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餐巾擦了擦嘴巴,陶文君靠在沙發上,注視着周小渝一下,直到把周小渝的目光看跑了,她才問:“小渝和我說說,昨天一整個晚上,都發生了些什麼?”
周小渝想想道:“對不起啊,和答應比利不說的。”
陶文君眉毛一揚道:“小鬼,和我你也玩這一套?”
周小渝不服氣的道:“誰沒個,當初我不也答應,不把你被鍾華綁架的事說出去。”
陶文君難免被教訓得頗爲尷尬,想想前些時候的那些情況,心裡一時感覺很好,又微笑道:“那好,我就不問了。只是你是和我一起來香港的,如果你給我找了麻煩,我就爲你是問。”
周小渝抓頭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隱隱覺得應該也沒有麻煩的。”
陶文君眯笑眯笑的道:“嗯,看你這個樣子,我總覺得你被這我幹了件大壞事啊,你說我該不該相信直覺?”
“……”周小渝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玩笑開過了,陶文君心情很不錯的道:“原本我以爲恐怕白來了,現在看起來,還有事做。”
她是主動坐過來些,距離周小渝比較近,摸摸他的頭道:“嗯,說來好玩,今天一早,比利主動聯繫我了,她很客氣,也很爽快,讓我叫人把資料送過去。你個傢伙雖然有點不那麼檢點,但真是我的小福星,我就是這麼覺得的。”
陶文君這個時刻的風情比較讓人舒服,周小渝難免受到感染,就很乖的靠到她身上。
“奧……”
比較意外的被靠到胸脯,陶文君心慌的想,你怕是誤會了。
不過她也一時沒有要趕走小菜鳥的想法,也就那麼的相安一下了。
不多時候,陶文君接過一點電話,聽到一半的時候,她就輕輕推開了周小渝,起身聽。
這說明她聽到的東西是比較有意思的了。
掛了電話,陶文君只是低頭思索着。
“怎麼了,你有爲難的?”周小渝道。
“哦,沒有。”陶文君搖搖頭,“只是聽說,喬治索羅斯的專機已經於不久前從西雅圖起飛,據說航程的目的地是香港。”
周小渝道:“我不認識這個傢伙。”
陶文君和別人不同,她相反比較喜歡小傢伙身上的這種菜鳥味道。
她笑笑道,“那我說點給你聽。他是‘索羅斯基金’掌舵人。被許多國家的極端份子稱爲‘金融恐怖份子’,不那麼激進的人叫他‘金融狙擊手’。十幾年前的亞洲金融危機有他身影。被人津津樂道的香港金融保衛戰當時是很慘烈的,勝負未分。當然爲了宣傳的需要,還是說成是在內地的支撐下,港府迎頭痛擊索羅斯。”
她道,“但不管怎麼說,即便就是他在香港敗了,也不影響大局的勝利,整個亞洲除中國大陸之外一地雞毛,慘不忍賭。”
周小渝喃喃道:“這個傢伙到底有多少錢,那麼厲害?”
陶文君坐下來,“他其實也沒多少錢,但他是一面旗幟,代表了一種金融理念。就像一個派別的領袖,他本身當然沒有多大權力,但是他代表了一股勢力。爲了維護那股勢力的利益,就會有無數或大或小的勢力以其爲核心,共同運轉。這就是所謂‘黨’的來歷。”
周小渝也不大聽得明白,又問道:“哦,那麼他現在來,對你好還是不好呢?”
陶文君道:“說不上好壞,就僅僅是發生了一件值得關注的事而已。當然如果從大局說,現在世界經濟形勢很亂,泡沫尤其嚴責,在這個時刻他來組建香港辦公室,總讓人很多猜想。從小處說,特首恐怕有得操心的了,他原本沒空應付我,現在該主動來見我了。”
周小渝道:“你可以幫特首嗎?”
陶文君搖頭道:“幫不幫說不上。但如果索羅斯是於幾年前佈局,在整個亞洲泡沫如此嚴重的時候開始收網,那會驚天動地,以此爲前提,內地一系列貨幣政策和經濟政策,以及政治態度,明顯關係到香港生死存亡。我作爲一個派別的重要人物,你說他想不想見我?”
陶御姐說的東西周小渝也不大懂,沒頭沒腦的聽了些時候,陶文君的那個秘書來了,湊過來說了幾句。
陶文君當下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套裝:“小渝,我沒說錯吧,原定是讓人通知我去參加茶話會。現在茶話會取消了,特首到酒店來接我,現在算是一個正式會面。我今天會很忙,你不用跟着我,晚上見。”
拍拍周小渝的肩膀之後,陶文君在秘書的跟隨下出門去了。
周小渝也的確不善於這些事,就落得清靜的待在房間裡。
馬MM被她哥哥拐跑了,身邊沒有了“跟班”,周小渝覺得十分沒趣。
正在無聊之際,門鈴響了。
打開門,外面站着穿了一身黑色套裝的迪蘭。
她的打扮總是很另類,套裝之內沒有襯衫和小衣服,雪白的脖子上一條細得如同頭髮絲的金項鍊,往下就是清晰可見的ru溝。
這是一種另類的誘惑。
“怎麼周先生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迪蘭也不介意周小渝注意自己的胸口,她那麼穿,當然是穿給人看的。
“哦,進來吧。”
周小渝引着她進去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
迪蘭有些意外,還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慌忙雙手接過,“客氣了。”
周小渝道:“對了,我還要找你道歉和感謝了。昨晚我一激動就冒犯了你。後來你又爲我們的事奔走。真的很感謝你。”
迪蘭愣了一下,定定神才道:“太客氣了,都是自己人,說什麼謝不謝。我們也沒能幫上什麼忙。是你面子大,這才擺平了事情。”
就這麼的兩個古惑仔文縐縐的相互客氣了好一陣子。
怪異是怪異,卻也兩人都隱隱覺得,這比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間的禮節真實多了。
“你今天……沒什麼特別的安排吧?”過了一會,迪蘭切入正題。
周小渝道:“應該沒有吧,你要做什麼?”
迪蘭笑了一下試着開玩笑:“周先生你別那麼直接好吧,問我要做什麼,讓人很尷尬哦。”
“嗯嗯。”周小渝點點頭道,“對了迪蘭姐,你還是叫我小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