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二節 風雲聚翻手掌

在黃初吻進行佈置時,張子文也望了望張麗。看到她只是向自己笑着點點頭,張子文也放心下來,知道她對自己的行動還算滿意。

好一會,黃初吻將一條數據線扯到一旁固定電話上,查看了一下,這纔將連着數據線的手機交還張子文,興致勃勃地說道:“行了,現在你們的講話都會錄下來,我們也可以聽到。”

“行啊!黃初吻。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以後可要好好幹!”在黃初吻弄好一切後,張麗也樂了起來。

順着張麗的勢子,黃初吻更是甜甜地恭維道:“當然,我最仰慕張部長了。”

不去理會兩人耍寶,張子文示意一下安靜,隨即接通了手機。這部手機表面上與普通手機沒什麼不同,但稍試一下就會知道,這部手機竟然只有撥號和通話鍵能照常使用,的確是一部專用手機。

手機接通後,裡面傳來一個沙啞男聲道:“安琪兒女士,有什麼事嗎?”

“李厚生先生嗎?我是風起貿易特勤部的張子文,請問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沒事要和我們特勤部搗蛋。難道你認爲踐踏成豪酒店聲譽,虧損李氏家族名譽是件能讓你興奮的事?”

“張子文?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部手機爲什麼會在你手中,你把安琪兒女士怎麼樣了。”

突然聽到張子文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李厚生立即揮手趕開了跪在身下的女秘書。

不過在離開前。女秘書還是迅速用溼毛巾將李厚生下身擦乾淨。習慣了追求享受,李厚生的身形、臉型都比一般人瘦削,可即便這樣,他的緊聚雙眼中還是閃現着點點興奮的寒芒。

“安琪兒女士沒什麼問題,但是你卻有問題了。她已接受我們建議,協助我們在李氏家族控訴你。”

“控訴我?你們想控訴我什麼?你們有什麼理由控訴我。”

“我們要控訴你不需任何理由,只看你願不願意接招罷了。如果你願意和解。最好立即趕到成豪酒店,我們也好當面談談,看看我們的矛盾到底在什麼地方。不然。”

“哼。你好還意思說不然?你連我們的矛盾在哪裡都不知道,憑什麼和我講條件。”

不屑地罵了一句,李厚生立即掛掉了電話。而在聽完兩人對話後。衆人都有些詫異地望向張子文,不知這樣的電話又有什麼意義。

放下手機時,張子文卻露出一臉滿不在乎模樣,甚至還有些微微興奮。

如果對方主動放棄交涉,那就等於已將主動權交到自己手中。雖然這個主動權可能不大,但看不同的處理方式也會有天壤之別。

沒去注意其他人目光,張子文轉向李琪說道:“李琪部長,李氏家族應該控制了不少媒體吧!可以請你將本市範圍內的媒體人請到這裡來嗎?”

張子文的話讓李琪一怔,看看自己正在狂叫的手機,上面閃爍的正是李厚生的號碼。沒急着接電話。李琪有些疑惑道:“張子文,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開個小型新聞發佈會而已。當然發佈會的目標不是公衆媒體,而是李氏家族內部成員。所以我希望李琪部長你能一個不漏地將他們都找來,免得遺漏一個反到顯得我們特勤部招待不週。監管部的所有人也別想身體完好地走出成豪酒店。要不要保持中立,李琪部長你看着辦。”

“嗬!”聽到張子文的威脅言語,不但屋中衆多監管部成員倒抽了一口冷氣,李琪也果斷地將自己仍在鳴響的手機關掉了。

關掉手機,李琪滿臉嚴肅地說道:“張子文,你到底想幹什麼。說清楚些好嗎?”

“說清楚?你叫我怎麼和你說清楚,如果剛纔李厚生不掛掉電話,我立即可以將事情解決。不然我又知道走到哪一步才能解決問題?又怎麼和你說清楚?聯想一下剛纔在停車場的事,你們尚且不蠢,李厚生又會比你們蠢?李氏家主又會比你們蠢?”

“你以爲自己這樣做會有什麼好下場?如果將事情揭開,你得罪的可不是李厚生一個人,而是整個李氏家族。”

“那又怎麼樣,你認爲李厚生是哪個階層的人,他又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與我們做對的根本就不止李厚生一人,我憑什麼要費勁去李氏家族一個個翻找自己敵人。如果李氏家族真準備拿一百億給我陪葬,我又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況且這事還沒到那地步,李琪部長你也不必那麼擔心吧!真的你認爲什麼事情都能按照你的想法去運轉,你也不會坐在這裡了!好了,事情未必像你想的那麼難看,我也不會爲了李氏家族那些人渣輕易受死。”

“喔呵呵,呵呵呵,。”聽到張子文居然用人渣來形容李氏家族,張麗立即發出一聲狂笑。

當張子文說出這話時,也等於他終於跳出了李氏家族桎梏。不但可以爲之工作,同樣可以與之爲敵。

這也是張麗一直以來幻想、推崇的白領境界,一切以我爲主的超級白領。

不知張麗爲什麼狂笑,也沒人想知道她爲什麼狂笑。沉凝了一會,李琪點點頭道:“好!我幫你通知那些人,但我要求在你召開新聞發佈會時在場。”

“沒問題,反正在事情解決之前,誰也不準走出大門一步。”

“哈哈哈哈哈,什麼啊!張子文你竟想監禁所有人,你真是太壞了。”

雖然黃初吻也沒弄懂張麗狂笑的理由,但在聽到張子文企圖時,她也不禁胡亂嬉笑開來。

橫了黃初吻一眼,張子文啐笑道:“不是監禁。而是我不想將事情拖太久。照我的估算,最多十個小時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大家就當集體加班吧!”

集體加班?聽到張子文的冠冕堂皇要求,沒人能再說出話來。李琪也只得另找一部電話,開始通知那些與李氏家族相關的媒體人員立即前來成豪酒店匯合。當然,理由是成豪酒店的緊急新聞發佈會。*

只要事情帶上緊急兩字,向來都會引起媒體羣涌。幸好這次是由李琪親自通知,並要求那些與李氏家族有暗約的媒體人一定親自到場,事情才變得有序了些。

作爲所有知情人中的最合適人選。黃初吻、白經理也是唯一被允許出來接待媒體的人。

稍稍應付幾個媒體人員一下,白經理就拉住黃初吻道:“黃初吻,易助理真是你同學嗎?他以前在學校時也這樣?”

“什麼學校啊!他在學校盡是別人欺負的對象!如果不是進入貴族白領世界被那些女人寵着。你以爲他囂張得起來?當然,不可否認他有些因勢利導的能力,但我可不會輸給他。要不你試試撩撥我,看我能不能把你老婆一個月裡哪天穿哪條內褲的事情都給統統翻出來。”

“嘿,嘿嘿,黃初吻你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撩撥你這個百事通!”

被黃初吻一陣擠兌,白經理自然聽得出她心中不服氣,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敢從中挑撥她與張子文的關係。不說他不能從中得到任何利益。心中也有些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可怕、兇悍。

等到最後一個人也趕到時,依照張子文吩咐,將那些不請自來的隨從人員交由其他人接待後,白經理、黃初吻就將幾個媒體人一起帶到了董事長室。

再次進入董事長室,黃初吻就看到裡面已經進行了一番佈置。

雖然屋裡人數沒有減少。但卻有兩張長沙發被拖到董事長大班桌前。董事長雖然也坐在大班桌後,但卻和李琪一起坐在兩側位置上,張子文卻獨自一人大馬金刀地坐在原本屬於董事長的長背椅上。

至於張麗,卻和安琪兒遠遠躲到了角落一張沙發上。

狠狠瞪了張子文一眼,黃初吻當然不會不知趣地湊到戰場zhōng yāng,她要學習的可是張麗而不是張子文。所以她也極其乖順地讓到了張麗身後。

帶着幾人走到擺好的沙發前,白經理就站住說道:“易助理,這就是剛纔李部長點名的幾個媒體負責人。”

“很好,坐,坐下來再說吧!”對於白經理帶來的幾人,張子文沒有細看,他也不想去細看。只是隨手揮了揮,示意他們自己坐下。

幾個媒體人都在三、四十歲左右,基本上都是一些部門主任,甚至是報社經理的臺柱子。只有這樣的人才會被李氏家族這種大家族看重,引爲自己的喉舌,在媒體上爲李氏家族歌功頌德、揚善棄惡。

所以當他們看到李琪和成豪酒店董事長都分坐在張子文兩側時,雖然不知張子文是什麼人,臉sè還是微微一變,沒有多說,一起在沙發上擠擠坐下了。

點點頭,張子文說道:“很好,既然你們幾個都是李氏家族引以爲傲的重臣,那我就不和你們拐彎抹角了。這是成豪酒店的一次特別新聞發佈會,我代表成豪酒店在這裡鄭重宣佈,從即rì開始,成豪酒店將無理由、無責任地停業三天,所有已入住成豪酒店旅客的開銷都將由李氏家族的李厚生先生個人來負責承擔、償付。以上即是所有內容,發佈會正式結束,都記住了嗎?”

“嗬!”聽着張子文簡短到極點的發佈會,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李琪第一個惱怒起來道:“張子文,你幹什麼,你怎麼這麼胡鬧。”

“李部長,你別急着發怒好不好,我不是說過這只是一次內部發佈會嗎?只要他們將消息如實傳上去,上面再做出應有反應,事情自然就可以簡單解決了。”

“那如果他們不反應上去,或者說李氏家族沒反應呢!”一邊責難張子文,李琪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胡鬧,她也不認爲又有誰會配合張子文。

對於李琪的斥責,張子文沒有慌亂。滿懷信心地說道:“那我就要說聲對不住了,我會立即對其他媒體發佈同樣消息。既然李氏家族能掌握的媒體都在這裡了,其他媒體自然就不是李氏家族所能掌握的對象。不管我是否具有這能力,相信他們都會很樂意將李氏家族內部開戰的消息發佈出去。結果還是一樣的。”

“呃!你到底想幹什麼?”被張子文的話一嚇,李琪的臉sè當即凍住了。

這不是有沒有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何況自己又幫他將李氏家族能控制的媒體人都找了來,他們甚至沒有機會以自身影響力對其他媒體打招呼、施壓。這也是最糟糕的狀況。

“不幹什麼,我只想他們做他們該做的事,李氏家族也做李氏家族該做的事。如果李部長你認爲他們有誰不聽話。那就煩請你下去勸說一下。至於李氏家族那邊的問題,我自己來擺平。”

自己來擺平?你擺平得了嗎?

狠狠瞪了一眼張子文,李琪沒再耽擱。直接走上前去,與幾個滿臉sè變的媒體人開始低聲交換意見。

聽着他們談話,大致都是說些糾葛來源等問題。雖然很多事情李琪都沒說清,但大致狀況卻也沒有隱瞞幾人,只是讓他們自己選擇怎麼辦。

好一會,當李琪退讓一旁後,其中一人站起來說道:“易助理,我是b陽rì報的趙璜,大致事情我們都清楚了。但正如你對特勤部被捲入李氏家族內部爭鬥不滿一樣,我們也同樣不願捲入李氏家族內部爭鬥。將心比心。難道你認爲將我們捲入進來又是正確的事嗎?”

“哼,怪不得人們常說,記者也,豎子爾,不可信!難道你們就沒意識到。我們這樣做只是爲了挽救成豪酒店信譽,挽救李氏家族聲譽?不管別人怎麼想,作爲一個嚴以律己的白領,我們絕不允許任何背棄自己工作的事情發生。還是說,你們已經習慣了背棄自己的工作原則。甚至在李氏家族的整體利益面前,你們也只會驕橫自居。跟隨一些骯髒的傢伙往餿水裡面鑽,給他們陪葬。”

“這話說的真毒!”低低地嬉笑一聲,黃初吻在一旁堆起了笑容。

雖然她的工作也與狗仔隊類似,但她的目標可不是狗仔隊。

聽着張子文的惡毒諷刺,趙璜的神情動作兩下,憤怒地說道:“易助理,或許你在李氏家族有人幫你撐腰,或許你的話的確在理,但你又能這樣侮辱我們嗎?如果你不道歉,別怪我們恕不奉陪。”

道歉?雖然知道道歉就能解決問題,張子文還是臉sè不變地輕哼一聲道:“哼,道歉?我爲什麼要道歉?我既不需要尊重你們,也不需要得到你們敬重,我們的目標只是李氏家族的大總管李厚生,不是你們這些無足輕重的小蝦米。你,把自己頭爆了。”

呵斥了趙璜兩句,張子文視線一轉,伸手指向旁邊一個躍躍yù試的保安。

從剛纔開始,他就在幾個保安中暗暗挑選人選。雖然沒什麼把握,但還是點出了一個看似對自己最憧憬的人。

怔了怔,那保安竟然沒有絲毫猶豫,雙眼一閉,手中啤酒瓶立即往自己腦門轟去。

“砰!”一聲,隨着啤酒瓶在保安頭上炸碎,幾道血泉從保安腦袋上流下來,屋中衆人紛紛驚呼出聲。

不是爆別人的頭,而是爆自己的頭,這樣的震撼力無疑更大。一個是對他人的強迫力,一個是對自己人的控制力,孰強孰弱一眼就能看出來。即便李琪這樣的監管部長也是滿臉動容,不知張子文的影響力在成豪酒店竟然這麼大。

當然,這絕不是什麼影響力,而是男人間惺惺相惜的魄力。

看着趙璜幾人都露出滿臉動容的樣子,張子文冷冷地叱道:“怎麼樣,現在你們明白了!這本身就是一場戰爭,不是什麼你情我願的兒戲。我能叫他爆掉自己的腦袋,也能叫他爆了你們的腦袋。但如果你們腦袋也被爆掉了,走出這個大門,你們以爲自己還能幫誰掩下這件醜事?恐怕你們自己也會成爲醜陋主角的一份子,跟着一起陪葬吧。勸你們一句。不要那麼蠢,或者你們還想要我教你們怎麼爆頭?”

被幾個滿頭流血、滿臉兇狠的保安瞪着,趙璜幾人對望一眼,同時搖搖頭,說道:“好吧!易助理你只要我們向李氏家族轉報這件事嗎?沒有其他要求了。”

“沒有其他要求了!當然,你們也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去亂扯一通,最好是能管得住李厚生。至少是能過問他惡跡的人。白經理,你先帶這位兄弟去清理一下傷口,接着我們還要面對真正的大人物。”

“我知道了。你們幾個都跟我來一下。”

得到張子文暗示,白經理沒有任何猶豫,示意幾個保安跟着自己一起離開。屋中sāo動才漸漸平息下來。

而在李琪率先撥起電話後,幾個媒體人也不再猶豫,商量了一下,紛紛打電話給自己熟識的李氏家族高層轉告狀況。趁着衆人都在打電話,張子文再次回到張麗身邊。

沒等張子文說話,張麗就在沙發上踹了他一腳,咧嘴笑道:“行啊!張小妹,你爆頭也能爆出心得了。居然讓他們爆自己頭,你夠狠。”

“嘿嘿,沒有了。都是張部長教導有方。”不能說是奉承,張子文只是敷衍一下張麗。雖然張麗在自己冒頭後就一直躲在後面,但不管爲了尋找一種心理安慰還是什麼,張子文總覺得只有呆在張麗身邊,自己才能真正安心下來。

“你可別誣陷人。誰教導過你這種蠢事。安琪兒女士你說剛纔危不危險,如果不是我們見機行事,說不定你也要被張小妹爆頭了。”

“嗯,嗯嗯,是啊,是啊!張小妹還真狂放呢!”

聽着兩人戲語。張子文無奈地笑了笑,因爲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到休息的時候,望向張麗說道:“張部長,後面的事。”

“後面的事你別問我,自己看着辦吧!真的什麼時候你撐不住了,我再出來替你收拾殘局,不然你就給我直直往前衝,衝到頭破血流爲止。”

這種彷彿炫耀功績的勸慰,不僅張子文聽着苦笑,黃初吻也在一旁低低竊笑出聲。她可不要學張子文的樣子只能被張麗戲弄,堅持自己的情報至上理論,黃初吻從來不會站到前線去。

不過,沒等張子文想到答覆張麗的方法,李琪就在桌旁擡起手中電話道:“張子文,李氏家主李德生大人要你過來說話。”

李氏家主?一聽這話,屋中立即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了張子文,甚至張麗也不例外。

眼角抽了抽,張子文想了想卻說道:“不聽,現在除了李厚生的電話,誰的電話我都不聽。”

說完張子文甚至沒等衆人反應,低頭彎腰,捧住詫異得張開嘴的安琪兒雙臉就強吻下去。

“唔!”一聲悶哼,這時被張子文強吻絕對說不上旖旎。雖然不能說委屈,安琪兒還是怔了怔,雙拳在張子文身上不輕不重地捶打起來,表現出一種想要抗拒卻又無力抗拒的模樣。

被張子文的回答震驚,又爲張子文的行動吃驚,衆人幹張着嘴全都失去了反應。只有張麗“喔呵呵,呵呵。”笑了起來,表現出無限得意的風情。

只是,同樣身爲特勤部成員的黃初吻卻不敢跟着張麗一起傻笑,而是悄悄貓到一旁,生怕有人注意到自己。

看着張子文、張麗的狂態,李琪嘴角禁不住動作起來。拒絕與李氏家主李德生通話,這種事情她想都不敢想。可她除非能將張子文從安琪兒身上拉開,這事情她甚至沒有強迫張子文的權力。或者說,她強迫張子文又有什麼用。

拒絕第三方調解,張子文的態度已經嚴正地表現出來。

定了定神,李琪只得重新拿起手機道:“對不起,李大人,特勤部表示他們現在只接受李厚生先生一人的交涉。”

“他們知道這是我的電話還這樣?”

“是的,這是特勤部的一致決定,他們還表示即便李嬌柔的電話他們現在也不會接。敢做就要敢當,這不但是他們對您的回答,也是對李厚生先生的答覆。”話音落下,李琪心中一陣跳動。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保住張子文,不但將事情整個套到特勤部頭上。更將李厚生的責任再次圈進來。

沉默許久,李德生悶哼一聲道:“哼,這些小孩子真是越來越張狂了,我到要看看那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又要怎麼與李厚生談?李琪,你幫我在那邊佈置視頻會議會場,過一會我們一起談。”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讓人佈置。”

放下電話,李琪也說不上自己到底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擔心起來。

如果只是在電話中交涉,張子文或許還能佔到一定上風。但如果是在視頻會議中交涉,那就等於張子文已經直接站在李氏家族核心階層面前。

這究竟是福是禍,並不好說。

想到張子文只是個新人。李琪沒有考慮太久,更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考慮的時候,轉向張麗說道:“張部長,李大人說要與你們招開視頻會議,屆時李厚生先生也會參加,你看需要那些人列席。”

“呃!”李琪的聲明再次讓衆人噎住了。由電話協商變成視頻會議,重視的程度可是又上了一層,事情的嚴重程度也增加了。

張麗同樣憋了憋,想想說道:“成豪酒店的胡董事長是地主,安琪兒女士是事主。他們都必須參加,還有白經理和幾個保安也是必須參加的人選。至於其他人,想參加就一起留下來,反正我們特勤部從不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張麗的話並沒帶來衆人歡呼,甚至聽到聲音擡起臉來的張子文也想了想。一時摸不清李德生召開視頻會議的理由。

黃初吻更在一旁低問道:“張部長,李大人爲什麼要我們召開視頻會議!他到底想對付我們,還是想對付李厚生。”

“怎麼,你也看出來了?李德生若是真想對付我們,哪又用得着開什麼視頻會議。但至於他是否想對付李厚生,這事就不好說了。或許他的目的只是想敲打、敲打。但他究竟想敲打誰,這又有些問題了。”

能在李氏家族中被稱爲大人的只有李德生一人,雖然不知這是誰的規定,但也只有張麗、張子文才能不在乎這點。

只是聽着張麗分析,張子文也有些想不明白,卻在安琪兒揪住他領帶用力一拉時,他又撲入了安琪兒懷中。

雖然說不上生氣,安琪兒對張子文的強吻舉動可是真有些羞惱,沒想到他竟敢拿與自己接吻來當擋箭牌。雖然接吻是接吻了,可是回想上次接吻的情形,安琪兒知道張子文明顯心不在焉。不過想到自己也該對此事負責,她才由得張子文胡鬧了一下。

現在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安琪兒重新將張子文揪入懷中,一臉啐罵着嗔惱道:“honey,你當我是什麼人,給你隨便戲弄的女人嗎?”

看到安琪兒生氣的樣子,張子文當然明白怎麼回事,更知道她的確有生氣理由。

想起往rì朱雅貞對自己的教導,張子文左手往安琪兒胸部一抓,右手就在她脣上輕輕抹着,湊過臉去道:“honey姐,你說什麼啊!既然你當我是你的honey,當然我也當你是我的honey啊!”

“哼!那你可得好好安慰honey姐才行。”

沒想到張子文的手段這麼高竿,安琪兒立即軟化下來。隨着張子文湊過來的雙脣,她也將舌頭伸出去,肆無忌憚地與他糾纏、熱吻在一起。

熱吻中,因爲兩人身高差距,張子文也熟門熟路地坐入了安琪兒懷中。除了用右手繼續摸着、捧着安琪兒左臉,左手甚至還伸入安琪兒懷中,直接在衣底下揉捏她的軟滑豐胸。

光看兩人親熱的樣子,沒人相信這纔是他們的第二次激情接吻。畢竟比起對待工作的認真程度,安琪兒絕對在衆人之上。別說張子文沒有更多主動意願去接觸她,他也找不到接觸安琪兒的機會。

難得的一次接吻,張子文也不願放棄綿綿燃起的激情。

西方人在方面的開放並不會讓人感到奇怪,但當衆人看到張子文不是假裝接吻,而是真的與安琪兒當衆纏綿時,所有人臉上都有了些異樣。

想起張子文剛纔囂張的樣子,簡直就像另一個人。

“趙哥。你說我們要留下來嗎?”

“爲什麼不留?別忘了,我們可是新聞工作者。即便今天的事情不能見諸報端,但能瞭解一下李氏家族的將來發展,對我們以後的工作、發展也大有裨益。不過那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剛纔硬氣得讓人發毛,現在卻又軟得像個nǎi糖似的。”

“呵呵,誰管他。即便他怎麼鬧,不過就是個白領而已,他又真以爲自己能鬥得過李厚生?”聽着這話。趙璜幾人都點了點頭。以屋中狀況來看,能說是外人的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但既然特勤部和李琪都沒有請他們出去的意思,他們也樂得旁觀一下李氏家族的內部戰爭。

由李琪掌握一切。僅是連接視頻系統費不了多少時間。李氏家族顯然也不想將這事拖拉下去,幾番聯繫下來,李琪也示意張子文等人可以過來參加視頻會議了。

熟門熟路地,李琪竟很快將董事長大班桌布置成了一張小型會議桌。真正需要出現在鏡頭裡的人極少,她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在李琪示意下,特勤部三人坐到了鏡頭前最主要位置上。不需吩咐,張子文、黃初吻就選擇了張麗左右兩側位置坐下。不過看着簡易屏幕上的另一處會議室情形,雖然在座的也不過五、六個人,但桌子、屋子卻都比這邊大氣得多。

至於安琪兒,則與李琪坐在一起。他們的對面還坐着成豪酒店黃董事長、白經理,身後站着幾個保安,揹着的雙手還抓着幾個啤酒瓶。

看着幾個保安抓着啤酒瓶雄赳赳站在那裡,李琪也覺得很無奈。

在衆人都坐下後,李琪這才站着對鏡頭髮言道:“李大人。我是李琪,特勤部三人以及成豪酒店代表都已到齊了,你看可以開會了嗎?”

“嗯,李琪,在會議開始前我想先問問你。你不是李氏家族監管部長嗎?可你率領那麼多人爲什麼不能在成豪酒店掌握住局勢,反而還給一個下屬公司的特勤部在那裡胡鬧一通。”

首先說話的正是坐在對面視頻會議室主位上的李氏家主李德生。雖然看起來很富態,眼神中卻難免有種疲憊感。

不知是往rì工作上積累的壓力,還是今天的事情讓他鬧心。

沒想到李德生開口就是責難自己,看着視頻裡參加會議的李氏家族幾人,李琪稍稍鎮定一下說道:“李大人,本來我也不想這樣。但同樣事情早已在成豪酒店停車場發生過一次了,當時特勤部就曾在停車場用同樣方式逼迫我們後退,爲避免在公開場合造成不利於李氏家族聲譽影響,我們才被迫退回成豪酒店,暫時由特勤部與李厚生先生解決紛爭。”

隨着李琪做出解釋,張子文也與張麗、黃初吻交換了一下眼神。

無論怎麼說,李德生開口就用胡鬧來形容特勤部的行動,這已從一方面證實了李氏家族態度,情況顯然不怎麼樂觀。

說完事情經過後,李琪也作出結論xìng發言道:“李大人,事情就是這樣,如果當初我們不順從特勤部要求,很可能已造成車毀人傷的嚴重後果,事情也會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荒唐!難道李琪你是被嚇大的?我就不信他們真敢在衆目睽睽下砸車傷人!”

李琪的話還沒說完,坐在會議桌側首上的李厚生就怒叱了一聲。別說他不相信真有人會爲張子文作出這種荒唐事,像是電話裡說有人爲了張子文自己爆頭的蠢行,他更是絲毫不信。

雖然不認識李厚生,但在看到他張狂的模樣,張子文沒有任何猶豫,一挑手指就喝道:“你,爆頭給他們看看,看看我們到底敢不敢動手。”

“砰!”被張子文手指挑中,早就蓄勢以待的保安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將手中酒瓶朝自己腦門砸去。

白經理已經和他們說的很清楚,如果他們不聽張子文的話,成豪酒店的聲譽損失將永遠無法彌補。雖然知道這事可能有些誇大,但已經有個先行者走在前面,沒有哪個保安還會在這裡退縮,表現出自己不如人的一面。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幾個保安身側。李琪也安置了一個麥克風。

隨着“砰!”一聲巨響傳來,眼睜睜看着啤酒瓶在保安腦門上炸飛、鮮血迸濺的樣子,不止幾個安於家族爭鬥的李氏高層身體跳了跳,坐在視頻會議室末首位置,李堅強心中也是急抽一下。

他根本沒想到,一個成豪酒店保安竟會如此聽從張子文指揮,說爆頭就爆頭。看着保安滿臉淌血的樣子。沒有一個李氏家族高層還能說出話來。

冷哼了一聲,張子文站起身道:“哼,我就是張子文。被你們認爲胡鬧的人。固然我的行爲被你們認爲是胡鬧,但你們現在還有誰敢說我不會砸了中巴車,幹掉監管部的人?成豪酒店雖是李氏家族產業。但也是我們這些白領、藍領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戰場,絕對不許任何人肆意妄爲,胡亂踐踏我們的勞動成果。如果你們真以爲自己可以隨隨便便將我們的努力踩在腳下肆意踐踏,那我不得不說李氏家族氣數已盡,你們也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完張子文擺手將一個啤酒瓶撂在桌面上,惡狠狠地說道:“要死大家一起死,一旦造成官,逼,民,反、李氏家族股價動盪狀況。你們真能對損失一百億毫不在乎。我們也無話可說。”

“嘖!”暗地裡啐了一句,雖然說不上討厭還是什麼,李堅強都不準備再說話了。

神情動作一下,李德生望望因爲恐血癥避開雙眼的李厚生,這才慢慢說道:“易助理。有話我們可以慢慢說,你可以先讓那人下去療傷嗎?這樣讓血流下去對身體不好,也太野蠻了。”

“野蠻?不是你們先野蠻地破壞了我們的工作成果,我們有必要實行這種強制手段嗎?勸你們別忘了,縣官不如現管!”

呵斥完對方,張子文朝白經理點點頭。白經理也示意保安趕緊下去包紮了。

隨之張子文重新坐下,望着視頻冷喝道:“誰是李厚生。”

“幹什麼?李氏家族高層是你們這些小白領胡吼亂叫的嗎?我就是李厚生,你想說什麼!”

沒有了讓自己討厭的流血景象,李厚生又提起氣來,不但脖子仰得老高,腰桿也在椅子上挺直了。

“沒什麼,我只想看看李氏家族會如何處理破壞家族形象的人,也好給我們一個行爲參考。畢竟這次如果給你胡鬧成功,成豪酒店的聲譽、李氏家族的名譽損失都可想而知,雖然李氏家族股票會因此震動多少還不清楚,但至少也會有十億元損失吧!”

“如果?這世上沒什麼如果,你不要無事生非、危言聳聽,李氏家族的工作沒必要對你們這些下屬白領一一說清,識相的話就立即給我去工作,不然你們別想呆在李氏家族,李氏家族不需要不聽話的人。”

雖然沒想到李厚生這麼快就反咬一口,張子文卻也不急不忙道:“不聽話的人?到底誰是不聽話的人?是你,是我,還是他們?”

說話的時候,張子文手指轉了轉。沒有任何遲疑,掌握攝像頭的監管部員工就將鏡頭轉向了幾個旁聽的傳媒人坐席。

看到出現在鏡頭裡的趙璜幾人,李德生的身體微微一顫,立即沉凝着說道:“趙先生,你們也在這裡嗎?”

在李德生詢問時,趙璜偏了偏頭,微微帶上些厭惡sè彩道:“是的,李大人,承蒙特勤部不棄,我們也在這裡旁聽視頻會議內容。但非常遺憾,除了易助理所在的特勤部,我們至今沒看到任何真心維護李氏家族事業的人。雖然世人對我們這些傳媒人都沒有好感,但作爲職業工作者,沒人喜歡被倒打一耙。爲家族努力工作卻得不到家族真心保護,很遺憾,我們懷疑是否還有與李氏家族合作的價值。”

“趙璜,你。”沒想到趙璜等人居然也在場,聽到趙璜替張子文辯護,李厚生再次惱怒起來。不過隨着李德生將雙眼狠狠瞪向他,李厚生只得氣呼呼地扭頭到一旁。(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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