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的手上微微一用力,把口紅摟得更加緊,心中卻波瀾起伏,對口紅,自始至終都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可是自己做出的事又有哪一件對得起口紅呢?
王天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打着腦門,黯然傷神道:“大老婆,我真的對不起你,我不該那樣的三心二意,請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口紅也被王天這番舉動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嘻嘻一笑,“算了吧,人的本性都是天生的,有的人好學,有的人好權,有的人好財,而你則偏偏好色,你的本性是改變不過來的,只要你能對得起我就行了。”
王天恨不得當街給口紅幾個響吻,差點就感激得淚流滿面。
口紅輕輕嘆息一聲,“說實在話,我能得到你的真心,我已經很高興了,很多年前我還在四處流浪時,遇見一個走江湖的布衣神相,他曾說過,我這一生註定顛沛流離,不能與普通女子一樣閒居在家相夫教子,當時我還以爲對方是胡說八道,不以爲然,後來遇到趙伯伯,加入‘武魂聯盟’,這些年,一想起當年布衣神相說的話,我就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命運早就被蒼天註定,人力無法改變。”
王天眉頭一皺,忽然想起兩月前,還在K省時,曾經也聽姚雪說過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遇到神算子,得知自己一生的命運,命中註定無夫,將與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愛。
想到這兒,王天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擡頭看天,天空高遠,有棉絮般雪白的雲彩朵朵漂浮,蔚藍深邃,還有鳥兒飛過,在肉眼所及的天際雲霄隱隱能看見飛機劃過天邊。
這就是——天?
虛無縹緲的天,真的蘊含着至尊無窮的無上奧義嗎?
口紅和姚雪都命運都已被批算出,自己的命運呢?
——王天不由得這樣想。
口紅幽幽道:“既然是命中註定的事情,我也不想去改變,一切順其自然,反正你又是一個這麼優秀的人,跟了你,也不算吃虧,呵呵。”
連王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優秀,茫然不解的道:“你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欺騙你嗎?”
口紅疑惑,道:“什麼意思?”
王天沉默一下,但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你認定我會是一個優秀的人嗎?”
口紅遲疑着道:“應該會是吧,否則你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掙得‘考神‘稱號,又怎會在少年時期就成爲神秘組織的成員?又怎會一身功夫出神入化?發生在你身上的種種事情都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達成的願望。我相信,假以時日,你的名字一定能載入史冊。”
王天哈哈大笑起來,肆無忌憚,引得周圍路人,以爲這是個瘋子。
口紅神色略顯驚訝,但旋即展顏一笑,語氣變得堅定不移,“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王天笑過之後,又輕聲在口紅耳邊道:“你那些獨門絕技真的很厲害,我真擔心自己會死在那種旖旎風光裡。”
口紅忽然一把擰住王天的的耳朵,粉臉浮現一層殺氣,杏眼圓睜,氣勢休休地道:“你再說一遍。”
王天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髮,尷尬萬分地道:“我只是說着玩兒呢,你別當真。你看看周圍有多少雙眼睛看着你這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太影響你的形象了。”事實確實如此,在人行道邊,至少有上百雙男男女女的眼睛不約而同望向這邊。
口紅這才訕訕縮回手指,板着臉孔,“人家還不是爲你好,否則讓你憋死算了。”
王天連忙真摯誠懇的承認錯誤,低頭哈腰,活脫脫就是從抗日戰爭片裡走出來的狗漢奸模樣,涎着臉笑道:“算我錯了,算我錯了,咱們走吧。”
口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即使是大半年時間與口紅朝夕相處,可是王天依然捉摸不透口紅這種瞬息萬變的個性,?口紅卻幽幽道:“其實人家也是第一次做那種事情,以前在網上看到這方面的東西,覺得好奇,今天忽然想起來,就那你來做一下試驗,看看是不是像網上說的那樣奇妙。”
王天“啊”的一聲驚叫,不由得大跌眼鏡,在浴室裡看着口紅那滿身心投入的表情,還以爲是……不過這樣一來,也打消了王天心中的最大的遺憾,更是把口紅摟得更緊,深情款款地看着口紅,柔聲道:“原來你也把我當成試驗品了啊,那你的實驗室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口紅嚶嚀一聲,滿臉嬌羞之色,一根蔥白般的手指點了一下王天的腦門,嗔罵道:“你呀,得了便宜賣乖,真矯情。”
王天不依不饒地笑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大老婆。”
口紅吃吃一笑,正色道:“你舒服嗎?”
王天嚴肅認真地道:“那當然,欲仙欲死,體驗到從未有過的興奮。”
口紅淺淺一笑,白了一眼王天,“那不就得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感受,就是你的感受。”說完這句話時,她的一段白嫩玉頸都染上一層嬌羞的紅暈。
王天嬉笑道:“太含蓄了。”
口紅怒道:“你還說,人家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你了,你還這樣說。”滿臉通紅之色,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王天看了一眼對面走來的幾個青年一眼,那幾個青年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着口紅,王天心中嘿嘿一笑,轉臉,“啵”的一聲,在口紅嬌嫩柔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又得意洋洋的睥睨了一眼那幾個青年。
幾個青年面露怒色,氣沖沖跑遠。
王天在口紅耳邊笑道:“你看看這些傢伙一個個有色心沒色膽,真虛僞。哪有我這麼坦蕩磊落?”
口紅臉上的羞紅之色仍未消散,嬌羞萬分的小聲道:“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色鬼、色狼。”
王天戲謔笑道:“我本好色之徒,又不是什麼害國害民的缺點。反倒是你們這些絕世美人,一個個引誘得男人色心打動,擾亂社會之穩定——”
“砰”的一聲,王天的話音未落,便感覺身子像是撞擊到了一塊鐵板,身形不由自主向後倒退五六步,雙足在地上一撮,才把身上的勁力給卸掉。
王天的身子本能的拱起,每一根神經和關節都調整至巔峰狀態,前方六七步之外,挺立如山地站着一個日本人。
玄色和服,身形頎長,雙眉斜飛入鬢,略顯花白之色,目光炯炯有神,完全不像年過半百之人應有的氣態。
王天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是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和口紅開玩笑,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對面有行人走來,所以撞上了人家。連忙上前,真誠道歉,“十分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請見諒。”
那日本人溫和儒雅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睛裡全是祥和的笑意,連連擺手,“無妨,無妨,年輕人嘛?和女友在一起,當然會忘記整個世界,我也年輕過。”
說完話,向王天深深鞠了一躬,雲淡風輕而去。
弄得王天滿臉窘迫之色。
口紅則打定了看王天笑話的主意,呵呵一笑,“怎麼樣,跟你說過,不要三心二意,你偏不聽,撞人了吧。”
王天無言。
轉身向後望去時,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再也看不見那個日本人的身影了。
王天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口紅催促道:“走吧。”
王天不解地道:“你覺得這個日本鬼怎麼樣?”
口紅撅着嘴,有些不耐煩地道:“也不怎麼樣嘛?反正也就那樣。”
王天壓低聲音道:“我的意思是說,他的功夫怎麼樣?”
口紅臉上的不屑之色頓時煙消雲散,沉默片刻之後,沉聲道:“高手。”
王天補充道:“比佐佐木要高出許多,精氣神都處於巔峰狀態。”
口紅也是練武之人,旋即明白王天這句話的意思。
王天面容一本正經,完全收斂了之前的嬉皮笑臉舉止,“也就說,不是我不小心撞上他,而是他有意識地站在原地的等着給我撞,否則我也就不可能從他身上感應到那種沛莫能御的力量。”
口紅深以爲然,連連點頭,附和道:“不錯。”
這些天一直縈繞困擾在心頭的種種關於日本人的事件,此刻又近距離和日本人接觸,而且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王天和口紅都隱隱感到一種事態即將發生變化的氣氛。
其實那個玄色和服的日本人並沒有走遠,他只是走進了路旁一家服裝店,從門口望過去,口紅和王天的身形漸漸走遠之後,他才從服裝店裡出來,臉上浮現出一層又驚又怒的神色。
此時正是中村大廣,經過了和王天一瞬間的接觸,他能感受到王天的功夫修爲深,簡直是平生僅見,心中暗道:“難怪連武林神話那種絕頂宗師也敗在他的手中?日本武士敗在此人之手,也不算吃虧,不過,哼哼……”
中村大廣的眼中露出無盡的怨毒之色,嘴角浮現一絲殘酷陰冷的笑意,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冷酷地響起,“王天,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