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警察笑道:“不多吃點,看你晚上怎麼睡得了。走吧,我的地盤我做主。”
她挑逗意味似乎越來越明顯了。
龜苓膏害怕段局不高興,而且尤其想抽這個女警察,當即打橫進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催促着上車。
這下才知道,中年男人叫段有德,正職局長,縣常委。女警察是許麗,局辦公室主任,其實叫助理更準確點。桂玲是這麼解釋的。
在車內的時候周小渝道:“真是的,我們又不是來開會的,吃什麼飯。孔姨自己不會吃飯,還等着我呢。”
桂玲聽到那個女人就生氣,不懷好意的瞅着他:“哼哼,你今天你別想走了,把錢給了,把飯吃了,就洗洗睡吧。”
到此,周小渝才知道這飯不是那麼好吃的,雖然消息壓着還沒有外出,但是縣內依然有兩家報紙和電臺的人在飯桌上等着拿錢。是段有德牽的頭。
還是由周小渝開車,緩緩跟着前面的奧迪,至縣郊區的觀水潭。
這邊是個不大的湖,天晴的時候風景尤其不錯,做的只是常規特色菜,不如映江樓的地方在於,映江樓可以拿得出中國大多數的大菜,跨越各個菜系。
這樣的地方還好處是人少,一般人不會來,多是公務用餐,也形成了一個小的利益鏈。
很冷清的場面,加上段有得周小渝等人在內不過七人,沒有想象中的熱鬧。
只有許麗和桂玲是女人。算是亮點。
在一種特定氣氛下,所有人都閉口不談正事,彷彿已經有了默契,圍繞的話題莫不是在逗笑席中的兩個美女。
周小渝很不善於這樣的場面,始終默不說話,也不喝酒。卻又相反讓段有得在內的許多人摸不到他底細了。
這在無形中,得到了桂玲希望的結果。因爲木然的周小渝在坐,男人們拿桂玲開玩笑就會有個分寸。否則萬一把五糧液喝高了,散席的時候段有德酒後吐真言:我們去**吧。
那纔是麻煩大了。
酒精的刺激下,氣氛越來越鬆弛下來。
桂玲跟杜冰較長時間了,基本應付的還是周到的。
許麗抓住機會,乘桂玲和段有德說的高興,挪一下凳子靠近周小渝些,詢問了幾句常規廢話。
桂玲眼光八方就發現了。她不想許麗得逞。所以在他們深入交談之前,桂玲從提包裡拿出一個信封,由下面塞到了段有德的手裡。這是走前杜冰交給的。
拿到信封段有德酒醒了點,起身看錶:“時間也不早了。那就散了吧,都回家休息。”
桂玲趕緊帶着周小渝起身離開。別人分錢如果當着給錢人的面,會很尷尬的。
從包間出來,走過走道至前臺結賬,打出來的單子七千多,當酒就四千多。桂玲喃喃低聲罵着,彷彿唸咒一般。
出來停車場的時候,大奔被一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本田從後面攔住了。這個角度勉強可以出來,不過周小渝可沒這技術。
桂玲懶得動手,從早先就被壓制的情緒終於釋放了,扯着嗓子吼道:“誰他媽的本田車!”
她聲音響徹整個清淨的湖邊,就連周小渝都被嚇了一跳……
開車離開觀水潭的時候,車內周小渝很泄氣的道:“你能不能嗓門別那麼大,會嚇到很多人的。”
桂玲道:“先前要不是我吼那麼一嗓子,他會乖乖來挪車?會那樣停車的,說明人家就欺負你外地牌照了,故意給你難堪。知道不。”
周小渝不說話,心想,要學的東西真是太多了呀。
現在的周小渝開車越來越熟練了,注意力就相對分散了。也由此,莫名其妙的感應來了,有點不自然。
他仔細想想,似乎是纔到七良縣的時候就有了。周小渝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那是一種直覺。
桂玲藉助酒意,側頭看着小菜鳥好一陣子,伸手過去他臉上捏了一把:“想什麼呢。等會我們弄一下就不用想了。”
周小渝思路被打斷,又好奇的道:“弄什麼?”
龜苓膏道:“開個房間,洗白了,然後上牀打仗。”
周小渝有點聽懂了。作爲少年人,還是不免被她生猛的語言說得心猿意馬的。
他仰頭意yin了一番還是搖頭道:“我們先去看那個小女孩。”
桂玲早把這些扔腦後了,極力慫恿道:“別不好意思嘛,人在江湖漂,哪有不的?”
周小渝糾正道:“是哪有不挨刀。”
“切。”
桂玲覺得十分掃興,不理會他了。但是依舊策劃着,等夜黑風高的時候,找個什麼藉口把他推倒。
不過想來想去她覺得有點複雜。如果用武力的話,人家可以打平華哥,如果使用下九流的卑鄙手段的話,杜冰姐要砍人的@#…
東京路上是這個縣城人流最密集的地方,雖然已經比較晚,還是能看到許多車和一對對的小情人在穿梭談笑。
縣中醫院就在這條街上。
注視着車窗外的桂玲喃喃道:“來不少次,只是我始終也想不明白這裡爲什麼叫東京路。哪怕叫個南京路或者北京路也好不是?”
周小渝心想:這個傢伙一定是喝醉了。
車轉進中醫院大門,在樓前停好。
下車前,桂玲卻忽然道:“要不你一個人上去?我不太喜歡醫院。”
周小渝好奇的道:“爲什麼?”
桂玲道:“別提了,上次被捅了一刀,在醫院的時間是我最難受的了。又冷,又是消毒水味,身邊又沒個帥哥。可把我鬱悶壞了。”
她一邊說着,不知臉紅的把襯衫解開,但是此舉不含挑逗。她此時露出只留有大型罩杯遮掩的白肚皮,然後指指左邊肋下的一個口子。
周小渝有點臉紅的看看,擔心的道:“好險啊,再往上一點就是心臟了,刺中你就完蛋了。”
桂玲扣好襯衫鈕釦,擺擺手道:“你去吧,病房外有警察,不過許麗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就說是來調查,其餘什麼也不說。他們也不會問。”
周小渝到不關心自己能否應付的問題。而是看到傷口後,隱隱有點要保護龜苓膏的意思了,想到始終徘徊的那股怪異感覺,他道:“你還是跟我上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