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着鐵摩勒的謹慎勁,因爲關心秦玉關,竟然沒現葉暮雪一直在門口偷聽他給荊紅命打電話。等她推開門後,心裡這才大叫一聲‘我的個天哎’後強笑着把電話扣上:“葉總,您、您這是……”
“告訴我,玉關他、他是不是出事了?”葉暮雪一步一步的逼近鐵摩勒,讓龍騰三月在面對一個女人時,竟然有了一種心虛感:“你說的墜機是不是他?鐵、鐵摩勒,你是玉關的生死兄弟,同時也是我的兄長。我知道你、你瞞着我是爲了我好,可我有權利知道他生的一切呀,是不是?”
“是,葉總,你有權利知道這一切。”既然葉暮雪都已經聽到了,如果再瞞下去也沒多大意思了,不如實話實說的好:“玉關具體生了什麼事,我一時半會的和你解釋不清,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這樣死、離開我們的。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怎麼會在一條小陰溝裡翻船呢?”
“可我真想知道他到底生了什麼事。”
“好,你慢慢的聽我給你說。”鐵摩勒點點頭,示意這時候也正好來約他一起下班的曹冰兒進來。等一臉茫然不知道咋回事的曹冰兒把門關死後,他這才詳細的把打聽到的消息慢慢的說了出來……
夜,越來越深,風波集團總部大樓除了一樓大廳還亮着幾盞燈外,也就是鐵摩勒這間辦公室裡燈火通明瞭。在和葉暮雪講述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時,荊紅命在上飛機前也打過幾次電話過來,確認秦玉關墜機的事是不是真的,這讓鐵摩勒很難回答。他可不信秦玉關就這樣窩囊的陪着一個警方敗類同歸於盡,荊紅命也不信。
荊紅命不信可以親自去京華,鐵摩勒不信卻不能拋下葉暮雪,他只能守着電話苦苦等候,希望那邊的朋友能夠把最新消息及時傳送過來。但讓他失望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東方的太陽升起,那部乳白色的電話也沒響起。期間他曾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卻被告知對方已關機,這讓鐵摩勒感到很鬱悶。
聽到秦玉關墜機的噩耗後,葉暮雪出奇的沒有哭,只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沙上就這麼過了一夜,讓曹冰兒不得不打哈欠流淚的陪着她默默無語。因爲有過一次秦玉關‘死而復活’的經歷,葉暮雪堅信她會等到秦玉關安然無恙的回來。但這個信念卻隨着日頭的升高變得越來越脆弱,脆弱到一聽到走廊裡有腳步聲傳來,她就以爲是秦玉關回來了。
“我要去京華。”葉暮雪挪動了一下身子,聲音有點嘶啞的說。
叮鈴鈴……回答葉暮雪這句話的是清脆的電話鈴聲,葉暮雪從沒有感覺到,一向讓她幾乎忽視了的電話鈴聲此時竟然是這樣的悅耳。不等鐵摩勒伸手去拿,她就猛地站起身,幾步就走到了鐵摩勒的辦公桌前,手剛抓住話筒,雙腿卻一軟的跪倒在了地上。原來因爲她長時間的一個動作,而導致雙腿上的血脈流暢不通,這一猛地站起身走了幾步後,雙腿就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讓她摔倒了。
在她軟倒在地上時,尖尖的下巴恰好猛地磕在了桌子角上,那砰的一聲響,讓來不及攙住她的鐵摩勒都閉上眼不忍心看了。
“葉總!”曹冰兒看到葉暮雪忽然一下子跪在地上,而下巴結結實實的磕在了桌子上後,嚇得睏意全消,驚叫一聲後連忙走過來一把攙起她,就看到桌子角已經把她的下巴磕出了一道血口,血正從傷口內泊泊的流出來。
“不要緊的,”葉暮雪搖搖頭,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疼似的,只是隨意的反手擦了一下血,左手摁着免提:“喂,秦玉關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你是誰?怎麼知道秦玉關的事?鐵、鐵哥呢?”對方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個女人,稍微愣了一會兒纔回答葉暮雪的話。
“我是秦玉關的未婚妻,我想知道他的最新消息,他是不是根本沒有墜機,更沒有出什麼意外?”葉暮雪根本沒有對面那個男人的問話,只是語極快的和他標明瞭自己的身份:“你有什麼消息可以直接和我說……”
“慢來,麻煩你再說一遍,你是秦玉關的什麼人?”對方直接很沒禮貌的打斷葉暮雪的話。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叫葉暮雪,你如果問問秦玉關的話就知道了。”葉暮雪也覺得自己可能問的急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抹了一把仍在流血的下巴說:“鐵摩勒就在我身邊,要不要他和你說話?”
“嗯,”對方遲疑了一下說:“我看你最好是把電話交給鐵摩勒最好,因爲我現在感覺有點懵了,秦玉關的未婚妻不是蘇家的蘇寧嘛,什麼時候出來個葉暮雪了?奇怪啊。”
“你說什麼?秦玉關的未婚妻是蘇寧?”葉暮雪一呆後,接着問:“麻煩你先告訴我秦玉關現在怎麼樣了,他是不是真的墜機了?”
壞了要完,六子的消息一向是很準確的,他既然說出蘇寧是玉關未婚妻,那她就真可能是他未婚妻。這小子再搗鼓什麼呀?難道不知道家裡人在爲他着急嘛。
不過這也說明了這傢伙可能沒事,聽到六子的這句話後,鐵摩勒心裡在一緊的同時,又因爲猜測秦玉關安然無恙而鬆了一口氣。
“秦玉關現在很好,呵呵,”六子也不知道咋回事,但他也沒興趣管別人的私事,只是出於爲朋友幫忙的立場,這才實話實說:“他的確是墜機了,不過他命挺好的,不但現在一點事也沒有,而且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新娘子就是我們京華有名的美女蘇寧蘇二小姐呀。”
“哦,”聽到秦玉關沒事後,葉暮雪才感覺到下巴的疼痛,咬着嘴脣的掏出手帕按住傷口,等痛感稍微輕了些後,她才低低的聲音:“這位先生,你、你說秦玉關馬上就要和蘇寧結婚了?”
“我來問吧,唉。”鐵摩勒搖搖頭,彎腰對着電話說:“六子,你怎麼現在纔來消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哥呀,你以爲和高層有牽扯的消息那麼好打聽呀?”六子那邊抱怨的說:“別說我一個普通的情報人員了,就連我們孫副處,也是在今天早上接到蘇寧和秦玉關的結婚請柬後、才知道他沒事的。”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確定秦玉關要和蘇寧結婚了?”鐵摩勒看了一眼葉暮雪,也不知道是被這個消息打擊的,還是因爲下巴失血過多的緣故,反正她臉色真的挺蒼白的,白的讓人心疼。
“是呀,因爲請柬還在孫副處桌子上放着呢,婚禮將在臘月二十八、也就是大後天在環亞大酒店舉行。聽說這次去捧場的人會有很多重量級的人物……鐵哥呀,你和他關係那麼好,應該會來參加他婚禮吧?”六子只是鐵摩勒的朋友,他和秦玉關根本不認識,不過卻羨慕他娶到了京華美女蘇寧:“喂,鐵哥在不在?你怎麼不說話?”
“在呢,說。”
“剛纔那個女的是誰呀?她怎麼說是秦玉關的未婚妻?”
“呵呵,這些你就不用管了,六子,謝謝你替**心了啊,回頭請你喝酒。”和六子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後,鐵摩勒這才掛斷電話,看着依舊跪在地上攀着桌子的葉暮雪:“葉總,怎、怎麼辦?”
“呵呵,”葉暮雪忽然笑笑慢慢的站起身,長舒了一口氣說:“還能怎麼辦?結婚請柬都了。”
“我覺得玉關這樣做,肯定會有什麼難言之隱,”鐵摩勒看着葉暮雪又慢慢的坐回沙,就在猶豫着要不要把蘇寧已經有了秦玉關兒子的事告訴她時,一直豎着耳朵聽的曹冰兒忽然說:“切,這個秦玉關,見一個愛一個的流氓性死不悔改!要我說呀,他不是在大後天結婚嗎?葉總你就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看看他是怎麼有臉面對你的!”
“參加他們的婚禮?”葉暮雪嘿嘿冷笑一聲,然後閉上眼就再也不說話了。
“小孩子少在這兒摻合大人的事。”鐵摩勒搖搖頭的說。
“你少來摻合吧,你們男人都有喜新厭舊的德性。”曹冰兒白了鐵摩勒一眼:“哼,如果有一天你也敢讓我和葉總這樣傷心的話,看我怎麼……葉總,您、您怎麼了?”
“唉,你呀你,”鐵摩勒對孩子氣十足的曹冰兒真的無可奈何,只是嘆了口氣說:“葉總太累了,現在睡着了。你去幫她把外套拿來蓋一下,免得着涼。”
“爲什麼要我去呀?要去也是你去,你一個大男人的,獨自守着葉總我還不放心呢。”曹冰兒撇了一下嘴角,看着葉暮雪那帶着血跡的下巴,重重的嘆了口氣:“唉!可憐的葉總。”
在曹冰兒可憐葉暮雪的唉聲嘆氣中,鐵摩勒只好自己去她辦公室拿外套……
時間,過的飛快,眨眼間後天就是年三十了。
臘月二十八,這天可真是個好日子,風和日麗的。在京華最高級的環亞大酒店門前,停了一大溜的小轎車。雖說盡是些幾十萬的中檔車,但車牌那可叫一個牛逼。用環亞大酒店保安隊長計鵬的話來說就是:別看這些車不怎麼樣,但它們身上的車牌卻足以換好幾輛這樣的車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