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集團純粹是民營性質的,秦天河在集團佔有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另外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在兩年前劃到了葉暮雪的名下,別小看只是百分之十,可風波集團固定資產達30多個億,由此可見葉暮雪在秦天河心目中的位置了。這次提前禪讓秦天河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所以他想把集團交給誰來打理根本不用開什麼董事局會議,再說風波集團也沒有董事會,反正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別人只有堅決服從的份兒。
除了趙敏這個專職秘書外,其實葉暮雪辦公室前的秘書辦公室裡還有兩個女孩子,她們的工作就是爲總裁打掃一下衛生和接一下電話什麼的,其地位就相當於打雜的,根本不能和趙敏那種秘書相比,不過即使這樣,她們的薪水也足可以比別的集團秘書高很多了,所以她們並沒有絲毫的不滿,相反還格外珍惜這份薪水高又輕鬆的工作。
“我找葉總……是她讓我來的。”秦玉關知道見葉暮雪必須要先和秘書說一句,要不人家一不高興,完全可以摁下報警鈴聲招呼保安來把你請出去的。
“你是秦玉關秦先生吧?”其中一個戴眼鏡的擡頭問。
“是啊,我就是新上任的總裁秘書秦玉關,以後咱們都是在一個崗位上的同事了,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多指點啊。”秦玉關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讓那個女孩子感覺很受用。
“秦先生您太客氣了,葉總在裡面等着你呢。”我這個秘書怎麼有可能和你這個總裁秘書相比啊,你是總裁的心腹呢,不過還挺客氣的……女孩子邊想邊替他打開辦公室的門,等秦玉關進去後這才輕輕的又把門給帶上了。
挺寬敞的一屋子,辦公室裡也沒有太多的擺設,就是一張桌子和南牆下面的一溜沙發,再就是牆角那邊有個關着的小門,看來裡面應該還有一個獨立的空間。屋子裡這極少的擺設也被整理的一絲不苟,看來那倆打雜的小秘書每天都要進來清掃,整個屋子雖然會給人以空闊的感覺,但卻同時也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葉暮雪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一動不動,烏黑的秀髮披在腦後,苗條的背影略顯單薄,這讓秦玉關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種想把她攬在懷裡好好安慰一下的衝動。
秦玉關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表示他進來了,但卻不知道怎麼稱呼她,叫她葉總?心有不甘。叫她葉暮雪或者和康風躍那樣的直接叫暮雪?好像這樣更不妥吧?畢竟也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充其量也就是挨她一耳光的緣份了。那叫她老婆或者喂?想到這兒,秦玉關掃視了一下窗口距離想:她會不會聽到自己叫她老婆後,就把自己從窗戶外扔出去呢?這個險可不值得冒。不過葉暮雪又不說話,也不轉身,這算什麼啊?難道讓我來就是爲了看你那窈窕的背影?
“你先坐。”葉暮雪終於說話了。
她轉過身來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好像是在給秦玉關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個康風躍的老子是慶島的常務副市長,手裡攥着城市規劃建設這一塊的大權。本來,風波集團在幾周前就以投標的方式獲得了金城老區的舊村改造工程的許可,公司在這一塊也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就在我們悉心準備大幹一場時,昨天早上收到了市規劃局的傳真,說老區的改造工程暫時擱淺。同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市審計局的人也是從昨天早上開始,就進駐進了集團的財務科,說風波集團有什麼不良資產,牽涉偷稅漏稅,所以要清查一下。”
秦玉關沒有插嘴,只是用心的聽。
“……清查財務並不是什麼壞事,我們風波集團根本沒搗鬼,所以也不怕什麼。可自從審計局的人來了之後,展風銀行隨後也不再爲我們提供貸款……並且風波集團名下的鳳求凰酒店也遭受到了區公安局的干擾,說什麼酒店內有賣粉miyin的,需要每晚清查,但那樣誰還來鳳求凰?所以,我懷疑這一切的突發事件,肯定是一件事。先是規劃局出面讓改造工程擱淺,再就是審計局無緣無故的進駐風波,隨後又是展風銀行的拒絕合作,再加上區公安局的故意找事可以看出,這一切都是衝着風波集團來的。這兩天我一直在和秦伯伯思考,到底是我們得罪什麼人了……”葉暮雪輕輕的咬着下脣,一臉的無奈。
別看她平日處理集團業務井井有條,出入也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樣子,其實她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而已,在集團遇見多重打擊後,一時間沒有自亂陣腳而是在這兒冷靜的分析各種原因,也算是了不起了。
“所以你才猶豫着接下了那個什麼康公子的花,你這樣做只是爲了能夠找一條可以接近康市長的捷徑,從而來弄明白這一系列的事情真相。”秦玉關雖然不懂商業,但不代表他看不出這些貓膩。酒店被幹擾的不能正常營業,規劃局的擱淺通知,審計局的故意找茬還有展風銀行的拒絕合作。並不是說這些事風波集團以前沒有遇見過,但這一切能夠在兩天內同時出現,那就不正常了。
很反常,反常既爲妖。
聽到秦玉關說出自己收下康風躍獻花的理由後,葉暮雪沒理由的心裡一輕,好像那些煩人的事都比不上被秦玉關理解她的所作所爲重要。端起秘書泡上的咖啡,葉暮雪輕飲了一口說:“是的,我的確是想走這條路……不過我沒有打算用什麼美人計之類的,就想和康風躍交個朋友,進而認識他父親……”
“呵呵,可是我的出現打亂了你的部署,我是不是該對你說一句抱歉?”秦玉關也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只不過他沒有喝,只是喜歡手裡有杯飲料的感覺,因爲他平日除了酒外就是喝茶,對這種外來產品他一向是不怎麼感冒,很多時候他都在想他這樣做是不是和支持國貨這個偉大的愛國主義思想有關。
“那倒不用。”葉暮雪好像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剛纔我想明白了,就算是我不這樣對康風躍,風波集團現在的麻煩還是會接踵而至的。我讓你來,一是爲了你纔是這家公司的真正老闆,二來就是問問你能有什麼辦法……秦伯伯一早就出去跑關係了,有些事其實應該由你來做。”
秦玉關並不理會她話裡的抱怨,只是問:“你感覺現在哪一件事情纔是最最需要解決的?”
“規劃局的擱淺由秦伯伯在跑,關於審計局,人家那是在正常工作。至於展風銀行的事情,因爲距離老城動工改造還有段日子……”葉暮雪停了下繼續說:“……雖然資金纔是重中之重,但我們總得擡着豬頭找到廟門啊,展風銀行齊魯慶島分行不久前也換了首席執行官,原先的關係網一下子都不管用了,也只能慢慢的再疏通吧。”
“既然這幾件事我們還沒有能力去轉變它,那麼只能先解決鳳求凰酒店的事情了。”秦玉關若有所思的說:“區局的會有誰來給我們下絆子?”
葉暮雪隨手把文件仍在桌子上,疲憊的坐在老闆椅上:“不知道,所以晚上必須親自去鳳求凰看看,看看到底是誰在找麻煩。”
“今晚咱倆去?”秦玉關忽然想起了今晚八點要和蘇寧約會在棧橋的。
葉暮雪擡眼瞭了他一下:“不是咱倆去還能誰去?聽說那個區局的王局長是金城區韓局長的小舅子,平日指望他姐夫在金城區飛揚跋扈的,這兩天就是由他來親自盯着鳳求凰的。”
“哦,我知道了。那什麼時間去你打我手機好了,我先出去吃點飯,餓了。”秦玉關說完也不等葉暮雪有什麼話要說,自顧自的開門走了出去。
豬!就知道吃,不知道風波已經到了一個很危險的時候了?看着關上的房門,葉暮雪突然想哭。她也知道秦玉關不可能幫上她什麼忙,但畢竟在她心裡他還是還佔有一席之地的。可現在……哪知道這個傢伙竟然連陪着她分析事情的耐心都沒有,這讓她感到很委屈,恨不得立馬撂挑子不幹了。
秦玉關來到餐廳的時候,那些女孩子們已經走了,包括趙敏也不見了,也許又去哪兒推銷絲襪了吧,這纔是優秀員工啊,他心裡讚歎了一聲。他發現剛纔坐着的那張桌上已經是狼籍一片了,盛着海鮮的盤子大部分都被掃蕩的乾乾淨淨,唯獨桌子上的那盤紅燒蹄膀並沒有怎麼動,看來女孩子們還是非常愛惜自己身材的。
在餐廳師傅們驚奇的目光中,秦玉關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也沒有動筷子就直接撈起一塊蹄膀塞進了嘴裡。那些餐廳師傅都知道這看起來沒有絲毫風度的年輕人是總裁的新任秘書,所以就算是他再怎麼沒風度,也不會有人來說他什麼。這也讓秦玉關感覺這頓飯吃的挺爽的。
摸過餐巾擦了擦手上的油脂,秦玉關撥通了方家昭的電話:“喂,和你打聽一個人。”
“我的帥哥我的偶像哦,說吧,想打聽誰?我保管是知無不言,爲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自從碧海雲天後,同時和兩位極品美女都有瓜葛的秦玉關就成了方家昭的泡妞偶像。
“行了,廢話少說。”秦玉關打斷他的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金城區的區長是誰?”
“嗨,我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是問這個啊。”方家昭在電話那天噓了一下:“我家老頭子是副區長這個你知道吧?那個區長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好好好,你別急嘛,我這就告訴你,金城區的區長姓韓,叫韓世剛,哦,對了,他兒子韓峰就是那晚在碧海雲天吃了嫂子癟的那個峰哥……”
哦,原來如此。
秦玉關彷彿一下明白了,扣掉電話後心想:僅憑一個區長還沒有能力來阻止老城開發……這事肯定還有人在作梗,不過區局查鳳求凰的這事知道是誰主使的就好辦了,晚上可以陪他們玩玩去,只不過……蘇寧那兒咋辦啊?難道爽約?
站起身走出餐廳門口的時候,秦玉關就下了決心了:爽約就爽約吧,反正見面也就是那個那個啥,別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了,對她失約也不是第一次,更不是最後一次,以後天長日久還怕沒機會再約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