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之後,我把所有人叫到梵煙殿,做了個很偉大的決定,那就是我要和顏頡兩個人到江南找傳說中的苗寨…然後爹孃兩眼發光地拼命點頭,還一邊催我快點:“璃兒啊,你不如現在出發吧,我們會想你的了,你看,這衣服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們就趕快啓程吧,馬車就在風鈴林…”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兩個包袱。雙腿一軟,孃的,這是什麼父母,擺明是挖個坑等我自動跳下去。冥曦同情地看着我,冥熒依然面無表情,凝澈有些哀怨,殷溯看不出是什麼表情。認命地點點頭,這個結局,自找的。
望了望靜靜坐在那的殷溯,我開口了:“殷溯,你要出去嗎?”說好了要帶他離開這,讓他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因爲種種原因推遲了,而現在未曾不是一個好的機會。他頓了頓,然後微微張口:“嗯,不急…你忙你的。”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失落,這又是爲什麼?不過既然他不想那麼快走的,我也不可能逼他吧,點點頭:“那你好好休養一下吧。”腹黑的娘剽了一眼衆人,問了一句:“有誰要跟璃兒去的麼?”瞬間感覺梵煙殿輝煌了許多,每個人的眼中都射出了燦爛希冀。嚥了咽口水,弱弱地說了一句:“我,我們走了…”然後拉着顏頡狂奔出梵煙殿,娘啊,你讓我拉着這羣男人出去,我看沒到江南就被QJ了吧。
到了風鈴林,果然看見了一架馬車,不算豪華,但已經足夠容納我們了。掀開了簾子,裡面卻一點都不簡單:木板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羊毛,看起來好柔軟,中間還擺着一張矮小的茶几,角落擺放了幾個枕頭,看起來好舒服的樣子。天開眼了,那個所謂的娘終於有點人性了,老天萬歲。不一會,他們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追上來了,爹首先開口:“璃兒,你的包袱,還有些錢,拿着吧。”…爹說說的一些,就是滿滿的一個袋子,祈禱這次不會出門就被搶劫吧。他又望了一眼顏頡,眼中分明有着深深的愛還有愧疚和心痛:“頡兒,”他好像有些害怕,娘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於是他再次開口:“頡兒,即使你恨我們也不要緊,但是,不要再做傻事了…”顏頡低下了眉,我們自然知道爹口中的傻事是什麼。“好了,我們要走了。”我率先打破這種沉默,換上一副陽光明媚的表情。娘點點頭,於是我轉身準備踏上馬車,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突然回頭問到:“江南怎麼去?”分明看到他們眼中的鄙視,娘憋着笑說:“那個,那個你們出到風鈴林自然有人接應的了。”--憋壞你,終於可以擺脫這個瘋女人了。
於是頭也不回地走上馬車,驅趕着它一路向前,漸行漸遠…
一路上心情好得不得了,因爲這次儘管也是帶有目的,但畢竟不像那次沉重。只是求醫而並非殺人,或許我還是無法接受那種血腥的畫面吧。“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陽光穿過葉縫,灑下一地斑駁,仰頭呼吸着林間新鮮的空氣,呵呵,心情真好。突然地想講個笑話,“哥哥,我給你講個笑話怎樣?”顏頡沒有說話,認真地驅趕着馬,我便把他不說話當做是默認:“有個小孩他寫了篇日記,他說‘今天天氣很晴朗,沒有太陽,爸爸買回來了兩條金魚,可是有一條被淹死了,我很傷心’”他終於撲哧的笑了,還真是文雅,笑得那麼斯文,想當年我上課時候看到這條笑話,被全班用怪異的眼光看着…不過他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吶,於是託着下巴呆呆地看着。但是很快顏頡便回覆了那副表情,有些不解地問:“日記是什麼?爸爸又是什麼?”額…糟了,一時興奮說漏了…眨眨眼睛,有些心虛地說:“那個日記嘛,就是用筆記下每天發生的事情。爸爸呢,就是爹囖。”顏頡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看着他專心致志的在趕馬,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便安靜地感受着這大自然。
在我高興的時候卻不知道璃宮那堆人正鬱悶着,各懷心思。“這樣真的好麼?”凝澈緊皺着眉頭,在房間裡不停來回走。冥熒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那女人死不了。”可是他不爽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心裡暗暗地想那女人究竟想些什麼,就那麼急着甩開他們麼?冥曦勾了勾脣,浮起一個謔笑,看着眼前這兩個男人說:“你們很不正常哦。”卻沒發現自己修長的手指正在白玉杯上沿輕輕畫着圈。牆的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琴音,隱藏不住撫琴人的怨和憂。
這個時候一對不惑之年的夫婦卻在偷笑,“娘子,你看璃兒多受歡迎。”男子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眼底有着無盡的笑意。“是啊是啊,不過你看咋家的顏頡有機會沒?他那麼呆。”你見過哪對父母這樣來說自己的兒子不?沒見過?現在你該見過了吧。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又笑了,“不怕不怕,璃兒那麼大魅力,肯定會把頡兒抱回家的。”女子側了側頭問:“相公,你覺得我們似乎忘記了些東西嗎?”聽到自己的夫人這麼說,他也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啊!”兩人默契地望着對方,“忘了告訴他們,我(你)和璃兒的爹不是親生兄弟…。”因爲有這樣的父母,所以某人的路還有很長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