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幾人獰笑着就圍了上來。
啤,啤,啤啤啤啤,啤啤——牢房之內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個不停,伴隨着鬼哭狼嚎的聲音,顯得十分悽慘。
外部遠處的一間小房子內有值班警察,看起來上了點年紀了,五十多歲了。
老警察彷彿不知道那邊拘押室之內的情況,只是拿着個收音機聽着高興。
不知什麼時候,劈劈啪啪的聲音沒有了,卻依然有個在大叫救命的菜鳥聲音。
老警察覺得不對,這種聲音他聽得多了,也嘛木了。基本上每一個進去都這樣,然後被爆K之後的人,也多半會如狼似虎的加入毆打下一個新人的行列。被打死的也不是沒有過。一年總會遇到那麼幾個相對倒黴的。有時類似情況發生,媒體都懶得炒作了。
但是如同此時這種已經停止打鬥,還在叫救命的,幾乎沒有過,因此也勾起了老警察的好奇心。
他走過去,打開上部的一個窗口看看,七個人躺了一地,扭曲的扭曲,吐血的吐血。
周小渝完好的站着大叫救命……
深夜一點半的這會,在家裡,溫暖的牀上躺着,於文已經進入夢鄉。
牀頭櫃邊的手機不停的吵鬧,她揉了揉眼睛起來看看,然後接起道:“最好有重要的事。”
電話裡是夏兵的聲音:“這下麻煩大了。和他同牢房的七個人,全部重傷。”
於文皺了眉頭道:“你們豬腦袋啊,誰讓你們關一個房間的?”
夏兵道:“一開始我也沒想到這節,可能是他們習慣了讓被拘押的人吃點‘天然苦頭’。忘記交代,結果就這樣了。”
於文道:“有多重?”
夏兵遲疑着道:“至少是不馬上救治會死會殘廢的那種。”
於文嘆口氣道:“玩吧,玩出火來了不是?我上哪裡去找這麼多資源去給七個廢人治病?還得達進十幾個警力去看護?”
夏兵吞吞吐吐的又道:“還不止,還有點其他的情況。”
於文知道睡眠是報銷了,乾脆起身,一邊聽着電話一邊穿褲子道:“說吧,我聽着呢?”
夏兵道:“值班的警察說大院裡來了幾輛武警的車,是來搶人的。強行要帶周小渝走。我現在也正在趕過去看情況。”
於文加快穿衣服,皺着眉頭問:“武警吃飽沒事了?來了多少人,給老子全部扣起來,天大的事情我扛着。”
夏兵苦笑道:“據說來了一個警衛中隊,硬闖到了下面去,都開始有肢體衝突了。現在深夜,大院裡我們沒多少人。恐怕也扣不了人家。”
講電話的期間,於文動作還是非常快的,基本已經出門了,“知道了,我馬上過來,我看看誰這麼囂張。”
掛了電話,她飛快的進入電梯,來到停車場坐進奧迪,猶如賽車手一般的飛走。
夜間路上幾乎沒有車,距離又不算遠,於文一路闖了十幾個紅燈,引得電子眼啪啪的照個不停。
才幾分鐘,關州市公安局的大樓已經在望。
大樓的旗杆前亂作一團,二十多個警察糾纏着人數三部的武警拉扯,情緒已經越來越不穩定,大有從拉拉扯扯進展到全面PK的地步了。
周小渝倒是被搶出來了,由兩個武警上尉護着走。
不過周小渝不願意走的樣子,一個盡的叫着讓警察還錢。
局面弄的讓一衆人越來越頭疼。
夏兵擠在中間大喝不止:“冷靜冷靜!別動!”他正極力的相互攔着,避免真的開打。卻是也不知道被誰扔了兩個黑拳在腦袋上,打得頭暈暈的。
孜——情況越來越混亂的時候,於文開着奧迪飛飆到廣場近處,一個急剎。
她開門下車就掏槍上膛,碰——對天就是一槍!
這下都安靜了,近百人全部愕然的看着這個暴躁的女人。
一個穿着野戰服的大個子瞪着於文道:“你他媽的瘋了,看到老子在你也趕鳴槍?”
看肩章他是個少校,三十多歲。
於文擡槍指着他走過去,另一隻手反手一耳光甩過去:“我鬧事的時候你還沒參軍呢,你有多跳!”
那個傢伙很靈巧,微一偏身,避開了於文的耳光,只是真的被一隻已上膛的槍指着腦袋,他還是有點心虛的,也特別火大,叫道:“你又是哪位,我只說一次,別拿搶指着共和國衛士,後果很嚴重!”
於文故意不退膛,拿着槍亂指,甩來甩去了。
情況十分嚇人,不論警察還是武警,不論於文指向那處,全部人都被她嚇得東倒西歪的,四處躲閃。
就連夏兵都邊躲邊叫:“喂喂,別亂來!”
於文一邊拿槍亂指,一邊道:“我肩上兩顆花,人稱於二花,你們算哪根蔥,哪裡不爽?嗯?現在好在了不?”
就在一衆人被於文嚇得到處亂閃的時候,停在廣場上的五輛武警牌照車的其中一輛,降下了玻璃。
一個四十多的男人伸出頭來道:“於文別鬧了,過來,過來我和你說。”
那個男人沒帶帽子,穿着武警服,肩膀上赫然是一顆金星。
於文總算退膛收槍,走過去的時候喃喃道:“我說誰呢,原來是你來拆我的臺。”
走到近處,於文踢一腳在那個將軍的車門上:“季處長,季大人,季大將軍。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大半夜喝多了找不到撒尿的地方?”
那個男人皺了下眉頭,顯得十分的頭疼的道:“別亂喊,現在是季參謀長。”
於文道:“那麼季大參謀長。你不找我麻煩就睡不着嗎?”
季參謀長道:“你得了吧,這話應該我來說。”
於文指指遠處的周小渝道:“爲什麼要帶走他?”
季參謀長道:“具體不清楚,不過一個朋友給我電話,讓我把他弄出來。”
於文瞅着他:“那你不會先打電話給我,帶着人一剷剷就鏟過來了?”
季參謀長道:“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就是你原本想放,我一找你說,你準不放。”
於文不禁老臉微紅的道:“我有那麼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