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不由得感到一陣疑惑,她究竟是要幹什麼,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天深吸一口氣,目光從涼亭中望下去,透過不是很茂密的樹林可以看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車流和人羣。
朱梓君又再次重複了方纔的問題。十個纖纖玉指,相互攪在一起,顯示出內的糾結和慌亂。
王天緊皺着眉,終於做了決定,“會的,如果我抓到歹徒,我就一定會送到你們警察局的門口。”
朱梓君的美麗的臉上終於泛起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太好了。”
王天看得出,如果不是在公園裡這種大庭廣衆之下,以朱梓君現在的歡喜心情一定會大聲的歡呼着,這種事她有什麼只得高興的,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人民警察中的一員,王天的舉動將會是警察們臉上無光,朱梓君居然因爲這種事而感到高興。
王天甚至懷疑朱梓君是假冒的警察。
朱梓君很快就恢復如常,面色冷清,就像一朵冰山雪亮靜靜的盛開在幽谷中,等到着有緣人去採擷。
王天不解的問道:“你想幹什麼?”他發現自己對面的這個女警察,簡直就是個不明世事的小女孩,雖然表面上裝出一副成熟老練果敢沉重的樣子,但內心深處卻很單純天真。
朱梓君吃吃一笑,“你不是要打擊收保護費的流氓地痞嗎?”
王天還是覺得朱梓君的話說的雲裡霧裡,不知所言,點頭道:“是呀,你們警察局不管的事,我來管。”語氣之中蘊含三分無奈之意。
朱梓君沉吟着道:“我願意和你一起鏟惡鋤奸,什麼時候行動?”
王天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大驚失色。
朱梓君有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和你一起行動?”
王天喃喃道:“爲什麼?”
朱梓君甜甜一笑,“因爲我也看不慣地痞流氓橫行無忌呀,所以要殺殺他們的威風。”
王天確實被朱梓君的一言一語驚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別忘了你是警察的身份。鏟惡鋤奸是我這種平民百姓做的事。”
朱梓君俏皮的笑了笑,站了起來,原地轉了個圈,“你看得出我是個警察嗎?”
王天一臉疑惑。
朱梓君斬釘截鐵地道:“當然看不出了,只要不穿制服,身上不帶着警官證,我和你們這些人是一樣的。就這麼定了,行嗎?”她再次徵詢王天的意見。
王天在朱隊長面前說的那些話,朱梓君居然完全當真,這讓王天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強烈壓制住笑意,板起臉來問道:“你不穿制服,不帶證件,那些流氓地痞怎麼會怕你?你得拿出一點真功夫才行。”
朱梓君呵呵一笑,“這個容易得很。”口中說着話,揚起一隻纖纖玉掌,“啪”的一聲拍在了木製椅子上。
王天定睛一看,再次大驚失色。
朱梓君落掌之處的椅子竟然龜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紋,若非他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這樣一隻柔若無骨、瑩白如玉的手掌居然蘊含如此威猛的力道。王天走過去,輕輕用手一按裂紋處,“嗤”的一聲,椅子上頓時露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孔洞。
椅子足有三分厚,是那種非常堅硬的松樹製成的,至少也有八成新,居然被朱梓君如此輕而易舉的一掌拍下,就洞穿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洞。這一掌若是落在血肉之軀上,那還了得?
朱梓君還是方纔那個嘻嘻哈哈的神態,似乎對於自己的表現已經習以爲常,輕笑道:“怎麼樣?我的綿掌功夫還行吧?”言語之中的自豪之意,盡展無遺。
王天目瞪口呆,老半天才淡淡的說道:“豈止是還行?簡直就是歎爲觀止。好吧,我答應你,如果我有行動的話,我會聯繫你。”心中卻深感高興,畢竟能和這樣一個身懷絕技美女一起打擊罪犯,確實是一件只得高興的事。
朱梓君笑了一笑,從坤包裡拿出一個諾基亞的手機遞給王天,說道:“這個手機先借個你用,你有什麼事你就直接打電話給我,這樣方便些。總不能讓你每天晚上翻牆頭出來與我見面吧。”
王天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這,這,這怎麼可以?”卻沒伸手去接。
朱梓君臉上佯裝出憤怒的神色,硬是把手機塞進王天的手裡,補充道:“爲了我們鏟惡鋤奸的偉大事業,你就手下的借你的手機吧,反正這也是個廢舊的,值不了幾個錢你先拿着用,等你有錢買新的時,你在還給我,不就行了?”她這番話如此委婉的一說,王天不接受都不行。
王天連聲道謝。
朱梓君搖頭笑道:“你若要謝我,就不要單獨行動,只要每次行動都叫上我就行了。”
王天從朱梓君的身上彷彿看到了一種古時代的俠客風範。
朱梓君甜甜地笑着,顯得非常高興,看了一下手錶,柔聲說道:“我的號碼手機上都有,只要行動前,你通知我就行。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等改天時間早的話,我請你吃飯。”
王天笑道:“我一定會通知你的。”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和美女共事,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願望。
朱梓君說完話,轉身走了,連頭也沒有回。
王天則只是靜靜地站在涼亭裡,看着被朱梓君不動神色之間,打穿的椅子,對朱梓君的身份愈發感到好奇。
這些天王天接觸到的人每一個都是武術高手,除了逐漸消失在眼簾中的朱梓君,其餘的人都在打孟蕾的主意。
王天嘆息一聲,也向山下走去。往黃大山的飯館走來。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飯館裡人滿爲患,黃大山的妻子小梅在飯館裡忙得不可開交。看見王天走進飯館,笑着打了個招呼,王天也不用安排,自己走向廚房,幫着黃大山夫妻做事。
這下子,一直忙到八點鐘,飯館裡纔開始冷清下來。
王天在黃大山這裡匆匆吃了飯,回學校了。
在S省職業院校這種半封閉式管理的學校,工作日的那五天時間,如果沒有什麼特殊事情是不能出學校的,想要離開學校第一是找班主任開條子,一次兩次還行,若是次數多了,自然會令人生疑;第二個方法是晚上從牆頭翻出去。
至於第二個法子,三米高的圍牆對於王天來說幾乎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他不屑於用這種法子。他一向都以爲做人要光明正大,磊落正直,怎能幹出那種翻牆越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