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妮和周小渝觀察完那個很邋遢的老頭，面面相視了一番，陳佳妮湊過來道：“你肯定這就是你所謂的‘能人’，我怎麼看着像個七十年代的紐約拉皮條的傢伙呢？”
那個大鼻子老頭遠遠的注視着兩人，忽然他擡起桌子上的那個擴音器以英語叫道：“你們在議論我的形象嗎，我可是無所不知的，小心我讓你這個英國白癡吃不了兜着走！”
擴音器簡直把在交頭接耳的陳佳妮和周小渝嚇一跳，就連不多的兩個酒客，也匆匆忙忙的結賬走了。
周小渝和陳佳妮兩人這次就不敢八卦了，懷着小心翼翼的心情，過去坐下來。
六隻眼睛就這麼望來望去的。
片刻，大鼻子老頭又拿起擴音器來，對着吧檯那邊的一個婦女用意大利語大叫道：“給這兩個笨蛋送兩杯黑啤酒。”
那個老闆是個很漂亮卻清瘦的中年女人，趕緊小跑着送來兩杯啤酒，又跑開了。
陳佳妮擡着冰霜的啤酒喝了一口，試着問道：“我是陳佳妮，請問你是……““閉嘴，在我不提問以前別和我說話，我的身份是個秘密，必須要保密懂嗎英國蠢貨！”大鼻子老頭以很大的嗓門叫道。
“呃……”陳佳妮十分頭疼的回嘴：“可我現在不是英國人了。”
“總之還是蠢貨！”大鼻子老頭說着又伸手去拿喇叭去了。
“OKOK，我是個蠢貨，您不需要用擴音器我也能明白。”陳佳妮趕緊擡手求饒。
大鼻子老頭這才喝了一口啤酒，分別看看兩人，以流利的中文問周小渝：“是芳小姐讓你來的？”
“是的。”
周小渝覺得見大人物的時候必須要有氣勢，所以很穩重的表現出了電影上中南海保鏢的造型，很漠然的微一點頭。
陳佳妮也難免多看了小菜鳥幾眼，覺得特順眼，特有風度。
可是大鼻子老頭馬上又拿起擴音器，對着周小渝以中文大叫道：“裝逼，你就是不折不扣的一個菜鳥，菜鳥要有菜鳥的樣子！如同同時出現兩個貌似特工的人聚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們有陰謀！”
哇，擴音器喊得恐怕一條街都聽到了。
周小渝和陳佳妮趕緊低着頭，兩人不約而同的想：這頭猶太蠢豬的智商到底有沒有30？
看他們兩個很乖，老頭很滿意放下喇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總算放低了些聲音，“嗯，那是很多年前了，我欠芳小姐一個人情，這輩子呢，我老人家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奢望，就是想在死掉以前，拿回別人欠我的，並且還清我欠別人的。”
“嗯嗯。”周小渝和陳佳妮一起點頭，也不說話。
老頭看着兩個傢伙笑了笑，又道：“本來應該介紹一下名字，只是我都記不清我有多少名字了？在以色列的時候有三名字，在俄國阿爾法特種部隊服役期間又有四個，在美國CIA期間最多，美國惡棍們特別喜歡搞陰謀，那是個讓我可以一展所長的地方。”
“呃……我覺得這麼機密的東西，我們不該在大街上這麼說吧。”陳佳妮翻着白眼道。
大鼻子老頭又拿起擴音器，直接一個大喇叭幾乎湊在她臉上，分別換了三種語言吼道：“我作爲情報界的頂尖人物，整倒了無數蠢貨的一個爭議性人物，雙面特工，我的身份是十分保密的，時間也是十分有限的，禁止在我說話的時候打斷我老人家，以免增加我露面的時間，增加我的危險，懂了嗎蠢蛋！”
“……”
周小渝和陳佳妮趕緊低着頭喝啤酒，同時賊賊的觀察四周，一些人被嚇跑了，而剩下的一些人，看着這邊的目光近乎於看寵物。
“嗯……”
大鼻子老頭又放下喇叭，很滿意的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說道：“我老人家縱橫世界三十多年，見過的太多了，就是沒見過比你們更菜鳥的。此外我老人家目前已經收回了全部的欠賬，就等着還人情了，說吧，芳小姐讓你來要什麼，想好，只可以提一次。”
周小渝就迫不及待的把郭慧雲的事說了一下。
果然不出所料，老傢伙十分憤怒的擡起喇叭大叫：“我作爲一個縱橫天下的超級特工，你就讓我調查這種下三濫的事，拿什麼鳥人的屁大點事來煩我！”
如此把周小渝和陳佳妮一起吼得半閉着眼睛。
陳佳妮等他吼完，這才還擊道：“我看你老糊塗了！郭慧雲的事是小事，您老多久沒看新聞沒看報紙雜誌了？”
老頭抓頭道：“有一陣子了。”
陳佳妮道：“郭慧雲的幾十億就取決於這一次的證據，還說小事，我冒昧的問，您老一共見過多少錢呢？您認爲涉及多少錢纔算大事？”
本以爲把老頭唬住了，可是他老人家擡起酒杯喝了一口，低聲道：“我經手過美國政府爲了‘冷戰’專門撥款、最後沒人追查而不知去向的共計五千億美元，不過，這幾千億美元，我老人家倒也沒覺得有多少。真正讓我覺得是筆大錢的，是前蘇聯那麼一個龐然大物倒塌之後，一夜之間被侵吞的不知去向的總計四萬億美元的國有資產。這個數額是當時美國兩年的國民生產總值，放在現在的話，可以買下三分之二個地球。”
“！”
陳佳妮一個坐不穩，從座位上滑倒下來。
坦白講，這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是介於圈子的特殊，資信的豐富，這種隱形的八卦陳佳妮以往是聽過一些的。美國用於冷戰的搞陰謀的秘密經費先不說，但是一個擁有當時美國百分之七十國民生產總值的龐然帝國，最後在一夜之間幾乎國民財富清零，之後浮出水面了無數個俄國鉅富，看起來，像是解釋了一下那個“財富再分配”的過程。
可是其實，浮出水面的僅僅是九牛一毛，真要相信，十幾個擁有百億美元身家的俄羅斯大亨，就代表了當時可以和美國抗衡的紅色帝國的總財富，那真是一個史上最大的笑話。
周小渝對這些是完全不懂，不說話。
陳佳妮是震驚了，許久才道：“據說這些事涉及到傳說中的羅斯柴爾德，難道真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