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沒有把握?”
“是的。”
方逸塵果斷的回答道。
看着方逸塵淡然的神情,蒼雪卻又有些拿不準他說的是假。倘若真的沒有把握,怎麼可能還是這樣淡定?想起了陸長天說過的,方逸塵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便又說道:“這是戰爭,不是兒戲,一不小心就會有人失去性命,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殺人之前,也要做好被殺的覺悟。這一點我自然知道的,你還有事嗎?”
“你沒有問題嗎?”
此前簡單的接觸,蒼雪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方逸塵,轉而反問他。
“呵,如果勝利的話,我能得到什麼?”
看來,蒼雪也已經明白了自己留下來的另一個意圖。
“當然是允諾給你的上帝之血。你還想要什麼?”
“戰鬥中得到的戰利品呢?”
“其他人要全數上繳,你的話,自己可以留下一半!”
“留下一半?”
“是的!!”蒼雪依舊是疑惑的看看他,隨即說道:“戰利品什麼的,等你能夠活着回來再說吧!!”
蒼雪沒有細說,因爲所有的軍人都知道,在任務中得來的戰利品,不論如何珍貴誘人,都應當全數上繳國家的。從沒有過戰利品歸個人的特例。如今,不禁允許給方逸塵私人佔有戰利品,而且是百分之五十,這已經是特例中的特例!紅星合衆國史上,都絕無僅有的。
“呵,還是說清楚的好。”
方逸塵輕笑一聲,說道。
一半的戰利品,在別人看來已經不少。可是,對方逸塵來說,他卻是連一點自己得到的戰利品都不捨得交出去。
今天要襲擊的自由聯盟基地在全國都能夠排得進前三,裡面能夠得到什麼東西可想而知。無論是賢者之石,還是黑石,都是不可多得的珍貴之物,如若方逸塵得手,怎麼捨得拿出一半來交出去。
並沒有與她討價還價,心中卻已經有了決斷。
“如果不能夠活着回來,說再多也是沒用。”
“激將法對我沒用的,”方逸塵輕笑,反問道:“說回來,對我就那麼沒信心麼?”
“連路線都記不住,怎麼讓我對你有信心……希望你能夠帶着他們回來。”
方逸塵輕描淡寫的回道:“反正我能回來,他們我就不知道了~”
這樣不負責的話說出來,立刻又引起了蒼雪的怒目而視。
方逸塵已經發現了,現在自己表現得越是輕鬆,似乎蒼雪越是因爲擔心而煩躁,隨即又陪着笑,說道:“開玩笑的,怎麼說也是隊友,我會盡量保證他們的安全。”
“那最好!”
其實,在心裡蒼雪仍是覺得把這樣的一次行動最爲核心的任務交給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太過草率。
不過,她的心裡卻也明白,這一次任務的核心人員幾乎全部是軍方的,警方的特警部隊只是負責外圍包圍清剿。
倘若成功,自然是最好。就算是任務真的不幸失敗了,損耗的也是一直對陸長天仍不夠忠誠的軍方力量。
嘴上是這樣說,可是看向方逸塵的眼裡,仍滿是懷疑。尤其是看着別人都在爲了即將到來的大戰而又緊張又興奮,可是眼前的這個大男孩還一副輕鬆的模樣靠在虛擬沙盤桌上擺弄着3D地圖……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上車了!”
看看時間還剩下一分鐘,蒼雪打斷了依舊在嘗試記住路線的方逸塵,提醒道。
“恩,”方逸塵直起腰,又看了一眼3D沙盤,關於地圖這個東西,他真的記不住,索性也就放棄了,臨走前,看到蒼雪一臉一臉懷疑加擔心的神情,又說道:“等我凱旋,給你帶戰利品回來!”
“我可不指望什麼戰利品,你能回來就行了~刺刀裡面就你一個修爲境界最高。”
說起來,從理性上來講,方逸塵對陸長天他們的確是十分重要的。這樣一個地級境界的獨苗,就算不讓他參與到戰鬥中,光是地級境界的號召力就已經不小了。倘若加以培養訓練的話,以後再參加戰鬥肯定勝率會倍增的。
可惜的是,陸長天明天白天上任,不免有些急功近利,急於用一個勝利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當然,如果此戰勝利,那麼後面再爲刺刀招賢納士,也就更加容易許多了。
方逸塵走到了車門口,忽然站住了腳步,問蒼雪道:“我們打個賭好了。”
“什麼賭?”
“就賭這一次行動的成敗。”
蒼雪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勝利了是我輸,如果失敗了,我找誰要賭注?”
“當然是找我~就算是輸了,我也會回來的。”
“你最好不要打臨陣脫逃的念頭!”
“呵呵……”
方逸塵笑笑,卻沒多說什麼,只是等着蒼雪的回答。
“好,我賭!你想賭什麼?”
“我還沒想好,”方逸塵說話的時候,不免打量了一下蒼雪,問道:“你有什麼呢?”
聽他的語氣,倒像是已經贏定了,準備收取賭注了的樣子。
這時候,蒼雪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便已經有人提醒。隨即與方逸塵說道:“時間到了,你該走了!賭注之類的,隨便你要什麼,先能夠活着回來再說吧!”
“要什麼都可以麼?”
方逸塵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蒼雪想也未想,直言道:“是!不管什麼都可以,你能活着回來就行了。”
方逸塵已經是最後一個上車的人,眼看着他也鑽進了軍車當中,在指揮車中不少人都放下手裡的工作,站起身來望着徐徐開走的三輛軍車。
蒼雪仍舊站在車門邊,撩開窗上的簾子望着窗外一輛輛消失在視野裡的車子。
這時候,在她的身後卻走來了一位戴着金絲眼鏡,看年歲約莫三十歲上下,皮膚白皙,水晶鏡片下的雙眼之中精光內斂的男子,有些沒來頭的問道:“你跟他打那樣的賭合適嗎?”
這人也是陸長天的親信之一,名爲曹智。是在讀書的時候,就被陸長天看重的人才。還未畢業,便被召到了身邊。雖然只有三十來歲,可是在陸長天的身邊已經任職十多年了,也可謂是親信中的親信,負責着十分重要的內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