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離開那個人和那個地方,永遠都不要和他見面。到我的身邊來,做我的秘書,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你休想!”範曉倩的臉因氣憤漲紅了,這個魔鬼,一定又再耍花招。
“既然范小姐不同意,我也沒辦法。我想范小姐一定也知道了,如今你所在的那個煤礦我是法人。”
“你是法人又如何,難道這天下還沒有說理的地方嗎?”範曉倩直視着周賀天,眼裡閃現着不屑。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着瞧,看理大,還是我大。”周賀天似笑非笑地看着範曉倩,這個丫頭真好像生活在真空中,看來不給她點教訓,她還真不知道社會是什麼樣子的。
“這樣吧,你也不用先急着還錢,我這個人非常講道理,而且特別不願意強人所難,我給你考慮幾天,先不要急着回絕我。”
周賀天抱着肩膀,嘴角翹着,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和王富有之間是我們自己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做你的秘書,我怕我才疏學淺,你們帝豪大廈的水太深,我怕淹死了。”範曉倩冷冷地瞪着他。
“佩服,佩服!我看你是離不開你那黑得像個煤炭的弟弟吧,也是,睡都被人睡了,成了破爛貨,以後還怎能嫁的出去呢!我周賀天從來不強人所難,隨你的便,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我願意跟誰就跟誰,你管不着,放心,我不會來求你的。
”範曉倩臉氣得通紅,不就是有那幾個臭錢嗎?有錢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隨便凌辱人嗎?
“我們雖窮,可是我們堂堂正正,活得光明正大,愛得光明正大。”
範曉倩一把拿起那包錢,毫不猶豫地甩到了檀木桌子上:“周賀天,我們的關係到此爲止。”
周賀天站在那裡,臉色陰沉着,死死盯着範曉倩。那個小丫頭就像一株野外盛開的玫瑰,渾身長滿了刺。
範曉倩不再理會周賀天,她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令人恐懼,厭
煩的魔窟,永遠都不要看到眼前這個魔鬼。
匆忙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周賀天眼睛緊緊盯着門口,臉色鐵青,胸脯急劇地起伏着,聽着門外那一串串急促的跑步聲越來越遠,他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憤怒地拿起電話,聲音冷冷地命令道:“張清,關掉所有的煤礦,所有的工人都待崗。”
周賀天眼裡那陰鬱的氣息越來越濃,嘴角露出一縷邪魅的笑容,看起來讓人心驚膽顫。
範曉倩跑出帝豪大廈的那一瞬間,當陽光從頭頂照射下來,範曉倩仰着頭,長出了一口氣,就像是一個被囚困的犯人,終於逃離了那座陰森森恐怖的監獄,
回頭看向身後那高大雄偉的建築物,這裡真像是一座墳墓,陰森森冒着涼氣,攏攏散亂的頭髮,眉頭緊皺着,急匆匆攔截了一輛出租車,飛馳而去。
昔日熱鬧紛繁的廠區裡冷冷清清,那燙金的廣源煤礦四個大字上,已經被人打上了長長的封條,礦區的大門口黑壓壓擠滿了人,大門緊緊關閉着,已經上了鎖。
範曉倩能聽得到心破碎的聲音,她的眼裡閃着淚花,匆匆跳下出租車,向煤礦的方向跑去。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歲數大的礦工蹲在路邊,吧嗒吧嗒地抽着煙,時不時撇一眼礦區裡那一排排乾淨整潔的辦公樓,和兩邊一簇簇正盛開的鮮花,眼裡卻掩飾不住濃濃的憂愁和痛苦。
有幾個年輕的,站在那裡,大聲罵着,嚷着,恨恨地踹向那緊緊關閉的大鐵門。
咒罵聲,叫喊聲,嘆氣聲混合着幾聲女人尖利的叫喊聲此起彼伏,範曉倩的心揪在一起。
“曉倩,你來了!”遠遠地聽見人羣裡有人在叫喊她。
“馬大哥??????”範曉倩聲音有點哽咽。
煤礦的副礦長馬寶強憂心忡忡地站在礦區的大門口,看見範曉倩,焦急地趕了上來。
“曉倩,王礦長他??????”馬寶強難過的看了範曉倩一眼,猶豫着,是不是把話說出來
。
範曉倩此時卻顯得出奇的冷靜:“馬大哥,我知道了,狗剩子現在在哪個派出所?”
“被帶到市裡去了,手機已經被沒收,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馬大哥,煤礦怎麼被封了?”範曉倩急急地問着。
“今天早上,來了好多的執法小組,到處檢查,說存在重大的安全隱患,要求停工整改,工人們放假回家,等候消息。剛纔公告已經貼出來了,說我們廣源煤礦不符合國家整改要求,準備關閉。”馬寶強眼裡已經閃現出淚花。
範曉倩臉色煞白,本來疼痛的心哆嗦在一起,她緊緊攥着拳頭,看着馬礦長那失神落魄的神情。
馬大哥在煤礦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副礦長的職位,如今,轉瞬間都成了泡影,這樣一位鎮定自若的大哥眉頭緊鎖着,眼裡流露出無奈的痛苦,瞬間蒼老了許多。
“沒說怎樣安排嗎?”範曉倩咬了咬牙,心底生出無限的恨。
“不知道,大家都在這裡守着呢,王礦長到現在還沒有放出來。”
“曉倩,食堂也關閉了,你準備下一步怎樣辦啊?”
範曉倩苦笑着搖了搖頭。
“王嬸知道這個消息嗎?”範曉倩的臉突然緊張起來。
“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可能已經知道了。”
“啊??????”
“馬大哥,我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範曉倩慌里慌張地跑向礦區新蓋的那片家屬樓。
王富有的家是一個帶越層的一百多平範的樓房,下面是一個車庫,前面有一個三十幾平的小院,裡面種滿了各種蔬菜。
還沒進院,就聽見王嬸痛哭的聲音,範曉倩的心咯噔一下,趕緊跑了進去。
房間裡已經有幾位鄰居大媽坐在那裡陪着王嬸掉眼淚,只是此時她們看起來和王嬸一樣悲傷,嘴裡咒罵着,眼睛裡卻含着渾濁的淚花。
範曉倩知道,她們都是煤礦的家屬,有的甚至是全家都在煤礦上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