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默羽去慶島的前夜,李月明就和李天秀通過電話,詳細的分析了風波事件的得失。無論老頭還是**,都看清楚了一個問題,這次由她發起的派系之爭,很可能要以失敗落幕。
分析出的結果是這樣的:當初李月明決定在以打擊風波集團爲契機發動派系之爭時,在省常委會上就遭到了以計鵬爲首的宋系或親宋系的強烈反對。只不過,十三名常委中,經過李月明的暗中運作,最終以八比五的較大優勢獲勝,自此拉開了打擊風波的帷幕。
雖說秦玉關使用強橫、甚至流氓無賴的手段阻止調查組進入風波,但李月明卻採取了‘圍城打援’的對策,使風波在短短半月內成爲一座孤城。而一直和她唱反調的省委書記計鵬,在這段時間內卻出乎意料的對此事採取了沉默,這也讓她誤以爲通過打擊風波這件看似和政治無關的事,成爲以李係爲首的派系壓制宋系的一個轉折點。
但讓李月明悔恨莫及的是,就在她雄心勃勃的準備大展身手時,秦玉關竟然採取了另類手段向她發起了猛烈的反擊,迫使她不得不今天以一省之長之尊,去零點向那個男人‘低頭。’
尤其是秦玉關那些女人們在迎接大會上顯露出的強悍實力,使李系和親李系瞬間就認清楚了一個問題:任何人想搞到風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事實,再一次向世人們展示了它勝於雄辯的真理。
雖說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可李系親李系的所有人,都承認了風波集團對慶島對齊魯甚至對華夏的重要性。這,無異於讓從纔上來就堅挺風波集團的宋系親宋系從被動轉爲主動,甚至不用召開常委會,在這件事情上,計鵬已經勝券在握。
李月明敗了,或者說,在整個派系戰爭已經打響後不久,李系親李系就已經敗了。看似整頓某私企這樣一樁簡單的小事,卻在派系之爭中起着關鍵性的左右,與其說是有些詭異,還不如說是李系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風波集團放在正確的位置上。
所以,李月明纔會對秦玉關說:“秦玉關,現在我實話告訴你,我承認敗了,而且還是敗得很徹底。呵呵,很有可能,我的政治生涯也就到此爲止了。”
語氣淡淡,帶着無奈的不甘,還有少許的悔意。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秦玉關竟然會對她說:“李月明,不會的,我可以保證。”
“你保證?”李月明一愣,笑笑:“你憑什麼保證?呵呵,你懂得什麼是政治鬥爭嗎??”
“我不懂的什麼叫政治鬥爭,也不管你是哪一個派系,”秦玉關點上一顆煙:“可我知道,你是我女兒唯一的親姨,你有什麼難處了,我會不計前嫌的去幫你度過眼前這一關,哪怕過後你仍然耿耿於懷我變禽獸的那次,再次給我增添無數的麻煩,但我不會在乎。”
“你、你說什麼?”李月明手一顫,杯子裡的水撒到手背上,可她就像是沒感覺似的,聲音有些飄忽的:“你幫我度過這次難關?”
“是的。”秦玉關平靜的點點頭。
“就因爲我是小夢兒的姨娘?”李月明忽然露出一個不真實的笑:“沒有別的原因?”
“是的,這已經足夠了。”
“呵呵,”李月明這才發覺杯子已經傾斜,她也沒做出手忙腳亂的動作,只是將杯子輕輕的放在茶几上,輕笑一聲垂下眼簾說:“秦玉關,你的話真的很感人,不計前嫌的以德報怨。雖然我心裡還是恨的你要死,但我不得不說有時候你還是個男人。”
“我最近就一直沒去過泰國。”
“去泰國?呵呵……”聽秦玉關忽然說出泰國後,先是正兒八經的一愣,接着發自內心的開心在臉上一閃而過:“無論你想幫我渡過難關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大,我都會謝謝你。但我也爲你的話感到有些好笑。”
“我已經很認真了,我沒有覺出多麼好笑。”秦玉關皺着眉頭回答。
“我知道你現在是認真的。”李月明定定的望着秦玉關:“可我還是要說你不懂什麼是政治。”
“嗯,這是實話。因爲,我懂女人要比懂政治在行的多。”
“唉,”李月明嘆口氣的搖搖頭:“秦玉關伶牙俐齒外加不要臉的作風,的確是天下罕有對手的。我知道你本事足夠大,自身實力也不敢讓任何人小視,但你的確有些過於狂妄了。”
“狂妄?”秦玉關不解的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我那是高調好不好?”
“政治鬥爭一旦打響,兩方面就會動用全部的實力去錘擊對方,直至一方妥協。”李月明說:“說你狂妄,是因爲你根本不懂政治上的失敗這個詞彙。比方,在你來冀南前,我在常委會上還力壓計鵬,照此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架空……只要再出現一個合適的契機,他就會調走。”
“那樣,就會由你順理成章的來當書記,或者由你們李系的人來坐這個位置,我說的對不對?”
“嗯,”李月明點頭:“基本上是對的,可現在的發展,恰恰相反。所以我說我的政治生涯將要結束了。計鵬調走後還可以去別的地方發展,但我不行,我是被寄予厚望的李家第二代領頭人,我只許勝不許敗。敗,就意味的我以後再也沒有了領導李系的資格。可我現在真的已經敗了,就算別人不說什麼,我也知道以後會是一種什麼情況。秦玉關,你明白了麼?”
“不明白。”
“豬!”
“如果我是豬,那你就是一顆大白菜。”絲毫不理會李月明的臉騰地通紅,秦玉關走到她面前:“其實吧,我真的很懷疑你有沒有領導一省人民奔小康的能力,不過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幹,在不久的將來,或許你會成爲華夏第一位擔任正職的女省委書記,但願那時候別讓我失望。”
“你以爲你是誰呀?”愣了好大一會兒,如夢初醒的李月明騰地站起身,微微昂着頭的盯着秦玉關,距離之近,已經讓後者嗅到她嘴裡的淡淡薄荷香:“總書記?哈哈,就算是總書記,他也不會這樣做的!”
“總書記是我舅,我自然不會去奪他的位子,”秦玉關瞟了一眼,身子微微後仰擡頭說:“李省長,假如齊魯省在你任職省長期間,經濟建設有了顯著的提升,而且你對立的派系更不會再借此打壓你,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信心在齊魯登頂?”
“當然有!”李月明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就行,這兩件事交給我去做,”秦玉關笑笑:“也許我左右不了整個派系之戰的結果,可我會幫你圓這個夢想,只要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弱智。呵呵,和我秦某人合作,應該是個雙贏的局面。”
“你有,這個本事?”李月明的心忽然狂跳起來,感覺嘴裡開始發乾。
“拭目以待啊,我的本事其實很大的。”秦玉關說完,快步走向門口,抓住門把的時候回頭,低聲說:“最後再提醒你一句啊,和男人談話時,千萬不要隔着人家那樣近。”看着李月明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又說:“因爲剛纔你走*光了。”
“流氓!”等秦玉關開門出去後,李月明這才醒悟過來,一把抱住自己的胸膛,低低的罵了一句,卻有一絲她自己也看不見的笑從眼底升起,心裡輕鬆的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在你面前,走*光就走*光了,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愣了很久,李大省長拿下雙手然後噗通一下坐在沙發上,開始仔細分析剛纔秦玉關的那番話。也許,他會真的做到。
唉,不管了,努力做好本職工作就是了,至於結果到底是什麼,愛咋咋吧。心裡有了這個想法後,李月明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於是摸出手機:“黃秘書,和酒店打個招呼,就說我晚上要在聽雨包廂招待來自慶島的客人。嗯,就是那位秦玉關秦先生,當然還有默羽……什麼?他走了?什麼時候走的?十分鐘之前?默羽呢?哦,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她。你去忙吧,沒什麼事了。”
“嗨,祝你馬到成功!”李月明釦掉電話,站起來走到窗前,嘴角翹起一抹笑意……
“你就不能不給我添麻煩?我的李二小姐,”秦玉關扭頭看着和阿蓮娜並排坐在後面的李默羽,一臉的無奈:“這段時間以來,你給我添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爲什麼還不長點記性呢?我這次出去不是旅遊,而是去冒險。冒險,這不是娘們的事,懂嗎?”
“我不管啊,我就是要跟着你,”李默羽滿不在乎的說:“你沾了我們李家那麼大一個便宜,給你惹點麻煩又怎麼了?還有啊,難道阿蓮娜不是娘們啊,既然她可以跟着你,我爲什麼不能跟着你?再說了,我終究在那邊帶過幾年不是?怎麼着也可以幫上你一點忙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