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紫鶯這三個字,張子文閉着眼睛溫柔的笑,那一年,他面臨餓肚子的窘境,在美女班長安排去圖書館兼職的日子裡,張子文很意外的在南湖論壇見着一份家教兼職工作……他盯着包食宿三個字中的包食二字不挪眼,真心是餓慘了的倒黴孩子……
那一份家教兼職剛剛掛在南湖論壇上,報酬很高,要求也很高,家教要身懷一門聽說寫沒問題的英語,對高中課程精通,能確保班級前十的成績,家教地點在一處高檔別墅區,家教相貌要清秀……性別是女生。
張子文在這一個家教兼職帖子剛剛發帖一分鐘之後,就撥通了電話,非常順利的用好得像箇舊金山美國人的英語口語初步搞定了莫紫鶯的媽媽……再隨後,張子文得知莫媽媽會說法語,也懂點德語,隨口就念了一首法語詩歌,更是說了德語……
一來二去的,張子文愣是把不大想要男生家教的莫媽媽完全搞定了。
張子文也是有點不懂世事的,他找的第一份兼職工作,就蒙着腦袋去幹了,愣是將不想要男生的陌生大嬸給說服了。這也是張子文身爲武當山內宗首席大弟子的驕傲之處,他的修養可非一般人可比,驕傲也要比普通人更加。
細細想着,張子文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沈琉璃說話,美人老師也識趣,輕嗯一聲,或是問幾句,讓張子文說話的興趣都上來了,從頭到尾,把一年來的家教趣事都說了個一二……張子文同學是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談。
“那天我去莫家別墅,見了莫媽媽,很得長輩欣賞,就得了這一個家教兼職,按照小時算錢……並且是一週結算一次,這一點也是我最動心之處,那時候真的不瞞你,我都快窮的連饅頭都吃不起了,不會亂錢啊。”
張子文想起那些悲劇的過往,真是感慨,他一個名門大派的首席繼承人,哪裡短缺過錢來。或者說在張子文的觀念裡,就沒有錢的概念,想要什麼說一聲就好。
沈琉璃輕輕摸着張子文的頭髮,讓張子文有一種淡淡的溫情流動,說話都溫柔了一些:“我記得那時候,琉璃你不還是一個初中小女生嘛,喜歡吃甜食的。每一回你想吃冰激凌甜點,我都有流血割肉的感觸。”
“不過也就是倒黴了十來天,南籃杯之後,我就不大缺錢花了。寒青檬還給我找了一個圖書館的兼職,倒是不缺吃正餐的錢。後來當了莫紫鶯那小丫頭一個禮拜的家教,我領了一週的工資,就再也沒爲錢費心過。”
人間疾苦,張子文同學也就是短暫的品味到了一點點……這傢伙哪怕到現在,一個月一千塊錢的生活費照拿不誤,家教得來的錢大多數藏到小金庫裡頭了。
“那你還買的勤快,我都不知道的。”沈琉璃芳心有着淡淡的感動,冒充初中校女生那段時光,沈琉璃沒少掏乾淨張子文兜裡的零花錢,也沒見過明俊男生遲疑分毫。
“兩碼事,男子漢大丈夫,哪怕自己餓肚子,也不能虧待了自己關心的人。”張子文說得斬金截鐵的,再說他也沒混到沈琉璃所想象的那種真的連東西都吃不上的窘迫。咳咳,南湖的肥美鯉魚、南大後山的山兔山鼠鳥雀,只要是能燒烤的,張子文都下毒手。
一個血髓之境大圓滿的武者,哪裡會真給一分錢難倒,他完全是自作自受。
“你啊,那時候就跟小丫頭一樣不懂事,笑嘻嘻的。”張子文寵溺的伸手握住了沈琉璃的柔荑,他這時候把沈琉璃當成那年的初中小女生來看了。沈琉璃卻是不大喜歡的,男生這般口吻,分明是沒怎麼把她當成一個能給他生寶寶的妹子,而是妹妹。
“紫鶯比你還要淘氣調皮,我見了人才知道莫媽媽爲什麼要找家教,還談了那些要求。”張子文柔聲給沈琉璃將自己的故事,這些普通的人生感悟是能說的,那些浸染着鮮血的陰冷殺戮就不能說了,平白嚇着美人老師。
沈琉璃微微挪動着香軟的嬌軀,素手把張子文身上的被子拉下來一些,拉開張子文的手臂,小腦袋枕着男生寬厚的臂膀,親暱的蹭了蹭,如一隻戀家小貓,輕聲:“嗯,然後呢?”
“那妮子竟然在茶水裡放瀉藥,我一嗅就知道,隨手就幫她互換了茶杯……所以倒黴的就是那丫頭了。”張子文說起跟莫紫鶯的鬥智鬥勇來,倒是興致勃勃的,“這小丫頭也就是這般,恨上我了,不過一開始上課,我就鎮着那妮子,沒給她搗蛋。”
張子文一句話也沒說所謂的鎮着,到底是怎樣的,沈琉璃也想不大清楚。事實上,張子文只是上課之時,把兇戾之氣泄出來一絲一毫,就能把淘氣叛逆的莫紫鶯壓得死死的,變成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寶寶。
“後來那丫頭還真是百折不撓,放老鼠夾、書本里塞蟑螂、文具盒裡藏青蟲……還會裝委屈跟莫媽媽莫爸爸告刁狀,全都給我四兩撥千斤的擺平了,最後,我就開始頭疼了。”張子文說到這裡,笑了笑,莫紫鶯跟張子文的關係轉好,就是從此開始的。
“那丫頭怎麼樣了?我看那妮子人漂亮身段好性子溫柔,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沈琉璃檀口小捧了莫紫鶯一句,她是畫油畫國畫的,也懂一些人心,知道莫紫鶯那隻大蘿莉,只是在她覺得自慚形穢的人面前,纔會乖巧懂事聽話。
“唉……小紫鶯見百般辦法都對付不了我,就很乾脆的一委屈就嗚嗚嗚嗚的哭,她一哭我倒是不在乎,可是她一直嗚嗚嗚嗚的嗚咽,哭來哭去的,哭的我都怕了。”張子文哭笑不得的說着,莫紫鶯哪裡想得到,小女生撒嬌耍賴的嗚咽,竟是這般厲害。
“我也不好欺負一個梨花帶雨的小姑娘,也就轉了一些手段,哄騙爲主……這個你可不要跟紫鶯私下裡說,那丫頭會找我麻煩要好處的。”張子文微微活動了一下身子,調整了一下,好讓枕着自己臂膀的沈琉璃睡得更舒服一些。
“從那之後,我倆的關係就親近了,那妮子也可愛了些,陪着打打羽毛球,輸了球丫頭就撒嬌耍賴要重來不認賬,想想,那也是蠻有趣的。”張子文說好了跟莫紫鶯的事情,就柔聲說:“琉璃,很晚了,晚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