅。

“他?你以爲我喜歡他?如果他不是收留了可兒,你以爲我會搭理他?我不過是爲了感謝他而已。難道我自己的身體用來感謝一個人都不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可是你爲什麼要現在才動手呢?爲什麼不利用其他機會?”

“因爲洪坤和雷烈。”

安琪雅又轉向林子道,

“你不過是個無牙的老虎,可是你手下的這兩個人卻是你最得力的幫手。我必須要一次解決他們兩個才能安全。你看,我的計劃不是執行的很好嗎?”

“是嗎?不一定吧!”

林子道突然笑起來,張子文卻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剛纔轟然倒地的雷烈,突然間如同一隻下山猛虎般衝向最近的一個黑西服保安,只是一拳,保安就彷彿被一柄大錘擊中一樣往後飛去。其他保安立刻開始朝雷烈shè擊,可是雷烈卻彷彿一個幽靈般在房間裡迅速移動,突然間靠近第二個人,然後是第三個……

安琪雅沒有想到雷烈能重新站起來,沒有想到被一把匕首刺入胸口,雷烈竟然還能反抗。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保安幾乎都被打到了。

“住手。”

嘭的一槍,安琪雅突然大叫然雷烈停下來。張子文看見安琪雅用她那jīng致的擊中了林子道的大腿,然後用槍頂在他的頭上。

……

雷烈倒下了。這次他不可能再站起來。就在他停下來的那一瞬間,就在他因爲顧忌自己老闆安危而不敢動手的瞬間,一個保安一槍擊中他的腦袋。這次雷烈真的不能再站起來了。

雷烈死了,林子道最後扳回局勢的希望也破滅。

手腕筋脈被割斷的洪坤就是一隻沒有牙的老虎。站在那裡連自己手上的傷口都沒有辦法止血。看來安琪雅設計這個局面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整個計劃完全針對洪坤和雷烈這倆個最得力住手。

掌握局面的安琪雅哈哈大笑着朝唯一一直沒有行動的張子文走過來。這時張子文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隱身,可是安琪雅卻分明再朝自己招手。裝作沒有看見?那不可能,因那個女人正用拿槍的那隻手指向自己。

“夫人……有什麼吩咐?”

“你過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雖然看起來還是那麼迷人的樣子,可是張子文知道現在,這個時刻的安琪雅就如同一個不穩定的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發的那種。

“夫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好了。我……我一定什麼都告訴你。”

“真的?那我問你昨晚你爲什麼要從我這裡跑走?難道我不漂亮。不迷人?”

安琪雅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張子文面前,高挑的身材讓她幾乎跟張子文鼻尖對着鼻尖,張子文可以清楚的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那股氣息——不是誘惑人的那種,而是恐怖的血腥味道。看着她那白皙光滑皮膚上幾滴鮮紅的血跡。張子文強忍着心底的恐懼小聲說:

“因爲……因爲昨晚我下面被撞了疼……”

危急時刻張子文只能實話實說:可是聽話的人卻未必以爲這是真的。安琪雅拿着從張子文的額頭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張子文下面,笑着說:

“真的嗎?是因爲你下面疼?那要不要我現在檢查一下?如果我發現你說得是假話,可是會很失望的。”

天啊!如果換個環境有個像她這樣的女人對張子文說這種話,相信張子文會毫不猶豫的找個最近的地方讓女人檢查。當然同時順便也檢查一下對方纔好。可是無論是現在所處的環境,還是面對的女人都不對,現在張子文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我……因爲你是可兒的媽媽!”

趕緊在安琪雅下個動作做之前,張子文又給了一個理由。安琪雅突然大笑起來。轉頭對着自己背後只顧着坐在地上流血玩的林子道嬌媚的撒嬌着說:

“老公,你聽見沒有。有人說因爲我有女兒,所以不跟我滾牀單啊!”

如果只聽語氣。這就是一對恩愛夫妻間的私房話,可是現在從安琪雅嘴裡出來,張子文分明看到房間裡唯一剩下的那個黑西服保安也冷的打了幾個哆嗦。

張子文被美女雷的渾身顫抖着要逃跑,還沒有邁出一隻腳就被安琪雅攔腰抱住。要說安琪雅這樣的女人抱人是真有本事,不緊不鬆,距離剛好。可現在張子文更不就感覺不到從她身上傳過來的xìng感,只是想着放在自己背後的那隻手裡的槍彷彿隨時可能走火。

安琪雅吻在張子文嘴上。張子文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的吻也是那麼恐怖,這那叫接吻,簡直就是母獅子在撕咬小羚羊。最主要的是母獅子的老公正渾身冒血望着羚羊在。

爲什麼張子文要關心林子道?因爲張子文清楚的看見林子道正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用唯一沒有受傷的退勾着自己面前的那把家傳水果小刀,然後慢慢朝張子文這邊踢過來。刀在地毯上無聲的滑了不到2米就停下來。

看着林子道那絕望的眼神,張子文真想大聲告訴他,就算自己有刀也絕不會動手殺人。這誰殺誰跟自己有何關係?更重要的是,現在張子文的嘴好忙。

這算是被強暴嗎?張子文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能做到一邊跟女人親熱,還一邊思考深刻的哲學問題。因爲他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開始慢慢減少,難道這個美麗而瘋狂的女人想在大白天當着房間裡這麼多人,包括她的丈夫的面來跟自己親熱?而且地上還躺着更多的屍體。

張子文猛地用力推開安琪雅。兩人嘴脣分開的時候,安琪雅用力咬了一下。一道小豁口出現在張子文脣邊。哈哈大笑着,安琪雅得意的舔着自己嘴脣,就象喝包鮮血的吸血鬼。安琪雅舉起對準張子文,

“怎麼?你想反抗?想做英雄?”

看着黑漆漆的槍口。張子文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纔開口說:

“當然不是。不過這個地方情調不對啊。”

張子文裝作不舒服的指着地上的林子道,安琪雅哈哈大笑起來,突然頭也不回就是一槍。在林子道兩腿之間,如同紅染料染紅一樣,突然間滲出刺目的鮮血。

“他不會影響我們的。他最喜歡的就是做龜公,看着自己老婆爬上別人的牀。你說我是不是個好老婆?”

安琪雅用槍貼在張子文臉上。剛發shè過後的槍套還是熱的,燙在張子文臉上讓他不舒服。不過張子文還是堅持沒有動。因爲他發現房間裡的那個保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一直坐在地上仍由鮮血直流的洪坤,正慢慢艱難的用兩隻手舉起掉在地上的一隻槍。槍口慢慢對準了保安。

安琪雅割斷洪坤手的經脈,但是並沒有完全讓他的手不能動。如果正常情況下,洪坤是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了。可是現在不同,既然唯一的一個保安沒有注意到他,那麼洪坤這隻斷了爪子的無牙老虎。變成最後決定局面的關鍵之人。

洪坤槍響了,保安額頭間突然出現的一個小窟窿足以要他的命。幾乎就在槍響起的同時,張子文抓住安琪雅的手,用力搶下那只有着jīng致花紋的。巨大的後座力是洪坤受傷的手承受不起的。洪坤的也掉到地上。

安琪雅轉身企圖撿起地上亂七八糟到處都是的槍,可是張子文卻飛快的跑過去。趕在她前面踢走每一個她想撿起來的槍。

安琪雅彎了三次腰都沒有撿起一隻槍,她站直身體看着張子文。突然擡起一隻手輕撫耳邊的一縷頭髮,溫柔的說:“你要做什麼?讓我撿一隻嘛!只要我殺了他們兩個人,我以後就是你的女人了。想想還有可兒,我們母女兩個……”

張子文笑着搖搖頭:“你不要瞎說了。我不會讓你殺了他們的。再說你沒有聽見聲音?我想這裡的二老闆就快來了。”

房間裡的人不是受傷就是變態,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發生的事情,只有一直冷眼旁觀的張子文,才注意到酒店外面傳來的聲音。張子文一開始就聽到微弱的jǐng笛聲,後來有聽到槍聲。雖然這個時候正是房間裡最熱鬧的時候,可是張子文還是從那時斷時續的槍聲裡聽出一些不同。

現在當房間變得安靜下來以後,所有的人都聽到從外面傳進來的jǐng笛聲了。

“jǐng官?jǐng官怎麼會來管我們公司的事情?”

安琪雅難以置信的看着地上的林子道。林子道肩膀腿上都是傷口,最嚴重的是兩腿自己的那個大洞。可奇怪的是雖然傷勢更嚴重,血反而流的慢起來。也許是因爲血流多了,林子道沒有剛纔那麼瘋狂,又恢復一點儒雅。

“你以前一定認爲我跟老二一直不和,所以如果有人要動我,老二一定不會管我死活,是嗎?”

“那個老東西不是這樣嗎?當年他上我的牀的時候倒是挺快,可是我要他做事他卻總是推三阻四。那兩年我跟他什麼事情沒有做?一心想着只要能把他哄好了,他一定可以成我最好的工具。可沒有想到你這弟弟根本就是個膽小鬼,根本不敢跟你作對。後來我把林史可弄滾牀單,哈哈……就cāo他兩次,結果我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比我親生兒子還聽話。所以我一腳就踢了那個老東西。”

安琪雅雖然沒有了槍,可是氣焰依然囂張。林子道笑着搖搖頭,用最後一點力氣說着:“你錯了。老二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其實根本就對生意不感興趣,他最想的卻是進軍政界,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其實一直都在跟zhèng fǔ裡的一些上層人物打交到。我們公司能得到當地zhèng fǔ部門的優待,其實也跟老二分不開。”

“你雖然利用林史可騙了我。其實你不也是被我騙了?你以爲老二根本對你的計劃沒有影響。其實你錯了。我現在幾乎敢肯定老二就在門外,等着我們都自相殘殺完以後,他再來收尾的。”

“你說什麼?……我不相信那個光頭矮子能有這個本事!”安琪雅驚恐的望着緊閉的房門,張子文聽見林子道這樣說:慢慢後退到門邊打開房門。

門口果然站着林思明。林思明頭皮上反shè着燈光。手裡拿着一隻雪茄,悠閒的朝房間裡揮揮手:“各位辛苦了,瞧瞧怎麼都流了那麼多血?要不要我來收拾收拾?”

一場紛亂之後,總是會有一個勝利者。星空娛樂一場亂戰,最後佔到便宜的竟然是一直沒有露面的二老闆林思明。

含着雪茄慢慢走進房間打量着滿地屍體。林思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雖然他告誡自己這個時候過於高興不好,可是發自肺腑的得意卻讓他不能自己。

跟在林思明身後的正是那位不管事的jǐng長,看着房間裡面的景象。jǐng長臉sè蒼白的衝了出去,在門邊大口嘔吐起來。看着這位不管事jǐng長,張子文才發現自己突然間也神經似乎變得粗大起來,竟然看着面前這麼血淋淋的場面都沒有吐出來。

“恭喜你。兵不血刃。”林子道朝弟弟小聲說着。林思明微笑的點頭。雖然努力裝得更文雅一點,可是在張子文眼裡林思明始終有點可笑的感覺,彷彿小丑一樣,越是一舉一動正正經經,越是讓人感到可笑。

“你其實知道安琪雅的計劃?”

“當然。當年她第一次跟我滾牀單的時候,看着她那種發浪的樣子,我就知道會有今天了!”

“你什麼意思?”安琪雅驚恐的看着林思明,她沒有想到自己以爲完美的計劃。竟然在十幾年前就被人看穿了。

“還記得第一次我們兩個也是在這張牀上,你叫得有多大聲?……浪!”

林思明猥瑣的指着臥室裡那張大牀。安琪雅憤怒的叫着:“那又怎麼樣?你以爲你不浪?一下就完事還爬在老孃肚子上不下來。要不是我繼續,你丫的的根本就是個沒用的東西……”

張子文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憤怒的女人。竟然能毫無顧忌的說出一個男人最**的部分。可是林思明卻好不介意,依然帶着他那種賤賤的表情等安琪雅說完,才吐個菸圈繼續說:

“沒錯。我就是個快槍手。這我自己知道,所以我聽着你那麼大的嬌喘聲,就知道其中一定有問題。後來你跟我攤牌,要我做掉我大哥。其實我做夢都在想要做掉這個林子道。可是我很清楚我不能動手,至少不能親自動手。因爲如果我動了我大哥,我也完了。不管黑道白道,就算他們沒有證據,可是隻要是我動手,我就永遠沒有機會出頭。那時就算我拿了公司又有什麼用?”

“好在有你這個傻女人出面。這麼多年來,公司的人看起來好像是我在跟你爭。其實我根本就是在幫你,你想想如果我不做個錯誤決定,你怎麼可能因爲跟我對着幹就每次都能做對?”

“別人會以爲我沒有,每次都輸。那有什麼關係?只要最終是你輸就好了。現在我終於可以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林思明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模樣跟安琪雅的差不多,可是扔出去的時候準頭卻完全不同,這次匕首準確的插在洪坤的咽喉,雖然洪坤一直在戒備着,可是那如同閃電般的速度,卻讓他根本沒有機會躲開。

“你要趕盡殺絕?”

安琪雅終於感到了恐懼,成爲獵物的恐懼。原本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最終帶個她的確實徹底的失敗。安琪雅跟林氏兄弟不同,這兩人長時間的經營下,都有很深的人脈和資本,受到打擊只要不是徹底被摧毀,總是能找到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是安琪雅不過是個女人,不過是林子道用來管理公司的一個工具。雖然她也在苦心經營自己的勢力,在四處利用別人作爲自己的工具,但是卻缺乏足夠的資本使得她只要失敗哪怕一次,就永遠再沒有獲勝的希望。

“那個張子文。你也想殺了滅口?”

“他……”林思明根本沒有看張子文,眼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林子道,哪怕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

“他可不能死,他必須活着告訴jǐng官這裡發生的事。然後會安全離開星空娛樂回到首都,不過嘛……你們也知道,首都治安一向都不是很好的……哈哈……”

林思明突然往後退了半步,因爲安琪雅慢慢朝着臥室走去。房間裡,不知該算是林子道兒子還是孫子的阿四正躲在牀邊,驚恐的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一個6、7歲的孩子看到的都是血淋淋的東西,他還能坐在那裡,已經很不錯了。不過看他那種呆滯的眼神。恐怕他那顆幼小的心臟現在都滿是傷痕吧!

“對了,這該算我的侄孫吧。開始我還真佩服你怎麼大年紀還能有兒子,沒有想到原來是要自己兒子幫忙。呵呵……你也沒有用了吧!不過看你那裡一團亂糟糟的,恐怕早就被打碎了吧。”

林思明笑着隨口亂說:一把拉住了準備進房間的安琪雅。

“寶貝。今天我可真要多謝你。你說要我怎麼做你才能高興呢?”安琪雅沒有回答,只是眼盯着阿四,拼命用力推開林思明繼續往房間走去。林思明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安琪雅推到在一個沙發上。

“阿四,過來。要媽媽抱抱。”彷彿根本沒有摔到,一切希望都破碎的安琪雅又變成一個女人,現在她心裡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抱住自己的孩子,然後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場夢。當夢醒的時候。一切都能重來。

林思明笑了,現在還有誰能對他構成威脅?邪惡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他一個耳光重重抽在安琪雅臉上。然後把她推到在沙發上,兩隻手毫無廉恥的伸向安琪雅的衣服。

安琪雅眼睛盯着孩子。嘴裡不斷輕聲呼喚這阿四和可兒的名字。雖然還是在反抗,卻根本不能掙脫林思明的魔掌。混亂中,林思明已經撕下了她所有衣服……

張子文也許會非常願意在電視裡看這麼一場表演,可是在現實中出現這種場景卻是另一回事。雖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可是張子文還是忍不住衝過去一把推開了林思明。

“你敢多事?”

雖然林思明個子不高,力氣卻不小。張子文推了一下不過是把他從安琪雅身上推開。林思明順手抄起桌上的一個古董檯燈朝張子文砸下去。張子文趕緊低頭,檯燈擦着頭皮滑過去,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一部分正好砸在安琪雅肩膀上。

破裂的碎瓷片刺進安琪雅裸露出來的胸部,可是安琪雅卻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慢慢站起來拔下胸口的瓷片扔到地上,一步步繼續往臥室裡面走去,一把抱住坐在牀邊發呆的阿四。

林思明憤怒的叫囂着一跤跌在地上。不是因爲張子文力氣大,而是因爲他自己脫到腳跟處的褲子狠狠的拌了一下。林思明趕緊站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把就朝張子文瞄準。張子文驚呆了,面對着臉龐扭曲的林思明和他手裡的那隻槍,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麼。

槍聲沒有響起,因爲一把小水果刀突然紮在他的後背上。雖然刀刃又短又鈍,卻足以刺進後心,讓一個生命從此消失。

刀是林仁泉刺下去的。一直被困着扔在房間一角的林仁泉,一直是這場動亂中最無辜的旁觀者。因爲大病還沒有痊癒,加上他一向不過是個混吃的二世祖,所以基本上就沒有人會把他當成自己的目標。

前前後後林史可和安琪雅的出場,最後林思明的企圖強jiān,給了林仁泉足夠時間解開捆住自己的繩子。雖然是個沒用的混蛋,但是林仁泉還是清楚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做的,如果真讓自己這個yīn險的叔叔林思明勝利,怕是說不定那天早上,自己的屍體就會被人在某個游泳池裡發現吧。

林思明只顧着眼前的張子文是個禍患,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悄悄走過來的林仁泉撿起那把被扔到地上的小刀,更不會想到一向最沒用的二公子,成爲結束整個故事的人。

林仁泉推開房門走出去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守在房門外的jǐng長沒有想到出來的會是他,可是看見房間裡癱倒在地上的林思明背後那把小刀,jǐng長非常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守在門口的jǐng官沒有提問,只是看着林仁泉慢慢朝外走。走廊轉彎的地方。一羣星空娛樂的中高層人員混雜着保安還有遊客,靜靜的看着走過來的林仁泉。

“老闆好!”不知是誰首先說了一句,然後星空娛樂的員工紛紛爭先恐後的朝林仁泉打招呼,幾個諂媚的更是趕緊鞠躬。林仁泉根本沒有看這些人,只是顧着自己往外走去。

房間裡,張子文長出一口氣,一切總算結束了。旁邊臥室裡,安琪雅**着抱着孩子。低聲不知是在說話還是在唱歌,彷彿面前根本沒有那些闖進來的jǐng官。

張子文剛準備也離開這個充滿血腥的房間,卻發現林子道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種眼神說不清是後悔還是期望,也許更多的是一種對生的留戀。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出來。曾經叱吒風雲的林老闆,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看着林子道的眼神中充滿期望,張子文走了過去。一個jǐng官准備攔住他,可是jǐng長卻揮揮手讓jǐng官不要多事。

張子文走到林子道跟前蹲下去,林子道嘴脣輕輕動着。說話的聲音卻非常的小。張子文俯下身子纔算能大致聽見他的話。

“幫我照顧可兒……這裡的事不要告訴她……還有……我弟弟纔是她真正的父親!”

國際航班商務艙和經濟艙相比,最好的一點就是夠長,至少足夠張子文躺在上面好好睡一覺。從上飛機開始張子文就埋頭大睡,直到目的地空姐叫醒他說飛機降落要系安全帶。張子文才從躺椅上爬起來。

最近幾天真是太累了。星空娛樂新掌勺把子林仁泉爆發出來的氣勢,幾乎讓張子文無法抵擋。就拿昨晚送上門的那兩個大河小妞來說:簡直就是兩個榨汁機。搞得張子文一晚差點交代在東洋妞的肚皮上。才16、17歲啊,真他媽早熟。

山頂上的一場亂戰主要就是發生在幾個房間裡。雖然主戰場血腥一片。可對其他地方和遊客影響有限。加上第二天中午公司對外宣佈優惠活動展開,所有消費一律八折,基本上就足以讓所有旅客忘記前天晚上的那點小事故。而且一個運行良好的大集團,在明確了領導人地位以後的行動力,遠不是一兩個人就能相比的。

在老林老闆及其幾個家人朋友頭七的晚上,安琪雅在一家醫院自殺了。那個瘋狂而美麗同時又多災多難的女人,在拔掉自己最小的一個孩子的呼吸管以後,當作衆多醫生的面用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切開自己的頸動脈。雖然醫生用最快的速度搶救,可是如同噴泉般飈出的鮮血還是帶走了這個女人最後的一點光芒。

阿四,安琪雅的小兒子親眼目睹了家裡親人之間那場血淋淋的內戰之後不哭不鬧,連說話吃飯都免了。醫生雖然做了所有他們能做的事情,可是孩子那一直大大睜着的眼睛卻再也沒有了光彩。即使安琪雅不拔出插在孩子喉嚨上的氣管……一個醫生私下裡告訴張子文……這個孩子恐怕也堅持不了幾天了。他是最無辜的犧牲品。

相比之下,遠在異國他鄉的林可兒無疑要幸運的多。長途電話中可兒痛哭的聲音是那麼悽慘,可是最後還是聽從她二哥林仁泉的建議沒有回來,一份親筆簽名的傳真將所有處理有關事情的權利交個了張子文這個外人哥哥。

安琪雅和阿四兩人是跟林子道一起安葬的。林仁泉堅持要求安琪雅也安葬在祖墳裡。不管怎樣,安琪雅十幾年裡對林仁泉的那份關懷,確實讓當年還是小孩的林仁泉感受到濃濃的母愛。無論發生了多少事情,在林仁泉眼裡安琪雅都是一個合格的後媽。

作爲公司剩下的兩個接班人,既然做妹妹的林可兒同意,所以公司自然交到了林仁泉手裡。而作爲大股東之一的代理人,張子文也有機會參與了公司律師以及衆多高層領導的會議。

一連幾天都是在無數的會議中度過白天那難熬的時間,作爲標準的花花公子,林仁泉當然會很好的招待張子文。可是泡妹妹容易,賭場上卻真的要靠運氣。顯然這幾天張子文的運氣跟身邊女人的數目成反比。

第一次進賭場贏的那點錢,在他摟着一個金髮巨胸的那個晚上就被賭場收回大半。後幾天如果不是林仁泉幫着最後簽字買單,恐怕現在張子文會欠下幾輩子也還不完的鉅款。

其實林仁泉也不見的真就是個紈絝子弟。他給張子文簽單免掉的賭帳相對於張子文這種窮人可能是筆巨資,可要真落到林可兒眼裡也就是個零花錢。

花了這點小錢卻沒有一點麻煩的能得到公司控制權,恐怕林仁泉晚上會偷笑的睡不着纔對。幾次公司高層會議上,張子文看着林仁泉殺伐果斷的處理公司事物,毫不猶豫的安排人事變動,也是張子文願意要他掏錢的原因。有時讓別人花錢也是一種妥協和協作的姿態!

如果按林仁泉的想法,張子文最好能再多玩一兩個月,到那時公司就能完全穩定下來。可是張子文卻接到了國內幾個女孩的電話,明令他必須儘快回國。這也是張子文一連幾天瘋狂的主要原因——無意之中,張子文在自己酒店套房裡發現了一套攝影設備,放在一面鏡子後面的。

這時爲自己買保險啊!張子文幾乎是在看見攝像機的第一時間就認識到這點,所以臨上飛機前跟送客的林仁泉提出要錄影帶完整版權的時候,林仁泉還有點臉紅。

“我會給我妹妹的。全部!”

對於林仁泉的保證,張子文還是相信的。這跟人品無關,如果自己回了國內,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毫無利害衝突。再說憑林二公子的本事,現在應該稱爲林老闆纔對,想看什麼X級表演,大可來真人秀的。

可問題是這種錄像爲什麼要寄給林可兒?就不怕小女孩學壞?對於這點林仁泉就沒有解釋了。

終於回國了。看着舷窗外熟悉的景sè,張子文差點哭起來。這次國外公幹可真不容易啊。等他出了飛機棧橋,張子文更是感動的連鼻涕都流出來了。

真他媽冷啊!出國的時候還不過10月,那時穿件野外衝鋒衣足夠,可是現在快12月了,那北風颳的想刀子一樣,在機場空曠跑到不斷加速後撞在身上,張子文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凍成冰棍了。

依然是一個小旅行袋,張子文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夏天車裡的。哆哆嗦嗦的不停罵着這破機場竟然連暖氣都沒有。

“才什麼季節就有冷氣?你小子怕是身體都虛了。”

從後座翻出一件毛衣塞給張子文,夏天叼着煙鑽進駕駛室。張子文一邊套毛衣一邊問着:“怎麼你來接飛機?其他人呢?”

“是我搶着來的,你那些女孩們本來要來的,可是今晚有個同學聚會一定要你參加,所以被我攔住了。”

張子文穿了毛衣從後視鏡裡怎麼看怎麼彆扭,指着毛衣後面的一個紅印問:“這是你的毛衣?怎麼怪怪的?”

夏天看了一眼也笑起來:“這是前天一個學美術的小嫂子留下的。我車裡怎麼會有男人穿的衣服?”

張子文大聲罵了句黴氣,也將就着算了。雖然毛衣樣式怪了點,可馬馬虎虎也能湊合,主要是不穿確實有點冷。

“你往那裡走啊。我這還要趕着回家睡覺呢,沒事那來同學聚會?”

張子文翻着隨身旅行袋,拿出一盒雪茄丟給夏天。這是林仁泉臨走送的,所以才隨身帶了。其他更多給林可兒和其他幾個女孩的東西,還放在機場寄存。那些東西怕要開卡車來才能帶走,林可兒電話裡竟然連自己臥室裡那隻碩大的娃娃熊都要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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