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塵撤身,躲開魁的一記彈腿側蹬,而魁則是一個跟提步立時跟上。緊接着便是雙爪連抓,同時兼顧肘擊疊用,一時間攻擊連番施展,如同發動了最後總攻一般。
如此看來,方逸塵尚且沒急,倒是這個魁見久攻不下,自己又逐漸落於弱勢心裡不免有些着急。現在發起猛攻,多半是想要一舉搬回戰局。
方逸塵連番格擋,在破開魁的碎山爪、探馬爪後,又讓過降龍爪,然後便趁着魁連番猛攻致使下盤不夠穩健之際,突然止住後退趨勢,猛然俯身前衝,身子躲入魁的肋下位置,雙臂如同大鉗一般一把鉗住魁的肋部。
方逸塵的速度奇快,動作之迅速竟使得魁一時間未來得及攻擊。雙臂猛地一勒,腳下步法跟緊,一腳前挪至魁兩腿中間,腰際一用力。竟硬生生如同倒拔楊柳一般將那魁的雙腳擡離地面。
下一瞬,方逸塵的腰身突然如同是具有極大彈力的彈簧一樣,從俯身九十度變做後仰九十度,而那魁則被他在一瞬之間抱起向後方砸去。
只聽得“轟”的一聲,距離擂臺稍近的人都能夠發覺地面一顫。
再看魁,已然被方逸塵大頭朝下的被重重砸在擂臺之上。
方逸塵站起,轉身,回頭看着倒在擂臺上的魁。
只見他仍然保持着大頭朝下被重重砸在擂臺後的那個姿勢。可是,他受此重擊,竟然連一聲也未吭一聲。而且,在其面龐之上連個眉頭也未曾皺一絲。
方逸塵正是在異能開啓的蛻變期,可是在他看來,這個魁多半也是個怪胎。若不是知道他有如此抗擊打能力,也不會在擂臺之上對他施展如此重擊。這一招,若是普通人下去,一下其頸骨便會被徹底折斷,不僅如此,甚至是一開始方逸塵的攔腰狠抱便足以將人的肋骨勒斷了幾根。
只見得魁保持着那個姿勢幾秒鐘,而後身子突然一陣,好似全身骨骼都在用力不斷扭轉,以恢復因爲方逸塵的重擊所帶來的損傷一般。畢竟剛剛那一擊的危害並不只是頸骨而已,而是連帶着全身多處骨骼都會受到巨大沖擊。
隨後,便見到魁的眼珠動了動,而後便彷彿沒受到任何損傷一般的站起身來。其動作之流暢迅速,竟看不出一點受傷跡象。唯一特別的,就是脖子還保持着被砸倒後的大幅度彎曲模樣。
但緊接着,便見其用手拖住腦袋,將其板正。
其過程中骨骼的脆響接連發出,嘎嘣嘎嘣好不滲人。
很快,在魁又連連晃動腦袋之後,便真如同絲毫未受損傷一般。
這一刻,不僅是臺下的衆人驚訝得目瞪口呆,就是方逸塵也不禁皺了皺眉,心裡暗道:“如此看來這個魁的身體抗擊打能力似乎並不亞於自己,似乎他並不只是擁有銀牌打手的實力那麼簡單。”
魁站起身後,便再度拉開架勢,打算繼續與方逸塵搏鬥。可就在這時,卻突然聽到臺下有個女聲傳來:“魁,你不是他的對手。下來吧!”
說話的,正是蘇月。
聽她如此說道,魁看了看方逸塵,又望了望臺下的蘇月,便直奔臺下走去。
自始至終,魁都未說一句話。
看着魁的身影,方逸塵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雖然他看上去除了幾乎強壯得過分之外,似乎並無其它異常。但是,與他交手過的方逸塵卻覺得,這個魁似乎是個機器人或者說是怪物一般,彷彿已經不是尋常的血肉之軀。而且,是個只有戰鬥本能和聽從命令的能力,其它的思想已經全然不在了的戰鬥機器。
就算是方逸塵自己,雖然他的身體抗擊打能力也不弱,但也無法做到被重擊之後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程度。
看着魁,方逸塵便不禁回想到了當初穆劍輝曾對他提起過他被怪物襲擊的事情。雖然此後一直沒有過關於什麼怪物之類的消息,但方逸塵卻從未忘記過,反而是一直將其記在心頭。因爲,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己其實不也是個怪物麼?如果得知了那些所謂怪物的消息,說不準自己會有一些參考。
朦朧中,在某些暗中的勢力開始注意方逸塵的時候,方逸塵也已經開始注意起了這些外表與常人無異,但是內裡卻不似常人的特殊人類。
在魁走下擂臺的時候,在蘇月旁邊坐着的胖子也站起身來直奔擂臺走來。
看得出蘇月纔是這下面的主事之人,方逸塵也望着她,在等她說話。
果然,就在那大胖子要上擂臺的時候,聽到了蘇月又開口對方逸塵說道:“你的實力不錯,魁不是你的對手,這一局我們認輸了。不過魁的實力在我們這裡也只是尋常水平而已,你可願意跟他打一場?”
說話時蘇月指了指已經在擂臺下面,就等她發話就要上擂臺的大胖子。
“車輪戰麼?”
方逸塵看了看胖子,隨口說了句。雖然就算是車輪戰他也無所謂,而且他本就想要與那胖子一戰,最好是還能夠與那個看不出實力深淺的蘇月大戰一場。但是,畢竟有那麼多媒體在場,必要時候拿話語敲打敲打對方也是必要的。
蘇月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掛着禮貌性質的笑容,這時候依舊是禮貌的笑笑,只是笑聲裡不免帶着幾分輕蔑,然後說道:“我是替你考慮,想給你省些時間而已。如果你要休息的話也可以,多久都行。不過依我看,似乎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吧?”
顯然,蘇月是看出了方逸塵雖然與魁久戰多時,實際上並未有什麼勞累。
方逸塵不禁對蘇月多看幾眼,而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算是默認了蘇月的話,然後轉身望向一步步走向擂臺的大胖子。
這個胖子既然被安排在後面,自然是有其強悍之處。可是,方逸塵更爲在意和好奇的,卻是那個上身穿着白色襯衣,下面搭配着短裙絲襪的蘇月。
這一次,剛剛的裁判終於學聰明,並沒有上擂臺去礙事,而只是在看到臺上兩人已經準備好,纔在臺下高呼了一聲開始,其後便不再有他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