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巧的事,秦玉關沒有理睬曹冰兒的誓言,笑眯眯的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電話很快撥通了,但是卻沒有人接。腳尖輕輕點着地耐心等了大概有二十多秒鐘,就在他準備再撥打一次時,電話那邊終於傳來一個冷漠無比的喂聲。他看了一眼茫然不知所措的曹冰兒一眼,連忙低聲說:“喂,是我,先別掛電話,我找你有急事。”
能夠讓秦玉關如此陪着小心翼翼應付的人不多,也就是老爸秦天河和未來的老婆葉暮雪兩個人。別人可沒有這種待遇,哪怕他是華夏國的總書記……主要總書記也對自己老媽有愧的。很顯然,現在電話那頭的那個冷漠女聲,就是對他又無緣無故曠工而生氣的葉暮雪。
電話那頭的葉暮雪沉默了片刻,她沒想到秦玉關會給她打電話。因爲他不聽自己不許他無緣無故曠工的勸告,她有心不接,可還是在等了片刻後摁下了接聽鍵。也許,他有什麼要緊事也說不定。不過,對今天不好心情的締造者,她可不想施捨給他任何好口氣:“我正在市工商聯開會,你找我有事?”
“也……也沒什麼事。”秦玉關雙手攏着話筒,身子微微側過一點生怕曹冰兒看到他臉上的那絲尷尬。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你打什麼電話?我還在忙着開會!不會和某些人那樣可以隨意的拿着工作不當回事!”沒什麼事,沒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幹嘛?葉暮雪的聲音裡明顯帶有了不滿的激動。自己爲這個傢伙的公司整天忙的焦頭爛額的,可他倒好,說不來就不來了。倒不是說秦大秘書對風波集團有多麼重要的作用,風波集團離了他說不定會發展的更快更好,關鍵是他這種無視自己的做法很讓人傷心。
呃……秦玉關的臉稍微紅了一下,但聽到葉暮雪的口氣有想把電話扣掉的意思,連忙又急急的說:“先別掛電話,我先問你個事。”
“什麼事,說吧。快點,我馬上就得進去開會。”
開什麼會嘛,在秦玉關心裡,這些高層人物嘴裡的開會,無非是耳朵裡塞着個P4一邊欣賞音樂,一邊半垂着頭昏昏欲睡的在那兒熬時間罷了。可他嘴裡卻不敢這麼挖苦,生怕葉暮雪會扣掉電話不再接聽了。
“中午的時候,你是不是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碰見過一個女孩子?”秦玉關瞥了一眼曹冰兒,後者正瞪着一雙大眼睛饒有興趣的看着桌子上的那疊餐紙。不過,秦玉關敢肯定曹冰兒的注意力在自己和葉暮雪的談話口氣上,而不是那疊印着壓花圖案的餐巾紙上。
一疊紙而已,哪有聽男人被老婆訓來的有趣?
“什麼女孩子?你到底想說什麼?”葉暮雪真的不耐煩了,幾乎是用低吼的聲音在對着話筒說話:“我告訴你了,我現在很忙!懂吧?很忙!根本沒心情談論你的那些女孩子!”
聽着對面話筒裡葉暮雪生氣的吼聲,還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有水流的聲音,秦玉關就知道她這是在洗手間打電話了,怪不得不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敢對着他吼。
“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塞進你車裡一個扳指?”秦玉關快速的問道。
“扳指?什麼扳指?”葉暮雪在聽了秦玉關的話後,明顯的呆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東西叫做扳指……你是怎麼知道的?”
嘔啞,買嘎的!
聽葉暮雪這樣回答,秦玉關終於把心可以款款的放肚子裡去了,長舒了一口氣後,他繼續笑着說:“等你回來我再和你解釋,電話裡面說不明白。但是你一定要把那個扳指收好,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就過去拿好了。”
“我不想見到你,”葉暮雪冷冷的回答:“你以爲我這麼大個人還看不住一枚扳指……是不是這個扳指是你和哪位小姐的定情物?”風流郎君和多情才女後花園私定終身時,都會有一件信物來爲他們天長地久的愛情作證。電視裡都是這樣演的,也難怪把看電視作爲唯一娛樂活動的葉暮雪會這樣想。
“那我取了扳指後馬上就回公司上班好不好?”聽出葉暮雪可能誤會了,秦玉關苦笑一下。但爲了保險打算,他還是覺得現在應該用軟語相求。
聽出一向吊兒郎當的秦玉關服軟,葉暮雪剛纔還滿腔的怒火好像熄滅了不少。看來這個扳指對他很重要,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主動提出上班了。沉默了片刻後,她才用比較平靜的聲音說:“我現在在開一個比較重要的緊急會意,市裡的領導都把記者給拒之門外了,恐怕你也進不來……那這樣吧,開完會我馬上回公司,至於你回不回去工作我不管……好了,就這樣吧,我得去開會了。”
“哎……”秦玉關還想說些什麼,但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你……你不會恰好認識那個開寶馬的美女吧?”曹冰兒雖然聽不見葉暮雪在電話那頭說什麼,但看到秦玉關陪着笑臉在這兒低聲求饒的表現上,就隱隱猜出他很和那個寶馬美女關係不一般。沒想到帶走扳指的會是他認識的人,而且通過秦玉關現在的慫樣可以猜出,那個美女還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世上難道真有這麼巧的事?
確定了玉扳指現在在葉暮雪手裡後,秦玉關心中大定。雖然被葉暮雪連諷刺帶挖苦的數落了一頓,但這有什麼呢?哪一個日子過的滋潤的男人不對老婆服服貼貼的?咱這也是爲了順應潮流嘛。
嘿嘿,對曹冰兒的問話,秦玉關報以嘿嘿一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卻是從自己口袋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連同那個黑皮夾一起遞給曹冰兒:“好了,一會兒順便把我的飯錢也結了。我不能陪你了,現在得抓緊回公司上班去了……這個東西你收好吧,日本人的東西嘛,不要白不要,也別辜負了人家千里迢迢送來的好意。”
曹冰兒這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對她說處置偷來的贓物,不過,她絲毫沒感覺好笑,而且還有點甜絲絲的感覺。畢竟,能夠做一件值得同胞稱道的事情,的確不容易的,也不枉自己流出那麼多的眼淚送給那日本人。
把那張百元大鈔輕輕的推回去,曹冰兒低聲的說:“我、我自己有錢的,這頓飯算是我對你的賠禮道歉好了。”頓了頓,看着準備站起來要走的秦玉關,把那個黑皮夾再一次遞過來說:“你不看看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嗎?好朋友一見面,好東西要分一半的,他們都這麼說。”
能夠把偷來的贓物當作和好朋友見面的見面禮,也只有曹冰兒這種從16歲就嚐盡了人間冷暖的孤兒才這樣認爲,但她現在臉上的表情卻一點玩笑的意思也沒有,只有滿滿的真誠。
“這……”秦玉關猶豫了一下,但從曹冰兒帶有哀求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確有把好東西和好朋友分享的真誠。心裡苦笑了一下想:誤打誤撞的和一個偷自己東西的小扒手成爲朋友了,這也算是秦某人這輝煌而偉大一生中的一個值得回憶的奇蹟吧……
“你是不是嫌棄這個東西是偷來的?要是這樣認爲的話,那我去找那個日本人把東西再還給他吧。”真誠的眼神在曹冰兒眼裡漸漸轉化爲失望,也許是終於被秦某人的偉大風格或者絕世風采給折服了,竟然第一次想起要把偷來的東西還給失主。
呵呵,秦玉關笑笑,伸手拿過那個黑皮夾,底上口下的倒過來,把裡面的東西都控了出來:“我雖然很反感你偷別人的東西,但是你偷日本人的錢包,我卻是舉雙手錶示贊同。你、你還在上學是吧?”他一邊看着十幾張花花綠綠的美元和五六丈各式各樣的卡片從黑皮夾內被倒出,一邊琢磨着,這麼才能讓這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的曹冰兒放棄這門大有前途的職業,去做一個好孩子。
“自從爸爸媽媽出車禍去世之後,我就再也沒心思去讀書了……咦,這些錢是美元吧?”曹冰兒神色黯淡,好像不願意對別人提起她苦澀的過去,在看到那些美元時,故意問了秦玉關一句,藉此轉移話題。
小姑娘真聰明,快趕上年輕時候的我了。對於曹冰兒這種在不着痕跡間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本領,秦玉關是佩服的要命。既然勾起了人家對往事的不堪回首,還是順着她的意思去探討綠色鈔票是不是美元這個弱智問題吧,他可不相信手摸千戶包的曹冰兒會不認識美元。
“是呀,這就是美元,看起來有一兩千呢,兌換成*人民幣的話,也有一萬多呢,這下你可發達了,這次就讓你請客也是應該的……至於這些銀行卡呢,你最好還是找個臭水溝扔進去……”秦玉關看着那幾張銀行卡,用手隨意的撥拉了一下,剛想說就是扔了也不要還給那個日本人的時候,卻發現在錢和銀行卡的下面有一張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