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自己最親的母親被歹徒開槍擊倒在冰冷的路面上、自己的未婚妻被明目張膽的劫走那一刻起,號稱龍騰十二月、七月玉閻羅的秦玉關,就再也沒有了一個頂級特工最需要的冷靜。甚至在巨大的悲痛和自責面前,都忘記了要先查看母親的傷口和盡最快的速度先把她送往醫院。現在,他只知道傻傻的緊緊的抱着母親,任由心底那股隱藏很久的戾氣狂怒的掙扎着要釋放出來。
“秦玉關,你、你想幹什麼!”
眼看着秦玉關瞪着血紅的眼睛,嘴角掛着猙獰向其中一個拔出槍來的警察走過去的時候,一個帶着痛楚的聲音,顫抖卻堅定的喝住了他:“有本事去抓住那些王八蛋,對自己人在這兒耍什麼威風!”
猛轉頭,秦玉關就看見剛駛過來的警車直直的橫在公路上,車右邊的車門被打開,一個女人穿着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斜斜的倚在座位上,雙手放在小腹處,蒼白的臉上,一雙半藏在劉海下面的眸子裡帶着深深的的憐惜望着他,見他扭過頭來後,用幾近哀求的口氣說:“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秦伯母生死未卜,最好是先送醫院。”
“是你,展昭。我媽、我媽她……”就像是積雪逢春,秦玉關在聽見展昭說出最後一句話後,眼裡的殺氣驀然熄滅,垂下頭看着母親,豆大的淚珠滴落在她的臉上,和剛纔那滴鮮血混在一起,緩緩的順着宋蘭的嘴角滑落。
看着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那樣的秦玉關,展昭感覺除了揪心的疼痛,就是深深的憐惜。她知道現在秦玉關在母親生命攸關的時刻,已經方寸大亂,再也不復那個面對十幾個持槍殺手時猶自談笑風生的秦玉關。
濃濃的親情,有時候也是一種羈絆。
“王大鵬,你和小路立即把秦伯母送往醫院,一定要快!”展昭對着呲牙咧嘴好不容易纔站起來的王大鵬和一邊有點犯傻的小路下達完命令後,又對着一位中年警官客氣的說說:“孫局,麻煩你爲他們在前面開道……拜託了。”
孫局是望海區的區公安局局長,今天恰好在市局和展三思彙報工作,在得到消息後,他的車是僅次於王大鵬趕到現場的車。雖然他不知道展昭和秦玉關之間是什麼關係,但這時見三思局長的閨女,金城區的展局用委求他的口氣和他說話,當時就爽朗的答應:“好,我馬上辦。”
“把伯母給我吧?別傻愣着了。”王大鵬不滿的碰了一下呆立的秦玉關,從他手裡接過宋蘭招呼小路:“小路,掉頭,我們去武警醫院。”
“哎……”小路答應了一聲,小跑着跳上一輛警車。
聽着兩輛警車的警笛聲漸漸遠去,秦玉關終於舒了一口氣,收回跟隨警車遠去的眼神,對着坐在車裡的展昭笑笑:“小昭,謝謝你。”
以前都是你這個小潑婦或者展大局長,再不就是展御貓,忽然聽見這個傢伙叫自己小昭,這還是秦玉關第一次這樣親暱的稱呼她,讓展昭本來略顯蒼白的臉上騰然浮上兩朵紅雲,突現小兒女的忸怩作態。雖然是在重傷中,但還是讓久仰其威名的各個警察目瞪口呆。
“你也早點回去,外面風大。不用擔心我。”秦玉關現在已經徹底回覆了理智,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警察手中的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快步的上了那輛闖進綠化帶的警車裡面,用一陣令人牙酸的輪胎摩擦路面聲,向各位警車同志說再見,飛一般的衝下了高速路口。
“展局長,他就這麼一個人追上去了,行不行?”一個警察側身閃開秦玉關駕駛的那輛警車濺起的水花,擔心的問仍沉浸在那聲小昭中的展昭。
“啊……”展昭臉又一紅,這才從少有的溫柔中驚醒,略微沉思了一下說:“應該沒問題,要是他都完不成的事,我們這些人更不行。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看還得麻煩各位在後面跟着。畢竟抓獲犯罪分子是我們警察的責任。”
聽展昭這樣推崇秦玉關,其中幾個警察嘴角動了動,看樣子是有想反駁的意思。但一想在整個市局都有猛人之稱的王大鵬,他們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閉嘴了。因爲以王大鵬這傢伙的塊頭和身手,都被人家一腳就放那兒了,換做他們這些人,肯定更不是個。
那個極其囂張的傢伙是幹嘛的啊?眼神中的殺氣這麼嚇人。帶着這個深深的疑問,衆警官紛紛上車,警笛重新拉響,沿着秦玉關走的路快速的追了上去。
看着剛纔還滿滿的一路人霎那間走了個乾乾淨淨,展昭捂了捂小腹傷口那兒,眼裡閃過一絲不甘的搖搖頭說:“老李,我們也回去吧。”
“展局,你放心吧,我看秦玉關那小子不是個善茬,那夥人惹了他肯定沒有好下場。展副市長不讓你來你偏來,不過,也幸虧有你才避免了一場誤會。唉,那小子以前是幹什麼的啊?發起火來就像是一頭猛虎……好了,不說了,我還是先送你回醫院吧。”老李用長輩對待晚輩的口氣安慰展昭說。
嗯。展昭點了點頭,心裡苦笑了一下想:老李呀,你這句話可是大實話了,龍騰的那些傢伙哪一個是善茬了?可正因爲這樣,才讓人時刻的爲他們擔心啊……
“總檯,給我查一下手機號碼爲1386******的信號現在處於什麼位置,還有,請交警注意一輛車牌爲齊B0532的紅色寶馬車,一有消息請及時告訴我。”秦玉關一邊後悔着不該在剛纔失去理智丟失了最好的追蹤機會,一邊用警車裡的無線通話器材請求總部協助,沿着公路把警車速度提到了極限。
順着公路直直的跑了有十幾分鍾,總檯終於回了消息,說在五分鐘前,通過十字路口的攝像機發現,一輛車牌號爲齊B0532的紅色寶馬車尾隨一輛現代越野車,沿着駐慶島玉皇山部隊的外牆往南邊的山區駛去,至於手機號碼爲1386******的信號,在車子進入南部山區後就失去了信號。
有一樣就夠了。
按照警車內的電子導航系統,秦玉關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駐慶島玉皇山連隊的所在地。這是華夏人民解放軍陸軍某部駐紮慶島的一個連隊,橄欖綠色的營房給了秦玉關一種親切的感覺,使想起了他曾經也是在這樣的營房裡面生活過。營房的外牆被刷成了紅色,順着紅色的高牆往南看,一條不算太寬的公路就像是一條蛇那樣,蜿蜒着爬向玉皇山的深處。
就在秦玉關剛想把車開上那條公路時,忽然輕輕一點剎車,同時把警笛關掉,警車掉了個頭開到了部隊營房門口。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在門口哨兵剛想發問爲什麼時,腳下一踩油門,不顧哨兵的大聲喝問徑自開了進去。
由於剛下過一場大雨的緣故,部隊大院中除了牆邊的訓練器材外和幾輛綠色吉普車外,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但當秦玉關駕駛的桑塔納2000警車剛一闖入,立即就從樓房內中跑出十幾個身穿橄欖綠的軍人,當先一個穿着坎肩式背心的平頭軍人一揮手,頓時那十幾個硬氣蹦蹦的小夥子把警車圍了起來。
“什麼人敢亂闖軍事禁地?!”平頭軍人還沒有等車完全停穩,就擡起一隻腳來踏在車頭上怒喝。
秦玉關推開門跳下車來,不理他的喝問,打量了一下這些人後,重新把目光對準了平頭軍人。從身上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本本遞給他:“你就是這兒的最高長官?”
平頭軍人見秦玉關不回答問題反而遞過一個類似工作證的小本本,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回答他的提問,接過來打眼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黑皮小本本封面上的華夏政治部五個鎏金小字。一看見這五個字,平頭軍人的眼光就一緊。別的戰士也許不明白這個政治部是什麼職能,但作爲一個駐紮部隊的最高長官,他很清楚這五個字代表了什麼。
只要持有這個工作證的人,就相當於古代皇帝欽定的欽差大人,完全可以根據需要在全國八大軍區內請求軍事力量給予協助工作。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或者陽奉陰違,但這樣做的下場往往只有兩個,其中一個是事後接受事後軍事法庭的審判,另外一個就是被持證人當場以叛國罪槍斃……而且死了白死……
(這裡面有一些胡說八道,但爲了增加故事的可讀性,希望各位讀者不要介意。其實,我軍現有四大部門,司令部、政治部、後勤部、裝備部。政治部是第二大部門。政治部主任主要是協助政委工作,他是隸屬同級政委的政治機關的首長,是政委的辦事機構的領導,對政委負責,最低的是團政治處主任,最高的是大軍區政治部主任。在中央軍委直屬的叫總政治部,統一領導全軍政治工作。政治部主任相當於所在單位軍事、政治主官副職,也就是說團政治處主任是副團職、旅政治部主任是正團職、師政治部主任是副師職、軍政治部主任是副均質、大軍區政治部主任是副大軍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