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秦玉關提起薛星寒,謝情傷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的罵了幾句後,可能覺得秦玉關這小子真有當叛徒和薛星寒告密的潛質,於是嘎然閉嘴。
下意識的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秦玉關,謝情傷隨即慢悠悠的站起身,又慢悠悠的來到挨着掛衣櫃的酒櫃前,彎腰看了一會終於眼睛一亮,從中拿出一瓶看起來有了些年數的茅臺酒。謝情傷擰開塞子湊在鼻端深深的嗅了一下,然後陶醉的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好像做那事一樣的輕吟,喃喃的說:“媽的,好酒。”
直接取了兩個高腳玻璃杯,轉過身來到沙發前坐下,謝情傷把兩個杯子都添滿,把其中一杯推倒四處亂扔蘋果核的秦玉關面前:“喏,既然老天下雨要留客,咱們就用蘋果做酒餚,一訴離別之苦吧。”
“滾你的,誰和你有什麼離別之苦……你就是一狗改不了吃屎的傢伙,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喝酒,總有一天你的腦袋會讓小薛擰下來當球踢。”嘴裡輕罵了一句,秦玉關還是端起杯子和他輕輕碰了下,皺着眉頭的仰首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時嘴裡發出一聲‘斯哈’聲後,他趕忙又抓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等舌頭再也感不倒那種苦辣了,這才說:“這次首長肯放你出來瘋,不會是爲了要派你來慶島查紫川的吧?”
閉着嘴巴吧嗒了好幾下後,謝情傷這纔在一臉好酒呀好酒的愜意表情的睜開眼:“不是,追蹤那個人純粹是偶然。”咬了一口蘋果後接着淡淡的說:“今晚我在下火車前,無意中聽到一個人用紫川的切口語打電話……他們的切口語我聽得懂,雖然沒有聽清楚那個人在電話裡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我卻聽他是用一副嚴厲的口氣總是提到一個叫靈感小築的別墅區以及今晚的確定時間。”
“唉,要是他放得屁你什麼聽不懂就好了。”秦玉關嘆了一口氣。要是謝情傷聽不懂那人說了些什麼,就不會來靈感小築和他莫名其妙的打上一架。那樣的話,剛纔殺死金鈴的那個人就跑不掉了……想到這兒,心中忽然一動,停住咀嚼嘴裡的蘋果問:“你是說你聽到有人給今晚來這的那個人打電話,指示他來殺掉金鈴?你還能不能記住那個人的長相?”
“是的,是確切的說是一種命令口氣,”謝情傷眼睛望向左上角回憶了一下說:“記得,那個人是個足有一百八十斤的胖子,肥頭大耳的像個做魯菜的廚子,要不是聽見他是用日本紫川的切口語說話,我還真不相信他是一個日本人。”
嗯,秦玉關點點頭。說實話,要是有人告訴他說有着可怕背景的傅儀會和臭名昭著的山口組有牽扯,他也不信。但世上任何事都有可能和國足那些見誰都敢輸的大爺們一樣,沒什麼事情是決定不可能發生的。
有點亂……
秦玉關頭揉了揉也不知道是因爲想的頭疼還是喝酒引起疼的腦門,決定先不提這些了,兄弟們好久沒有見面了,還是別再讓他爲自己的事情操心了吧。拿起酒瓶替謝情傷跟前那個已經空了的酒杯倒滿,秦玉關不無埋怨的說:“你不是爲了紫川的事來的,那你跑慶島來不會是特意找我的吧?”
“是的,我就是來找你的。”出乎秦玉關的意料,謝情傷直截了當的承認就是爲了找他纔來的。看着秦玉關給他倒酒,他感到很滿意。挺享受的端起酒杯又大大的喝了一口才說:“要不然我跑到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來幹嘛?慶島的美女又不比冀南多。”
操!秦玉關輕輕的罵了一聲,懶得和這個自以爲是冀南的傢伙爭論慶島和冀南那個城市更好,直截了當的問:“找我替你和小薛求人家笑納你這酒鬼?我告訴你多少遍了,喝酒會對下一代沒好處的,你就是不聽……你想呀,連我這個大男人都開始爲你的下一代開始操心了,何況是她?”
“行了,告訴你多少遍了,在我面前少提起那個娘們。”謝情傷用同樣的口氣白了秦玉關一眼,把手裡的蘋果核一把填進嘴裡,很是有滋有味的嚼了幾下,這纔在秦玉關又笑話他吃水果從不吐核的表情中說:“你現在小日子過的是挺滋潤的,每天有大把的美女陪着,當然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了……你先別問,聽我和你說好了。”
清了一下嗓子把嘴裡的東西用一口酒送下去後,謝情傷這才繼續說:“十月四號那天夜裡,俄羅斯斧頭幫幫主,就是人稱犀牛的那個,死在了家裡的牀上,那夜跟他一起嚥氣的還有他兩個同牀的**。十月五號凌晨三點,也就是在四號犀牛死後的幾小時後,烈火幫的屠夫幫主金斯死在一家酒店門口,這次是拉着三個保鏢陪葬。五號下午四點,有着莫斯科教父之稱的帕雅林在他的私人游泳池裡挺屍,除了一個三週歲大的小孫女外,一家十二口無一活命。”
謝情傷輕描淡寫的說着,可秦玉關卻越聽心越驚。他所說的這三個人,雖然還不能和國際上那些有名的恐怖組織頭子相比,但在俄羅斯,絕對是可以影響社會治安的幾個重量級人物。尤其是那個教父,更是在莫斯科經營很多年,平常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可沒想到也會被人給幹掉了。
秦玉關心裡雖然驚訝,但臉上卻是淡淡然的樣子。他們死了就死了吧,沒一個是好鳥,死不足惜的……可這小子和我說這些幹嘛?心裡懷疑歸懷疑,可只要謝情傷不主動說,他就不會主動問起。因爲龍騰十二月裡的人雖然情同手足,但各自接受的任務卻很少有互相通氣聯手的時候。國家保密條令第一條就明文規定:不得隨意泄露任何國家機密。
“你猜的沒錯,他們的死都和你有關,看來並沒有被女人給抽空了身子。”彷彿看出秦玉關的疑惑,謝情傷笑嘻嘻的開了他一句玩笑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和老鐵在日本咋整的,但我知道你小子不是個好人。好人是要活很久的,你小子沒理由這麼英年早逝的。再說了,要是七月閻羅就這麼輕易的遺恨日本,這未免也太他孃的有點可笑了……所以我一點也不替你擔心。”
“媽的,就知道你沒良心。”秦玉關笑罵了他一句,爲了免得他賣關子窮羅嗦,秦玉關又主動的給他滿了滿酒:“快說說他們的死爲什麼會和老子有關。”在龍騰中,他和謝情傷是最對脾氣的一個,說話從來不帶正形的。雖然論酒量十個秦玉關也喝不過一個謝情傷,但論泡妞,一百個謝情傷也不是一個秦玉關的對手。
“那幾個倒黴的傢伙死了後的照片,第二天就通過特殊渠道送到了我國。國家安全局收到俄羅斯警方的傳真照片後,就派出了有關專家前往俄羅斯……你先別問爲什麼人家誰也不偏找咱們,也別問咱們爲什麼要派人過去,你先聽我來告訴你……因爲,過去的專家們查詢得出的結果是:這些人全部是死在咱們的56式三棱軍刺之下。”謝情傷晃動着手中的杯子悠悠的說。
“56式三棱軍刺?!”秦玉關這次真的動容了。
56式三棱軍刺由華夏製造,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刀身經過去光處理,刀身呈灰白色,絕不反光。刀身有深深的血槽,只要一經刺入人體,血液就會隨血槽排出。通過血槽迅速將空氣引入,空氣在體內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體任何部位8m左右就可使敵手即刻斃命,肌肉收縮時無法貼緊刺刀面而不會“吸”住刺刀,這樣刺可以從容的從人體拔出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它曾經是華夏軍人犀利的屠戮敵寇的殺人利器,後因爲殺戮性太強很難適應現在的和平年代,所以,除了如龍騰這樣的隱秘部門破格持有外,部隊中已沒有了它們的影子。
今天,從謝情傷的嘴裡再一次聽到56式三棱軍刺殺人的消息後,秦玉關又怎麼不能動容?
“不錯,這下你終於明白我爲什麼來找你了吧?”謝情傷輕描淡寫的點點頭,舉起杯子又是來了個一口悶,然後就靜靜的看着秦玉關,等他解釋。
“我知道啦,”秦玉關張開雙臂伸了個攔腰,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已經在這兒說了接近一個小時的話了,而窗外雖然還有隱隱的閃電光亮,但卻聽不到雷聲了,看來,這場雨只是一場路過的。現在他明白了,謝情傷來找他,是爲了那些倒黴的俄羅斯鬼子被殺的事。他剛纔仔細想了想,雖然這事有可能和他有牽扯,但上面絕對不會懷疑是他乾的,之所以讓老泄來找自己,肯定是因爲荊紅命。
輕輕的翻過拳頭砸了砸自己的後背,秦玉關靜靜的問:“要是那些人是小命做掉的,老泄我問問你,你會不會替那些鬼子把他繩之以法?”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