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搶飯盆的囚犯已然發怒,被奪飯盆的人一把扼住手腕,臉色頓變,竟然冒出了一身冷汗。
爲林陽奪回飯盆的人冷冷地說道:“鷹派的陽哥,豈是你這等人能欺負的,小心你的狗命。”
手一鬆,搶飯盆的人灰溜溜地走開了。
林陽一驚,端正身子,嗅出了一股異樣的味道,沒錯,爲自己奪回飯盆的正是鷹派的人,只是充當囚犯,不得不穿着囚犯的衣服,要不然就是一身白衫啦。
鷹派,又是鷹派。
連進到牢房裡來,也莫名其妙受到鷹派的保護,林陽至今矇在鼓裡,正想問個究竟,那人立馬就跑,不一會兒又端來了一盤好肉好菜,竟然還有酒,還是洋酒。
那人說道:“陽哥,請慢用。”
話一落,那人就跑了。
“管他呢,吃飯最重要。”林陽動勺,開始吃飯,那飯盆是鐵飯盆,吃起來哐當作響,蠻有節奏的。
林陽的胃口一向很好,吃什麼都滑溜溜的,享受着美食。
突然,一陣哐當聲響起,開始是幾個人對打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是一排飯桌的人對打起來,緊接着,整個食堂的人都對打了起來,頓時亂成了一團。
人的本性原本是好鬥的,在監獄裡表現得尤爲淋漓盡致。
林陽端着飯盆站起,一邊吃飯一邊觀看,“嘻嘻,真是太刺激了,吃飯還能觀看***。”
獄警的口哨聲和警棍打砸聲四起,但也壓不住這一大幫囚犯的暴動。
桌椅亂飛,飯盆筷子勺子亂扣、亂射。
嚎叫聲、敲鐵打盆聲和拳腳聲、身子撞身子的肉搏聲,嘈雜如生豬買賣市場。
就在這個時候,三名囚犯靠近了林陽,卻沒有動手,而是將林陽圍了起來,很明顯,他們是鷹派的人,他們是來保護他的。
林陽一邊吃飯,一邊觀看打架,一邊還張嘴問道:“哥們,能說說咱們鷹派是什麼派嗎?誰是鷹派的頭頭?爲什麼要保護我?”
“陽哥,你就是鷹派的頭頭,我們只負責保護你,其他的,我們都不知道。”
那幾個人一臉肅穆,一旦有拳腳靠近,立馬就被他們擋了開去,根本就靠近不了林陽半步。
林陽怪叫道:“你們這樣,老子都沒有展示手腳的機會了。”
“保護陽哥是我們的職責,怎麼能讓你親自動手呢。”
林陽只能苦笑一下,人一旦翻身做主人,真他麻的什麼都變了,第一次被捉進來時,他還怕得要命,現在,他倒是很想找個人來揍着樂。
沒多久跑來了一大批防暴警察,一陣打壓這纔將他們制服了,全都手臂抱着腦袋蹲在地上,一場暴動總算平息。
回到牢房裡,林陽倒是鬆了一口氣,並不是因爲暴動,而是因爲沒有鷹派的人跟着他,他感到輕鬆。
那四個囚犯剛纔也加入了打鬥中,不知道誰打的誰,各有損傷,但都十分興奮,好像他們剛剛參加了一場拳擊比賽,不管輸贏,就圖痛快。
林陽酒足飯飽,打了個飽嗝,飛腳就走了過來,一把擰起林陽的衣領吼道:“你小子倒是吃得飽,哇,還有酒氣……”
飛腳伸長鼻子,一陣吸溜,突然打了個噴嚏,緩緩舉起拳頭,林陽手掌一動,手中就多了一支酒瓶,放在他的鼻樑上道:“你說的酒氣是不是這瓶酒?”
飛腳雙眼一亮,那拳頭就放下,然後要來搶奪酒瓶,林陽手一動,那酒瓶就抵住了他的鼻子,冷冷地說道:“你敢搶老子的酒,我保證你的鼻子即刻就沒了。”
“嘻,又來了,你小子又來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連老子都敢戲耍,今天就讓你瞧瞧老虎發威是什麼樣子的。”
飛腳手臂一動,猛然發出一聲嚎叫,那鼻子就活生生地被林陽的酒瓶給砸碎了鼻骨,捂着鼻子在地上打滾,眼淚直飆。
林陽朝黑鬍子喊道:“鬍子哥,接着,這酒我喝了半瓶,就送你啦。”
林陽一丟,黑鬍子喜出望外接住,擰開蓋子就喝起來,十足酒鬼一個。
長臂猿見兄弟被打,氣得哇哇亂叫,舉拳就朝林陽擊來。
林陽迎了上去,一把捉住他的拳頭,只聽見“嘎嘣”一聲響,拳頭骨頭盡碎,那痛嚎聲比飛腳叫的還要大聲。
“老子告訴你們,如果好聲好氣地對我,我會當你們是朋友,如果敢在老子的面前使壞,我保證,你們會死得很慘。”
林陽走近了飛腳的牀鋪,雙眼一斂,舉拳朝他的牀鋪一砸,力道剛猛,那牀鋪頓時崩塌,牀底下的木板均斷爲兩截。
“得罪老子,今晚你就睡地板吧。”林陽走回自己的牀鋪,飛腳這下子連哼都不敢哼了。
四名囚犯均露出訝異的眼神,他們都以爲林陽年紀輕,是個軟柿子,沒想到是個猛人,還是個相當猛的猛人,全都傻了眼了。
黑鬍子喝了一口酒,嚴重地嚥了下去,說道:“兄弟,你年紀輕輕竟然是名武者,而且級別不小?”
“你們知道就好,千萬別惹我,不然,老子不敢保證會再殺一兩個人。”林陽狠狠道:“老子之所以進來,就是殺了人。”
其實,進到這牢房裡來的人大多都是殺人犯、死刑犯,但林陽以這種方式說出來,都令他們不由一顫。
入夜,林陽催動丹田的玄清氣,照着琥珀女教他的功法運氣,但,當內丹即將形成之時,林陽渾身火燒火燎起來,恐會燃燒起來,就算不會走火入魔,焚燒起來也不得了,不得不放棄修煉內丹。
沒有琥珀女,他這顆胎清期第三層的第三顆內丹很難完成,加上牢房裡根本就沒有玄清氣可以吸取,乾脆就倒下睡大覺,一覺到天光。
第二天放風時間,一個寬敞的所在,四周都是高牆,高牆上都有鐵絲網,置身這裡,縱是能展翅也飛不出去,所以,囚犯們都老老實實的,自由地走動徜徉,曬曬日光。
林陽踢踏着地板,鷹派的人就走了過來,一人莫名其妙蹲了個平馬,拍了拍自個的大腿說道:“陽哥,累了吧,我這大腿就是你的凳子。”
林陽瞪大眼睛道:“不會吧哥們,不帶這樣的,我怎麼能將你的大腿當凳子呢。”
“沒事,陽哥,你坐。”
“嗯,那好吧,我可坐了哦。”林陽感覺有點怪怪的,心裡又猥瑣了一下,“哇,這要是蕙姐的大腿那就爽了,呵呵!”
林陽坐了下去,迎面就走過來三個人,中間一個身材魁梧,走路震得地板顫動,站他旁邊的一名大漢喊道:“你小子坐牢還帶保鏢啊。”
“這小子還是新來的,這牛逼裝的,真是連我都看不下啦。”另一個喊道。
“看不下多看幾眼不就下去啦,哈哈!”魁梧男說道:“不過,這小子在老子的面前裝13,就大錯特錯了。”
“我錯在哪裡啦,說說。”林陽伸出手臂,朝他的鼻子一指,一臉鄙視。
“放肆,有勁王在,豈能讓你裝13,活得不耐煩了。”另一個瘦高個喊道。
勁王緩緩擡起腳來,猛然朝地板一跺,“砰”一聲,那地板竟然就凹槽了,分明就是個武者嘛。
林陽不屑道:“去,一腳跺個坑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你將坑恢復回來啊。”
瘦高個說道:“勁王,這小毛孩交給我就行了,何必你出手呢。”
瘦高個說着,突然就拉開了自己的褲腰,朝自己的褲襠裡瞧了瞧,林陽都覺得他特搞笑,哈哈笑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啦,小鳥飛了嗎?”
瘦高個竟然不生氣,右手突然伸進了褲襠裡,一陣好掏。
“你掏槍嗎?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林陽都笑得快要岔氣了,喊道:“你是在掏小鳥呢,還是在摘桃呢?”
“呆會有你好看的。”瘦高個說道:“你別笑得太早。”
瘦高個掏了許久,很多囚犯都圍了過來,都看熱鬧來了。
但接下來,林陽的臉就凝住了,嘩啦站起。
好傢伙,這老傢伙掏了那麼久,讓人家還以爲是在自-摸呢,原來掏出來的竟然是一條銀環蛇。
衆囚犯一見,大驚失色,“譁”的就退開了幾步。
那三名鷹派保鏢臉色一變,紛紛將林陽圍了起來,一副隨時爲保護主人做出犧牲的表情。
“嘻嘻,出來了。”瘦高個一臉嬉笑道:“這銀環蛇生性膽小,性情溫和,但它是陸地上毒性最猛烈的毒蛇之一;我從小就捉蛇、捕蛇,還養蛇,所以,它只聽我的。”
瘦高個臉色一沉,伸手將蛇衝到了一名鷹派保鏢面前,只要他的手稍微一鬆,那蛇立馬就會奪人命。
“你們都給我退下。”
“不行,陽哥,要死咱們一起死。”
“這是命令,都給老子退下。”林陽朝他們一捉一拉,就將他們三個甩了開去。
瘦高個低吼了一聲:“你這是在找死。”
瘦高個的手一鬆,嘴裡發出了一個詭異的聲響,那蛇立馬就像飛箭一般朝林陽射去,嘴巴還是張大着的。
而,更加詭異,更加令人驚悚的是,林陽竟然站住不動,只是手掌輕輕翻了一翻,就在銀環蛇停頓的當兒,林陽迎上一步,猛然張開嘴巴,活生生地咬下了蛇頭,朝地上一吐,那蛇頭還張大着嘴巴,三秒之後,“嚓”一聲閉上了嘴。
所有人連連後退,渾身顫抖,比見到鬼還感到恐怖。
“這還是個人嗎?”
許久,有人喊道。
“他竟然咬了蛇?”
“他竟然將最毒的蛇咬下了頭?”