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氣氛一下子詭異緊張到了極致,秘書一雙素白的小手掩着張得大大的嘴巴。
王天冷哼一聲,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擡起二郎腿,擺出一副大爺的樣子,高高在上的姿態。
劉江胸口起伏不定,眼中兇光畢露,但還是壓抑住心底的怒氣。“小劉,給他們三位倒茶。”
王天坐在沙發上,向顏如玉一招手,“你也過來做吧。”
猴子則握着拳頭,趾高氣揚的瞪着劉江,大有一言不合,立刻老拳相向的氣勢。
劉秘書當然不敢違背上司的命令,何況她那顆芳心已經被王天不經意間展露出的神威震顫,哪裡還敢有半句怨言?
劉江又起身將門反鎖,拉上窗簾。
外面的走廊雖然有人站崗,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往劉縣長拉窗簾的時候,都意味着“沒事幹秘書”,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我聽說你要抓一個人?”王天慢條斯理的道。
劉江戰戰兢兢的扶了一下滑落到鼻子上的眼睛,“抓人?怎麼可能?抓人這種事,是警察局的任務,與我有什麼關係?”
顏如玉緊緊挨着王天坐着,一雙手不知不覺間抓住了王天的手,彷彿只有王天的手才能給她最大的安慰和依靠。
“顏大山。”王天的目光冷冷凝望着劉江逐漸蒼白失色的臉,“你要抓顏大山。”
劉江的神色已經表明了他心底的恐慌,可是語氣見還是堅持說:“誤會,誤會,純粹是一場誤會,怎麼可能?我根本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王天嘆息一聲,“劉大縣長啊,你的表演功底實在很差勁,明明內心已經承認了,嘴上卻還要抵死不認。”
猴子一見王天的眼色,衝到西側的一個房門口,飛起一腳,把門踢開。
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梳着典型的漢奸頭,面容英俊,但流動着一層陰鷙之色,白色的長袖襯衣,灰色的長褲子,質地上乘的皮鞋擦得錚亮,整個人雖然俊朗,但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你幹什麼,媽的,狗東西,敢踢老子的門,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青年怒氣衝衝,從裡面的辦公室快不出來。一雙手向猴子肩頭抓到。
猴子身形靈活,向後一轉,避開青年的雙手,繞到青年身後,一巴掌拍在青年後背。
青年不由自主跌跌撞撞撲向王天這邊。
猴子咧嘴一笑,又飛起一腳,重重踢在青年屁-股上。
“啪”的一聲,青年倒在王天面前的桌子上。
“你就是劉啓元吧?”王天不冷不熱的道。
青年面色慘白如紙,轉臉望着身後的老子劉江,劉江一臉死灰色,垂着頭,一言不發。
猴子衝到劉啓元背後,一把揪起劉啓元的頭髮,“鏗”的一聲,撞在桌面,疼得劉啓元,眼淚橫流。“你沒聽見我大哥再問你話嗎?”
劉啓元心底的傲氣完全被猴子這一招抽離得乾乾淨淨,“是,我是劉啓元,各位大哥有什麼指教?”
低着頭的顏如玉忽然擡頭望着劉啓元。
劉啓元“啊”的一聲大叫,“是你。”
顏如玉輕輕點頭。
王天冷笑道:“狗東西,老子告訴你,她是老子的女人,連老子的女人你都感動,你真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
顏如玉輕聲道:“劉啓元,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你何必苦苦糾纏着我呢?還要把我爸爸抓去坐牢。”
猴子走到一邊,將電話線扯斷,笑嘻嘻的望着漂亮的女秘書。
劉啓元顫聲道:“可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王天一揮手,打了劉啓元一個耳光,沉聲罵道:“狗雜種,喜歡一個人,應該用你這種威脅的手段嗎?別以爲手中有三分權力,就敢胡作非爲。天理昭昭,別玩了這個世界並不是你們這些人說了算。”
見王天出手暴打兒子,劉江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口敢怒不敢言。
王天冷冷的道:“你說該怎麼辦吧?”
劉啓元迫不及待的道:“我該死,我收回那些混賬話。”
王天豁然起身,望着劉江,“劉大縣長,你認爲呢?”
劉江巴不得王天這個凶神惡煞能夠既往不咎,哪裡還敢有其他的話可說?“一切都聽小兄弟的吩咐。”
“你不配跟我稱兄道弟。”王天冷漠的道。“約束好你的自己的狗兒子,如果讓我聽到你們做出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別怪我心狠手辣。”
王天又是輕輕一揮手,隔空將五六米外劉啓元那間辦公室的門無聲地劈作兩半。
所有的霎時露出驚訝之色。
猴子雖然聽說過王天的神威,但也從來想過王天的實力竟然達到如此妖孽的境界。
劉家父子和劉秘書就更不用說了。
顏如玉一張俏臉寫滿了驚訝和恐懼。
王天溫和的拍拍顏如玉的臉頰,“寶貝兒,乖,別怕,我的手段是用來對付這些狗東西的。”
猴子走到王天身邊,徵求王天的意見,“大哥,咱們就這樣放過這對狗東西?”
王天面色一沉,“你小子還有其他辦法?”
猴子雙手互搓着,面露凶氣,獰笑道:“我想扁他們一頓,讓他們長點兒記性,免得好了傷疤忘了痛。”
王天撇撇下巴,做了個“隨便你”的手勢。
猴子哈哈一笑,“美麗的秘書小姐,請你讓開一點,我從來不打女人,只打女人身邊的男人。”都什麼時候了,猴子居然還有閒心和女人開玩笑。
秘書望望面如死灰的劉江,又看看目光望向窗外的王天,終於訕訕地走到一邊。
猴子尖叫一聲,學着很多年前那個李小龍的叫聲,閃電奔雷般撲到劉江面前,揮起拳頭。
“砰”的一聲,正中劉江肥厚的胸膛。
劉江跌跌撞撞向後退。
猴子又是一聲尖叫,轉身來了個一百八十度連環翻轉踢。
“砰砰砰”一連三聲響,完全落在劉江胸口。
劉江捂着胸膛,背靠牆壁,虛弱無力的站在那裡,口吐鮮血。
猴子的兇性完全被激發起來,悄無聲息,滑到劉江面前,一記掌刀向劉江咽喉橫切而到。
王天一驚,大聲道:“住手。”
這一掌,若是落在劉江咽喉,絕對能將劉江的喉骨切碎,是非常致命的招式。
王天不可想弄出人命,畢竟這裡是縣政府辦公事,劉江是縣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